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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旌燃僵着身子从白封礼身上离开。视线左飘右飘就是不敢看白封礼。
白封礼神色不变,撑起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语气平静,不忘提醒:“小心你的脚。”只是扶起林旌燃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手下的手臂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站起来后,白封礼松开手,林旌燃火烧屁股一样,连忙拄着拐往小路上蹦。
白封礼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微沉,顿了顿,跟上。
刚才发生的意外着实有一点突然。
白封礼敛眸沉思,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林旌燃的表情。
现在暴露性别……并非是最合适的时间。但……
两人各有心思,却都保持着沉默。
直到快要走出这条青石小路,林旌燃方才主动出声:“那个……一会儿回去衣服都给我洗吧。”
白封礼抬眸,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你的衣服也不会弄脏。”林旌燃偏了偏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目光细细打量了一遍林旌燃的神情,白封礼略微诧异,眉梢微挑。这笨蛋,不会是没发现问题所在吧。
思绪一转,白封礼有心试探,于是轻咳一声,不甚自然道:“刚才……”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摸到的”林旌燃生怕说慢一秒被骂流氓,语速快得像被狼追。
说完,红着一张脸,神色紧张地看着白封礼。
白封礼:“……没事。”
白封礼目光落在林旌燃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所以……反射弧还没反应过来吗?
林旌燃也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白封礼是真的没有生气,才放下了心。
良久,白封礼低声问了句:
“……你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啊?”林旌燃愣了下,对上白封礼的视线,也不知道是热气把脑子冲傻了还是真的很好奇,“那玩意应该挺贵吧?”
白封礼一愣:“……?”他怎么有点接不上林旌燃的脑回路。
林旌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感觉仿真度挺高的,不像普通橡胶材料。”不脱裤子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高科技材料一般都挺贵的,尤其是做的还这么逼真,你花了多少钱啊?”林旌燃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终于反应过来林旌燃误会了什么,白封礼有一点好笑和无语,却也无形中松了口气。
“不多。”
林旌燃压根不信,他记得女扮男装干货贴里测评的平价的这玩意都得好几百,这么高仿的绝对很贵,只觉得白封礼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缺钱花,故意说不贵。
林旌燃没有拿当初一起看的测评推荐贴反驳,想了想,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省钱建议。
当然,他没那么直接,而是很委婉地一点点暗示:“你是不是买了大号?”
“其实不用买这么大的,真的,毕竟……新闻都说了大多数人也就是嗯……总之,我就是想说买太大反而惹人注意,平时戴着也不方便。”重点是肯定贵很多!
反正都是假的,又不是一直用,当然是越省钱越划算!
“所以,下次可以买小的。”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林旌燃都充满真诚。
白封礼看着认真建议的林旌燃,深深沉默了。
他能说,这号真的换不了吗?
……
两人一回宿舍就拿出手机给苏圳说了一声项链找到了。
苏圳激动地跑回来试图一人给一个热烈的拥抱,被接连拒绝后,丢下一句晚上请客的话,又戴上宝贝项链揣着手机屁颠屁颠下楼打视频去了。
剧烈运动后不宜洗澡,现在慢慢一路走回来,身上的汗消了不少,正好冲洗一下。
白封礼洗澡,林旌燃拿着白封礼换下来的校服去阳台洗衣服。
设定好程序林旌燃又回屋里准备做题,白封礼每天都给他定了任务。
然而,题刚做了没多久,宿舍门又被敲响。没由来的,林旌燃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进!”
果不其然,小心翼翼探进来的脑袋同上次一样,只是动作比上次更熟练了一些。
林旌燃不是很想搭理自来熟的阮清寒,出于礼貌,随意问了句:“有事吗?”
“林同学,这是我拜托食堂阿姨帮忙煮的排骨汤,听说对扭伤恢复很好……”阮清寒眼睛里充满关心和担忧。
似乎怕林旌燃不收,又连忙小声解释:“这是上次麻烦林同学收留的谢礼,上次林同学收留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感谢你……”
林旌燃蹙了蹙眉:“不用了,小事而已,汤你拿回去。”
“或许对林同学而言只是小事,但对当时非常无助的我来说,是很大很大的恩情,最后也只有林同学愿意收留我……”说着,阮清寒的眼里甚至有了一点雾气。
林旌燃:“……”忽然感觉背后发毛。
“所以林同学一定要收下。”
“真不用,拜托拿走行吧!”
似乎是感觉林旌燃接连的拒绝太冷酷无情,阮清寒眼圈一红,真心受到了践踏一般,委屈地将保温桶啪往桌上一丢,含着眼泪直接扭头跑了。
林旌燃:“???”什么毛病?
“哎哎哎!”喊着也不见阮清寒停,林旌燃直接抓过拐从凳子上跳起来,准备把东西丢回去。
浴室门“吱呀一声”打开。
“我去送,你继续做题。”
“好,对了,一定要少跟他说话,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林旌燃认真叮嘱道。
白封礼:“……”本来有点不悦的情绪,突然散了大半。
白封礼推开阮清寒宿舍门的时候,阮清寒红着眼圈似嗔怒又似撒娇一般横来一眼,待看到进来的是白封礼后,表情登时一僵。
“你的东西。”白封礼放下保温桶,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嗓音平淡,却隐约透着股迫人气势。
“你……”阮清寒愣了一下,眼珠看着白封礼转了转,自觉看透了白封礼心思,不屑地笑了一声。
“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喜欢林旌燃对吗?”
“怎么,你自己追不到还不允许别人追呀?”阮清寒昂着头,甚至故意上前一步,掐着嗓子嘀咕道,“要我说,他肯定也不会喜欢你这样五大三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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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封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完,懒懒抬眼,慢条斯理道:“阮英,你想借着攀附势力摆脱私生子身份和那些过去我没意见,但是——”
“千万不要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白封礼的语调散漫,却莫名让人骨子一寒。
阮清寒在白封礼念出他曾经名字时就已经浑身僵硬。僵愣着看向白封礼,在与那双慑人的眸子对视时,似乎从脊椎升起一股寒气,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嘴巴却不受脑子控制习惯性嘴硬争辩一句:“林旌燃是个有独立人格的人,难道只能你喜欢别人不能喜欢了吗?!”
“对。”白封礼倏而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有我能喜欢。”
那副漆黑精致的眉眼虽是带了一分笑,却透出了一股不容反驳的霸道与寒冽刺骨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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