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方向去,先把林向阳、张凤英和张安安送到家,然后再转到长沙、洛阳玩两天,最后回学院。
让花芽没想到阮知意也要离开,林娟居然跟着一起往北京去。
阮知意说:“我回去就做工作调动,争取今年调到031。”
说着,他深情地拍了拍顾听澜的肩膀:“兄弟,记得务必要在接收信上签字啊。”
顾听澜是031的一把手,阮知意这种级别的政委调动,过来就做团政委,顾听澜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要是不签字、不接收,阮知意长了翅膀也飞不进031。
“得了,吃了你爸养的老母鸡,我总是要干点好事的。”顾听澜灿烂地笑着说:“对我小妹好点,不然老子绝对收拾你。”
第384章
他们送完人回来, 家里一下变得空荡荡。
坐在客厅里花芽和顾听澜俩人看着小瑶瑶和大毛小毛爬树、翻楼梯也都见怪不怪。
王天柱拿着扫帚在客厅里扫地拖地,小瑶瑶就往他身上爬。
不管哥哥走到哪里,小瑶瑶都要挂在他身上, 想要黏着哥哥。
电视里又放了一遍美国登月的旧新闻。
大禹岛的新闻节目过年期间没有更新, 翻来覆去都是老三样。样板戏、旧新闻和春节期间的民俗。
小瑶瑶看到宇航员走在月球上, 一下从王天柱身上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叭叭说啦,咱们国家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宇航员!月亮是属于中国的!”
花芽没睡好有些犯困, 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顾听澜帮她揉着太阳穴,把受伤的左脚翘在椅子上,对于闺女的意识,他表示肯定:“不亏是我顾听澜的闺女, 月亮就是咱们中国的。那群洋鬼子抢走了咱们太多的好东西,月亮绝对不能拱手让给他们。”
小瑶瑶学着花芽说:“昂!打倒洋鬼砸!”
顾听澜乐呵呵地给闺女承诺:“等你爸我能蹦跶了,先带你做做直升飞机。”
小瑶瑶说:“瑶瑶也想开飞机,开最厉害的飞机。”
花芽歪过头,手撑在顾听澜的腿上问:“不是要摘月亮么?怎么又要开飞机?”
小瑶瑶说:“麻麻, 我只有开飞机才能飞上天摘月亮呀。你好笨呀。”
花芽说:“对, 我闺女最聪明。快帮哥哥把拖布拿来, 他扫完地,该你拖地了。”
小瑶瑶说干活就干活, 把屋外的拖布放在水池里湿了水, 然后“吭哧吭哧”拿到屋子里。小小的孩子还没有拖把高。王天柱看不下去,把拖把要了过去。
听到爸爸在跟妈妈说:“国家有举国之力培养登月宇航员的倾向, 也不知道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会是谁。”
花芽说:“也不能凭空冒出来一个人吧。”
顾听澜说:“美国那边的宇航员选拔都是从飞行员, 特别是战斗机飞行员里选择。这样的人不管是记忆力还是视空间、理解判断方面都比寻常人敏锐。”
花芽说:“那飞行员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顾听澜笑道:“对, 都是打小培养出来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又蹲在小矮树上等着月亮爬上来的小瑶瑶, 对花芽说:“.你有什么想法?”
花芽挠挠头:“没什么想法,等孩子再大一点,看她怎么想。”
顾听澜乐道:“还能怎么想,她没长牙的时候就想把月亮摘下来抱着啃呢。”
王天柱劳心劳力的接过妹妹的烂摊子,打算继续拖地。
顾听澜说:“你别拖了,回头我给地板上打个蜡。最近家里人多,地板得保养一下。”
王天柱学着顾听澜的话说:“你要打蜡就打蜡跟我说这话做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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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
顾听澜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打蜡的活儿也交给王天柱干。
大过年的,他长吁短叹道:“瞧你正月里还要干这么重的活。扫完地还得拖地,拖完地还得给地板打蜡,真是有了小后妈就有了大后爹啊。”
“我的妈是亲妈,就只有一个后爸是我的阶级敌人。”王天柱拄着拖把站在顾听澜面前说:“你再给我派活,信不信我把拖把头沾屎?”
顾听澜唇角抽了抽说:“那就可真是天下无敌了。”
花芽听着他们俩抬杠的话,迷迷糊糊居然枕着顾听澜的腿睡着了。
睡着以后朦朦胧胧梦到小瑶瑶突然长成大人的个头,还是可爱的肉嘟嘟的小脸蛋跟她说:“麻麻,我把月亮摘回来了。”
花芽低下头,看到手里的大盘子说:“这就是月亮?”
小瑶瑶说:“你擦一擦月亮就亮堂了。”
花芽就开始擦月亮,一直擦一直擦,累的她半死不活的,就还是雾蒙蒙的月亮.
客厅里电话铃响起,把擦月亮的花芽吵醒。
顾听澜在院子里拄着拐杖往屋里来,看到小妻子被吵醒,装模作样地说:“我倒是看看哪个不长眼睛的,非要赶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电话。”
“喂!”顾听澜气势汹汹地问:“哪里?”
花芽盘着腿,打了个哈欠,往顾听澜脸上看。顾听澜的脸不知为何变的红光满面,一点都没有要跟对方算账的意思。
挂掉电话,顾听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拐杖扔到一边。他伸手捏了捏花芽软乎乎的小肚子,说:“我不是做梦吧?”
花芽伸手盖住顾听澜的大手说:“什么事啊?”
顾听澜说:“你还记得在疗养院认识的那个周老头么?”
花芽说:“记得呀,吃了我的大山参的那位高级领导嘛。”
“他给咱闺女推荐了个活儿。”顾听澜说:“北京航天航空大学有了个少年班,专门从全国各地挑选各方面都优秀的小学生,要送到里面做国家级飞行员培养。”
花芽不明白飞行员还分什么国家级不国家级的。
顾听澜见花芽发懵,他说:“后天就来人到咱们这边,给你闺女做测试。关于语言、体能、执行、计算、记忆力、视空间和理解能力等方面测验。”
花芽指着蹲在小矮树上的小猴崽说:“她能测出个啥呀?嗷嗷叫倒是第一名。”
顾听澜说:“我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
花芽说:“要给咱闺女做测试。”
顾听澜说:“不对,再往前倒倒。”
花芽想了想说:“美国宇航员——”
顾听澜提醒她说:“对,我说了是怎么选拔来着?”
花芽说:“从培养飞行员开始,尤其要考察记忆力、视空间和理解能力够不够敏锐。”
咦,花芽“噌”地坐直溜了,说:“怎么跟你说的在闺女要测试的项目差不多啊?”
顾听澜说:“一定是那位姓周的领导给咱闺女推荐的。当时在疗养院,他没事就观察咱闺女,说不准那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中国航天航空大学。
为国家输送天空人才的摇篮。
大摇篮里开了个小摇篮,专门接受小崽子.要只是为了培养战斗机飞行员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进行全国选拔。
花芽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她望向在小矮树上举着快板跟哥哥嗷嗷叫的小瑶瑶,心里突然激动起来。
可是那几个项目她又没有谱儿,家里只是把小瑶瑶当做普通小孩培养。若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小瑶瑶数数好,记性也不差。没人教她报菜名之类的相声曲艺,她跟着电视机和半导体都能与演员一起顺下来。
另外还有个绝对的优势,这孩子不怕高,不晕高。还不会走路就在树上挂着翻来翻去。
花芽燃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与憧憬,她抓着顾听澜的手说:“老伴!我还以为在闺女大了以后会是个相声演员,没想到她能当飞行员,说不定、说不定以后真能给咱俩摘月亮。”
顾听澜不好给小妻子泼冷水,小瑶瑶仅仅是得到了一个推荐选拔的名额,能不能正式入学航天学院的少年班还不一定。但是有了希望就要去争取,顾听澜拍了拍尚好的右腿,跟树上挂着的小瑶瑶说:“过来,给爸爸报个菜名听听。”
王天柱对这俩夫妻的发散思维搞傻了。
他们俩这是觉得他小妹以后能当宇航员咋的?谁家宇航员选拔表演是报菜名啊。
小瑶瑶抓着快板就从王天柱面前闪过,扑到爸爸身上就开始奶声奶气地说:“有蒸羊羔儿呀、蒸熊掌呀、蒸鹿尾儿呀、烧花鸭呀、烧雏鸡呀、烧子鹅呀.”
一大串的贯口不打哽,顺顺利利地给她爹表演了一个《报菜名》。
顾听澜老父亲心态高兴的不行,把小瑶瑶抱在怀里亲了亲脑门,又把她架在脖子上,要跛着脚带着她到隔壁找谢伟民显摆。
王天柱把老父亲按在沙发上,自己抱着小瑶瑶说:“走,咱们上楼跟弟弟们玩去,咱爸妈已经飘了,已经开始异想天开了。”
小瑶瑶说:“蘑菇蘑菇!”
王天柱一边上楼一边说:“对,就是吃了红伞伞的蘑菇,把他们给吃坏了,开始做梦了。”
高婶子到花芽家里,看到花芽还呲着小白牙跟顾听澜俩人对着乐呢。
他俩夫妻对了口径,关于有人来给小瑶瑶做测试的事,谁都不告诉,等到板上钉钉了再说。
这也是为了小猴崽子的面子着想,要不然事□□情没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是异想天开可就不好了。
“你们家里喜事连连的,也难怪小花现在还在乐呵。”高婶子家里就是阮知意结婚,他们家有人来人往的过来贺礼,更何况是有两门婚事的花芽家。
花芽眼神都闪亮亮的,看着高婶子说:“这话说的好呀,我家里就是喜事连连。”
高婶子不懂她的谜语,就跟她说:“你也别光是喜事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回家探亲的家属太多,初八以后不少工作开了天窗。你还是得帮我上两天班。”
代班呀,之前说好的。
花芽说:“小意思,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别说代班,现在就是让她站在礼堂中央高歌一曲她都是乐意的。
高婶子说:“你先帮我去供销社干两天,过年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多。那边就小雪和另外一位嫂子。其他人都回去探亲了。小雪跟那位嫂子过年一直值班,都没休息。”
花芽知道小雪家里还有孩子,不能让她这样受累,忙说:“那我明天就去供销社代班几天,等着小雪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
高婶子问花芽:“那你会用称吧?现在都是砝码天平称,只要把重量放在刻度上,一称就好。”
花芽说:“这可比杆子称方便多了,你就放心吧。”
顾听澜削好苹果给花芽和高婶子一人一半,提醒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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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我们北京有朋友过来,让小花休息一天,等着大后天再去供销社。”
高婶子说:“知道了,这都是小事情,大不了后天我去站柜台。”
花芽还沉浸在闺女马上就有大出息的喜悦当中,送走高婶子以后,顾听澜跟她好好聊了聊对闺女未来的展望。
知道不光是航天员选拔异常苛刻,战斗机的飞行员也不简单。花芽的心总算不再飘忽,脚踏实地了些。
“我明白了,反正有这个机会咱们就抓住。争取过不后悔就行。”花芽靠在顾听澜的怀里说:“我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但我也相信咱家闺女,她一定会排除万难的。”
第385章
“那哪里能让你这么受累呢。”花芽往隔壁指了指说:“那边不还有现成的人选么。”
高婶子说:“你说小柱啊?”
花芽到底还是维护便宜儿子的:“他十五以后就要走, 哪能让他去站柜台。等他过去那边,肯定没有消停的时候。”
高婶子明白了,笑着说:“别说, 我倒是把小芳给忘了, 到时候让她陪着你一起。我现在就去跟她说。”
花芽就想周文芳跟她作伴, 巴不得高婶子记起来。等到高婶子往周文芳家里去,花芽麻利坐起来, 在茶几边上捏榛子。
顾听澜看她手上抓着一把东北大榛子,用手一捏,榛子的壳应声而碎,顾听澜就头皮发紧, 乖巧又伶俐地去找儿子们玩去了。
花芽把里面完整的仁挑出来放到小瓷碟里。刚刚把小瓷碟的底面铺满,周文芳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好你个花小芽,大过年的不让我在家里安生,让高婶子过去催我上班!”周文芳跟花芽说:“我告诉你啊,我就算去了, 我也不干活。我就站着玩!”
花芽听她这么说乐了:“那你干脆别去呗。”
周文芳气恼地说:“高婶子都跟我说了, 我能不去么!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 现在你们俩家成一家了,就来压迫我了是不是?”
花芽把剥好的大榛子仁递给她, 周文芳喜欢吃这个, 接到手里“咔咔咔”咬着吃,仿佛嚼的是花芽的脑袋瓜。
花芽见周文芳还没好, 就细声细气地像个人似的说:“咱俩去搓澡呀?我给你搓搓澡, 把你的烦恼都搓跑。”
“嘿, 你还给我唱上了。”周文芳犹豫了一下说:“我考虑考虑。”
家属区过年前有了个大澡堂,对标东北大澡堂, 里面还有专门搓澡的大姨们。这还是因为家属越来越多,这边条件好了就尽量的满足大家的需求。再加上有些筒子楼里洗澡的确不方便,就弄了个这么玩意。
周文芳只是听说过,没有去过。花芽跟郝大姐去过两次,被搓的滑刺溜儿地回来,周文芳其实心里还是挺痒痒的。
“那么多人,光个腚到处跑,我不好意思。”周文芳坐在花芽边上,看了眼在旁边跟儿子们玩的顾听澜,小声说:“我还怕里面不干净。”
花芽说:“你也太小看咱们家属区的卫生环境了。里面有专门的负责人进行检查,搓澡的小盆和毛巾得咱们自己带,要不然统一买新的,不给用别人的。而且里面的水都是锅炉房烧的热水,全是流动水。大冬天顺便怎么冲洗,热水管够!还有个大池子,我都能蹦里面游泳,真的,你去吧,里面实在太舒坦了。”
周文芳被说的很动心,自己也跟自己说:“是啊,反正现在人少,等过完十五人就多了。要去不如现在就去。”
花芽直接站起来,跟周文芳说:“洗头膏我有、香皂我也带,你就回家拿个盆和毛巾,加上换洗的衣服就成。”
周文芳说:“这就算说定了?”
花芽说:“门票两毛钱,我请你!小意思。”
顾听澜背对着她们转过头慢悠悠地说:“那你把咱闺女带过去吧,厨房里还有鸡蛋,累了还可以坐在里面吃。你把闺女的小桶带下来。”
花芽说:“我当然要带她了,小猴子在里面认识不少大姨,有时候大姨还让她表演说相声呢,大家一圈人围着看,特好玩。”
周文芳起来说:“那我回去收拾,十分钟在家门口见。”
花芽走到楼梯上说:“你记得多带个毛巾,出来的时候把头发抱着戴帽子,小心走到家里头发冻起来了。”
花芽带着小瑶瑶去洗澡,给大毛小毛洗澡的艰巨任务就落在王天柱身上。
媳妇一走,顾听澜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啃着苹果等着香喷喷的媳妇自己往家跑。
周文芳不知道大禹岛澡堂文化发展的如此迅猛,在家里收拾了东西抱着盆就出来了。
花芽也带着小瑶瑶出来。花芽穿着军大衣自己提着一个桶,里面装着干净衣服之类的,小瑶瑶穿着花棉袄自己提个小桶,里面装着她的小毛巾和小裤衩。
花芽跟周文芳一起往澡堂去,澡堂就在公共区,不需要走到礼堂,在主路北边的角落里,紧挨着锅炉房。
小瑶瑶认识路,提溜着小桶见到认识的人就兴奋地说:“我要搓搓去啦!”
周文芳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走到澡堂附近,看到刚洗完的钱梦和王梨花一起出来,遇到花芽和她,还催促着说:“快点进去吧,里面没人,可舒服了。”
大家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显然觉得坦诚相待的洗澡是理所当然的。
周文芳是北京人,可惜小时候在这边长大,没接触过北方的澡堂文化。没想到被花芽带着进了澡堂子里。
进门的柜台前面,一位眼生的大姨跟小瑶瑶打了招呼说:“你来啦,小宝贝今天要哪位大姨给你搓澡呀?”
周文芳小声跟花芽说:“你不是说你就来了两回么?”
花芽说:“但是郝大姐经常带我闺女过来,她是这里面的熟客。我也得跟她混。”
小瑶瑶奶声奶气地跟大姨打了招呼,指着她后面牌子说:“我麻麻和我要七号大姨奶奶搓搓,姨姨要十一号大姨奶奶搓搓。”
怕她俩大人不懂她的安排,柜台里的大姨还跟花芽和周文芳解释说:“七号的大姐手劲大,能搓,她们娘俩能受力,就得用手劲大的。十一号的大姐会用海盐给你身上磨砂。洗完保管你身上跟抛过光似得亮堂。”
这个形容让周文芳很紧张,她问柜台大姨说:“你确定只是抛光不会剥了我的皮么?”
柜台大姨讲着一口关东口音说:“你要是太埋汰,肯定能把你秃噜一层皮。不过你放心进去,我们这块不嫌弃你埋汰。”
花芽抿着嘴,看着周文芳红着脸进到更衣室。
小瑶瑶进到里面就开始剥衣服。不大会儿功夫就把自己脱成个小光腚。
周文芳羞怯地跟花芽说:“咱们大人也要光啊?”
花芽说:“你家洗澡穿衣服啊?都是女同志,你怕个啥。”说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周文芳看着花芽生过两胎,其中还有个双胞胎,就这样小肚子还平平,腰是腰,腚是腚的,羡慕的不行。
她狠狠心,也把衣服脱下来,拿着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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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围起来。
花芽知道她还不好意思,等到进去了,受到气氛感染也就好了。
小瑶瑶趿拉着小拖鞋走在前面,带着俩位大人先去水龙头下面进行简单的冲洗。
似乎要证明自己身上不埋汰,周文芳在下面偷偷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和腿。
花芽把头发洗完,站在水下冲着说:“你费这力气干啥呀,大姨们搓澡就喜欢好下灰的,这样才有成就感。你每个月过来一次两次,保管身上轻轻松松的。”
周文芳不管,还是继续搓。她看到花芽手腕上带着的七号牌,还有自己手腕上的十一号牌,问花芽:“这里还能做什么项目啊?”
花芽说:“推拿按摩、捶背修脚、采耳磨皮,应有尽有。”
周文芳说:“采耳不错,我喜欢采耳.你说咱们部队咋突然弄出个这么好的大澡堂呢?”
她们从门口柜台拐进女同志间,里面长长的走廊过去,两边全是可以换衣服的地方。
从换衣服的地方出来,就是淋浴的地方。四周都刷成了大海般的蓝色,淋浴的中间还有个瓷砖砌筑出来的水池,小瑶瑶正在里面畅快的玩水呢。
花芽说:“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我也是前几天才听高婶子说,咱们这边原本澡堂子是要做锅炉房二号的。后来家属里面来了位先进分子。是给人搓澡搓成的先进分子。”
“先进分子?”周文芳惊了,这可是极其难得的光荣称号啊。
花芽说:“据说有位大领导泡澡的时候差点噶了,是这位先进分子同志用他的手艺给救了回来。大领导活泛过来以后,问了问,原来这位先进分子同志的手艺是祖传的北派推拿,帮助不少同志解决了腰椎、颈椎、坐骨神经方面的问题。有时候偏头疼找他都好使。”
周文芳肩膀有点发紧,听到花芽这样说,就动了让大姨帮着按按肩膀的心思。
花芽洗完头,没着急往身上打香皂。这个是要等搓完再出来打的。
她不急不缓地用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说:“对方要求有继续为人民服务的机会,还说可以给咱们部队里带徒弟。一般咱们这边谁身上不舒服,人家都按照穴位给咱们看,就跟中医一个手法。阮旅知道以后,亲自把这边批成大澡堂,让先进分子同志成了‘堂主’。堂主手下还带了五六个徒弟。”
周文芳说:“那怎么咱们都是大姨给搓呢?”
“我闺女给咱们找的这两位大姨就是先进分子的徒弟。”花芽小声说:“年轻人没人干着个活儿。再说搓澡当然要找大姨呀,大姨手上有劲儿。”
周文芳想想,若是让她来干这个活儿,她确实是干不了的。光是看别人身子,她就不好意思。
花芽把带来的小板凳放在水龙头下面,她坐在上面用热水继续暖着身子,等着大姨叫号。
她跟周文芳说:“你别看大姨岁数大,手法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这也是发光发热的体现么,咱们以后也多学学,甭管岁数多大,该学习的时候就得学习,也不要管职业的贵贱高低,你看,搓澡等能成为先进分子,正是证明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周文芳说:“闹了半天,你这是给我上课呢。得了,我知道了,我也不纠结了,现在就把自己的号码写上。”
淋浴间的墙上,不容易打湿的地方挂着一块小黑板,需要搓澡的人就把自己手上的号码登记在上面,相当于登记叫号。
里面出来一个,大姨就会过来看一看轮到谁了。
周文芳写完号码,也跟花芽学着坐在水龙头下面冲着身体,别说,的的确确很舒坦。
花芽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看着水池里扑腾的小瑶瑶。
这玩意不大点个儿能在里面仰泳。小小的一个人,就漂在水池子里,一荡一荡的。花芽居然能看出一丝丝熟悉的懒懒散散的味道。
花芽挠挠头,都说姑娘随妈的性子,她平时有这么懒散么。
第386章
这边先轮到花芽搓澡, 她搭着毛巾捞起小瑶瑶就进去了。
周文芳纳闷,小花分明是南方人,怎么在这边过的比她还像个北方人。小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
花芽进去了, 没人跟她说话, 只有三两个过来洗澡的人。
周文芳闲得慌, 眼睛不好意思看别人,就自己往身上搓, 越搓越来劲儿。
等到一位大姨站在小黑板面前喊:“十一号八。”
十一号就是这位搓澡大姨的号码,四就是周文芳的号码。周文芳就是这位大姨今天的第八位搓儿。
周文芳跟着大姨走到搓澡间。
里面四十多平的面积,摆着两排蓝色的一米二的塑胶床。
她看到大姨给她垫了块新的塑料布,又拿水在塑料布上冲了一下, 抬抬下巴。
周文芳不大明白,大姨严肃地说:“你先躺上去吧。”
周文芳紧张地咽了咽吐沫,感觉蓝色的搓澡床不像是搓澡,像是砧板。
周文芳不敢说自己是北方人却没搓过澡,麻利地躺下去。塑料布很滑, 大姨还怕她动作大滑下去, 还用身子帮她挡一下。
其实搓澡大姨在这里面很辛苦, 搓澡房里全是水汽,她们穿着背心裤衩在里面搓, 累出汗了就去冲个澡, 然后回来接着搓。
要不怎么说一般都是大姨干这样的活儿,环境太辛苦, 年轻人吃不了这样的苦。
周文芳感觉大姨的手很有力气, 周文芳的手腕被大姨轻飘飘的抓起来, 卷着粗粒毛巾的手就往上面搓。
大姨搓了两下,没出灰。又搓了两下, 还是没出灰。
她们这行不会说对方身上干净,身上干净谁过来洗澡啊。只会觉得自己手上的力气不到位,对方身上不下灰。
大姨觉得自己的技艺受到了挑战,十足的力气使在周文芳身上。周文芳没搓过澡以为就得是这样的力气,顿时疼的眼泪汪汪还不敢叫唤。
周文芳转头看到隔壁床躺着的正是花芽,正在趴着让七号大姨给她搓后背呢。
花芽小嘴巴还叭叭地跟七号大姨唠嗑,已经从大姨的儿子出生,唠到大姨跟着儿子过来随军,过完年就要给儿子说媳妇了。
难怪大过年的大姨还要在这边搓澡,是想着多给孩子攒点钱。她们搓一个澡能得一毛钱,过年期间能得一毛三。
像是腊月的时候,澡堂生意好,大姨一天能有快两元钱的收入呢。澡堂里手艺好的大姨还得排队,从早排到晚。
周文芳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觉得胳膊火辣辣的。奇怪的是,火辣辣完事以后,真的很舒服!就像是捶背推拿一样,开始的时候很疼,疼完就很爽快。
花芽冲周文芳挤挤眼睛,跟周文芳的十一号大姨说:“姨,我姐妹不受劲儿,你给轻点呗。”
十一号大姨在周文芳脑袋瓜上面说:“她身上不掉灰啊。”
花芽乐着说:“她进来的时候自己搓来着,怕累着你,哈哈哈。”
十一号大姨看了周文芳一眼说:“嗨,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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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手欠的!”
周文芳把头埋在床上,更是不敢作声,看的花芽直乐。
花芽后背搓完,七号大姨拍了下花芽的屁股蛋,花芽熟练的侧过身子把胳膊吊起来让大姨给她搓胳膊。
等着胳膊搓完,不用大姨说,花芽自己又换了个姿势。
小瑶瑶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等着七号大姨给妈妈搓完,再给她搓,时不时还帮着大姨往妈妈身上浇浇水。
周文芳看在眼里,她这一排就花芽和她。她对面的两张床上也有人。同样大家都是能自己拿捏好姿势,姿势跟花芽的都一样!
偌大的搓澡间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
周文芳紧张兮兮地问大姨:“您这里洗澡还有固定姿势?”
大姨笑着说:“头回来都跟你一样,没事,你转过去,背对着我。诶,等下回来你就知道,搓完这边再搓那边该怎么弄了。”
周文芳放下心来,也尝试着跟大姨唠唠嗑。大姨说唠就唠,跟周文芳俩人说了不少话。
等到搓完澡,周文芳恋恋不舍的让大姨给她来了个锤肩颈。
去年开始她的肩膀就开始疼,应该是为了高考伏案学习时间长了,闹下的毛病。
大姨拿着胳膊肘在她颈窝里揉了揉,周文芳一边酸疼的流眼泪,一边觉得很松快,很舒坦。
再一看花芽那边正在让大姨给她按脑袋瓜,帮她疏通头部血液,对她的病灶也有好处。
最后洗完澡,大姨往她们身上涂了一层什么油,等到周文芳在水龙头下面冲完,突然发现自己的膝盖真的在发光!
小瑶瑶头上包着毛巾,从搓澡间里光着屁股蛋跑出来。带着妈妈和姨姨到大水池子里泡澡。
周文芳感叹地说:“阮旅真是高明啊,这样的好地方早就该建一个。要我说一个先进分子是远远不够的,大姨们应该一人一个先进分子。这完全抚慰了我干涸的心灵,滋润了我的生活,至少应该给个集体先进分子。”
“你口风变的挺快啊。”
花芽边乐边在趴在水池边,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周文芳,又递给小瑶瑶一个。她们吃完鸡蛋,又休息了一会儿,浑身冒着热乎气地从大澡堂子里出来了。
周文芳包着头发拉了拉大棉帽,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从里面出来的人各个都是红光满面。
当然就是舒坦的啊!
回到家,花芽跟她俩坐在大炕上,俩人就那么躺着。
花芽翘着二郎腿,逍遥又自在地晃了晃脚丫。小瑶瑶爬过来,把剥好的瓜子仁一把塞到她妈嘴里。
当然小瑶瑶不会顾此失彼,给妈妈塞完,就给姨姨剥,剥完用香喷喷的小手抓着塞到姨姨嘴巴里。
周文芳都要感动流泪了,怪不得都说闺女是妈妈的小棉袄啊。瞧她回去不给她家臭小子剥瓜子就不错了,可不能指望他给她剥。
等到了晚上,前院的高婶子又过来一趟。
问准了她们俩都会去供销社上班,就让王天柱跑腿到赵雪家,叫赵雪明天休息。
前两天有偷鸡的事在前头,高婶子三令五申地跟花芽说:“不许偷吃供销社的糖,里面的斤两都登记过的,全都有数的。”
花芽趴在炕头上,拍了拍大炕,让高婶子上来坐。高婶子板着脸道:“你少给我来这套,你给我个准信,不能偷吃糖。”
花芽也板着小脸说:“我一个玻璃罐里掏两颗糖出来,你能称的出来?”
高婶子上到炕上要来收拾她,花芽就往周文芳身后躲。周文芳说:“我来看着她,保管——”
“保管跟她同流合污。”高婶子点了点花芽的鼻子说:“少偷吃,一个罐罐只能拿两颗,你们俩一人一颗,就当做过年加班给你们的补偿费。”
花芽这下高兴了,抱着高婶子的胳膊说:“还有橘子罐头、黄桃罐头和山楂罐头呢?”
高婶子说:“怎么地,求你干点活,你还打算公款吃喝?”
花芽不敢,但顾听澜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门口跟花芽说:“你吃什么喝什么写在本上登记,我接你下班一起算账。”
高婶子瞪了他一眼:“你就惯吧。”
她看时间不早了,起来跟花芽说:“见过不要钱上班的,没见过赔钱上班的。我不管你了,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岗。”
花芽也是逗高婶子玩的,供销社那些东西,她已经没啥好稀罕的。
她跟周文芳说会儿话,隔壁小希望哭咧咧的要来找妈妈。
花芽看着他小小的个头,还没有小毛高,摇摇头说:“你家孩子真腼腆秀气,要是我家闺女这样就好了,省的整日跟个猴儿似得。”
周文芳把小希望怀里破了的连环画抽出来,吓唬着小希望说:“你再这样看书,早晚把眼睛看坏了。说吧,怎么把书给弄破了?”
周文芳正在问,外面传来谢伟民的声音说:“他到处乱扔,我走路不小心踩坏了。你赶紧管管你儿子,谁家孩子这么大点就抱着书看,就算不认识字也要看着图自己编瞎话。”
周文芳说:“怎么就是我儿子,他不也是你儿子?”
她穿鞋抱着小希望往外走,跟谢伟民扯皮说:“你把孩子的书弄坏不知道道歉还说什么风凉话。”
谢伟民见周文芳生气,他就不敢造次,小声地说:“是他乱扔。”
周文芳说:“那你跟他好好说,也不至于把人家的书弄坏。乱扔不对,让你儿子跟你道歉。你弄坏了人家的书,你跟人家道歉。”
花芽趴在小木屋窗户边上,看到谢伟民脸皱在一起跟小希望道歉。小希望也跟爸爸道了歉。
小瑶瑶说:“希望弟弟是个好弟弟,他老是讲故事给我听。就是牙齿还没长齐,说话漏风,有时候说故事我听不懂。但是他很有耐心,可以翻来覆去说到我听懂为止。”
花芽没心没肺地抱着闺女说:“真的会讲故事给你听呀?”
小瑶瑶居然学会反问:“大毛小毛为了听他的故事,把大虾酥都给了他呢。你说他讲的好不好听?”
花芽笑着说:“你俩个弟弟,两个都跟爸爸一起学功夫,就没有一个斯文的。以后估计也是穿军装的命。你这位希望弟弟不一样,说不定以后真的故事讲的好,成了一位大作家呢。”
小瑶瑶奶声奶气地说:“那就让希望弟弟把咱们家的故事写出来,给好多好多的人知道叭叭爱着麻麻,我也爱着麻麻。”
花芽抱着她亲了亲说:“爸爸爱妈妈的同时也爱着你和你的兄弟,麻麻爱爸爸的同时也爱着你和你的兄弟。咱们永远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第387章
八点钟要去供销社替班, 周文芳和花芽俩人七点半吃完饭准时出门。
花芽絮絮叨叨地说:“让你早点起来吃饭,现在刚吃完饭就要走路,我肠子都要打结。”
周文芳歉意不多地说:“抱歉啊, 我早上真的起不来。昨天晚上电视剧你没看么?《有一个青年》, 里面的男演员张铁林长得还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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