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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春和景明》50-60

    第50章 第 50 章

    临春动作一下?僵住, 暗自?懊恼,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好烦啊,一点也?不想现在看见他, 或者说?, 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们昨晚做了那种事, 还不止一次, 那些记忆历历在目, 感官清晰, 深刻到无法磨灭。

    她?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在计划离开。可一夕之间, 天?翻地覆。

    从前那些小磕小碰都好说?,可到匕首嵌过玉瓶这一步, 那是不同的。倘若没?到最后?一步, 日后?她?离开皇宫,她?至少还是清白之身。可现在, 不是了。

    她?与谢明峥有了夫妻之实。

    纵然是情势所逼,她?也?不能怪谢明峥, 毕竟要没?有谢明峥,她?可能已经死掉了。在所谓清白和性命面前, 肯定选性命。

    可是……

    现在这样?, 以?后?她?出宫要怎么嫁人啊?

    更重要的是, 现在变成这样?,谢明峥得到了她?的身体,更加不会?放她?离开了。

    呜呜呜呜,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临春脑子一团乱麻, 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委屈得想哭。在她?心里,那种事与亲吻一样?,都应该和喜欢的人做才行。

    谢明峥看着她?的情态,在床头的红木圆凳上坐下?,道:“活蹦乱跳,看来已经休息好了。”

    “没?有。”临春终于出声,闷闷一句反驳的话,“一点也?没?有休息好。”

    她?现在浑身都疼,从脖子到脚,没?有一处舒服的。只不过方才情绪太过激动,一时?忘却了那些酸疼之感,这会?儿?又卷土重来。

    怎么那话本骗人,说?什么那种事多么多么快意?舒爽,什么嘛,简直跟骑一天?马有得一拼。

    当?然,好像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骑了一夜的马。

    临春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面颊顿时?羞红,赶紧把脑子里的脏东西甩掉。她?向谢明峥抱怨:“我现在一身都疼,都怪你。”

    她?讲话时?黏黏糊糊的,听来更像撒娇。

    谢明峥很受用,欣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嗯,对?,都是我的错。”

    他这么坦然地顺着自?己的话接下?来,倒让临春一时?无话可说?。她?怔住,看了眼谢明峥,觉得他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好像很高兴似的。

    临春拿眼打量谢明峥,从他眉目轮廓里发现了他的欣喜,于是更不高兴了。他当?然高兴了,他都得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又什么不高兴的?

    临春把嘴一撇,委屈更甚。

    她?的人生怎么这么惨,亲爹还没?出生就死了,现在后?爹亲娘也?死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越想越难受,鼻头一酸,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小声啜泣着,而后?渐渐化作呜咽,声音越来越大。

    “哇呜呜呜呜……”

    谢明峥眉心一跳,忙不迭哄人:“怎么了?哪里难受?哪里疼?请太医好不好?”

    他伸手用指腹替临春擦眼泪,早猜到她?现在的反应。

    临春瞪他一眼,分明看见他勾起的唇角。她?都这么惨了,他还笑?

    临春登时?哭得更凶了。

    谢明峥替她?擦眼泪根本擦不完,默然一瞬,决定转移话题:“饿了么?要不要传膳?小厨房炖了你爱喝的银耳莲子汤。”

    “要喝。”她?哭声中抽空回答。

    碧云与朱弦二人在门外候着,不晓得里头情况,光听见自?家娘娘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娘娘得知自?己做皇后?了,喜极而泣么?”碧云不解猜测。

    朱弦摇摇头,旋即听见里头人吩咐传膳,赶忙退下?去传膳了。

    临春兀自?哭了会?儿?,自?己止住了眼泪。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当?然无济于事,她?只是要发泄一下?情绪,情绪发泄完了,自?然就不再哭了。

    方才帕子被她?不知道哭到哪里去,一时?之间找不到,她?正打算直接用袖子擦,便?见眼前递来一块帕子。

    临春瞥一眼谢明峥,道了声谢,接过帕子,擤鼻涕。

    想不通,不想了,先吃东西。

    已是晚膳,小厨房很快将膳食都摆上来,碧云朱弦布好菜,又都退到外间候着。陛下?与娘娘喜欢独处,不喜她?们打搅。

    临春看了眼珠帘,嘟囔道:“我手疼,她?们都走了,没?人伺候我吃东西。”

    谢明峥不语,临春撇嘴,正要费劲地抬起胳膊拿筷子,便?见嘴边递来一勺银耳莲子羹。她?抬眸,对?上谢明峥视线,他道:“抱歉,都是我的错,害阿宝变成这样?,我赔罪。”

    临春微低下?巴,就着勺子喝了口银耳莲子羹。银耳莲子羹甜浓软滑,生津润嗓,临春一下?喝了小半碗。她?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可疼了,干涩得很,想想也?是,昨晚哭了那么久,能不疼么?

    她?吸鼻子,脸又垮下?去。为什么同样?是辛苦这么久,谢明峥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自?己却一副被压榨的模样??

    太不公平了。

    谢明峥又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羹递到临春嘴边,临春摇头:“不想喝了,要吃那个。”

    她?眼神示意?那碗鸭肉。

    临春许久未曾进食,腹中空空,此刻觉得自?己能生啃一头牛。

    谢明峥颔首,收回瓷勺,就着瓷勺将临春不喝的自?己喝了。临春瞪大眼睛看着他动作,“……那是我喝过的勺子。”

    谢明峥嗯了声,临春皱眉:“你怎么一点不讲卫生啊……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谢明峥将莲子羹咽下?,眸光落在临春唇上。临春霎时?间想到一些画面,捂住自?己嘴巴。

    “别看我!”她?恼羞成怒。

    呜呜呜,昨晚吃了谢明峥好多口水。瞬间觉得眼前的饭食都不香了。

    谢明峥将那碗鸭肉拿至眼前,在桌边的铜盆里净过手,而后?亲手将鸭肉撕下?,喂到临春嘴边。临春低垂目光,看着他手里的鸭肉,张嘴吞下?。

    柔软嘴唇碰到他温热指腹,临春想到昨夜在那个黑漆漆的衣柜里,她?的唇被谢明峥捂住,到无处发泄的地步,她?张嘴咬了谢明峥的手。

    而那时?,匕首正深深嵌在玉瓶里,上下?摆动。

    那排齿痕,赫然在临春眼前,就在谢明峥的虎口往下?一寸。

    临春慌忙移开视线,身体往后?倾几分,却不慎咬到舌尖。她?疼得眼泪再次往外冒,捧着脸。

    谢明峥倾身而来,着急问:“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她?泪眼婆娑地开口。

    谢明峥托住她?下?巴,虎口挟持住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巴。临春被迫张着嘴,给他看自?己的舌头。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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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里,这种感觉实在诡异,临春马上便?想逃避,“又看不清什么……”

    她?试图合上嘴巴,但被谢明峥攫住,动弹不得。

    “别动。”谢明峥眼神专注,似乎真在找她?哪里咬伤。

    他的拇指落在临春嘴边,这个姿势临春很不习惯,她?吞咽一声,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

    更诡异了。

    临春感觉到谢明峥的眼神变了变,显然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些记忆。

    她?昨晚好像也?舔|过他的手心……

    临春觉得这顿饭吃得太过艰难,她?果然今天?就该躲着谢明峥,至少躲他个三?五日才好。

    她?终于挣脱谢明峥的桎梏,低着头,转移话题:“那些坏蛋怎么样?了?”

    “死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临春却想起当?时?谢明峥的身影,她?不禁想,要是她?坚持拒绝谢明峥,并且伺机逃跑的话,是不是谢明峥也?会?一刀把她?脖子砍断。

    好可怕。

    “他们为什么冲着你来啊?”临春其实更想问,冲着谢明峥来就冲着谢明峥来,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啊?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为了皇位。”谢明峥坦诚地回答临春。

    临春一怔,皇位?那便?是先帝的几位皇子所为咯?

    “肯定不是三?哥做的。”临春为谢渊辩解。

    谢明峥眼神又是一变,轻笑道:“是与不是,我自?会?查。”

    她?这般维护晋王,终有一日,谢明峥也?会?叫她?这般维护自?己。

    昨日自?城里回来之后?,谢明峥去见了那个活口,审讯过一轮。这刺客骨头倒是硬,一直不肯松口吐东西。不过谢明峥也?不着急,如今事情败露,想必幕后?之人也?会?乱阵脚,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刺客那里没?收获,乔启文那里却吐了东西。乔启文是软骨头,一点刑罚都受不住,一股脑都招了,承认自?己对?临春见色起意?,派人跟踪给她?下?药,意?图不轨。甚至也?将从前做过那些恶事一并招了,罪行累累,好几页纸。

    看得薛冰与文朝都皱眉头:“他不过一个江州知府之子,竟都做出这样?多的恶事,还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谁说?不是呢,可这便?是大楚经年累月的积弊。亦或者说?,其实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会?有的问题。

    谢明峥看着临春,饭已经吃到尾声,他搁下?筷子,正色道:“还有一事与你说?。”

    “什么事?”

    “昨夜给你下?药之人,另有其人。是我们去茶楼时?碰到的一个人,他是江州知府之子,见你貌美,便?欲对?你不轨。”

    临春瞪大眼睛,她?说?呢,怎么那些刺客还给她?下?药,原来是另有其人。她?认真回想了一番,实在记不起那人长相。

    “那个人长啥样?啊?”

    “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丑陋至极。”谢明峥想了想,答她?。其实乔启文长得还算斯文俊秀,只是纵欲过多,一脸虚浮之相,且气质猥琐。

    临春当?即庆幸,还好昨晚是谢明峥,要是那头猪,她?大概率不想活了。

    想着,临春又觑了眼谢明峥。

    相较而言,谢明峥其实也?挺不错的。

    她?想起谢明峥说?的那句,你可以?喜欢我。

    谢明峥顿了顿,又道:“他给你下?的药,可能有些麻烦。”

    临春啊了声:“什么麻烦?”

    月上枝头,夜影沉沉,临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感受到了“麻烦”。

    第51章 第 51 章

    她又睡不着了?。

    三更的梆子已经响过, 长夜寂寂,夏夜晚风呼呼吹动窗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临春第不知?道多少次翻了?个身, 变成面朝着谢明峥的姿势。她胳膊枕在?脑袋下, 目光从黑黢黢的夜里, 盯在谢明峥模糊的轮廓上, 咬着下唇又慢慢松开, 几度欲言又止。

    谢明峥应该睡了吧?算了, 还是不要打扰他。

    临春想着,可心里那团火滋啦啦烧着,烧得?她心烦意乱, 不得?安宁。

    她想起晚膳时谢明峥与她说过的话:“那人说,他给你下的药, 名唤十五春。除却第一日发作?得?厉害, 此后十五日里,每日都会发作?两?次, 不过之后发作?起来,不会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直到第十五日, 又会剧烈地?发作?一次。”

    临春自幼被保护着,哪里听?过这种折磨人的东西, 不由有些愤慨:“这人也太坏了?, 你可不能放过他。”

    谢明峥颔首:“这是自然。他这些年犯下累累罪行, 罄竹难书,按照律法,死十遍都不够。”

    临春放了?心, 却又为自己的身体发愁。

    谢明峥适时抛出橄榄枝:“倘若你今日药效发作?,我可以帮你。”

    他眼神促狭, 临春自然知?道他说的帮是哪种帮,但?是她可不想要那样。那个人不是说了?么,中间那些日子,不会太过猛烈,所以想来自己熬熬也能熬过去。

    她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现在?,这团火叫她的算盘落空。

    她完全忘了?,她是一点病一点痛都受不得?的人,怎么可能熬得?过这种苦楚?

    好难受。

    却又完全想不到发泄难受的出口,仿佛全部的难受都堆积在?胸口,马上就要爆炸了?。临春吸了?吸鼻子,选择了?最无用的办法,哭泣。

    这种难受比感?染风寒还要难熬,临春手指揪住枕头一角,蜷缩成一团。她试着唤了?声:“谢明峥……”

    黑暗中的人睁开双目,全无睡意,应了?一声,忽地?坐起身,动作?像是要去点灯。临春拉住他衣角,“别……”

    黑点好,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得?很,她不想被人看见?那么丑的样子。纵然她总说自己不是肤浅的人,可女?儿家谁不爱美呢?

    谢明峥嗯了?声,重新坐回床榻,他其实想看她的模样,但?没?事,还有时间,这才第二日。

    说起来,倒应该感?谢那个姓乔的。

    所以谢明峥没?有太折磨他,只不过是命人戳瞎了?他的眼睛,把他阉了?罢了?。

    留他一条命,交给官府处置。

    谢明峥单手攥住临春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明知?故问?:“哪里难受?”

    她啜泣一声,声音带着哭腔:“都难受。”

    说不上来哪里难受,反正都很难受。尤其是玉瓶中满腔水,她又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该不会是什么绝症吧?

    “谢明峥,你帮帮我。”临春出口哀求。

    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她给谢明峥治病,如?今又轮到谢明峥给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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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礼尚往来。”他说。

    临春觉得?这话不大对,她之所以答应给他治病,是为了?苟住小命,那他反过来帮自己,岂不是自己还倒欠他一个恩情?

    谢明峥哦了?声:“多谢提醒,我记下了?。”

    临春又怨自己这张破嘴,干嘛要告诉他。

    谢明峥的指腹在?她后颈摩|挲,粗粝的触觉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只觉得?玉瓶的水更多,那种难受的感?觉更为剧烈。这个姿势仿佛她平时抚|摸冬冬,临春有些着急:“你快点帮我……”

    谢明峥轻笑一声,道:“不能着急。”

    他掌心托起临春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她本来讨厌这种吃口水的行为,但?不知?为何?,此刻却想贪求更多。

    与此同时,谢明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帮她。

    梦想成真的滋味。

    谢明峥呼吸渐重,身体力行地?帮她。临春心想今夜该不会又骑一晚上马,明日又还腰酸腿疼了?。她想到十五日,天哪,她会不会累死?

    意识完全清醒着,与昨夜有些不同感?触。临春咬着下唇,在?黑暗中脸色绯红,心道,好吧,其实那些话本也没?骗人,除了?累和酸痛,还是有些快意的。

    及至丑时正,春枝秋雨内又叫了?一次水,临春眼皮泛着倦意,强撑着沐浴,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临春睡到日上三竿,连鸟叫声都没?把她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唤碧云她们进来伺候。

    呵欠连连,碧云与朱弦对视一眼,忍不住的笑意,为自家娘娘高兴。陛下又封了?皇后,又如?此恩宠,自然值得?高兴。

    朱弦替她梳头,道:“方才娘娘睡着时,几位美人过来请安,道贺皇后。”

    临春皱眉,朦胧的睡眼透出几分疑惑,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皇后这件事。

    “皇后,谁啊?”她问?。

    朱弦噗嗤笑了?声,道:“自然是您。”

    临春恍惚皱眉,她不是与谢明峥开玩笑的么?他怎么还当真了??

    她又打了?个呵欠,疑心是自己没?睡醒。

    梳洗过后没?多久,帝王身边的人将凤印送来,临春终于确信,这不是一场梦。她摸着那个沉甸甸的凤印,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怎么就……成皇后啦?

    怀文公公笑眯眯说:“娘娘这是高兴得?太过,都忘了?谢恩了?。”

    临春如?梦初醒,谢了?恩,命人送怀文出去。而后自己捧着那枚沉重的凤印在?窗下坐定?,她将竹帘卷起,迎上明媚阳光。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临春想到自己原先的安排,此刻好像都被推翻,她终于感?觉到,这个宫……她好像是出不去了?……

    她摸不准谢明峥的意思。

    谢明峥的心思很难懂,她这种笨蛋就更猜不透了?。

    他应当是因为身体接触,以及自己坏掉太久,忽然能用了?之后的欣喜,所以才对自己一时起意。临春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但?他未免一时起意得?太过了?些?

    皇后的位子也能说给就给嘛?他们这种心机深沉的人,都这么不按常理行事么?

    但?是他万一哪天这意起完了?,腻了?,该不会又草率地?把凤印收回去啊?

    他给得?这么草率,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收回去也能这么草率。

    临春陡然坐直身体,聪明了?起来,对啊,那万一到时候他要收回凤印,自己又留在?宫里,岂不是后半辈子都没?什么指望?

    要不,想办法让谢明峥打消这个主意?反正封后大典也要回玉京才举行,怀文说行宫里条件简陋,陛下的意思是回玉京再说。

    可是怎么才能让谢明峥打消这个主意呢?临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换了?身衣裳,前往海晏河清找谢明峥。

    步舆停在?海晏河清时,谢明峥正在?前殿与臣子们商议政事,临春便在?门口略等了?等。那些臣子们今日前来参见?陛下,有两?件事,一来是为陛下遇刺之事,二来便是为这立后之事。

    他们反对陛下立临春为后,理由一大堆。临春没?有家世,且身世并?不光彩,她母妃给先帝戴绿帽子,一国之母怎么能有这样的污点?何?况陛下事先没?与任何?人商量过,立后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经过他们世家的同意呢?

    总而言之,他们不同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被年轻的帝王驳回了?:“朕意已决,多言无益。”

    臣子们碰了?钉子,离开时见?着临春,不免也给她甩脸子看,卫阁老甚至当面骂了?临春一句:“狐媚子。”

    临春有些不高兴地?撇嘴,这个老胡子怎么还骂人呢?

    但?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恐怕是跟谢明峥吵架了?,那谢明峥这会儿应该也在?气头上吧。临春心头一喜,进了?殿内。

    她不好空手来,带了?碗小厨房做的冰镇酸梅饮。

    临春将冰镇酸梅饮拿出来,放在?谢明峥跟前。谢明峥看着她,心道她应当挺开心的吧,他尝了?口酸梅汤。

    临春看着他的动作?,酝酿了?下,道:“你……要让我做皇后,是因为喜欢我对吗?”

    从他想亲自己的时候开始,临春就这样怀疑。后来他说是,又亲了?她,算是间接回答了?临春的问?题。

    可间接到底不是直接,为了?防止自己自作?多情,临春保险起见?,先问?一问?。

    她吞咽了?声,紧张地?等待着谢明峥的答案。

    “是。”谢明峥一声落地?。

    临春心底松了?口气,继续道:“那个,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就是,我……以前做了?决定?,以后我的夫婿,不能纳妾,就算你是天子,也不行。所以,除非你把她们都遣散了?。”

    这样显得?她善妒,谢明峥说不定?会对自己很失望。世上男子大多都想三妻四妾,听?见?这种话,那不得?炸了?锅?

    她吐出一口浊气,却听?见?谢明峥欣然应允:“行,等回玉京。”

    毕竟行宫这里不方便。

    临春坚持:“不行,等不到回玉京,我现在?就不想看见?她们了?!”

    瞧瞧,她多么善妒。

    谢明峥诧然看着临春,有些疑惑,他今日这般……倒像养回从前的小性子。谢明峥唇角扯动,再次颔首:“那……明日?”

    临春惊住,不是吧,这也能答应?

    谢明峥以为她还是不满意,解释道:“这种事,今日之内做,略显匆忙。方才那些臣子们还与我吵了?一架,倘若我今日便做,那今夜我就不得?安宁了?。”

    临春:“……”

    她艰难地?开口,强调:“不只是现在?,以后也不许纳妾,你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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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明峥笑意渐深,“只有你一个人。”

    他对旁人也没?有兴趣。

    临春觉得?一定?是哪里不对,他怎么全都答应,而且看起来还挺开心的。这边说罢,薛冰匆匆赶来,似乎是刺客那边有新动向,谢明峥随薛冰离开,前往暗牢。

    临春晕晕乎乎从海晏河清出来,晕晕乎乎上了?步辇,又晕晕乎乎回到春枝秋雨。

    碧云看她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以为发生什么事。临春摇了?摇头,又想,虽然她没?有成功让谢明峥打消念头,但?成功让谢明峥答应了?从此之后后宫只有她一个人。

    嗯,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好消息呢?

    就是口说无凭,她刚才应该让谢明峥给她立个字据,再盖个玉玺章。这样的话,下半辈子锦衣玉食无忧。

    她从手边抱起冬冬一阵撸,脑子还是有些晕乎,不禁想到在?门口卫阁老骂自己那句狐媚子。坦白说,她现在?都有点不确定?,自己该不会真是狐狸精吧?会什么狐媚妖术?

    第52章 第 52 章

    可是?, 她母妃从未告诉过她任何秘密,从前有人说母妃是?狐狸精,母妃只告诉临春, 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亦或者, 她那个早早死去的爹其实是狐狸精?

    临春不由开始胡思?乱想?, 不多会儿, 又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开, 呸呸呸, 她在想?什么?

    她摸了摸冬冬的肚子,又叹了声,心情还是?复杂-

    那名存活的此刻被关押在行宫的?暗牢, 玄甲卫层层看守,轻易不许旁人接近。看守严密, 是?为防止幕后主使心存歹意, 杀人灭口。

    谢明峥穿过暗牢的?走廊,停在牢房门口。那名刺客四?肢被铁链锁着, 架在架子?上?,周遭有一队玄甲卫守着。刺客已经受过几轮刑罚, 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这会儿昏迷过去?了。

    原是?文朝在审人, 片刻前, 嘴硬的?刺客终于开口吐出些东西。文朝当即记下,命人去?禀报谢明峥。

    见谢明峥到,文朝将方?才?记下的?文书呈给谢明峥。

    谢明峥接过文书, 看了眼昏迷过去?的?刺客,眸中墨色翻涌:“他说, 他是?受李尚书指使?”

    文朝答话:“是?,他的?确如此说。”

    谢明峥眉头越皱越深,冷哼一声,李尚书与他有仇怨不假,他罢了李远的?官,李尚书或许会记恨在心,但不至于费尽心机刺杀自己。毕竟若是?皇帝死了,李尚书又不能做皇帝。

    唯一有可能的?,是?李尚书与某位皇子?合作。但如今这刺客之言,到底是?弃车保帅,舍弃李尚书,还是?当真不知道,只听从于李尚书,而李尚书听命于某位皇子?,仍未可知。

    这回来?行宫避暑,李尚书也来?了,不过并未带家眷。谢明峥搁下文书,觉得或许该见见这位李尚书。

    只是?还未来?得及召见李尚书,便听得人禀报说李尚书死在了居住的?别苑。

    是?服毒自尽,且留下遗书一封。

    在信中,李尚书坦诚自己刺杀皇帝的?罪名,言理由是?因为觉得新帝太过离经叛道,竟意图改变大楚这么多年?来?的?规矩,更是?针对李家,李尚书看不过去?,因此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尚书又道,自己原本的?计划是?待新帝死后,扶持晋王谢渊做皇帝。李尚书更在信中愤愤而言,晋王谢渊宽厚仁和,比新帝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如今事情败露,李尚书自知难逃一死,自行了断。

    那封遗书很快被人呈给谢明峥,的?确是?李尚书的?笔迹。

    谢明峥轻笑了声,好一招李代桃僵。

    李尚书把事情全揽下来?,刺客咬死是?李尚书,这便是?一个死局。不只是?个死局,李尚书的?死更会激发世家愤恨,激化?皇权与世家之间的?矛盾。

    谢明峥命人将李尚书的?尸体收殓,且又命仵作调查过,确认李尚书是?自杀。

    那两日里?,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李尚书身死,又牵扯进晋王。

    纵然临春不甚关注政治,都知道谢明峥的?处境。她的?药效又发作起来?,但这样的?关头,她不认为谢明峥有这样的?心情帮她。

    所以临春选择了忍着。

    她没去?找谢明峥,谢明峥却主动来?找她。

    临春蜷缩在床幔中,只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她掐着枕头,忍不住地叹息。

    那个人可真是?讨厌至极,给她下药便下药吧,还下这么麻烦的?药。

    芊芊柔荑忽地被人握住,温热的?触觉从手心里?传来?,临春一怔,偏头看向床侧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有些虚。

    “我不来?,你就这么熬着?熬也熬不住。”谢明峥讲话时?还带着轻微的?笑意。

    他将临春从柔软的?夏凉被里?捞出来?,抱进怀里?,温热的?吻印在她柔滑的?后颈肌肤上?,一阵激荡。临春泛白的?指节抓着谢明峥衣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

    她嘴唇被咬得更红,低声发问:“你……还好吗?”

    “还好。”不算太大的?事。

    既然李尚书要认下,便叫他认了。这是?幕后主使的?目的?,索性让他达成,他才?能安心,之后继续做些什么。只有让他继续做些什么,才?好抓住他的?马脚。

    临春也听说这件事牵扯到三哥,她想?了想?,还是?为三哥辩解:“三哥他……”

    话音未落,被谢明峥含住唇舌,将她未说的?话卷进腹中。

    他不爱听。

    临春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心里?那团火渐渐越烧越旺,几乎将理智燃烧殆尽。她也再顾不上?帮三哥说什么,反正三哥清者自清,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才?过酉时?,日头还明亮着,人都在外头候着。临春被谢明峥搂在怀里?,双腿挂在他腰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是?白天。

    ……有点羞耻。

    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它就不能等到晚上?再发作吗?有没有一点眼力见?

    临春在心里?试图跟这该死的?药讲道理,要它下次发作的?时?候挑挑时?辰。不然的?话……

    不然她好像也不能做什么。

    ……那就算她求它了。

    这是?第?四?日了。

    第?三日也是?夜里?。

    李尚书是?昨日死的?,彼时?谢明峥并未透露出任何,命人封了消息。可不知为何,当天夜里?消息还是?传出去?,连同那封遗书的?内容一起。

    但这样反而更映证了谢明峥的?猜测,此事绝不是?李尚书所为。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而那人迫不及待要将此事遮掩过去?,迫不及待要制造一些舆论压力。

    谢明峥反而明了。

    他不仅不着急,甚至觉得轻松。对付起别的?事,他一向尚算得心应手。只有时?候面对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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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明峥手掌握着她的?腿,指腹划过,感受到她的?颤抖。临春长?发散乱,落在她细嫩手肘上?,那层单薄寝衣被汗浸湿,遮不住什么,露出她如嫩藕一般的?手臂。

    她手抓着谢明峥衣襟,两人衣衫完好,内里?却已经凌乱不堪。抓衣襟抓不住,临春松了手,转而勾住他脖子?。

    先前几次这样面对面的?姿势,并未真有什么。但现下是?,临春真切感觉到了不同。

    她指节颤抖,忍不住落泪。

    一想?到还要忍受十几天这样的?日子?,更想?哭了。

    她今日睡醒,身子?骨像快散架似的?,若是?之后十来?日日日如此,她怀疑以她这身体素质,要累死了。

    就没有什么不累到她,又能给她解药的?办法么?

    临春抽抽噎噎哭着,视线始终避开谢明峥的?视线,现下这个面对面坐着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些。她甚至想?闭上?眼睛,她不止这么想?,也当真这么做了。

    可阖上?垂泪的?眸子?,全身的?感官仿佛都汇聚在那里?,更不好受了。

    临春睁开眼,原本蓄在眼眶的?眼泪喷涌而出,熏红了眼尾。前两天便想?仔细看的?人,此刻终于得偿所愿。

    借着明亮的?日光,谢明峥看清了少女的?脸庞。一张白皙的?巴掌小脸,仿佛剥了壳的?荔枝,又因为燥热颠簸而透出些红,变得更为鲜妍生动。

    一双泪眼水雾蒙蒙,仿佛江南烟雨,楚楚动人,惹人爱怜。谢明峥低头吻在她睫羽,喃喃自语:“一模一样。”

    临春听见了他的?话,啜泣声发问:“什么一模一样?”

    他似乎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谢明峥嗓音微哑,带了些笑意:“此时?此刻,同我梦里?。”

    临春柳眉微蹙,更为不解:“什么梦?”

    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难道谢明峥梦见过自己?一模一样的?意思?又是?什么?她这会儿浑身上?下的?感官都汇聚在一处,仿佛无力思?考,脑子?根本转不动。

    “你梦见我吗?什么时?候?”

    第53章 第 53 章

    “日夜相梦。”

    谢明?峥如实回答。

    临春不由瞪大双眼, 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明峥。她一双眼还含泪,如此瞧来实在欲语还休,令人不禁想要再用力一些, 要她哭得更惨。

    谢明峥不止这么想, 也这么做了。

    临春很快顾不上惊讶, 她的身心及至灵魂, 都变得虚幻缥缈似的, 寻不到一个落脚点。只能攀附着谢明峥, 寻求一些安全感。

    这样陌生的刺激让临春再次哭得汹涌,第一回 是?夜里,又?中了药神志不清, 后来两回也都在晚上,是?躺着。但今日却不同, 面对?面而坐, 青天白日,什么都看得分明?。

    临春一面羞愤, 一面又?觉得心底那团火渐渐被浇灭。

    等结束已经暮色四合。

    彼时?这会儿碧云会进来上灯,今日因谢明?峥在, 没?敢进来,任由暮色攀附窗台, 爬进室内, 沿落地的檀色床幔一点点爬上临春裸露在外的足上。白日的暑气在暮色里燃烧殆尽, 化作?一点凉意的灰烬,落在她脚踝上。

    临春缩了缩脚踝,周身绵软无?力, 一点都不想动弹。浑身都发过汗,黏腻地糊在肌肤上, 令人不适,想要沐浴。

    她踢开脚边的凉被,凉被早已经被火热的温度侵袭,变得不再带有?凉意。泪珠挂在睫羽上,也有?些黏糊,她伸手擦去,吸了吸鼻子,看向身侧手撑着头?的男人。『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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