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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兢兢业业地开始给八斤剥榛子,突然转头问:“能吃东西么?”

    顾听澜指了指高婶子所在的第一排说:“她们把汽水都带上了。”

    花芽高兴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塞到顾听澜手里说:“你剥给我吃。”

    顾听澜乐得不行,低声说:“一点亏不吃是吧?”

    花芽甜甜软软地说:“是呀。”

    顾听澜真想上手揉吧揉吧花小芽,可惜前后都是人,硬生生忍住了。

    “你给我等着。”

    一般这话说出来,花芽总是没好果子吃,她觉得自己没错,就说了一嘴怎么就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我不等,我忙没空。”

    台上还在不断的念着人名,花芽抽空看了眼,正巧看到于奇在上面站着。也就多看了那么一眼,顾八斤敏感地察觉到小妻子视线滞留,并准确地找到于奇站着的方位。

    “认识?”这话简直就是个圈套,花芽来岛上也就认识他跟林八一。

    “借过书。”花芽老实地说。

    顾听澜点点头:“那行。”

    “行什么行,还得给他办临时借书证,我还不会呢。还是小芳教我怎么弄的,好麻烦。”花芽小声絮叨。

    “那下次就让周文芳办,你瞅着。”顾听澜没良心地说。

    花芽乐了:“你怎么老是教我欺负她,她人可好了。”

    顾听澜说:“有我好?你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的时间都多。我马上又有任务要出岛,你就不想想我啊。”

    花芽没招,红着脸说:“那、那我等着行不行。”

    顾听澜往花芽嘴里塞粒瓜子仁,似笑非笑地说:“那乖点。”

    花芽软乎乎地说:“我不跟你聊天了,演出开始了。不要影响其他同志的观看体验。”

    “嗯。不说话。”顾听澜把头抬起来,面向舞台。他对这些演出没多大兴趣,主要就是陪花芽来看看。

    这次山东文工团准备的节目很丰富。

    简直就是上了个曲艺杂谈。

    相声、小品,魔术杂技。

    评书、笑话,说唱艺术。

    “原来文艺汇演这么好看啊。”花芽看着舞台都没错开眼睛。

    顾听澜趁着主持人播报的功夫,到供销社给花芽买了瓶荔枝味的汽水过来,听到花芽如此感慨,怕她理解错误,跟她解释说:“也就咱们岛上这样,其他地方内容要严肃些。阮旅不喜欢那些虚的,每次过来就让她们另外准备些轻松的节目。”

    “我也不喜欢虚的。”花芽喝了口汽水,递给顾听澜说:“你也喝。”俩人刚才吃了不少坚果,嘴巴发干。

    顾听澜接过汽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感觉花芽拉他的袖子。

    “你别都喝啦,给我留点。”

    顾听澜把兜里藏着的另外一瓶橘子味汽水给她,花芽一秒变脸撒手说:“那瓶给你了,还是橘子的最好喝。”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演出眼瞅着要结束。

    “下个礼拜六还能有演出么?”花芽恋恋不舍地问。

    顾听澜说:“文工团要待上一个月,不可能给家属就演一场。听通知吧,应该还会有。”

    花芽跟随人群站起来,胳膊下面夹着小板凳:“那下次我要带洋柿子和黄瓜,高婶子家结了好多水黄瓜,还喊我去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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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我到时候陪你一起摘。”顾听澜把花芽的小板凳拿到手里,另外一只手趁着黑灯瞎火悄悄拉着花芽的小手。

    花芽人不老实,手指头也不老实,在顾听澜手心里挠了好几下。

    “台上的那些姑娘都好漂亮呀。”花芽诚心实意的赞美道:“大明星也就这样了吧。”

    “台上的小伙子也挺精神的呀,应该不少人能喜欢。”顾听澜真心实意地给花芽紧紧金箍咒:“你喜欢么?”

    “你在阴阳怪气。”花芽站住脚,瞪着顾听澜。

    顾听澜说:“对,不许你看小伙子。”

    花芽乐了,拉住顾听澜的手说:“我就喜欢看醋包,不是醋包我不爱。”

    顾听澜放心了,没人能比他更酸,山西老陈醋也得靠后。

    “顾听澜,你在这儿啊!”一位大嗓门的姑娘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几名文工团的女同志。大家七嘴八舌叫着顾听澜的名字。

    顾听澜余光看到花芽疑惑地望着她们,他板起脸:“好好说话,按军衔我是你们领导。”

    大嗓门姑娘怔了下说:“你怎么还这么一板一眼的,真是没意思。我们领导让你负责这次接待怎么没见到你啊?”

    “你们领导不是我的领导,我的直属上级是阮旅,凭什么要听文工团的话。”顾听澜这句话说的不留情面。花芽没见过他严词说话的样子,想要往后退一步,让他跟她们单独说。

    顾听澜就是拽着花芽的手不放,花芽拧了一下没拧动。

    大嗓门姑娘见多了他这副模样,解释了一下说:“也没说让你听她的命令。就是都是北京的老乡想要一起聚个餐而已。明天不是联谊会么,你去呗。”

    花芽知道联谊会就是相亲会,有点不大高兴这位姑娘当着她的面邀请顾听澜去联谊会。

    没想到大嗓门姑娘转头看到花芽,惊喜地说:“这就是嫂子吧,哎哟,可真漂亮。眼睛水汪汪的。明天嫂子也跟顾团长一起参加联谊会吧。”

    顾听澜马上说:“让她去干什么?”

    大嗓门姑娘说:“诶,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花芽其实挺想陪着顾听澜一起去,倒是不想让他自己去。也不是不放心,就是不想。

    “我有什么好怕的。”顾听澜拉着花芽的手,花芽跟大嗓门姑娘说:“你好,谢谢你邀请我,我会去的。”

    顾听澜的脸一黑,捏了捏花芽的手说:“你不用去。”

    花芽寻思,我也不能让你到漂亮姑娘堆里玩耍啊。

    “我要去。”花芽又说了一遍。

    大嗓门姑娘见了,握了握花芽的手说:“我叫吴越,那咱们明天晚上见。”

    对方说话爽快的让花芽诧异,周文芳之前说过没结婚前顾听澜是岛上出名的王老五,都想跟他处对象。

    难不成结婚以后也被人惦记着?

    还指名要去接待。

    花芽昂头看着顾听澜,顾听澜捏了捏眉心说:“我保证跟你想的事情不一样,算了,你要去的话我陪你去看看。情况不对咱们俩一起撤退。”

    隔天早上。

    花芽提着苞米碴特意提前到了英雄碑。

    周文芳在英雄碑前面洒水,她看到花芽来,指了个地方说:“你坐那边去,这边灰尘大。”

    花芽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吴越话里的意思,这是要给她下马威?把她也约到联谊会上去,让她亲眼看看顾八斤被姑娘们包围?

    “真约你一起去?”周文芳也诧异了,她挑挑眉跟花芽说:“别怕事,姐陪你一起去。大不了干一架!”

    第84章

    “你别太激动, 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花芽跟周文芳说:“她们看起来不像是针对我的样子。”

    “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心就软了?”周文芳坐到花芽身边,抓了把苞米碴撒在地上喂鸟, 几乎是苦口婆心地说:“小心你后悔都来不及。”

    “可我相信八斤呀。”花芽说:“她们说八斤在她们面前老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在我面前可一点都不正经。”

    “我来是给你出主意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我还不知道你俩感情有多好。要是说岛上你俩感情排第二就没有排第一的。成天腻腻乎乎, 哎,老实说, 我其实挺羡慕的。”

    周文芳又抓了一把苞米碴,绕过鲣鸟们,撒向稍远点的候鸟和海燕们。

    “那你也找一个,咱们岛上单身男青年那么多, 正好今天晚上联谊会你去了也能物色物色,万一就遇到合适的呢。”花芽给周文芳出主意:“就把你的布拉吉穿上,贼俏。”

    “行,咱俩都好好打扮打扮,不管她们找你是给你下马威还是别的什么, 咱都得漂漂亮亮的过去。”周文芳站起来, 手往花坛上一拄, 不小心划破了。

    “快,我这里有手绢可以包上。”花芽急吼吼地说。

    “没事没事, 不深, 就是口子有点长。别浪费你家八斤给你买的手绢,你陪我去医务所上点紫药水, 这边鸟多我怕有细菌。”

    周文芳捏着手指头止血, 指挥花芽把扫帚和洒水壶放到英雄碑后面, 电箱边上的小箱子里。

    她俩来到医务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打点滴的人。

    当初周文芳躺着的病床上此刻躺着一位熟人——谢伟民。

    见到花芽和周文芳过来,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你这是怎么了?”花芽问他。

    谢伟民没好意思说喝多导致拉肚子,只说:“小意思,肠胃不舒服。”

    周文芳见到旁边还有几位战士也在打点滴,她跟谢伟民是经过花芽认识的,说过两次话。她想到谢伟民的英雄事迹说:“又去吃坏了什么?”

    说着,旁边床位的小战士干呕了一声。

    谢伟民捂着嘴说:“千万别提吃吃喝喝,一提我就恶心。”

    外头护士喊着周文芳,周文芳冲他点点头,跟花芽一起走了。

    上完药,再过去看到谢伟民已经睡着了。

    花芽和周文芳一起出来,花芽说:“小谢同志怪不容易,动不动就打针。”

    周文芳说:“那是他自己管不住嘴巴。”

    她们说着话,路过供销社。

    “那个是不是小瓜子?老是跟着你们家八斤身边的那个。”周文芳看到小瓜子提着一大袋子瓜子往外头跑,太着急,脚下一崴差点摔跤。

    “小瓜子,你急急忙忙的要干什么?”花芽走到小瓜子身边,伸手想要搀扶。小瓜子哪里敢让花芽搀扶他,忙扶着墙站直,说:“俺这是要去礼堂,给她们送瓜子。”

    周文芳撇撇嘴:“还真会指使人的。”

    小瓜子擦一把汗,跟花芽说:“嫂子,俺先走了。”

    “慢点。”

    花芽跟周文芳回到家里,周文芳越想越气,跟花芽说:“你看文工团的那群女人都被咱们这里霍霍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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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小瓜子都使唤上,难怪还让你家八斤去接待,那岂不是狼入虎口。”

    “是羊.好吧,八斤算不上小绵羊。”花芽心里有事,织不进去毛衣。

    联欢会是下午五点钟开始,大家进去以后可以边吃边喝边跳舞,整的洋气得很。

    周文芳拉着花芽说:“走,上我家去,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总不能让人看你的笑话。咱们先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花芽觉得自己穿着很时髦,不需要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周文芳还是强拉着她到了三区414房,她的衣柜里全是新鲜好看的衣服。

    “你脚比我的脚小,就穿你家八斤给你买的那双黑坡跟鞋。”

    周文芳拿起一套连衣裙在花芽身上比划,觉得不满意又换了一件比划着说:“咱们岛上不比别处,没有这个革命那个活动的,但也不能穿的太放肆,不能让阮旅为难。”

    花芽听着周文芳的念叨的话,服从指挥换了好几身裙子。周文芳总觉得不对,跟花芽说:“我比你长得高,衣服还是不合适,你不是说你婆婆在北京给你寄了好多衣裳,怎么没见你穿?”

    花芽不大好意思地说:“她寄的那些面料我都没见识过,想着每天没什么正经事就没穿出来。”

    “傻呀你啊,该不会就是照相穿过一次吧?”周文芳说:“衣服这东西虽然穿了就会旧,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走走,哎呀,我陪你回去换上好衣服,我把化妆品也带上。”

    就这样,两个人又急急忙忙从三区来到干部区。

    中途到食堂凑合着吃了口馒头夹咸菜,自然也是阮旅的手笔。

    重新回到花芽家里,花芽从方圆给她的樟木箱子里翻出几套衣服。

    周文芳是个识货的,一眼认出来夏装的衬衫是丝绸的。还有另外两套丝绸做的旗袍,颜色娇艳而不俗,正适合花芽穿。

    “有这么好的旗袍还穿什么布拉吉。”周文芳自己穿着布拉吉,把给花芽带着的布拉吉扔到沙发上。

    她比量着给花芽选了身淡蓝色绣着花鸟的旗袍,穿在花芽身上,让她柔和气质中更多展现出她的灵性,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有沉静或流动的美感。

    这一身尽显东方美感的旗袍,让花芽从纯净的年轻女人变成了一朵婀娜盛开的娇花。周文芳帮她挽起小发髻,插上一朵粉色蔷薇花。眉黛如画,是一股玉盘置兰的风情。

    周文芳拉着花芽原地转了一圈,非常满意她这身打扮。

    “对了,你会跳舞么?”周文芳说:“联谊会上一定会跳交谊舞的。”

    花芽懵了:“交谊舞是什么?”

    周文芳看眼时间,弯腰开始挪茶几:“快点把客厅的地方让出来,我赶紧给你补课,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啊。”

    花芽说:“我不会跳舞啊,过去吃吃喝喝不行么?”

    “当然不行啊!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顾听澜两人共舞一曲,让大家知道他是你男人,你要向她们表示出你的所有权啊。要是你不会跳,顾听澜被别人邀请上去跳舞你怎么办?”

    知道花芽不懂交际这一块,周文芳恨不得一下午全给她补足常识。

    花芽跟着周文芳连踩带扭,总算学会了最简单的交谊舞步——慢三步。

    “一二三、二二三,三二三、四二三。”周文芳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拍着巴掌替花芽鼓出节拍。

    “可、可以了吧?”花芽一头汗。裹着旗袍,动作被拘束,感觉不太舒坦。

    “勉强过关,只希望顾大团长能会,不要到时候掉链子。”周文芳心累极了,她让花芽去洗把脸重新上个淡妆。自己把头发盘了一下,涂了些口红。

    联谊会在三区礼堂开。

    面对的是文工团里的单身姑娘还有031的单身军人。

    顾听澜穿着军装到干部区来接小妻子,看到一身旗袍的花芽向他缓缓走过来,顾听澜都看傻眼了。

    “这是我媳妇?”顾听澜轻揽着花芽的腰,上看下看一顿瞅,嘴角要咧到腮帮子上去了。

    “不然是我的?”周文芳无奈,她拎着小包施施然地走在前面,她穿着的布拉吉带有俄国风格,上面是泡泡袖、下面是百褶裙,倒是把她直咧咧的性子衬得柔和很多,有了不少女人味。

    三人一行来到礼堂门口。

    花芽和周文芳做好跟文工团姑娘们厮杀的准备,顾听澜走到门口没等把门打开,谢伟民从里面叽里咕噜地连滚带跑的出来。

    “怎么一身酒气。”周文芳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气的谢伟民。

    谢伟民看到顾听澜到了,仿佛见到了祖宗。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被她们活吃了!”

    花芽跟周文芳对视一眼,花芽悄声说:“她们这么猖狂?”

    谢伟民居然听到了,看了眼花芽,又看了眼周文芳:“原来是你俩,我刚没认出来。你俩过来干什么,能跑赶紧跑啊!没见过送上门去的。”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周文芳听到里面音乐声被嘈杂的声音盖住,里面吵吵嚷嚷不知道干些什么。

    顾听澜蹙眉要带着花芽跑路,与谢伟民说:“我俩送小芳过来相亲,你既然出来了,就带她进去吧。”

    周文芳愣住了说:“你们到底在玩什么?你俩怎么就送我来了?不是一起进去么?”

    花芽也不清楚,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顾听澜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花芽就往台阶下面狂奔。

    谢伟民见顾听澜要战略性转移,冲着门里面大喊道:“顾团长协家属到啊!快来人迎接啊!”

    话音刚落,小瓜子满脸通红地从礼堂里冲了出来。同样是一身酒气,他见到他的团长,哭唧唧地说:“团长别走啊!俺不想再喝酒了,俺宁愿一辈子伺候你洗倔(脚)!”

    “你们该不会在里面一直喝酒吧?”周文芳凑到门口看一眼,里面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全都撸着袖子划拳。零星几个磕着瓜子看热闹,显然也是有醉态。联谊会开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门口逐渐有人跑了过来,嘴里喊道:“团长,团长,救救我们啊。”

    喊救命的正是顾听澜派下去搞接待的两位连长,他们也是哭唧唧地跟顾听澜喊道:“山东的小娘们灌酒太狠毒啊!”

    谢伟民揉着打了点滴的手背,带着哭腔说:“她们哪里是来相亲的,她们是来上前线的!”

    小瓜子一把抱住顾听澜,也不管犯不犯上了,喊道:“团长,你瞅瞅,二连三班的战士已经全军覆没啦,山东的小娘们说,你要是不过去跟她们喝酒,她们是不会放过俺们的啊。”

    谢伟民也冲上来抱住顾听澜:“兄弟,牺牲你一个,成就031啊!”

    两位连长一左一右的跑上来,摇摇晃晃地说:“她们说开开胃,我以为要吃点啥子醋溜土豆丝开胃,人家三两的玻璃杯,满满的白酒,一口炫下去,这叫开胃。”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们要灌大家的酒?”花芽把顾听澜拉到一边,叉着小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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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听澜可怜兮兮地看着花芽,花芽不为所动:“坦白从宽。”

    “好吧。”罪魁祸首顾听澜正正神色,跟花芽说:“这个文工团的团长,我们叫胡大姐,原来想跟我搞姐弟恋,我没同意。”

    他老脸一红,有点臊得慌说:“六七年前的事,我那时才二十郎当岁,有点害怕。联谊会上就把她灌多了,自己跑了。”

    后面的话顾听澜没说。

    他还以为他在岛上熬到胡大姐走,两人不复再相见。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七年风水转了回来。他只跟阮旅打招呼不接待北京文工团,没想到千防万防,胡大姐去了青岛文工团,她一个北京大妞还成了青岛文工团的团长。

    每年北京文工团都申请过来演出,全都被阮旅拒绝了。顾听澜怎么都没想到,胡大姐能跟着青岛文工团登岛。

    山东姑娘杀伤力多强悍就不说了。胡大姐跟他都已经结了婚,抛开感情不谈,酒桌上一个男人把女人放到,还偷跑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谢伟民已经没有力气吐槽,只求顾听澜大佛现身,能够救救里面的战士们。他微微颤颤地伸手拽着顾听澜的裤子,防止他再次跑路。

    花芽喃喃地说:“你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啊,是山东的娘子军啊。”

    门口一窝蜂出现好多高挑的山东姑娘,有的手里拿着白酒杯,有的拿着白酒瓶,冲他们摆着手说:“来啊,咱们一起玩呗。”

    花芽连连摆手,抓着顾听澜的衣摆说:“姐姐们,我、我还有事,要不,这男人给你们先玩玩?”

    “媳妇!”顾听澜要疯了。

    花芽想要甩开顾听澜的手,不停地扭着胳膊,跟一条小泥鳅似得:“你快去,玩不坏!”

    “怎么可能玩不坏!”顾听澜真疯了,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你也别想跑,咱们生同床死同穴。”

    见她们越走越近,他一手抓着花芽不让她跑路,一边匆忙招呼小瓜子说:“去,快去!”

    小瓜子不明所以,见到小娘们追了过来腿都软了:“团长,俺干啥去啊?你倒是跟俺说清楚啊!”

    “去问问哪里有内蒙的兄弟姐妹,赶紧叫他们过来支援!”顾听澜被两个大姑娘抓着胳膊,推搡着往礼堂里去。他一眼看到正门口站着的胡大姐。

    胡大姐冲他微微一笑,转过头对想要逃跑的花芽说:“妹子打扮的真俊。赶紧进来啊,来都来了。”

    第85章

    “来来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头发两边分,喝酒肯定深!”

    “五两六两扶墙走, 七两八两还在吼!”

    花芽躲在顾听澜身后, 不停地打着酒嗝儿。这一切都跟她预料的不一样啊!说好的好吃好喝呢, 怎么会是下酒菜和老白干啊。说好的交谊舞呢,怎么就是酒杯的触碰啊。

    花芽小脸喝的粉扑扑的, 醉眼朦胧的被顾听澜搂着腰扶着。

    “我跟你说啊,小妹。我虽然在青岛担任文工团的团长,可我是正儿八经的北京人。大姐跟你说,咱北京有个说法, 酒是黄河浪,越喝越健康。胡大姐我啊,祝你身体健健康康,喝了这杯酒,保证病全走!”

    花芽抖着手抿了一小口, 胡大姐爽快的干了。

    胡大姐今年快四十了。炯炯有神的大眼盯着顾听澜:“你该不会还以为姐稀罕你呢吧, 姐都给你姐夫生了两个崽儿了。姐就想跟你好好喝顿酒。你看一不小心, 咋把我弟媳妇喝的摇摇晃晃了呢。喂,还成不你?”

    花芽也顾不上影响不影响的了, 攀着顾听澜的背冒出头, 就见胡大姐给她倒了碗醒酒茶说:“小妹快喝吧,等酒醒了你还得把你家老爷们抬回去呢。”

    “不是, 胡大姐, 怎么我就被我媳妇抬回去?”顾听澜没花芽那般一直打酒嗝, 只是眼神略有些迷离。他对胡大姐说:“你这就是打击报复。”

    胡大姐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你把我灌多自己跑了就跑了, 反正我也是被你的美色吸引。咱俩谁都不说谁,就算是翻篇了。”

    顾听澜好想捂住花芽的耳朵,偏偏花芽非要探出头听着。一边听一边在顾听澜的后背上拧着肉。

    顾听澜龇牙咧嘴,胡大姐见了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说:“这杯酒就算最后一杯,我告诉你,就算北京文工团来不了,被你拒之门外这么些年。老娘山不转水转,成了青岛文工团的团长,杀到岛上来。哈哈哈,你说你气不气,害怕不害怕,哈哈哈,憋了这么多年,看我不灌死你。”

    “你刚说最后一杯,现在怎么又要灌我。”顾听澜发觉胡大姐也喝高了,他夹着花芽要起来逃窜,被其他姑娘们看到,又想按着他灌酒。

    吴越是胡大姐的副手,为人爽快是个大嗓门。她见都喝的差不多了,酒桌上适当劝酒是助兴,劝过头可就不美丽了。

    “得了得了,今天就这样。”吴越大咧咧地架起胡大姐,胡大姐还指着顾听澜嘟囔着。

    吴越压过胡大姐的声音,跟顾听澜说:“要不要安排人送你俩回去?”

    顾听澜勉强站住说:“不用,我跟老谢和周文芳一起来的,他俩人呢?”

    花芽重重地拍了拍顾听澜的后背,她觉得天旋地转的。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她知道顾听澜是个好人,还知道把谢伟民和小芳捎上。

    顾听澜咳了几声差点吐出来。

    “他俩在那边相亲呢。”吴越说。

    吴越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冷笑道:“顾听澜,你要是没喝多就别装了,胡大姐这次又被你灌多了。该不会等下次来,你们031拒绝我们山东团上岛演出了吧?”

    “啧,怎么说话呢。叫我顾团长,一天教你多少遍。”顾听澜站直身子,眼神也不迷茫了,笑道:“还是你们山东姑娘杀伤力强,我战友都说你们不是来相亲,是上前线的。”

    “酒品见人品,喝多了就容易暴露品行。”吴越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二,花芽趴在顾听澜的后背上昂头看着她,就听她说:“你手下的战士都很不错,特别是你的战友谢伟民。”

    花芽的眼睛倏地亮了,小脑袋瓜控制不住地往外探。顾听澜往下按,她就往外探。一来一去,打了个酒嗝儿,不光是顾听澜乐了,吴越也乐了。

    “你媳妇真不错,不畏酒,喝不了也不跟我们耍心眼,真实在。”吴越说。

    顾听澜哭笑不得地说:“她是没喝过酒,傻!”

    花芽又偷偷拧他一把。

    还有句话吴越没好意思说,她见花芽如此的样貌,跟顾听澜两人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一双佳人。让多年单身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祝你们永远幸福,早生贵子。”吴越率性地说完,摆摆手,就想送客。

    “你别打岔,我们家老谢呢,把老谢交出来我再走。”顾听澜但凡多有点良心,就应该往礼堂前面的人堆里扒拉扒拉。可他就是站在那儿动动嘴皮子,口头表达抗议,不肯往礼堂里面多走一步。

    “你放心吧,有我看着不会让他喝酒。”吴越知道谢伟民打了点滴,这种情况下他要喝也不会让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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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听澜看到前面有几个山东姑娘盯着他直瞧,显然不是劝酒就是要跟他相亲的。他干脆把花芽背在背上颠了颠,让花芽露出个脑袋瓜。

    因为要背她,顾听澜还特意找人要了条军裤穿在旗袍里面。花芽已经醉的睡着了,脑袋瓜郎当着毫无知觉。成功地让几位跃跃欲试的姑娘停住脚步。

    她还真是花枝招展的过来,披头散发的回家。睡在顾听澜的后背上,感觉不到别的姑娘对她艳羡又难以言喻的目光,小疯子似得睡的香喷喷的。

    顾听澜没多逗留,颠了颠往下出溜的花芽,跟吴越说:“老谢还有那个谁.周文芳,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远处的谢伟民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伸长脖子往礼堂门口那一桌看去,猛然发现那一桌已经散场了!

    顾听澜不做人,抛下他一个人冲锋陷阵!

    一位烫着时髦卷发的演员把酒杯一放,问谢伟民:“你说,你为啥不愿意跟我处对象?想跟我处对象的人太多,从长安街排到钓鱼台,你怎么就看不上我?”

    谢伟民今天逃过一劫可以不喝酒,可逃不了一颗真心的质问。

    他咽了咽吐沫,眼神不断地向周围瞟去,希望能找到援军。陡然间,一位女性的身影走入他的视线当中。

    “文芳!”谢伟民激动的站起来,跟喝懵逼正找地方想要吐一下周文芳打了个招呼:“我在这儿。”

    周文芳诧异地看着他,发现他不停的使着眼色。而他面前坐着的姑娘明显喝高了,不听其他人的劝,非要谢伟民给她一个答案。

    嗬,感情债。

    渣男。

    周文芳转头要走,谢伟民一下拔高声音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周文芳缓缓回头,正对上谢伟民的眼神。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伟民,谢伟民露出虚伪的微笑说:“文芳,你就原谅我吧。”

    喝高的姑娘双眼嗖地瞪了过来,周文芳咬牙切齿地说:“打死也不原谅!”

    谢伟民起身就想冲过来,喝多的姑娘大喊一声:“坐下!”

    谢伟民腿一软,还真坐下了。

    周文芳没眼看。

    但是见他被一个醉酒的人纠缠上,想了想还是迈着摇摇摆摆的步子走了过去。她坐到椅子上,先把高跟鞋脱下来扔到一边。

    谢伟民忙说:“诶诶,明天该找不到了。”说着真帮她把高跟鞋捡回来塞到椅子下面了。

    “我就是他对象,你想怎么着?”周文芳非常硬气地跟醉酒姑娘说。

    醉酒姑娘被人推了一把,抬头看到周文芳过来,愣了一下,大着舌头说:“那、那祝你们长命百岁?”

    周文芳、谢伟民:“.”

    自己人来了,谢伟民又支棱上了。

    他重新站起来,跟周围的姑娘们叭叭叭:“那我和我对象就先走了。你们看,现在都十一点了,我得早点送她回去。你们也知道,这边小路多,晚上走起来不安全.内蒙的兄弟姐妹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你们等个十分八分就到了。”

    听到内蒙的兄弟姐妹要来,醉酒姑娘打了个寒颤,陡然拍了下桌子。她微微颤颤地指着谢伟民和周文芳说:“不对,你们俩不对劲。”

    谢伟民肝一颤,反而是周文芳喝了酒胆子更大些,问:“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生气么,怎么这么快就原谅他了?”醉酒姑娘问:“你也太给男人脸了,换成我两个大嘴巴子过去,让他喊我姑奶奶。”

    谢伟民都要疯了:“您不是要求追我么,敢情是要把我追回家关上门抽大嘴巴子玩啊?您的路子太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拜拜诶您。”

    别说两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就算没抽过去,谢伟民也想喊她姑奶奶了。他万分庆幸自己拒绝了这位姑娘的相亲暗示,要不然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回家再收拾他。”周文芳淡淡地说。

    “嗯、也是。”醉酒姑娘给周文芳竖起大拇指,说:“抽,死劲的抽,我就没见过被抽死的驴。”

    一直乖巧巧坐在这里陪醉鬼说话的谢伟民尥蹶子了,特别不乐意地说:“你说谁是驴?”

    “你叫一个,我就让你俩走。”醉酒姑娘说,她后面的几位姑娘推推她,让她赶紧起来回去。她不为所动,非要谢毛驴叫一嗓子她才放下酒杯离开。

    谢伟民二话不说:“啊呃啊呃啊呃——”别说毛驴了,大野猪的动静他都会。

    周围的姑娘们笑的前仰后合,周文芳也笑了。她见醉酒姑娘后面的人挥挥手,心领神会地拉着谢毛驴离开。

    他俩总算从礼堂出来,吹了下风,谢伟民吸了吸鼻子,又清了下嗓子,正想让周文芳把刚才的事封口。

    周文芳偏说:“怎么?是刚才没发挥好,现在要来个原音重现?”

    谢伟民被气笑了:“什么原音重现,咱能不能不挤兑人?”

    周文芳也乐了,乐着乐着,当着谢伟民的面吐了.

    谢伟民凌乱了,手里还提溜着她的高跟鞋。

    第86章

    “当时我就端起杯子干了。”花芽躺在床上, 即使宿醉头疼,也不忘跟林云与方圆显摆自己在酒桌上的厉害之处。

    昨晚那一场联欢会,俨然成为青岛姑娘们的大禹岛登陆战。

    星期一上午, 花芽晕沉沉的混完上午班, 拉着同样一脸菜色的周文芳来到方圆家里求关怀。

    她俩并排躺在床上, 周文芳喝了蜂蜜水已经睡过去了。花芽身体素质好,代谢快,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等着林云的酸菜鱼汤醒醒胃后继续跟林云吹牛皮。

    方圆又泡了杯蜂蜜水递给她,花芽咕噜咕噜喝下去,嘴巴说的再好脸色也能证实其实昨晚过的并不美丽, 至少还得再睡一觉才能缓过来。

    林云从厨房出来,问花芽:“鱼片要用面浆一下么?”

    花芽遥控指挥道:“对,要浆一下,再点两滴白酒。酸菜一定要酸溜溜的,跟我家八斤一个味儿。”

    林云:“知道了知道了, 多加点山西老陈醋。”

    方圆笑出声, 摸了摸她的脑门说:“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眯个半小时,等到吃饭我来喊你俩。”

    她看了眼在花芽旁边睡得呼呼的周文芳, 摇摇头, 点了点花芽的鼻子说:“都被你带坏了。”

    花芽哼哼唧唧地盖着小毯子眯着眼小歇,天气越来越热, 窗户已经打开, 一丝风都没有。

    方圆家客房的窗户外面是一棵大樟树, 夏天遮阳还不招虫子,等到冬天叶子掉光, 太阳就照进来了。

    等到过几天到了七月份,就会有不少人在樟树下面乘凉,说些好玩的家长里短的事。

    天天就喜欢爬到这棵大樟树上趴着,乐乐会把自己的宝贝吊床系在树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听着大人们说话。

    花芽睡醒觉得腮帮子肿了一圈,她边上的周文芳已经起床洗漱,她刚想说话,牙就疼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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