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的储君之位,已然不是父皇想废就废得了的。
父皇推其余皇子上位的时间太迟,早就不可能和他形成势均力敌的情势。
但底下的朝臣看出父皇的态度,心中自然会生出别的想法,如今他染上天花,更是被赶出东宫。
一位性命危在旦夕的太子,足以让许多人重新考量朝中的形势。
闻公封地远在陵阳,这也是他最后为何会到尚书府的原因,否则,他就该去闻公府。
他和闻公府的利益相同,闻公府只会比父皇更担心他的病情。
姜昃旼被迫接纳他,既希望他病好,又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犹豫不决下,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否则只凭姜家老夫人的哭闹,又岂能阻止得了姜昃旼的决定?
只是如今有个名头,姜昃旼恰好顺坡下驴。
到时,他病好,得记尚书府的恩情,哪怕养病中有所怠慢,也是姜尚书迫不得已。
若他病故,姜昃旼也可借此在其余皇子那里洗清自己,做投名状。
谢玉照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轻讽。
但是姜昃旼没有想到,父皇会二下圣旨,斥责尚书府办事不力。
父皇年迈,的确开始忌惮他,但是二十年的父子情分,父皇又怎么可能允许旁人怠慢他?
这一道圣旨下来,姜昃旼立刻将姜安於送进了嵩榕院,根本不顾姜安於刚受了杖罚。
后来,姜亦棠被老夫人寻去谈话,让她多来嵩榕院看顾,姜昃旼未曾阻止。
姜亦棠只当尚书府薄情,当老夫人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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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姜安於劳累。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同样是姜昃旼对他的卖好。
如果姜昃旼连尚书府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了如指掌,他的这个尚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怕姜昃旼不知,从姜亦棠后来可以自由出入嵩榕院这一事中,也完全能够猜到他的心思。
前世,他顾念姜亦棠的身份,忧尚书府一旦倒台,她会在京城处境尴尬,未曾针对尚书府。
直到见到女子最后一面,开始秋后算账,他才将尚书府归到三皇子一脉,一同抄斩。
现在想想,到底是晚了些。
谢玉照忍住咳嗽,他接过姜亦棠的手帕,替她将脸颊擦干净。
谢玉照神情专注,动作格外仔细,不曾弄疼她一份。
姜亦棠忽然有点臊得慌。
前世谢玉照根本不曾亏待过她,她有必要这般算计谢玉照吗?
半晌,姜亦棠小声嗫喏:
“我没事。”
谢玉照不语。
等吃完早饭,姜亦棠没有离开。
十五请安后,姜亦棠都会在嵩榕院待很久,谢玉照不能起床,她不在的话,嵩榕院就只剩下他一人。
只是稍加想象,姜亦棠就觉得冷清。
姜亦棠在编络子,她的手很巧,一翻一转间,手指穿梭在线条中,很快,络子就成了型,她惯爱桂花,花样也编成了桂花结。
姜亦棠没有冷落谢玉照,抬头和他说话:
“谢玉照,东宫是什么样子的啊?”
前世,谢玉照病好后,就一直居住在宫外的太子府,姜亦棠去宫中的次数很少,对东宫知之甚少。
她去过一次东宫,但当时去得匆忙,离开得更匆忙,未曾细看。
谢玉照垂眸:
“没什么,只是几个院子,很是拥挤。”
皇宫毕竟是圣上的地盘,东宫只是皇宫的一小部分,和宫外府邸比起来,用逼仄来形容也不为过。
谢玉照安静地看着女子,阿离二字刚要出口,忽然想起来,这一世女子还不曾告诉过他,她叫什么。
遑论小名。
谢玉照眼神稍暗:
“府中都会叫你什么?”
姜亦棠懵了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告诉过谢玉照她的姓名。
“姜亦棠”三字刚出口,姜亦棠忽然想起谢玉照的问题,她沉默了下。
许久,姜亦棠才低声说:
“阿离。”
“姨娘以前都会叫我阿离。”
姜亦棠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姨娘期待的孩子。
姨娘并非自愿进府,在进府前,姨娘曾有个快要说亲的青梅竹马,只是平民百姓哪斗得过尚书府?
后来被姜昃旼强纳入府后,姨娘被困在一方院子中,姜亦棠记得幼时,姨娘时常搂着她,安静地坐在游廊下,抬头看着府外的方向,然后轻轻唤她“阿离”的场景。
想到连死都不曾安宁的姨娘,姜亦棠抿紧了唇。
姨娘一直是想离开尚书府的。
连她小名都唤作“阿离”。
后来姨娘年龄渐长,姜昃旼不再如曾经宠爱姨娘,其实姨娘有过可以离开尚书府的机会。
只是姨娘放弃了。
分明她不是姨娘期待的孩子,但最后,她竟成了困住姨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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