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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方圆一把揪住顾听澜, 救场道:“孩子,你们先到教室里坐着。外面在排查危险,先不要出来。小顾!你跟我过来。”
花芽看着瘦高的王天柱, 伸手比划了一下。
王天柱甩脸子说:“你要干嘛?”
花芽说:“你没我高。”
王天柱烦的要命:“你能文明用语吗?”
他心中万马崩腾, 正要跟花芽好好掰扯一番, 被关丽叫进教室。
王天柱一点不怕关丽,翻了个白眼坐到最后一排, 揉着胸口心疼刚才扔出去的鞭炮。
“同志,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我先把门关上了。”关丽面无表情的跟花芽说。
花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伸手扶在门把上说:“我替你关。”
“咚!”教室门擦着关丽的鼻子关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
关丽太阳穴跳了几下。
她黑着脸面对着门板久久没有转过头。
教室里鸦雀无声, 孩子们直觉告诉他们此刻不是胡闹的时候。
外面,方圆耳提面命地跟顾听澜说:“哪有这样介绍他们认识的,你能不能长点心?”
顾听澜别的不知道,关老师见了他高不高兴这件事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听嫂子的话,家长会你自己先开, 今天让小柱和二妹消化消化。晚上我会跟二妹说一说王天柱亲爹娘的事。”方圆叹口气, 往王天柱的教室看了眼, 正好看到蹑手蹑脚想要溜的林八一。
“你给我站住!我刚问了陈老师,家长会正常开, 你别想跑。”方圆冲顾听澜点点头, 迈步去抓同样想溜掉家长会的林八一。
顾听澜也觉得太仓促,应该挑个黄历上的黄道吉日。
花芽的性格比王天柱还要纯真, 希望俩人不要互看不顺眼。特别是王天柱的臭脾气, 要先打打预防针才对。
顾听澜后悔的叹口气, 家长会还得他自己来啊。
看时间还来得及,顾听澜跟方圆说了声, 打算先带花芽去供销社转转。陈老师说中午学习班不放学,担心学生们回家路上会遇到危险,等到排查完,再让开完家长会的家长们带回去。至于中午吃饭就不需要操心,食堂的人跟往常一样会送过来。
这样中午他们就不用到方圆家里吃饭。顾听澜想了想,问花芽:“听说供销社来了一批新毛线,是紫貂牌的绒线。你想不想去看看?”
花芽非常喜欢织毛衣做编织,开始没有钱买毛线,就用积攒的一双双白色劳保手套拆开织出一件毛衣。这年代觉得白色不好看,她就会用石榴皮染出颜色。没有钩针就用牙刷把和钩针头简单改造出来。
用石榴皮染色的手法一般人还不会,花芽上辈子不能跑山以后,就是靠这个手艺活卖钱养家的。
“我没票。”花芽踌躇着。
顾听澜笑了一下,说:“先到宿舍楼下等我一会。”
顾听澜的宿舍就在办公楼后面,两人一间。
两人没结婚不方便带花芽进都是男同志的宿舍,他就把花芽带到一个凉亭下面,摘下围巾给花芽裹上:“最多十分钟,千万别跟的男人说话。那些人都是坏蛋,你记住了?”
他可记得篝火那晚上多少人被花芽的脸蛋镇住了,这样的小姑娘他藏是藏不住的,只能孜孜不倦地跟她提上几句。
红本本没到手,他心里没着没落的。
哎,男人啊,就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顾听澜安顿好花芽,小跑着往宿舍里去。等他拿着铝饭盒出来,看到花芽蹲在地上背对着他。
顾听澜过去看到花芽只不过在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海燕。
顾听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是话到嘴边一下说不出来。
花芽身上的那股自然之气,仿佛与天地间的飞鸟一般,不受约束的向往更高的天空。只不过一个是靠着双翅,一个靠着双手。
“埋它。”花芽捧着失去呼吸的小海燕,跟顾听澜说。
霎时间,顾听澜有股花芽背后生长出翅膀的错觉。
“好么?”花芽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好。”
他带着花芽找到一块柔软的土地,没等花芽动手,顾听澜把铝饭盒给她,自己则摘下手套,一点点刨着土。
等到埋葬完小海燕,顾听澜仔细观察花芽的神色,还好,没有那么悲痛。也许对花芽而言它不过是回归自然。
“这里面是什么?”花芽掂了掂铝饭盒问。
顾听澜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整笑了,把手借着积雪擦了擦,目光之下出现一张洁白绣着一朵小花的手帕。
花芽挺不好意思的,这块手帕还是那天.那天鼻血用的。不过她有认真的洗干净,希望顾听澜能够接受她的好意。
顾听澜摊开手,鬼使神差地说:“你帮我擦我就告诉你。”
花芽没什么不可以,拉着他的手,就要把洁白的手帕往上蹭。
顾听澜自然舍不得让手帕沾上泥土,他拦住花芽无奈地说:“算了,我过去洗一下,很快过来。”
他跑到办公楼的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等他回到花芽面前,花芽还一动不动地等着他。顾听澜故意在花芽面前甩了甩手,说:“水可真凉。”
花芽果然上钩,再次掏出手帕,拉过顾听澜的手就给他擦了起来。
顾听澜心满意足,紧挨着花芽站着。垂下头甚至能看到花芽耳朵尖尖上细小的绒毛。
充满力量的大手被柔嫩的小手捧着,一根根的擦拭着带着茧子的手指,有股被人珍惜相待的感觉。
顾听澜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喉结,他觉得嗓子眼发痒。
他能闻到花芽身上淡淡的香味,是一种独属于她的,野蛮生长在天地间的凌霄花香味。凌霄花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其他地上的大千花草不同。它从不愿意低头,保持着圣洁姿态。不畏艰险,勇敢攀登。这般性子的花,如眼前的人,有着娇美不凡的外貌。让喜爱之人,恨不得将她揉碎了浸在骨子里才好。
花芽伸手轻轻往顾听澜的脸色拍了一下,顾听澜一下醒神,抓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地亲吻手心。
花芽往迅速缩回手抱在怀里,乌黑的大眼瞪着顾听澜。
“你手心都是香的。”顾听澜说。
花芽认真的说:“我们还没结婚。”
顾听澜乐了:“那结婚就能亲了?”
花芽觉得这个观点没问题,点点头:“嗯。”
顾听澜撩拨上瘾,说:“都哪儿能亲呀?”
花芽脸一下红透了,成为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哪儿都不给亲。”
顾听澜不是人,装作不高兴:“你说过哪里都可以让我亲的。”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锤顾听澜一下,吃一堑长一智,顾听澜躲了过去。
“嚯,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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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又挨一记羞羞的铁拳。
他再捂几天肚子,肯定会被小瓜子带到部队医院做胃镜。前几天小瓜子还纳闷地逢人就嘀咕:俺团长啥时候落得胃痛的毛病哟。
顾听澜光顾着撩拨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结婚就能亲”的问句,花芽回答了“嗯”!
这就是说,花芽也想跟他结婚,对吧对吧对吧?!
一定是这样。
顾听澜申请报告已经打好,就等着正式与花芽同志就婚姻问题进行友好协商以后提交给部队。
天时地利人和,他对花芽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决定正式问一遍。
“花芽同志,我刚才说‘结婚’两个字的时候,你‘嗯’了一声,我没听错对吧?”
花芽看他陡然严肃的脸,颔首道:“你要对自己耳朵有自信。”
顾听澜乐了,美滋滋地坐正身子,认真问:“那花芽同志请听题。那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结婚,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花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深深的期待,想到这人结婚以后就要乱亲一气.明明这么帅气的一个人,怎么老是爱耍流氓呢。
顾听澜笑容越来越牵强,奈何花芽手中没有水杯,不存在烫不烫嘴的问题。
“你刚才明明‘嗯’了。”顾八斤委屈上了。
花芽捏了捏他的脸,男人皮肤的触感跟女人的截然不同。更有韧性、摸起来硬硬的很有力量,当然这也许是脸皮比较厚的原因导致的。
“花芽,你好好想想,我会给你时间。”顾听澜温和地说。
花芽心下一暖,从家出来以后遇到太多人和事,她的确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并非是想吊着顾听澜,只是想捋清楚纷杂的头绪,用最好的自己给顾听澜一个美好的答复。
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想了想,不忍心让顾听澜等太久。他各方面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这种呵护与爱意是花芽从没体会过的。
在这种特殊时刻,他仍然愿意体贴自己的内心,花芽无比的感动。
她所要思考的不是要不要跟顾听澜结婚,而是自己是否做好准备嫁给顾听澜这么好的一个人。
也许两三天,花芽就能亲口跟他说出这个答案。
花芽软软地说:“谢谢你,我很快——”
顾听澜又说:“三秒钟够吗?”
花芽倒吸一口气,表情上出现一丝裂痕,抬起来想要轻抚顾听澜脸颊的手差一点不受控制的呼过去。
“不够。”花芽冷漠脸。
“多久能够?”顾听澜开始头脑风暴,争分夺秒的想要争取到花芽同志。他心一横,让出了一大步:“一分钟吧,不能再多了。”
“不。”花芽此时此刻头脑无比的冷静:“咱们还是一百年不动摇吧。”
第32章
顾听澜一路上就差唉声叹气了。
把花芽送到楼下都没打算上楼。
花芽回头看他, 掂了掂铝饭盒说:“这里面——”
顾听澜无力地摆摆手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都拿去吧。反正一百年呢,够你花的了。我就跟你一声, 明天我要带兵拉练, 大抵需要半个月.回来就封岛了。”封岛可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花芽露出狡黠的笑容, 从顾听澜眼前一闪而过。顾听澜猛地抬头,花芽的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要打电话问我爹。”
“不一百年了?”顾听澜喜不自禁地说。
花芽说:“你要想等也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顾听澜一把拽住花芽的手腕, 拇指揉搓了一下,平息了心跳才说:“是我逼你太急,你跟咱爹好好说。咱俩处了1234.天了,已经很长了。特别是关于我的各方面已经考察的很彻底, 非常符合你心目当中梦中情人的条件。”
顾听澜想到花芽与人沟通不喜欢说太多字,于是跟花芽说:“你等着,我下午去办公室写张发言稿给你,你照着念给咱爹听必定会万无一失。”
“不、不用了。”花芽忙摆手,说:“太多字, 我不想念。”
“喂, 干什么呢, 快上来。”方圆从阳台上抻出头,看到他俩在楼下磨叽半天, 家里还坐着两位瘟神呢。
顾听澜看到方圆在那边打手势, 无声的邀请他上楼。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花芽的嫂子就是他的嫂子, 花芽的姐就是他的姐。这楼必须上。
“哎哟, 你说你们也太客气了。那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啊。”方圆从阳台上回来, 看到屋里李金花和李银花,烦不胜烦地说:“你家老马得来这些是留着给你过冬吃的储备粮, 你把这么多鱼干给我们了,你们自己家冬天不吃鱼了?”
老实说,林八一年轻搞建设的时候受过伤,不能跟别人家一样冬天下海里去弄些海货。只能在休息的时间凿冰钓鱼,这些年她也都习惯找人买鱼。
鱼干在岛上并不金贵,金贵的是拿了人家的东西,手就短了。吃了人家的东西,嘴就软了。她方圆最不待见的家属里就有这一对姐妹花,怎么会收她们的礼。而且送的不明不白的。要说给花芽,那花芽过来这么些天才送也不对。要说是赔礼,那也犯不上。咱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花芽跟顾听澜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花芽在门口换鞋,李金花看在眼里觉得这位同样是农村来的妹妹讲卫生多了。要不是进门她提醒,李银花都想不到主动换鞋。即便换了,还嘟囔着费事。
花芽单脚站着摇摇晃晃,顾听澜默默伸出手垫在她胳膊肘下面。没管沙发上坐立不安的两个人,脑子里不断盘算着怎么弄出一篇既简约又能表达出他足够优秀的发言稿。
正好开着门,对面的李萍端着猪皮冻过来。她们两家人有点好吃的总是相互惦记着,她买了两斤猪皮,熬了小盆猪皮冻,分了一半过来。
“我就不进去了。”李萍把猪皮冻递给花芽,花芽谢过以后,顾听澜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上接过去。
两人之间气氛特别和谐,看的嫂子们不住点头。
“小顾你也留下来尝尝李嫂子的手艺。”方圆跟顾听澜说:“老林还在学习班善后,中午不回来,你就在我家里吃。吃完你下午正好去家长会。”
顾听澜自然不会拒绝,顺坡下驴地点头。
李银花的心一揪一揪的,她哪里看不出来花芽与顾听澜两人间别人插不进去的气氛。上次在楼下见到他俩还不觉得是对象,今天格外有种亲密感,不说对象都没人信。
她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不留痕迹地看向花芽的脸。这张脸蛋花容月貌,冰清玉洁的,的确很让女人嫉妒。
花芽的名字没起错,确实是一个含苞未放的漂亮花骨朵。
“洗洗手去。”顾听澜说。
花芽:“嗯。”随手把铝饭盒放到饭桌上。
李银花发现花芽身上的衣服都是崭新的,猜也知道是到这边置办的。心里嫉妒之心更盛,不就是长了一张好脸蛋。听说是初中没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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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个小学文化。顾听澜是北京的大学生,以后相处共同语言都不见得有。日子长了自然会腻。
再这之前,李银花打算跟方圆搞好关系,偶会过来坐坐在顾团长面前刷个好感。她虽然也没文化,但是扫盲班正在上,比大字不识的花芽强多了。加上她善解人意、温柔贤惠,可比那个少言寡语的花芽会解闷多了。
那句名人的话怎么说着来着?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方圆从厨房出来,发现李银花落在花芽身上不屑的目光。方圆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李银花那点小心思。见顾听澜和花芽两人腻腻乎乎地钻到卫生间洗手,把炒的葫芦丝放到桌子上。
李金花忙起来跟方圆说:“我们也要走——”
李银花却拦着她,说:“方嫂子,我来帮你端菜。”
她看到饭桌上有个铝饭盒,以为是带过来的菜,随手打开。
“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钱票!”方圆赶紧把铝饭盒扣上,瞪着李银花说:“谁让你随便动别人东西的?”
顾听澜走出来把铝饭盒重新拿起来,坦坦荡荡地递给花芽说:“把咱们的家当收好。这都是这些年我积攒下来的家底。”
李银花似乎被人掐住喉咙无法喘气,她看到里面混杂在一起的花花绿绿的票据要闪瞎她的双眼。里面不但有多张存折,还有用混在一起放着的大量票证。布票、缝纫机票、自行车票、半导体票、茶叶票、糖票等等,简单一眼,就知道里面应有尽有。另外还有四块手表、派克钢笔、军功章等珍贵物品。
她问过李金花一家的收入,知道马建忠远远没有这么多。她这才深切的感知到十多年来军衔地位、军功累计下来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实。光是饭盒里厚厚一摞功勋证书都是常人无法达到的。
李银花敢惦记吗?不敢。
一开始是不知者无罪,现在是望而生畏。
这远不是她能够触及的。
你让她惦记别人家一天能下100颗鸡蛋的老母鸡,她敢。你让她惦记别人一天能下1000颗鸡蛋的老母鸡,她犹豫一下也敢。但是你要是让她去惦记别人家可以下一万颗金鸡蛋的战斗鸡,杀了她也不敢。
没等李金花拉扯她,她仓皇地跟方圆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们请回。”顾听澜开口撵人。
他肯定不会知道他在李金花心里是一只厉害到不能往家里抱的战斗鸡,冷冷地看着这对姐妹花讪讪离开。
“真是奇怪,她们过来到底干什么,拿了东西我都让她们提回去了。”方圆原以为李银花也是来挖墙角的,现在看也不像。就是在别人家里还乱动手动脚的着实让人讨厌,
顾听澜知道原因也不说,怕脏了她们的耳朵。有这种耍心机的时间,不如在这里提升自己。再怎么说,也比她们在村子里的条件好。
“小鱼干没什么好吃的,有的人愿意喝酒烤着下酒吃。咱们不经常喝酒,要着也没用。明天破冰船带着渔船出海,我让人弄几条大鱼给你们晒着,就算晒干切成段蒸着吃肉还是嫩的。”顾听澜见花芽把铝饭盒打开,将里面的票据一张张理好,再用橡皮筋勒起来放到饭盒里。
见花芽并没有拒绝这些东西,顾听澜勾勾唇,心里确定有了底。
小姑娘不是个贪占别人东西的人,上次送的棉服鞋子她穿了以后回礼了野山参片和别的药材,算是比他送的还要珍贵。这次坦然地收好,还仔细地收起来,能看出是想跟他过日子的。要不然,就全怎么求,小姑娘也不会收。
心里有谱,脸上更加灿烂。顾听澜简单吃完饭,短短的功夫又一脸悲痛地跟花芽说:“我去臭小子那开家长会。对了,姐,你带花芽去供销社看毛线吧,我听说新来的一批毛线。让你妹子拿我的钱去,你替我监督她,别让她自己掏钱啊。”
“成。”方圆笑呵呵地说。
顾听澜临到门口还交代方圆说:“别让她买汽水喝,太凉。”
“知道了知道了。”方圆哭笑不得。
方圆跟林八一说好,家长会让他去。下午时间方圆受顾听澜的嘱托,带着花芽到供销社买毛线。
供销社里的营业员都是军属,天冷下来,一个个穿的严严实实在供销社里围着火炉。有人来买东西便起来去拿,继而继续坐着火炉边用小黑板写上:今日新货——毛线。
在031待的时间长了,相互之间即便没说过话也都脸熟。军属们却没有太过散漫,有板有眼的工作着。主打的就是人多口不杂,按规章制度办事。供销社的人见了方圆,有人点点头,有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还是各忙各的。
“这里也归高婶子管,她们的工作都是家属委员会分派的。”方圆跟花芽一起站在柜台边上,营业员还在往柜台玻璃橱窗里放毛线。现在的毛线还是粉条一样散的,要自己回家卷成团。
花芽对着颜色单调的毛线思考了一下。灰色、枣红色和深蓝色都可以要,黑色可以织成高领毛衣也能要。
她手上还有带过来的八十多元钱,另外还挺不好意思的拿了顾听澜铝饭盒里头的一百元钱。
十七元八角可以买一斤纯毛中粗线。一般成人毛衣用粗线得两斤左右,用中粗线一斤半,用细线差不多一斤。
顾听澜肩宽腿又长,花芽打算多放出来二两线给他。
“黑中粗线要两斤八两,灰色中粗线要一斤半。”花芽说完吓方圆一跳,方圆跟花芽说:“你是打算织多少毛衣啊,这些够你穿几身的了。咱们这边人不怎么会织毛衣,穿的也都是棉袄,你需要多少买多少,这边一下卖不完。”
花芽也不瞒着,坦诚地说:“给顾听澜织毛衣毛裤。”其实还有王天柱的。只是她没跟方圆说。
方圆没道理管这个,年轻时她还给林八一织过坎肩呢。要不是手笨,也不会把坎肩最后缩水成围巾,围巾缩水成手帕.
“你真会织?”方圆真看不出来花芽还有这份手艺。
花芽不但会织,织的比外头卖的都好,她摆摊卖毛衣那几年,都是出摊就没,许多人找她预定新鲜样式呢。
“我会,非常会。”花芽傲娇的昂起下巴。
第33章
花芽又选了三斤其他颜色的毛线, 打算给王天柱织一身毛衣毛裤。接着走到生活用品区,找到那边的营业员说:“劳保手套,二十双。”
营业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跟花芽说:“这位同志, 咱们的劳保手套质量很好, 一双手套用上个两年不成问题,你买这么多用不完。”
花芽摇摇头:“我用的完。”
她就看好劳保手套的白线, 拆下来可以织成白毛衣、白袜子、白坎肩等等。细线保暖密实,软化后穿着还算舒服。这次就织几双袜子,等到明年她第一要找机会存些能染色的材料,把苍白的冬季过的色彩斑斓的。
“钩针别买了, 咱家有。上次我买的放着好多年都没用,幸亏没给扔了。”
这一下花芽花了一百五十元,知道金额后方圆忍不住提点她说:“就算小顾能挣,你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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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挣钱。”花芽心思全在毛线上,对于这些钱她觉得花得值。但是方圆说的又没错, 花芽便又“嗯”了一声, 转头跟方圆说:“我织完这些就给你织。”
方圆乐呵呵地说:“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这些年都没穿过毛线衣服。咱们部队里就算有家属织,也都是大平针勾出来的样式一点也不好看。你从南边过来应该会, 毛衣本来就是那边先发明出来的。”
“我会很多。”花芽不由地露出小骄傲的脸。
“行, 那我就期待你给我的新毛衣啦。”
姑嫂俩人回到家,用开水煮了毛线消毒。外面天冷, 湿毛线放到外面很快结冰。她俩就把家里的茶几、饭桌都摆上洗好的毛线, 希望能快快干起来。
“我也不用买毛线, 你看我这件旧毛衣拆了还能用吗?”方圆见花芽五指翻花般拆着劳保手套,飞快地拆完一双。她想起旧毛衣, 还是结婚的时候准备的嫁妆衣服,大红色的鸡心领毛衣。
现在基本上没穿,一来是颜色太艳,二来是鸡心领露脖子真的很冷啊。
花芽接过毛衣简单看了眼就说:“可以做,不喜欢还能漂染。”
“染?要是真能漂染就太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咋想的,还以为能永葆青春,挑了个正红色的毛线求人给织成的。还给了人家三元钱和四颗鸡蛋呢。”方圆想起以前的事,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你大哥多能瞒,我俩处对象处了两年,他都没告诉我自己是军人。要不是他受伤不能跟部队失去联系,要把东西让我转交给这边的阮旅。还说阮旅是他大伯,见信如见人,知道他运砂料断了腿回不来,能放心点。”
方圆说的直乐,多年前的事就像还在眼前发生。
“我爹娘觉得他工作太辛苦,就是个挖沙工,挖的还是海沙,这人属于要钱不要命这一伙的。”方圆接过花芽递给她的线头,双手撑着来回缠绕着说:“我死活要嫁给你大哥,就算是个瘸子、瘫子都要嫁。我爹娘没办法,同意了这门亲事。当时在我们那边的小渔村里我都快被人笑话死了。都说挖沙工还不如捕鱼的,我年轻不懂事,老了会后悔。不过我就算后来知道你大哥是军人,也小心翼翼不敢乱说话,就怕坏了国家的大事。一晃眼,这么些年忍气吞声总算熬过来,想想心里也爽快。”
“让大哥穿军装,回去气他们。”花芽不认识那些人,也能想到那帮人的嘴脸。捧高踩低的人哪都有,不是稀有物种。
“岂止是穿军装。”方圆想到那天林八一戴着大红花穿着四个口袋的军装,抱着“二等功”的牌匾去到她娘家,就把牌匾挂在堂屋最高的地方。每个到她家来的人都会被这副牌匾居高临下的俯视。
从前瞧不起她的那些人,在背后说林八一的那些人全都成了哑巴,可是让她好好的风光了一把。后来又知道她嫁的林八一成了赫赫有名的031部队的副团长,抱着什么心思跟她来往的人都有。她烦不胜烦,后来干脆少回娘家,就在这边带着怪好的。虽然物资贫瘠,但补贴多。每个月能有近一百元钱呢。
“我结婚都没那么风光。”方圆回忆起来唇角一直勾着笑,如今淡然从容的语气,让花芽看着就喜欢。
“给你最漂亮的毛衣。”花芽说:“细细的腰.等你回去穿。”
方圆缠绕着旧毛线,跟花芽说:“哎哟,你看我现在的腰,哈哈哈,还是放松快点。那你可别忘记了。”
说到这里,花芽想起手头上的拮据,跟方圆说:“哪里可以卖参?”
方圆一愣,想到她带来的一堆野山参,语气明了地说:“一般战士们有药材都是送到各自的医务所。医务所也不给别的,就给瓶葡萄糖。你要是想卖野山参还是得到大地方去,每个礼拜都有人去萨丁购买物资,可以托他们帮忙卖了。”
“会不会投机倒把?”花芽关注的是这个。
方圆凑上前小声地说:“阮旅睁只眼闭只眼,给战士们多个补贴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别人可以托小顾帮忙卖。他手上什么路子都有,鬼精鬼精的。”
花芽不知道方圆的心里原来是这样评价顾听澜,忍不住笑了一下。
方圆“啧啧”两声,不得了,就提了个名字笑的这么甜,哎哟,闺女大了不由娘啊。顾听澜那小子就是魔性。
两人唠了一下午,等到四点来钟,对面的李萍来敲门。
“捕鱼船回来了,还在老地方,咱们快去看看。”
方圆马上站起来,跟花芽说:“每年寒冬前都会备好物资,你大哥的建设团和小顾的武装团会专门派人一起开船进海捕捞。捞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有些小鱼小虾后勤们看不上,就免费分给家属们。你赶紧也拿个盆,咱俩一起过去看看有啥好东西能捡着。”
免费?白捡?
花芽哒哒哒跑到厨房拿出家里最大的铝盆,跟方圆俩人一手一个往英雄碑方向狂奔。李萍在她们身后赶不上趟,在后面气的一会笑一会骂,来回切换上线。
方圆在前面带路,没到英雄碑花芽就看到不少拿着大盆的家属往这边赶。距离英雄碑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方圆突然拐了个弯,花芽眼前一亮,原来过来没看到,这边被岩石挡住的地方有长长的台阶可以下到海岸上。只是台阶又陡又窄,得慢慢下去才行。到了下面往上一看,少说悬崖有一百米的高度。
海岸边上的灯塔还在闪烁着灯光,远处四艘中型渔船鸣着汽笛,缓缓开进海湾。
花芽不知这里会不会是顾听澜口中那个“贼富裕”却被海鸥们骂成“路过便会秃噜毛”的可怕之地。
她站在方圆身边,很快身后又聚集了许多家属。大都是一脸期盼地望着渔船回来,的的确确可以看出眼睛若隐若无地发着绿光。只是这些绿光有些诡异,花芽一时看不懂。
这些日子,要不是顾听澜弄了些牛肉,还有花芽自己带过来的各种干菌,嘴巴里还不知会寡淡成什么样。多亏还有大海啊,可以让大家盼望一下。
大约半小时,捕鱼船到了离岸不远的地方。
两艘刷着蓝色船漆的捕鱼船船头触碰到岸边的碎冰。船上马上蹦下来二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穿着迷彩背心也不嫌冷。零下十度的天,直接蹦到半腰深的海里,齐刷刷拖着纤绳喊着口号往岸南边拉纤。
“建设团的战士别的不说,力气是数一数二的大。”方圆自认是建设团的家属,对建设团的战士满满都是骄傲。
花芽看他们在冰冷的海水里生龙活虎的拖着硕大的船只向南移动,心中非常有触动。
身后不停的有家属夸赞建设团的战士们有精气神儿,光是站在那儿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也不知旁边哪位武装团的家属听了,马上对着后面还没拉纤的武装团的捕鱼船喊道:“你们要被建设团比下去了啊,快下来拉纤吧!”
“那边把迷彩服都穿上啦,你们还要穿棉袄下水吗?”
“武装团的快点来一个啊!”
花芽瞪大眼睛,站在一群嫂子堆里不知所措。
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这真的只是来白捡鱼的么.
方圆见多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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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坦坦荡荡,看着花芽渐渐红起来的脸蛋说:“这才哪到哪儿啊,你瞅着你们家老顾带出来的兵有多嘚瑟。”
果然方圆在031见多人不怪,话音刚落下,就听到站在红色船头的武装团战士站在甲板上喊道:“他们穿迷彩,我们光膀子!兄弟们脱!”
“脱就脱,谁怕谁!”
“脱!”
花芽:“!”
一排精壮的年轻战士站在床头,不是,是站在船头脱下上衣,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数不清的腹肌。站在甲板的战士带头唱起了嘹亮军歌,帅气地蹦到海里。
随后,成群结队的小麦色皮肤的战士们也跳进海里,光着膀子拉起纤绳,跟着大合唱,诶哟诶哟的喊起嘹亮的船号。
他们身上的肌肉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脖子上青筋绷鼓,大腿上的肌肉膨张,性感又危险。
花芽默默地掏出手帕按在鼻子上。
方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丰收的小麦,露出点余光问她:“你怎么了?”
花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丰收的小麦,捂着鼻子闷闷地说:“风吹多了,有鼻涕。”
方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丰收的小麦,露出点余光和一些微的言不由衷道:“那咱回家?”
花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丰收的小麦,捂着鼻子闷闷地说:“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远处军歌嘹亮,
唱出幸福万年长。
第34章
“早知道咱们拎个大桶来。”
方圆端着一盆巴掌大小的杂鱼, 里面还能看到有海葵与翻滚的八爪鱼。
花芽把干净的手帕收回口袋里,纳闷自己这次怎么不流鼻血了。难不成她只是看顾听澜的身体会流鼻血?
花芽想到顾听澜,后脑勺发凉。
她这样应该不算那个什么轨吧。
“嫂子姐。”花芽给方圆起的新称号, 见方圆排队领小杂鱼回来, 打算封口:“他们总是脱衣服么?”
方圆带着花芽到海岸后方的石台上挑拣杂鱼, 她们头上将近百米高的地方就是英雄碑。
方圆戴上劳保手套,教花芽把里面老了的大海带、不能食用的海草、枯了烂了的鱼虾挑出来扔掉, 嘴上说着:“衣服湿了就会脱。这时候湿衣服很快就结冰,与其穿着不如脱了。欸,这个可不能吃。这种紫褐色的鱼叫玉梭鱼,你看它的肚子是灰白色的。鱼肉吃起来像蘸了辣椒油, 麻舌头。当年小谢吃了这个鱼急性腹泻,拉的都进医院抢救了。多亏你们家八斤不在,不然他吃的更多。”
“巴金?”花芽疑惑:“是那位作家。”
方圆笑道:“什么跟什么啊,我说的是你对象小顾。”方圆提起话茬,跟花芽把顾听澜当年的风云事迹讲了一堆, 听得花芽一愣一愣的, 完事咯咯笑的不停。果然比起其他男人, 还是顾八斤最可爱。
“那他还胖了八斤.”花芽笑着嘟囔着说:“真厉害啊。”
方圆没眼看,跟花芽说:“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这个名字, 咱们背后说说就行。你千万别当着他的面叫。”
花芽趁机说:“那咱们今天过来看男.捡鱼的事, 你也不许说出来。”
“嗨,我怕啥。我跟你大哥两个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 谁还不知道谁啊。”方圆乐着说:“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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