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麻烦你跟我妈妈说一声,有时间就送,没时间我先跟小妹一起用。别让她耽误工作。”
李丽“哼”了一声,非常叛逆地说:“好人全都让你做,便宜全都让你占。”
花芽从兜里掏出红头绳,她准备拿给乐乐的。方圆说乐乐已经有了一对,就没送出去。
她拉过李丽的小手,弯腰把她的小辫子系上一对红头绳,红艳艳的特别好看:“现在这个我送给你,不给你姐姐,独你有的。”
李丽的脸一下红了,她不知道该不该收人家的东西。即便她很喜欢,这种事情上还是拿不了主意。
李美感激地看了花芽一眼,跟李丽说:“你还不赶紧谢谢大姐姐。”
李丽抓着两条辫尾,看表情就知道很喜欢这对红头绳。她小声地说:“谢谢大姐姐。”
花芽听到小丫头叫她大姐姐心里很开心,可惜辈分不能错。她更正道:“叫我阿姨吧,我跟你妈妈玩的不错,平时叫她姐姐呢。”
李美推了李丽一把,李丽改口说:“谢谢小阿姨。”
把小丫头哄好,还接了个传话的活儿。
花芽交代了她们几句,就跟方圆俩人手挽着手往家里走。
现在天短,感觉中午刚过去没两个小时,天边就灰蒙蒙的,好像很快就要日落。
花芽跟方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打算先把小丫头的问题解决,绕一点路到家委会办公室找大芳姐,让她尽早把东西送过去。
方圆走着走着突然说了一句:“陈志这种事不是第一次闹,上次你肠胃炎没过来,我在学习班门口看他就给大丫头带了饭盒,小丫头的饭盒根本就没带。你说饭盒什么的不都在一起放着的么,咱们还给三个孩子送饭呢,咋就不会忘记哪个孩子的饭盒呢。”
方圆言外之意就是陈志“忘记”的行为就是故意的。听李丽话里的意思,真还不是一次两次的行为。
说起这个,方圆又想起去年给天天和乐乐买铅笔盒:“我看到陈志只买了一个,还问他怎么不买两个,正好供销社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他非说李丽的铅笔盒才换过不需要再买。现在想想,恐怕压根就没打算给小的买。”
要说花芽也怪心疼李丽的,不过十岁的年纪,自己的爸爸明目张胆的偏心眼,换成谁谁都受不了。小丫头也只是哭一哭,想要多寻求些安慰而已。稍微哄一哄就不闹了。
花芽嘀咕:“真不知道为了个什么。”
方圆也想不通地说:“可不是么,要说重男轻女吧,都是两个女孩。要说偏心眼,许多人偏心眼的都是小的那个。别说你弄不明白,我也弄不明白。”
花芽把头发往棉帽里面掖掖,头发太长,被风一吹就扫眼睛。她说:“得了吧,他怎么想的我懒得猜。反正我对他第一印象就不好。”
上次在阅览室,不管有没有外人在旁边,劈头盖脸地先说了大芳姐一顿。看大芳姐的反应,应该是经常这样,她都不往心里去了。
花芽试想她的八斤要是敢这样跟她闹.
呵呵,小鸟都给他掰折!
第144章
今天家委会没开会, 大家都在忙别的事情。
大芳姐在家委会办公室里和一位闹离婚的军人家属谈话,她半路见到王梨花正在开导对方,也忍不住过来说上两句。
她打心眼里不是个劝和的人, 可大环境在这里, 离了婚的女性比离了婚的男性艰难很多。不用说太早, 就二十年前妇女们都有“嫁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140-150
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牢牢地被封建婚姻桎梏着, 别说真离婚,就连离婚的想法都没有。
后来还是一九五零年《婚姻法》的发布,才给封建婚姻中的女性带来了一束阳光。
一开始《婚姻法》的效果不是很好,推行起来非常艰难。当时的人们都被封建思想所侵害。经过二十年的推行和改革,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妇女在婚姻当中宁愿选择忍气吞声也不愿意选择离婚。
还有一句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由此可见,想要去劝分,还是得有很大的骨气。
大芳姐跟那位家属只说了一句:“你要是想继续往下过,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要是不想过, 家委会也会为你争取你该有的权益。”
那位家属说:“可是军婚受法律保护, 我们当家属的不受保护。”
大芳姐叹口气,扯了把手纸给她:“不管是哪一方, 只要犯了过错, 都要付出责任。不是说军婚就会保护军人,在军婚当中, 家属也是受到保护的。完全可以追究过错方的责任!”
还在家委会的王梨花听了头皮都要炸开, 她听出来大芳姐这是暗示这位家属主张离婚啊。
这年头离了婚的女人能怎么办?娘家要是能靠的住倒也还好, 就怕娘家也不收留,到最后祸害的是女人自己。
“你跟你男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多想想他的好处。不要满心都记着对方的不好。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男人,要我说啊,咱们别冲动行事,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王梨花一边说,一边给大芳姐使眼色。
大芳姐装作没看到,把桌子上的废纸团吧团吧往墙角扔去。扔完拍拍手说:“说的也没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天天也就这么过。”
花芽进来时,就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当下来了精神说:“怎么能这样过日子呢。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一睁一夜过去了。眼睛要是一闭不睁一辈子可就过去了。像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要我就要把小日子过的津津有味,绝对不能白来这一趟。”
方圆有别的事先走了,花芽进了办公室,找把椅子倒着坐着说:“为什么要提倡女性在婚姻当中的奉献论?现在多少婚姻都是对女性的隐形奴役。咱们同为女同胞不去破除这种思想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一起桎梏女同胞们。这样不好,我不喜欢。”
一个就不好对付了,这下又来了一位劝分的。
王梨花都想把她俩的嘴巴堵上。
花芽发表完言论,欠兮兮地问那位坐着的家属:“什么情况?”
那位家属有点不好意思,大芳姐也问:“对啊,你到底什么情况?”
家属支支吾吾地说:“让梨花大姐说吧,我、我先走了。”
瞧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花芽问大芳姐:“你说那么多,你不知道咋回事啊?”
大芳姐说:“你不也不知道么。”
王梨花赶紧把门关上,锤了她俩一人一下,哭笑不得地说:“就是她男人脚臭还不洗脚。她上个月得了肺炎,医生说她家卫生条件不好,细菌多。她觉得就是她男人不洗脚闹得。”
这是个有味道的矛盾。
花芽难受地挤出双下巴,嫌弃地说:“她结婚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晃荡着脚,俨然忘记顾听澜是怎么帮她搓脚丫的。
好在今年冬天学聪明了,棉鞋换着穿,鞋垫穿完就刷,刷完就放炉子上面烤,保证每天脚丫子都是香喷喷的。
大芳姐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过了,她还以为多大的事,结果就一个脚臭。
她跟花芽对上小眼神儿,谁都不敢抬头瞅王梨花。
“你俩以后别听话听一半,哪有脚臭就劝离婚的。”王梨花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晚上罚你俩把办公室收拾了,我替你俩保密,不跟高会长说。”
花芽拿起抹布,让大芳姐去接水:“您放心,保证收拾的发亮光!”
大芳姐从门后面找到盆,端起来说:“我们花小姐的小手娇气,赶紧把抹布给我,让我来洗吧。”
花芽扭捏着把抹布扔到盆子里说:“知道就好,洗干净些。”
王梨花看她们开始收拾了说:“那我也不在这里碍事,你们忙着,我回去检查检查我家那口子晚饭做的怎么样。”
王前进有半个月的病假,天天在家里伺候王梨花衣食住行。王梨花日子过的得意,人也精神焕发。
送走她,花芽见大芳姐回来了,俩人干了一会儿活。大芳姐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有屁快放。”
花芽把抹布往盆里一扔,拍拍手装作不经意似得地说:“我今儿去学习班,遇到丽丽了。你家那口子忘性也太大,小丫头的东西都能忘记拿。多亏有她姐在,能跟她俩人共用一份。我跟她说等着你明天有时间去送一份。”
大芳姐怔了怔,随即笑着说:“嗨,他就是丢三落四的性子,给孩子送东西这么大的事都能忘。”
花芽笑嘻嘻地说:“那你俩关上门打,可别让我听见了。”
大芳姐心里有些不好受,听了花芽这话,笑骂了一句:“小崽子,你等我把他薅到你们家楼下打!”
花芽对怎么打没什么兴趣,只说:“别忘记丽丽的东西,明天赶早送过去。”
把办公室收拾完,花芽洗过手回到家。
顾听澜带队巡防,晚上不回家吃饭。花芽便到方圆家蹭饭。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好。
花芽今天出门,连围巾都没裹。走在路上,一点风没有。
天气好的仿佛是快要开春,日头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家属区里,还有不少后勤的人修缮房屋、检查管道。花芽来到图书馆外头,看到小肥雀和小伙伴们落在石桌上吃苞米碴。
吃也堵不上它的嘴,咽下一口就叽叽喳喳叫唤两声。
见到花芽来了,小肥雀爱答不理地转过头,把屁股对着花芽继续啄小碗里的食物。
花芽也不理它,她都赔过不是,怎么气性这么大。
一人一鸟互不搭理,花芽进到图书馆,又看到有人正在加固窗户。
周文芳给花芽带了鸡蛋卷饼,跟玻璃瓶放在一起,此时还热乎乎的。
花芽拿着鸡蛋卷饼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周文芳特大方的往上面撒了不少熟芝麻,一张面饼上至少摊了两颗鸡蛋。
图书馆不许有人坐在桌子上,花芽和周文芳俩人没到上班时间,就靠着登记桌边吃卷饼边聊天。
吃的差不多,就有家属抱着一堆书过来还。
还书的家属还不少,一问之下,大家都说暴风雪可能飘到北朝鲜去了,除了按照部队要求进行防御外,不少人都放松了警惕。
他们还来的书好多都还没看,花芽认命地跑上跑下把书籍重新归位。
上午一刻不带停地忙完,中午就和周文芳两人一起去三食堂吃饭。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140-150
吃过饭路过操场,操场上与往常没什么不同,有许多趁着午休时间出来运动的人。
操场边上的单杠和双杠上被家属们搭着厚棉被,看台上也摆放着不少需要暖阳照晒的厚棉鞋。
花芽走在路上,觉得自己的棉鞋也有些穿不住。她跟周文芳嘀咕着:“等到自习室你提醒我把鞋垫子取出来一双,我的脚要烧着了。”
“好。”周文芳点头说:“你先陪我去供销社,我家的红豆吃完了。我想做点红豆沙。”
于是,两人往供销社走去。
供销社院子里堆放的煤炭暂时无人领取,前些天大家都在家里积攒了不少。花芽兜里随身带着两百斤煤炭票,这是顾听澜早上刚给她的,说是参加巡防队的补助。
巡防队员冬期时间都在岛上各处巡逻,没有可以砍柴伐木的空闲。部队深知每家每户下发的煤炭票省着用都未必能够。每年都得靠砍柴或者适柴应付几天。巡逻的人也就给了两百斤的补贴。
阮旅去年托花芽的福,发了一笔小财。小聂身为司务长抠门到极致,硬生生省下一笔不少的开销留着今年采购煤炭,想给大家过个温暖的年。
“你先到里头买红豆,趁现在没人排队,我再领两百斤的煤炭回去。”花芽把小胳膊往周文芳面前一杵,周文芳都不用过脑子,双手自动抬起来给她挽棉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挽好一只棉袖。
“那你快些。”周文芳知道花芽力气大,也就不多说什么。看花芽到边上去领煤炭,她走到供销社门口又转了回来。
花芽见她又回来了,就问:“怎么不去买红豆?”
周文芳说:“现在没什么人,我干脆借个木板车把煤炭都领回去。一趟趟地拿太累人,正好今天天气好,我不遭罪。”
今天那位自作主张的大姐不在,花芽打算先帮着周文芳把煤炭送回她家。周文芳没打算让花芽帮忙,可她在前面一拽木板车,木板车没动,她差点摔跤。
花芽好好笑话了她,笑话完,就像头任劳任怨地小毛驴,再次在前面拉着木板车。
第145章
花芽把煤炭堆在周文芳的院子里, 周文芳在边上着急,还帮不上忙,特别不好意思。都是女同志, 整的她好娇气的样子。路上不少人往她俩这边看。
花芽浑然不在意, 闷头干活。干完活, 花芽拍拍棉衣、棉裤上面的灰,打算再去一趟, 把自己家里的煤炭弄回去。
周文芳不舍得花芽白出力,走在路上约花芽下午自习完到她家吃豆沙包。
花芽自然乐意,暗搓搓地说:“我不光喜欢吃豆沙包,还喜欢吃带肉的包。”
周文芳说:“今天没有带肉的包。”没等花芽噘嘴, 她先说:“但是可以给你往豆沙里面放颗冰糖。”
花芽顿时觉得舒坦了。
俩人又一起去往花芽家送煤炭,花芽想着点火费火柴,又让周文芳跟她一起买了两根蜡烛。
随后去了自习室,学习完,来到周文芳的家中, 周文芳果真做了十五六个放着冰糖的豆沙包给花芽吃。
周文芳的豆沙包做的跟她本人一样秀气, 豆沙包放在掌心里刚刚好。小小的圆滚滚的。
把热乎的豆沙包掰开, 红豆沙冒出浓郁都豆香气。因为加了冰糖的缘故,豆沙的外层仿佛裹了层晶莹剔透的水晶。
花芽食欲大增, 俩人就把豆沙包当成晚饭, 花芽一口气吃了五个才饱。
周文芳又给花芽装了二十个豆沙包,让她给高婶子带十个, 剩下的留着明天吃。
从周文芳的屋子里出来, 天色已暗, 气温好像低了不少。
隔壁院子里的吴毓指着周文芳院子里的小风卷说:“唉呀妈呀,这也太唬人了, 哈哈哈,这么大点的风卷能吹个啥。”
空气中可以感受到有两股相对的风互相吹来吹去,慢慢地把地上的尘土和杂草卷在半空中。
花芽出门,没搭理吴毓。
她嫌着小风卷扬出来的沙子眯眼睛,还容易把周文芳家的小院子蒙上灰,干脆操起扫帚往转动的小风卷上使劲拍过去!
“啪!”
小风卷被扼杀在摇篮当中,它卷起来的尘土和枯草飘荡着落在地面上。
周文芳震惊:“.还、还能这样啊?”
花芽把扫帚往矮门边一支,拍拍手说:“这就是个弟弟。”
她没带围巾,缩着脖子哈出一口白雾说:“我怎么觉得比刚才进屋冷了些呢。你可别送我了,进去把炉子点上,晚上能睡的好些。”
周文芳便站在门口说:“你走路慢点,别把东西弄掉了。”
花芽拎着红豆包,跟周文芳摆摆手说:“你记得把窗户留给小缝出来,别把自己熏个好歹。”
周文芳笑道:“少说废话,赶紧回去吧。感觉要变天呢!”
没人搭理吴毓,吴毓脸皮厚,也说道:“还真是要变天,全是灰蒙蒙的。”
不光她们有这种想法,在操场上打球的那帮人,还没分出个胜负,就把球一抱回家去了。
还有晒棉被、晒鞋子的人全都四处跑着收东西。
花芽走在路上,感觉脚底下涌出一股妖风,由下往上把她露在棉帽外面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
她勾出唇边的碎发,回头看到灰沉沉的天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路上同一个方向回家的家属不少,往反方向出去的人几乎没有。
花芽的心随着步伐变得沉重,呼出的白雾越来越浓厚。
她走到楼栋下,看见中午流下来的雪水不知何时冻成冰溜子挂在房檐下。而身后的云,从灰色变成了黑色。
短短的二十分钟,花芽明显能感觉到气温骤降。
她先到一楼把门窗检查了一遍,又将院子里她与高婶子家的煤炭重新用防水布铺盖好。瞧着天边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诡异景象,花芽动作麻利地往防水布上多压了几块大石头。
弄完这些,她就跑到二楼找高婶子。可惜高婶子不在家,花芽就把带给她的红豆包挂在门把上。
回到自己家后,花芽仿佛从一个冰窟窿进到另一个冰窟窿。
屋子里黑漆漆冰凉凉的,花芽没脱棉衣,开了灯先到客厅把炉子点上。她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火炉前面,烤了一会儿,感觉屋子里有了暖和气,才把厚棉衣换成在家穿的小花棉袄。
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跑到阳台上翻出两个土豆、两个地瓜扔到火炉里面烤着。
家里没什么事干,花芽就一边看书一边等顾听澜回家。
大约夜里八点,顾听澜踏入单元楼内的当口,天际边传来一阵阵响雷。随着响雷越来越近,天上居然下起鸡蛋大小的冰雹!
担心小妻子在家害怕,顾听澜飞快地往三楼跑去。
花芽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从远及近的闷雷伴着闪电像是在耳边爆炸。
花芽打开门被顾听澜紧紧抱在怀里:“别怕,我在。”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140-150
顾听澜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下安慰着说:“楼房很坚固,不需要害怕。”
“怕什么?”
花芽昂起小脸,在灯火中露出小黑嘴巴。她手里还握着吃了一半的烤土豆。
顾听澜:“.”一腔爱意差点把自己给淹死。
花芽捧着烤土豆,献宝似得说:“还温乎呢,跟在灶坑里烤出来的味道一样!我给你留了一半,你快吃。”说着,把剥好黑皮的土豆喂到顾听澜唇边。
顾听澜就着她的小黑手把烤土豆吃了,见她意犹未尽地吸了一小口手指头,盯着看了片刻,动了动喉结问:“好吃么?”
花芽抬头甜甜地说:“好吃。”
顾听澜勾唇笑了一下说:“小傻子,外面下冰雹了。”
花芽听了,跑到窗户边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冰雹从刚才的鸡蛋大小,现在俨然跟她吃的土豆一般大小。霹雳吧啦重重地落在地面上,一个个炸开花。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可就完蛋。
她回头担忧地问顾听澜:“不会有事吧?”
顾听澜专门为了极端天气准备了许久,对此虽然担忧,但也应对的了:“都有准备,剩下的就看老天爷想要怎么折腾。”
外面下着巨大的冰雹,所有人都躲在屋子里避难。阮旅亲自上来敲门,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交代顾听澜道:“你二十四小时待命。”
“是!”
等阮旅走后,花芽抿着被焦糊的土豆皮蹭的小黑嘴说:“比你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么?”
顾听澜点头说:“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会下冰雹。估摸会有一批房屋和机械的损失。这些都要等着冰雹停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冰雹一下就下了一晚上。这种天气真是诡异,电闪雷鸣配着大冰疙瘩,一个劲地往下砸。等到冰雹停下来以后,世界仿佛安静了。
花芽在被窝里揉着眼睛松了口气,昨晚太吵,她都没睡好。
结果还没放松多久,早饭没吃完,暴风雪汹涌地席卷而来。
呼啸的北风从门窗缝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屋子里的炉火闪了闪。顾听澜挪了个床头柜挡在炉子前面,挡住大半的风。
他想着花芽要是在客厅看书估计会冷,独自下楼到院子里找到些防水布,用锤子敲敲打打地封在窗棱的缝隙上。
花芽从卧室出来,发觉客厅暖和许多。顾听澜嘴里咬着钉子,稳准狠地钉着。
顾听澜问:“吵醒你了?”他等了好久,小懒虫都不起床。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开始钉钉子。
花芽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侧着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蹭叽了两下说:“这就是极寒天么?”
顾听澜一改嬉皮笑脸,严肃地往窗户外头看了一眼说:“这只是开始,今年恐怕比往年都难。”
花芽没遭遇过这样的气候,昨天白天没觉得什么。昨天夜里睡不踏实,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后来还是旁边的顾听澜发觉,将她搂在怀里才彻底睡过去。
她觉得很幸运,这样的气候能跟顾听澜待在一起。哪怕他是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家。可现在只要有他的地方,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
在感受到顾听澜努力地把他们的小窝弄的暖呼呼的,花芽那一点为未知气候的恐惧之心,降低了大半。
伟人有句话:不能小看敌人,也不能畏惧敌人。
花芽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有些担心院子里的防水布会不会被冰雹砸漏,要是漏了,风雪一来,免不了煤炭都要被打湿。
这样的煤炭就算能燃,烟雾也呛人,到时候屋子里根本待不住人。
顾听澜从客房的衣柜顶上找出军雨衣,他跟花芽说:“我下去再盖一遍,你不要离开屋子。”
花芽乖乖地送他到门口,拖着小板凳坐下来靠着鞋柜等着。
顾听澜站在门口,见她黏黏糊糊的小样,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
怕一氧化碳中毒,阳台上面的窗户留了一指宽的小缝。小缝里源源不断地有妖风钻到屋子里。
花芽靠在鞋柜上,离火炉有些远。很快感觉手脚的温度变的冰凉。
顾听澜上来以后,看到小妻子还在小板凳上等着他。揽着她的腰,面对面的将人抱在怀里。花芽盘着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即便如此也不撒手。
她被顾听澜带到沙发上,就着这个姿势盖着毛毯。
两人裹在毛毯中,花芽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美滋滋地说:“我们早上吃豆沙包呀。小芳特意给咱们做的冰糖豆沙,特别好吃。”
顾听澜觉得小妻子浑身上下都是软呼呼的,抱在腿上舍不得放下来。他手不老实地捏了捏花芽的小胳膊,同样的地方,他那是二头肌,小妻子是糯米团,捏起来很叫人上瘾。
直到花芽在他耳边打了个哈欠,顾听澜不让她饿着肚子睡觉,想要把她放下来,自己去厨房拿豆沙包。
花芽夹着他的腰不放,顾听澜扒拉了两下,没扒拉下来。只好带着小树袋熊一起去厨房。
他的力气不比花芽小。就是平时控制的好,不想莽撞地将力气用在花芽身上。这回单臂托着花芽,让她搂住脖颈,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坐回沙发上,继续让她窝在怀里。
豆沙包没用蒸锅热,垫着铁盘放在火炉上慢慢烤。
豆沙包奶白色的外形慢慢地爬上金黄的颜色,外壳被火烤的酥脆。
他掰开一块豆沙包,看到里面冒着白气,吹了一下送到花芽嘴边让她尝。
外面风雪呼啸。
暖烘烘的屋里,小夫妻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甜糯的豆沙包。
等到他们吃完,花芽犯饭盹。
顾听澜把她裹在毛毯里,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了过去。
他则拿起茶几上的书,在炉火前慢慢的品读。
第146章
花芽被对讲机的嘈杂声吵醒, 电流滋啦滋啦的响着。
顾听澜站在阳台边,正在跟对讲机对面的人通话。对方说话的语气很急促,似乎遇到很严重的问题。
花芽裹着毯子, 趿拉着被火炉烤的暖呼呼的棉拖鞋来到他的身边。顾听澜揽着她的腰, 垂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花芽伸出食指, 轻轻地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
与对方通完话,顾听澜带着歉意地跟花芽说:“有任务了。”
花芽点点头,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凌晨五点。
外面的暴风雪似乎感受到人们对它们的忌惮,狂野怒放着它们的力量。仿佛天地间只有一种颜色,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
顾听澜站在门口,花芽跑到立柜下方的抽屉里翻出她珍藏的大块巧克力。她急冲冲地来到门口, 在顾听澜出门前把巧克力塞在他的军大衣口袋里。
顾听澜把小疯子的头发揉的更乱,温柔地说:“乖乖在家等我,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140-150
哪里都不许去。”
花芽点头。
顾听澜不满意:“说话。”
花芽拉起他的手贴在脸颊边,乖顺地说:“我就在家里等你,哪里都不去。”
顾听澜又吻了吻她。
花芽目送顾听澜离开。看着他的背影, 仿佛天大的事都能扛过去。
暴风雪一直持续。
花芽偶尔会从外面的大广播里听到天气预报和目前灾情。
外面的温度已经从零下二十度骤降到零下三十七度, 这样继续下去, 再过两天突破零下四十度不成问题。
一直没有顾听澜的消息,但花芽知道, 只要她等, 顾听澜就一定会回来。
他答应过花芽的事,从来没有失信过。
花芽把屋子里所有的门都关上, 只留下阳台上的一条小缝隙。
多亏顾听澜前几天把窗棱的缝隙用防水布封上, 不然屋子里不会这么暖和。
她独自在家里待了一个礼拜, 后来高婶子找了过来。
“咱们部队里面没什么事,准备的够充分。就是外面老百姓, 有的人不听部队的预警,柴火、煤炭、粮食没有增加储备。有的人就跟往年一样,把家里的房顶简单修补一下,还以为能凑合过去。”
高婶子在棉袄外面又裹了件军大衣,上下一层楼的距离,她冻的直哆嗦。
“往年咱们岛上巡防队只有五支队伍,今年小顾多安排了二十支队伍。”高婶子喝了杯热水,喝完又把搪瓷杯放在火炉上继续加热。
她庆幸地跟花芽说:“咱部队有两三位老领导看着前段时间天气变好,以为跟往年一样平平安安的过去了。还去找了老阮说这个事。当着小顾的面,说他年轻人没经验,准备的太过度,浪费部队资源。应该赶紧抓紧时间做冬期拉练。”
“该不会是在干休所里修养的老干部吧?”花芽听林云说过,干休所里有几位老干部手上没有权利,就喜欢对现在的部队决策指手画脚。意义不大,重在添堵。
“说的没错。”高婶子说着说着,冷笑起来:“现在你再瞧瞧看,这外面老百姓现在都在指望着巡防队过去救助他们。要不是小顾提前准备的好,现在得一团糟。还有房屋老化维修,即便不是这样的气候,也该修一修。更何况要提前预防这样的气候呢。那几个人老了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退休前也没见有什么贡献,到了关键时候,嘴皮子一磕一碰,倒是给自己的人添堵。”
花芽根本没听顾听澜提过这茬儿,她从高婶子嘴里了解以后,气不打一处来:“我看是他们年纪大了,抱着侥幸的心里得过且过。就应该把他们都扔到外面跟受灾的老百姓们一起过上几天,他们才知道巡防队的好。”
高婶子笑了笑说:“小顾肯定知道说了你会生气,就没跟你说这事。他对自己的判断一向自信。他还没往心里去,你别把自己气够呛。回头小顾还得说我得不是。”
“怎么会说你不好呢。”花芽抱着搪瓷杯暖着手,嘟囔着说:“这种天气在外面奔波救人比冬期拉练还要有难度,就知道整一些形式主义,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高婶子说:“所以小顾今年主张将冬期拉练暂停后挪,开展了两个礼拜的极端气候应对训练。我们家老阮是绝对信任小顾的安排,力排众议地把小顾的训练安排放在首位。这些天下来,他们的判断一点没错,应该有不少百姓得到他们的救助。”
花芽跟高婶子说着话,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屋子里有冷了几分。
她跑到阳台上,打开门,用撮箕铲了些碎煤炭,回到客厅倒进火炉里。又用炉钩挑了挑火。
她嘀咕着说:“咱们有煤炭住楼房的还冻成这样,别的老百姓家里该怎么办啊。”要是遇灾的人太多,她的八斤得遭多少罪。
花芽知道岛上不少百姓住的都是平房,在大降雪以后,很容易被深雪掩埋。顾听澜让他们家家户户准备一面小红旗,挂在最高的树上。这样巡防队的人一看到小红旗就能知道这边有人家。
红旗不但是他们的指向标,也是老百姓们生活的希望。
高婶子也是想到老百姓生存情况,她听到阮旅说好多百姓家中受了灾,有的房屋倒塌、有的棉被被雨雪打湿不能保暖、还有的人家有老弱病残孕人群等等。
即便正常的没遇到上述那些情况的人家,遇到这样的极端气候,也难以忍受接近零下四十度的气温。
“我想咱们家委会的成员都是军属,不能坐以待毙。老百姓们的生活物资紧缺,外地的物资暂时进不来。”高婶子坚定地开口说:“我想咱们搞一场捐赠,捐些冬期用品。咱们不提倡燃烧自己、温暖别人的奉献行为,只把家中多余的取暖物资或者是食物拿出来。”
“那咱们怎么通知其他家委会成员呢?”花芽皱着一张小脸,外面风雪这么大,她答应过她的八斤不出门。即便她出门了,大风一刮,她魂儿都得飞了。
高婶子就是过来跟她商量这件事的,听到花芽发问,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
花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高婶子说:“你不知道咱们楼里有楼长吧。”
花芽对此一无所知。
高婶子笑着说:“咱们这栋楼三户人家,周政委家本来住在这里四楼,他身体不好常年在部队医院待着,这边有什么事他们家都不管的。里外里就咱们两家人在这里。正常来说,每栋楼都会设一名楼长,你没来之前,就默认是居住在这边的我来担任。”
也不是高婶子爱当官,花芽没来前,这边家属就她一人,她不当也得当。后来花芽过来了,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没什么矛盾。楼里的卫生两家人轮流收拾,楼长身份早就被忘在脑后。
要不是有这件事发生,高婶子还忘记自己身兼数职,多了个楼长身份。
“每栋楼的楼长手里都有一个对讲机。老阮当年为了这个跟别人吵了好久的架。这些对讲机都是部队淘汰下来的。有些报废的都是小聂一点点修理好的。”高婶子扭开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对讲机里马上传来滋啦的电流声。
高婶子很有经验地说:“这里是幺号楼,这里是幺号楼,其他楼栋听到请回复,请回复。”
等了片刻,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高婶子皱着眉说:“是不是放太久,大家都忘了怎么用啊。不然就是没电了?”
花芽没用过这玩意,帮不上什么忙,挠挠头问:“三区的人能听到吗?”
她担心周文芳,周文芳现在住的就是平房。
花芽的话音刚落,对讲机里传出周文芳的声音:“这里是三区拐幺四,这里是三区拐幺四,听到请回答,请回答。”
花芽高兴的跳起来!知道周文芳没事真是太好了。
“幺”是“一”的意思,花芽这个明白。可“拐”她就听不懂了。
她急切地问高婶子:“‘拐’是什么意思?”
高婶子在对讲机里回复了一句后,跟花芽说:“她没什么大事,有事就跟我报告了。这丫头脑子很灵光的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