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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花芽说:“当然会乖乖在家里, 我最听话的。你也要听我的话,不许再皱眉头,我不喜欢看你皱眉头。我喜欢你对着我笑。”
顾听澜听着她软乎乎的劝着自己, 无可奈何地低头亲了亲花芽的额头说:“那回头跟高婶子说说, 让她早点把图书馆的人手找好, 你也好轻松点。”
顾听澜算着日子,花芽应该跟周文芳前后, 都是三月份有的。等到后年要是真如花芽说的可以“考”大学,孩子一岁左右就断奶,单纯从时间上看是正合适的。
“这么消停呢?”花芽自言自语地说:“俩.嘿嘿,以后老了不担心老年痴呆了, 你们四个轮流陪我摸麻将吧。”
顾听澜翻身抱着花芽的小肚子,把耳朵贴上去,虽然现在还听不到胎儿的心跳,但似乎能感受到一股生命的羁绊。
花芽怀了双胞胎的消息很快传遍家属区。
上次从怀上小瑶瑶到生下小瑶瑶,再到她满月、周岁, 送鸡蛋的人源源不断。
这回花芽一次又怀了俩。
一时间, 别人是洛阳纸贵。031是一夜蛋贵。
花芽好不容易把最后一批做客的人送走, 望着院子里摆满的鸡蛋筐发愁。
按照习惯,谁家要是怀了孩子, 都会给送上十到二十颗的鸡蛋。花芽是双胞胎, 大家自觉的多给了一倍。
郝大姐从小木屋出来,用手转着大缸的沿儿, 把大缸滚到院子中间。看到一院子的鸡蛋, 笑着说:“全家属区的鸡蛋都在咱们这儿了。”
郝二姐提着从司务长那边拿来的高度酒烧刀子, 跟花芽说:“全倒桶里泡蛋?”
要做流油的咸鸡蛋,就要用高度酒鸡蛋颗滚一圈。滚完酒再放上盐巴, 然后装在密封的小罐里等个十五到三十天。
“用不上全倒进去,留点在外面。”花芽愁眉苦脸的说:“这些都是别人送来的鸡蛋,我再给其他人送过去也不好。可咱们也不能顿顿都吃蛋吧。”
郝大姐笑道:“顿顿吃鸡蛋有什么不好的,多有营养。大不了剩下的鸡蛋,我换着花样做给你和小芳吃。”
托花芽也怀孕的福,俩家人一商量,干脆让俩小孕妇在一起吃喝。郝二姐的手艺远没有郝大姐好,周文芳于是就往花芽家吃喝。
她知道花芽势必不会收下她给的粮票和钱,于是三不五时的就买些鸡鸭鱼肉的过来补贴。谢伟民也会弄了好东西直接放到这边,俩家人和和美美的相处。
花芽跟周文芳商量着还是给其他关系好的人家里送一些,大家也知道天热放不住太多鸡蛋,能理解的。
等到高婶子过来探望花芽,跟花芽和周文芳说找了位新同事帮着一起上班。
花芽很高兴,一摆手,让郝大姐给高婶子派了五十颗鸡蛋。
高婶子给花芽提了五十颗鸡蛋没送出去,反而又哭笑不得地拿了一筐走。
花芽叉着腰挺着小小的肚子,一脸刁蛮地说:“要不是她家就两口人吃饭,怎么地也得给她两百颗。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呵呵。”
周文芳往她腰上捏了把:“之前我还真以为你是吃撑了肚子起来,没想到是因为双胞胎提前显怀。哎哟哟,你怎么老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花芽乐呵呵地说:“让你刮目相看就对了。我上次生产的时候轻轻松松。你等这次咱俩要是能凑到一起,我好好教教你怎么下崽。”
周文芳乐着说:“要是真能一起生就太好了,想来咱们预产期的日子也差不多。我要是一个人生真有点害怕。”
她小声跟花芽说:“我听有的妇女同志说,生孩子就是一道‘生死门’,难得很呢。”
有了花芽同志拍胸脯的保证,周文芳放松不少。她跟花芽一起坐在小马扎上给鸡蛋滚盐,滚完后小心地放到缸里。
怀孕不好碰生石灰和明矾等东西,后面做皮蛋的时候,花芽就跟周文芳到小木屋里远远指挥。
俩人聊着聊着就提起高婶子说的新同事,这让花芽和周文芳很好奇。
听高婶的意思,还是个文化人。
也不知道是为了在高婶子面前图表现,还是真心的照顾俩位小孕妇,主动要求自己多干一些活儿,尽量让她们俩能工作轻松点。下午的班对方全权负责,弄得花芽和周文芳还有些过意不去。
礼拜一早上。
花芽跟周文芳俩人手挽手往图书馆上班,花芽边走边说:“我现在放屁都快成鸡蛋糕的味了。”
周文芳想锤她:“你让我再怎么面对鸡蛋糕?”
花芽羞涩地笑了笑:“反正是香的呀。”
周文芳白了她一眼。
俩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图书馆门口,发现一大早有位男同志站在图书馆门口来回踱步。
这位同志个头不高,戴着眼镜。五官挺匀称的,说起话来带着南方口音:“花芽同志、周文芳同志,你们好,我是你们以后的同事,我叫季川。”
呀,男同事呀。
花芽一下想到在大连吃的鸡肉小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复述道:“鸡串同志你好,我是花芽。”
周文芳斜了她一眼说:“人家是‘季川’,我谢谢你,别给我丢人现眼。”
花芽理亏,不吭声,任她吐槽。
周文芳每次来的早,兜里装着图书馆的钥匙。她打开图书馆大门,季川小跑着把大门往两边推开。
周文芳小声跟花芽说:“眼里还挺有活的。”
花芽说:“多相处一下才知道好赖。”
周文芳也是这样认为。
在后面的几天里,每次她们俩到图书馆,季川都已经到了。周文芳回回问他几点到的,他都说“刚来刚来”。
这让她们俩对他有了些好感,到后面,周文芳跟高婶子申请,干脆把钥匙交给他。
季川有了钥匙,到的更早。
花芽和周文芳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上上下下的卫生做好,待在角落里捧着书看呢。
后面看他性格老实内向,跟其他女同志说话动不动就脸红。花芽问了他才知道,季川是刚结婚就随军过来的家属。
“那他跟咱们说话怎么就不脸红啊。”周文芳说:“怀孕的妇女就是妇女啦?”
花芽说:“他要是跟咱俩说话动不动脸红,不用你我多说什么,你家一个老谢,我家一个八斤,都不能继续让他在这里干活。”
提着这俩醋包,周文芳觉得花芽说的一点没错。
周文芳有了新同事,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跟谢伟民聊天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谢伟民居然气呼呼一晚上不跟她说话。
“你说他是不是跟我没事找事。”周文芳拧着抹布,准备把阅读室的桌面都擦一遍。
季川把昨天还的书全部归还原位,从楼上下来,跑到周文芳旁边二话不说,拿过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等干完活,时间空闲下来,这位季川同志就展现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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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的热爱。将破损的书一本本找出来,放在角落垫着桌角的放杂物的桌子上,开始一点点的进行修复。
他干这个的时候,神情特别的庄重,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书,是传国的玉玺。
周文芳跟花芽说:“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人啊。”
花芽也觉得是。
季川的所有举动可能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殷勤,但细一想,这不就是个书痴的典型形象么。
季川正如花芽和周文芳说的那样,是真心喜爱书籍。在岛外很少能看到这么多珍藏的书籍,还都是放在家属区的图书馆里随便让人借阅的。
他除了疯狂的看书之外,就是怜惜地将这些书籍好好的保存。以后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让这些书籍走出岛屿,重新向人们展示世界人类文化的瑰宝。
有他在,花芽和周文芳甚至能抽空看看教材书。
让人惊喜的是季川写文章很漂亮,能帮着花芽和周文芳俩人指证许多书写文章方面的问题,还把自己学生时代摘抄的文人名句借给她们看。
花芽怀了双胞胎,顾听澜这阵子忙完了,总算有时间过来接她下班。
他和谢伟民俩人到了图书馆,看到俩人媳妇围在一位戴眼镜的男同志边上叽叽喳喳地说笑着。
戴眼镜的男同志年纪不大,一副老成的表情跟她们指着书页上的语句进行分析。花芽跟周文芳俩人坐在一边认认真真的听。
谢伟民火气一下上来,他忍着脾气走过去跟周文芳说:“走,下班还不回家啊。”
顾听澜则是挑眉看着花芽,花芽摇头晃脑地读着新学到的好句子,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傻乎乎地还不知道风雨欲来。
季川跟谢伟民打了招呼,谢伟民压着脾气跟他“嗯”了声,带着周文芳下班走了。
顾听澜是什么人,他完全没表现出对季川的不满。反而像是一位体恤下属的领导,嘘寒问暖一番,让他有不适应的地方可以向花芽同志反应。作为军属,比军民鱼水情更深一层纽带,他一定能随手帮的地方随手帮一下。
等顾听澜提着花芽的小布包,跟她往家走。
季川还站在原地琢磨着,这位大禹岛上的头狼说的话里的意思。
随手帮?
言外之意,他的事在顾副旅眼中都不是事?
季川察觉出话里的高姿态,缩了缩脖子继续修他的书去。
花芽回到家,兴致勃勃地跟顾听澜说:“我今天才知道并不是我作文写的差,是表达方式根本不适合我。季川说来着,我属于豪放派的性格,我要写就写浓墨重彩的文章。想学婉约派写文章,那是小芳干的事,我要是写肯定不如小芳写的好。相反,季川说,小芳要是想把文章情绪激烈的表达出来,这一点上她是不如我的。”
顾听澜给花芽剥着水煮蛋的壳儿,花芽说一句,他点一下脑袋瓜。又说一句,他又点一下脑袋瓜。不多说一个夸奖其他男性的字眼,也不让小妻子觉得敷衍。
给小妻子剥完鸡蛋给小瑶瑶剥,给小瑶瑶剥完就给自己剥。丝毫看不出吃醋的样子。
就是到晚饭吃完,花芽和周文芳坐在院子里说完话。顾听澜就在三楼活动室看书写题,没下楼陪着。
等他们回到家里,花芽也回到屋子里洗漱。洗漱完坐在小凳子上看顾听澜给小瑶瑶洗澡。
有花芽在边上,顾听澜干点活就喜欢嘚啵嘚啵嘚,今儿反常得很,没说话。全神贯注地给闺女洗澡。
花芽还在说写文章的事。
说着说着,终于后知后觉砸吧出一丝不对劲来。
怎么今儿八斤的话这么少?
她用脚踢了踢水盆边上搓着小脚丫的顾听澜,顾听澜没搭理她。花芽光着脚踩在他脚背上,拿脚指头抠了抠他的脚背,说:“你怎么不说话呀?累啦?”
顾听澜老实巴交地说:“累到是不累,就听你说话说的挺开心的,就想多听你说一说。”
说的话?
花芽心里咯噔一下,跟走马灯似的,把下班回来说的所有话电光火石间盘了一遍。
她自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的最多的就是跟周文芳一起讨论作文。讨论作文免不了提到了一个人——季川。
想到谢伟民气呼呼接周文芳下班,后来俩人一直怄气不说话。
花芽了然了,咱们家这位从大咧咧生气,生怕她不知道的醋包,退化成生闷气的醋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花芽笑嘻嘻地说:“刚刚光顾着跟小芳说作文的事。
岂止是多说了几句,回到家里跟周文芳俩人张嘴闭嘴都是季川。
顾听澜听到她又提起那个名字,“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又必须回应的样子在花芽看来很可爱。
花芽伸手戳了戳他的坚实小臂。
顾听澜没反应,成了铜墙铁壁。
花芽不忍他自己憋气,解释说:“你知道季川文章写的还不错,我就多说了几句。”
顾听澜把光屁溜儿的小瑶瑶用毛巾裹起来,站起身故作莫名其妙地说:“季川?季川谁啊?”
“诶,我都跟你叨咕一天啦,你还不知道是谁?”花芽说:“就我那个新同事,戴着眼镜,有点矮的。”
“哦。”顾听澜笑了笑:“那个串串啊。”
“.”花芽强忍住笑觉得这样不礼貌:“不是串串.人家有名字,叫季川。”
顾听澜作为优秀的进步分子,马上进行了自我纠正说:“鸡串?啊,难怪你跟他站那么近,鸡肉小串没吃够怎么着?”
顾听澜在这边阴阳怪气,花芽捂着肚子要笑裂了。
她第一次听到“季川”,也是想到“鸡串”上面去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第302章
隔了两日, 在学习班。
周文芳站在讲台上懵了,前一天跟花芽一起背的单词今天听写写不出来。
花芽小声地跟史大姐说:“她可真是一孕傻三年呀。”
正好英语课老师在边上,点了点花芽同学的桌面说:“你来告诉我‘一孕傻三年’怎么用英语表达。”
花芽马上感受到从讲台上穿透过来的视线, 一边丢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一边细声细气地说:“老师,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自己。”
班上哄堂大笑, 周文芳在讲台上冷笑。
英语老师知道她俩个人情况,不好罚站,就让她们俩相互监督着背英语课文。
下课后,花芽靠在椅背上感叹:“好狠毒的心肠, 让我们母女二人自相残杀。”
周文芳合上书,说:“有本事放学给我等着。”
花芽对着她挺起小肚子说:“我二比一你呢。”
周文芳学着花芽也把小肚子挺起来说:“我一个更比两个强。”
花芽来了个绝杀:“记忆力衰退这方面的确做到了。”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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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芳扑上来要掐她,俩人吓得史大姐赶紧拦着:“哎哟,祖宗们,轻点诶。”
课间, 俩人都不想回去写作业, 就干脆开始背英语课文。
花芽背的挺溜, 叽里呱啦背完,冲周文芳挑衅地说:“小样, 等你背完明天的课都得开始上了。”
周文芳都快把小短头发薅没, 气恼地把书扔到一边说:“不背了。”
外面夕阳西下,一片火烧云。
周文芳看花芽贱次次的样子, 恨不得把她架上去做烧烤。
俩人一路上跟互相怄气的小学生, 你不跟我说话, 我也不跟你说话。
礼拜六,顾听澜和谢伟民在院子里投篮玩, 看到她俩回来,就把篮球放到一边。
顾听澜眼力见足,看花芽得意地叉着腰,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知道八成是嘴皮子架打赢了。
周文芳见了谢伟民就说:“晚上没胃口,我不吃了。”
谢伟民走过去劝着说:“你不吃肚子里的儿子还要吃呢。”
这话一下让周文芳恼火:“怎么就是个儿子?你别跟我说你一心要的就是儿子!”
这可是重男轻女的大帽子啊。
谢伟民不敢戴,忙往顾听澜那边瞅。顾听澜会说话,想让他帮着开解一下。
顾听澜装作没看见,拉着花芽到水池边上帮花芽洗小手。
开玩笑,谢伟民眼瘸,看不出来这俩小孕妇闹脾气了么?他要是过去帮着说话,就是纯纯的站错队。
花芽赞赏地看了顾听澜一眼,小胳膊一杵,想要拿水池边的苹果吃。顾听澜伸手挡住说:“先别吃这个,里面煨鸡汤呢,用的是湖北的鸡汤粉,粗粗厚厚的特别好吃。”
花芽吸溜了一下,趁周文芳跟谢伟民发邪火,往顾听澜脸颊上吧唧一口。
花芽跟顾听澜俩人躲在小木屋前面偷着耳朵听,听了片刻,花芽问顾听澜:“你跟谢大嘴是哥们,你说他该不会真的重男轻女吧?”
顾听澜说:“怎么可能。他想要是生个儿子能跟咱们家结亲家。上回小芳自己不也说这话来着。还说女大三抱金砖,早就惦记咱家闺女了。”
花芽抿唇偷笑,一孕傻三年虽然记性不好,找歪的本事一流。
“当孕妇总会有情绪起伏的时候,是体内内分泌失衡导致的。”花芽特地大声说:“我开始怀我家崽儿的时候,天天作呢!”
周文芳听到花芽这话,知道花芽怕谢伟民被无理取闹的上情绪。她站在王八池上,瞪了花芽一眼,转头跟谢伟民说:“走,咱俩把汤都喝光!”
花芽“咦”了一声说:“你俩还真是变脸的快啊,八斤,咱们也进去守着汤!”
谢伟民跟顾听澜说:“今天炖的是我拿来的三黄鸡,一家一半,不许看自己媳妇喜欢,就往别人碗里抢。”
顾听澜“啧啧”两声,忍不住笑着说:“不就是个三黄鸡么,这么算可就没意思了。鸡里面煨汤的野山参也是你嫂子亲手挖的呢。”
谢伟民也笑了,他什么时候跟顾听澜这么抠抠搜搜过:“得,免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顾听澜搂着花芽说:“走吧,革命伴侣,咱们喝汤去。”
季川从上班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正儿八经感受到人情冷暖。
原来他在三区里住着,作为男性随军家属免不了有各种各样打探的眼神。更有不少“避嫌”的妇女同志离老远都要跟他保持距离。
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凉丝丝。
都是为了自家亲人能够不为家庭困扰,能积极进步么。怎么换个性别就让大家无法接受了。
等到了他在图书馆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时不时有人跟他搭话。一开始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后来发现有些家属就是想要他引荐花芽给她们认识。也不说是想要走后门拉关系,就是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个靠山。
后来季川看多了,脸也冷下来。整日就在图书馆的书堆里过日子,别人向他打听关于花芽家的任何事他都闭口不言。
花芽有上次怀孕经验,这次没遭多大的罪。就是怀着双胞胎,肚子比上一次沉,动不动腰疼的很。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夏季来到深秋。
花芽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产,别的地方都不去了,就在小洋楼里待着。每天就跟周文芳在小洋楼外面走一走。俩人还真是个好伴儿。
学习班家长会之前,王天柱出乎意料地先找到顾听澜想要聊聊以后的方向。
顾听澜带他到三楼活动室。天气寒冷,活动室里供了暖气,小瑶瑶的小矮树赫然出现在活动室的窗户边,正对着窗外的明月。
王天柱看了一眼,咳了一声跟花芽说:“妈,我有事情跟你们商量,你能听一下么?”
花芽正在做数学题,愁眉苦脸的说:“好,你说我听着。”
王天柱吁出一口气,坐在顾听澜边上。
顾听澜没催促他,静静地等他说话。
王天柱斟酌了一下语言,说:“爸、妈,我想好了,我想明年夏天参加推荐考试,争取解放军国防大学的学籍名额。”
花芽倏地抬头说:“你确定你明年就要考?这个推荐制度.”
花芽是真的不看好工农兵大学。这两年听说过不说大字不识几个的就进到大学里去学习,这样的水平就算毕业最多也就比文盲强一点。等到过些年高考重新开始,这种学历会被逐步淘汰在历史浪潮里。
王天柱已经想好自己的打算,他认真地说:“我知道推荐制度让人很诟病,但我打听过了,解放军国防大学跟清北一样都是要进行本校的再考核,不合格的人员是不会录取的,学校的含金量很高。他们不光要考笔头上的文化,还有身体素质、政治思想这方面都要考,这个还挺有难度的。”
顾听澜知道王天柱想要继续当兵,还以为他会选择在031附近的军校上个大学,然后直接进入031系统。
他比花芽冷静,问王天柱说:“是什么因素让你突然改变想法?”
王天柱记得很真切,顾听澜问了以后,他张口就说:“去年去看姥爷,我发现岛外的世界是多么的广阔。我想看不同的风土人情,想要走一走不同的路。我不想在岛上圈一辈子。”
顾听澜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少年人就要有这种敢走天涯的勇气。
花芽问王天柱:“那你看好解放军国防大学,是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专业吸引你?你既然还想当兵,进了这所大学,很难实现你行走天涯的梦想吧?”
王天柱见他俩并不是反对的样子,干脆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来说:“我查阅了他们学校的历年招生文件,还有明年的推荐制邀请书。这所大学里新开了一门测绘专业,我想当测绘兵。只要当了测绘兵,我就能实现梦想,做到咫尺天涯。”
王天柱望着窗外的月亮,同样的月光洒落在大禹岛外的海平面上、洒落在英雄碑后的五星无名墓碑上、洒落在这个温馨充满爱意的家中。
“我亲生父母长眠于海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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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于海岛。”他抿着唇,顿了顿说:“我想带着国徽和你们的照片走遍祖国山河,用我的双脚丈量每一寸国土。”
花芽很感动,并看着墙上偌大的中国地图说:“就凭这只大公鸡,你这辈子算是不用干别的了。”
第303章
到了花芽预产期的前三天, 花芽和周文芳一起进到部队医院待产房。
她俩住在一间病房里,两张床对着,中间有个帘子, 睡觉的时候可以拉上。
花芽的半导体里放着马三立老师的相声, 小瑶瑶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花芽怀了两个孩子, 肚子比周文芳的大一圈。
周文芳面临生产,偶尔会有畏惧的情绪。
花芽就在周文芳对面, 抓着风干的牛肉干边磨牙边说:“你现在害怕,等到进去了真顾不上害怕。听产房医生的话,注意呼吸,不要太紧张。你的胎位挺正的, 别太担心。”
周文芳觉得风干牛肉干太硬,昨天嚼了两根,今天腮帮子疼。
她把牛肉干用纸巾垫着放在床头柜上,听着花芽说着轻轻松松的话,也说道:“我要是像你那样生就好了, 进去一会儿就能出来, 遭不了多大的罪。”
这事花芽也挺得意的, 她拍拍呼呼睡的小瑶瑶的屁股蛋说:“我就是情绪好,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主打一个听话。像是我旁边那两张床上生孩子的孕妇同志就不这样, 又是嚎又是骂, 你说说,这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如把力气留着下崽儿呢。”
花芽说的头头是道, 周文芳都记在心里, 就差当做金口玉言。
周文芳没有长辈, 身边也就能听着花芽说说经验。
待产房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花芽跟周文芳说了会儿话, 就抱着小瑶瑶睡过去了。
顾听澜下班来到这边,手里提着郝大姐做的饭菜。他后面跟着谢伟民,同样一身军装打扮,提着饭菜。
顾听澜见他直愣愣要进病房里,拎着谢伟民的衣服领着说:“到那边把你肩膀上的雪都拍掉,再跺跺脚,别把寒气带进去。”
谢伟民“哦哦”两身,快步走到楼梯口收拾了一下。
顾听澜进到里面,看着小妻子和闺女睡得脸蛋红彤彤的。他笑了笑,把饭菜放在暖气片上温着。
身怀双胎比单胎更辛苦,顾听澜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花芽的睡脸。
谢伟民收拾好进来,大咧咧地说:“咋都睡了?”
顾听澜起身走到帘子前,把隔断帘拉上了。
谢伟民摸摸鼻子,回头看着周文芳半梦半醒的样子,赶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脸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背。
周文芳呢喃着说:“来了。”
谢伟民“嗯”,然后眼睁睁看着妻子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谢伟民听顾听澜说过,怀孕辛苦,很多时候肚子闹腾,晚上睡不好。这两天就要生产,就让她们能睡多睡会儿,睡醒了起来活动活动。
等到七点来钟,小瑶瑶睡醒过来,她看着妈妈还在睡觉,就往妈妈的怀里爬。一来二去,把花芽弄醒了。
花芽看到窗户边顾听澜的背影,轻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顾听澜听到小妻子带着撒娇的口吻说出的埋怨话,还是软乎乎的。他把暖气片一直温着的饭盒拿下来,放到床头柜上说:“先喝点水再吃饭。”
他把搪瓷杯递给花芽,自己把四个饭盒打开。又在饭盒的盖上放了个芸豆包子,递到花芽眼前。
花芽这胎虽然是两个,但没有怀小瑶瑶时动的厉害。她摸了摸肚子说:“我还不怎么饿呢。”
一天四顿饭,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顾听澜比谢伟民忙多了,他不在,就让郝大姐帮着照料着。其他时间能陪则陪。
今年冬天没有灾害,花芽身边一直有人,不觉得日子难捱。仿佛眨眼间就到了生产的时候。
她小口小口咬着芸豆包子,温软地说:“你这次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呀?”
顾听澜当然是想要个软乎乎的、属性不是猴儿的小公主,他眼巴巴瞅了花芽一眼,言不由衷地说:“是男是女我都爱。”
但凡孩子能开口先叫他一声爸爸,那他绝对当定孺子牛。
小瑶瑶坐在顾听澜怀里,脖子上系着口水巾,自己拿着勺子把土豆胡萝卜泥舀起来往嘴巴里喂。就是技术还不够醇熟,手跟脑子协调不好,不是把小勺子送到脑门上,就是怼在鼻孔里。
顾听澜心疼地把小瑶瑶的手拿下来,见她糊了一脸泥,叹口气说:“要生两个,咱们是不是还得再请个人啊?”
花芽想到这个也头大,她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大姐说要实在不行她就过来帮我带半年。”
顾听澜对这个没意见,媳妇决定好方向,他执行就成。
吃完饭,过了会儿,顾听澜扶着花芽在走廊上来回溜达。
周文芳也跟谢伟民俩人出来溜达。
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位待产的产妇也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着。相互传授着生产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
晚上十一点多钟,花芽的肚子先发动了。她一伸小胖脚把睡在行军床上的顾听澜蹬醒。
顾听澜没睡死,做梦还警醒着。
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小妻子疼的在病床上抱着肚子跪着,见她这么难受,顾听澜都要给她跪下了。
小瑶瑶勒住他的脖子,吓得嗷嗷嚎。顾听澜哄着闺女说:“乖乖,没事,妈妈要给你生小妹妹作伴啦。”
当然,这只是他的美好祝愿。
对面周文芳和谢伟民听到动静也醒过来,周文芳吓得不行,跟花芽说:“呼气啊,你呼气啊!”
花芽一脑门的汗,喊道:“我不呼气,我等死么我!啊啊啊——老天爷,怎么这么疼啊,不对啊,怎么会这么疼啊——”
走廊上医生护士对花芽同志的生产非常重视,他们听到动静不管是值班还是不值班的,都往这边赶过来。
产科主任亲自来到花芽病床边说:“坚持住,呼气——吐气——呼气——吐气——”
还呼气吐气!
花芽越想越气,抱着肚子不用别人搀扶,又要冲上去给顾听澜一脚。
让你他娘的种种子!
王八蛋!
说不要非得要,翻来覆去换着花样要!
就是个活禽兽!
周文芳拉开帘,见到花芽疼的小脸都白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边上的谢伟民趿拉着鞋,低头看着周文芳脚下说:“乖乖,你怎么不去厕所里那个啥啊。”
那个啥啊?
周文芳低头,看到自己的羊水居然破了。
她腿一软,被谢伟民和边上的护士接住了。
周文芳气道:“你他娘的才当众屙尿呢!”
谢伟民忙说:“别急别急,你要学也学点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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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花芽同志学什么骂人啊。”
一阵宫缩袭来,周文芳眼前一黑。
她被谢伟民等人扶在病床上往产房里送,她疼的上气不接上气,路都走不了,此时此刻,隐约看到花芽同志还在对面抡着小胖脚要蹬顾听澜。
小花果然是个狠角色。
周文芳发自肺腑地佩服她。
花芽被顾听澜抱在病床上,边上一群医生护士安慰着她,哄着往产房里推。
顾听澜见她进到产房里,紧张之余,还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说好不紧张,主打一个听话的么。
七八个人才勉强把她送到里面去。
谢伟民舔了舔干了的嘴巴问:“一般人都像花芽同志一样,一边疼一遍活蹦乱跳么?”
顾听澜干笑着说:“你小嫂子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谢伟民明白了,这是节骨眼上开始作呢。
谢伟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性子,跟你家闺女没两样。”
上次生小瑶瑶,花芽是真的没遭多大罪。
这次也不知道是被念叨多了,还是多怀了一个的原因。
隔壁床周文芳花了三个半小时,咬破嘴唇生下个男孩,被送到外面的时候,花小芽还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小嘴嘚啵嘚啵的骂着顾听澜。
旁边的医生护士还有其他等着生产的产妇全都听到了,可听到归听到,全都不敢作声。
神仙打架,别让他们凡人遭殃啊。
这一折腾,折腾到凌晨四点。
后来产房里没别的人了,只剩下一屋子的医生护士。顾听澜进到里面,揽着花芽的身子,让她放肆的咬啊、锤啊、挠啊。
可人真到眼前了,花芽就消停了。
在顾听澜怀里哼哼唧唧,泪眼婆娑地抽泣。浑身的精气神儿像是被抽干,虚弱的靠在顾听澜身上。
顾听澜心如刀割,恨不得当下就挥刀自宫。
顾听澜彻夜守在花芽身边,不顾后面的老护士劝说产房男人不能进,容易招晦气。想要让他回到外面去等。
顾听澜双眼通红,低沉却掷地有声地说:“谁要再说这种话,我就让谁先尝尝晦气的滋味!”
后面一屋子的人不敢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都忙忙碌碌的守着产房里。
知道要是再不生下来,对母体会有生命危险。
顾听澜不停的在花芽耳边给她加油鼓气,该当着人前说的、不该当着人前说的,那些蜜罐子里掏出来的话,全都倒给花芽听。
等到外头天蒙蒙亮,接连两声婴儿的啼哭声,破晓而出。
顾听澜一身的汗,来不及看孩子,先把花芽脱力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感谢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
花芽虚弱的笑着,替他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顾听澜沙哑着嗓子说:“孩子都很好,你放心。”
等到花芽再醒过来,小眼睛贼亮贼亮的。
顾听澜松了口气,正要说话。花芽伸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搪瓷杯。
顾听澜以为她要喝水,结果花芽把搪瓷杯推给他。
顾听澜在花芽睡觉的一整天功夫里,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胡子的青岔都长出来了。
他无时无刻在关心着花芽,花芽也心疼着他。她想着自己生孩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怎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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