伸手过来拉她,唐思菱也不废话,唰地抽剑,那人顿时被吓了个哆嗦,连连后退,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
唐思菱站在原地,觉得她真是疯了,或者就像师兄说得那样,矫揉造作。
可一想到师兄接下来要继续留在这,和别的女子越走越近,而她只能毫无存在的看着。
那种感受,就像是把师兄剔出来的那堆鱼刺生生咽下一般,难以言说的绵密痛感从喉咙刮下,再沉入到胃里翻搅。
唐思菱忍不了。
不管是让自己别显得那么多余也好,故意气一气师兄也好,她都决定今天一定要拉个人回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前面一家饭馆有几人押着一个少年出来,让他当众跪下不说,身前还挂上了牌子。
通过掌柜大声的讲述,围拢过来看热闹的纷纷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就是个吃白食不给银子的。
大家对其指指点点,也有提出疑问的,“怎么不送去衙门啊?”
掌柜解释,“这人穿着奇怪,说话口音也怪,多半是个不知从哪流浪过来的乞丐,身上也无半分,交给官府有何用?谁来付我那顿饭钱?”
说着便开始吆喝,要将人卖了抵债。
唐思菱没想到居然还有因为一顿饭钱,就要把人给卖了的,这跟人牙子有什么区别?
正赶巧她现在发愁怎么找个人回去,当即举起胳膊,“我!他那顿饭钱我来付!”
围拢人群听到后方的声音,纷纷让开一条道。
被押着跪在那,一言不发的少年抬起头。
只见一抹火红的颜色,映入眼中。
“咔,这一段戏顺利过了。”执行副导演喊道。
大概是夏林知这几天过于优秀的表现,只要她的戏份,林导就会很放心的去到另一组,这边交给副导来。
而副导当然也很开心,谁不喜欢拍摄起来这么轻松的演员呢?
此时到了男女主的互动戏份,他们这边可以暂时休息一会,执行副导在带人准备转场时,回身看向谢盛风,给予肯定道,“你也很不错,虽然刚才的镜头不多,但最后抬头,朝唐思菱看去的那个眼神,在感觉上抓得很准。”
随着拍摄人员撤离,群演们也纷纷找地方休息,现场一下空了一大片。
夏林知搬了把靠背椅,找了个好晒太阳的角落,坐下来喝了口热水,心满意足,接起刚才副导的话说道,“听到你被夸,我还挺有成就感。”
不枉费她这几天毫不藏私的教授和鼓励。
谢盛风没有像夏林知那样,来录制节目还自带保温杯,他拿了瓶节目组提供的矿泉水,拇指轻拧,“的确功劳在你,后面我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你肯定没问题。”夏林知扭头看向他。
为了接下来的拍摄,谢盛风并没有擦去脸上为了剧情需要特意涂脏的地方,但即便如此,依旧掩不住清朗周正的五官轮廓。
喝水时微仰起头,下颚到脖颈的线条清晰流畅,凸显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搭在瓶身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淡青色的静脉,蛰伏在冷白薄薄的皮肤之下。
【怎么有人乱发加脏脸还能这么帅啊】
【他真是越看越香的那种类型,喝个水,我居然也能激动,姐妹们,我是不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看看他的喉结,再看看他的手,还能保持淡定的才叫有问题】
【明明清冷矜贵,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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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产生邪念的那种类型,但偏偏不经意就能给人好瑟好瑟的感觉】
【夏林知也在看他喝水,啊啊啊啊啊,谁能懂我的激动】
【隔壁分屏直播里过来的,想说翁闻跟白静在戏里的互动氛围感,真的是演技再好也没法跟这边比,高举夏风cp大旗!】
【啊啊啊啊对视上了,谢盛风每次低垂眼睛看夏林知的时候,我都感觉他像是要亲上去】
【我去,我去,怎么突然靠近了!】
【!】
夏林知见他喝完水,突然转过头来,不由呼吸一滞,率先移开视线。
余光里却发现他仍看着自己,并且靠近两步,俯下身来。
距离一瞬间拉近。
夏林知就是想继续装看不见都不行,再次看向他,手心微微出汗。
眼看那张脸靠得越来越近,她彻底屏住呼吸,“你……怎么了?”
背着光,谢盛风的眸色显得暗了些,在离她近一尺的地方停下,伸手轻轻碰了下她右侧太阳穴稍往后的地方。
很快,他站直身体,“没事,你头发上粘了点东西。”
夏林知往他修长的指间看去,是片很小的彩色亮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去的。
想到刚才的反应和胡思乱想,她脸颊有点发烫,闷着嗓子嗯了一声。
谢盛风轻声失笑,“你以为是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笑时气息的喷吐,仿佛就在耳边,挠得人心痒。
下午四点左右,随着执行副导带着一众工作人员的出现,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戏。
唐思菱领着刚买下来的少年,走在街头。
她侧头去看,没想到对方站起来后居然这么高,害她说个话还得仰着头。
顿住脚步,唐思菱站上旁边的石阶,勉强和他保持平视,傲然地微抬下巴,“小乞丐,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我不是乞丐。”少年的语调生涩而缓慢。
“看来还真像掌柜说得那样,不知是从哪流浪过来的。”唐思菱小声嘀咕着,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的父母亲人还在世吗?”
“不在了。”
“那你还说自己不是乞丐,而且你头发怎么这么脏,都打结了,邋里邋遢的小乞丐。”
“我说了,我不是乞丐,这个也不是打结,是信仰。”
“哟,脾气还挺凶,不说你是乞丐总行了吧,都混到这份上,身无分文吃白食了,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山头去伐木采石,做苦力呢,知不知道感恩?”
“有名字吗?”她又问。
“有,乌逖古。”
“这什么名字,奇奇怪怪,既然我买下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干脆赐你个更顺耳的新名字吧。”唐思菱不会承认是因为拗口,记不住。
她认真想着名字,莫名想到了自己这两日的失落酸涩,“往后我叫你长乐吧,寓意永远得偿所愿,开心快乐。”
少年不做声。
“你听到没有啊!”
“钱,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干嘛,跟着我,你至少不会饿肚子,用不着为吃住发愁,也别想着跑,我武功高着呢,被我发现你敢逃,我打断你的腿!”唐思菱威胁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拨开那一缕缕编成辫子的乱发,仔细去看他的脸。
脏是脏了点,但长得不错,“一会我给你买几身新衣服,你再好好沐个浴,这样看起来干净利索点,知道吗?”
长乐感受到对方说话的语气虽凶,但拨弄开头发的动作却很轻柔。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缓缓抬眼看向近前的少女。
少女明眸善睐,火红的裙子映得她肌肤雪白,张扬又明丽,但轻抿的唇角,却藏着化不开的心事和落寞。
他怔怔看了一会,像是逐渐放下防备的小兽,点了点头,“知道了。”
“不错,有长进。”唐思菱带着他去挑衣裳,一路上问起他的过去,才知道他是从荒山雪原来的。
而之所以一路艰辛离开那里,是为了躲避一个人。
“圣禅宫?没听过,像是什么专收和尚的地方,你为了不做那位宫主选中的圣子,不惜跋山涉水躲到这么远的地方,”唐思菱打趣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进了圣禅宫,就娶不了小娘子?”
“不,圣禅宫里没有和尚,除了圣子,皆为女弟子,我不愿意,只是不想去那冷寒积雪最为严酷的极恶之地,也更不想修炼邪功。”
长乐在说这些的时候,依旧一字一句,语速有些慢,脏兮兮的脸上,眼睛却澄澈的像是水洗过一般。
有种不谙世事,纯净圣洁的独特气质。
唐思菱觉得他跟她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于是更为好奇他曾经生活过的那片地方,也好奇那里的人,以及他口中的圣禅宫。
她一路听得入迷,竟也忘了先前出来时的不愉快。
直到买完衣服回到客栈,她才一下变得踌躇起来,站在门口彷徨片刻,这才挺起胸膛,带着长乐走了进去。
然而靠窗那桌早就空了,来到楼上客房,师兄也并不在。
唐思菱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师兄是不是和那位沈姑娘一起出去了?
他们现在正单独相处?
唐思菱心不在焉找掌柜订了间房,吩咐送完热水,便让长乐进去好好沐浴,换身干净衣服出来。
她自己独自坐在楼下的空位,看向门口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着师兄卓非回来。
当门外有喧闹声渐近,她隐约听见沈医师几个字,连忙站起身挪步往外看。
果然看到了沈卿玉。
因其这段时间免费给大家看病治伤已经口口相传,人也始终温温柔柔的,所以在镇子里,大家都很喜欢她。
热烈的场面,就和下山的第一天看到她时一样。
不同的是,当时师兄卓非只能隔着人群看着,现在却站在她身侧。
人群的中央,两人并列在一起,是那么耀眼。
唐思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下意识想要往后退,退回到角落里。
然而往后刚退开两步,就撞上一道宽阔胸膛。
她匆忙回头,是长乐。
他显然刚沐浴完,换好衣服就下来了,长发披散,带着些微湿意。
因为离得近,能嗅到他身上弥散出的淡淡冷香。
唐思菱看着他洗净之后清隽绝伦的一张脸,一时愣住。
这时,身后传来了师兄的声音,“思菱?”
卓非一踏进客栈,便看到师妹和一位男子站得极近,微怔间,惊疑地喊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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