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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r />     她唇角动了动。

    没事就没事吧,没事当然最好。

    他将舀好的汤递给她:“《逢春》的剧本看了吗?”

    梁音夜动作?一顿,下意识捏紧筷子。

    ——还没有?。

    她回来那?天,唐微与她提的时候,她其实有?一点?动摇,是准备看看这个剧本。但是这两天忙起来,没有?时间看,剧本现在还躺在她带回来的某个包里。

    可是,他不是刚与她提的,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提过几回,而她却到现在都没看过……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也有?些过分。

    她想,如果她是他的话,一定会生气?的吧?

    他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导演,相反,他年少成?名,这几年成?绩斐然。他不是找不到人,相反,想参演他电影的人无数,只有?演不上的,没有?不想演的。

    而他凭什么在这接受,数次对她发出邀请又数次被她忽视,迟迟拿不到她一个回复。

    如果不是面对面,她可能还好,但是现在他就站在面前,与她再次聊着这件事……她心口突然涌上一阵愧疚与不安。

    梁音夜一时未答,而他看她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没说,好像只是寻常一问,知道答案便罢。没有?生气?,也不见什么情绪,只是在她对面坐下,与她一道用餐。

    梁音夜之前并未考虑过这次要和他合作?,可是忽然,改变主?意的意愿很强烈。

    那?个念头强烈到她的主?意识都快把控不住。

    她垂下乌睫,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小半碗,像是安静用餐的波斯猫,模样有?几分乖。

    闻晏不是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在压抑怒火,他没有?生气?。这个答案,只是能配合他的某些思考。

    用餐至中途,他佯装不经意地提起:“你应该很久没见过我妈?”

    梁音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傅毓,迟疑地看他两眼,点?了下头。

    他笑?笑?,只是随意道:“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听见你的声音了吗?后来她跟我念叨,说是很久没看见你,还挺想你。”

    两家认识这么多年,傅毓他们从前又那?么放心地将他放在梁家寄住,梁音夜自?然不会不认识他们。

    而且两家孩子不多,拢共就三?个,梁家这边又是两个女孩,傅毓只有?一个儿子,对女儿很稀罕,每每出差回来,去梁家时总会给她们带上礼物?。当年,傅毓也很喜欢梁音夜。

    后来他们虽然分开,但是梁音夜想,两家应该还是来往的,只是她不常回家,所以不曾遇见过。

    ——亲朋好友间,尤其逢年过节往来最频繁,但她的工作?性质特?殊,年节基本都在外,所以没碰见倒也不奇怪。

    仔细想想,是很久了。

    梁音夜眸光轻闪,筷子戳了下松软的米饭,只说:“是有?点?久没见到了……叔叔阿姨还好吗?”

    她尽量如常地去询问,神色也坦然地笑?笑?:“这几年有?点?忙……你帮我和阿姨说,我也很想她,等有?机会我就去看她。”

    其实他们应该心照不宣,他们之间僵成?这样,这几年她没见过他爸妈很正常,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突然问这个。

    “好。”闻晏微勾唇,只悠悠道:“我记得你们很聊得来。”

    傅毓是一个很好相处的长辈,心态很年轻,没什么长辈的架子,年轻人的思想与话题她都跟得上。那?时,每次回来她都会与梁音夜聊好久的天,她们关系不错。

    梁音夜点?点?头,胡乱应着。

    她低头吃饭,其实也是故意的避开他的眼睛。

    也就没看到,他深深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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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笑?容微敛。

    /

    从她那?里回来后,闻晏独自?静坐了一整晚。

    他当然不可能忘记那?天她床头的那?些药。查清它们的用途很简单,难的是,他不知道她怎么会生病,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去做、该做什么。

    他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之前就有?很多想不通的点?。这几天他捋清思路后,一直在试图捕捉些线索,按照自?己?的猜测,顺着往下验证。好在还算顺利,虽然还有?一些疑虑,但是他感觉,那?些死?结正在慢慢松开。

    ——在此之前,他确实有?在困惑她为什么始终不肯答应。即使他将误会都解释开,他将距离拉得再近,他们眼看着已经甚是亲密,但她好像总是会及时清醒,永远在推拒。

    他不清楚原因,也在试图探究。而今,或许他已经碰到了一个突破口。

    ──这些年他其实也想过,当年他的性格虽然也闷,但是他一直有?在刻意地让自?己?表露得明显一些。他觉得他对她的喜欢遮掩得并不深。

    就算他想遮掩,可是有?些时候,某些情愫汹涌太过,总会泄露端倪,不应该那?么让人毫无察觉。

    尤其是后面两年,跟她进圈后、经济完全独立后,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毫无遮掩。

    这回上这个综艺,所有?人都觉得他那?么明显,那?么多人都能看出来……而他觉得他如今与当年相差并不大。

    可她难道就真的看不出吗?

    她为什么还会那?么笃定,他不喜欢她?

    甚至也是因此,那?晚之后连与他说一句话都不肯,径直离开。

    可是那?是个意外,她的反应也不该如此。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她怎会如此决绝……

    他不明白她的这份笃定是为什么。

    他的喜欢没有?那?么浅显,她就真的没有?一点?察觉,也没有?一点?信心,觉得他喜欢她吗?

    他想了很久,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想出个什么结果。

    但是想的太久,反倒是将自?己?想出了个死?结,思绪僵住,更是走不出那?条窄巷。

    次日晚,他直接攒了局,叫上祝涛他们一块去了常去的会所,将自?己?的困惑倾盘托出。

    手边的酒一次次饮尽,困惑却半点?未消。

    脑海里有?个点?隐隐在跳,但是跳得并不分明。

    容忱思忖许久,亦是觉得棘手。皱眉道:“你再回忆回忆,那?个节点?附近发生的事情。”

    闻晏的酒杯空得太快,眉心也锁得太深。祝涛叹一口气?,拿过酒瓶给他添酒:“对,就那?几天,你好好想想。”

    酒液入喉,微涩。

    闻晏闭了闭眼。

    傅毓。

    他提起傅毓时,她的反应。

    他确定,这些年,她也都没有?见过他们,因为看得出来她并不知晓他们的现况。

    可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有?问题。

    整件事里,某个节点?,一定有?问题。

    只是他不知。

    他艰难地在牵起其中

    的关联。

    但因为从前全然不曾想过,从一片空白、毫无头绪开始,以至于有?点?困难。

    祝涛挠挠头,纠结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兴许压根就没事儿呢。”

    ──不会。

    他握紧酒杯。

    那?几天有?傅毓的痕迹。

    如果往前推一段时间,就算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傅毓。在出事前,他们平时的联系并不多,各忙各的,不怎么交流,也互不影响。

    但恰好那?几天正值家里出的问题太大,快兜不住底,父亲也进了医院,傅毓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与他的时候,也是他在不得不放开她手的边缘徘徊的时候,那?段时间他的生活里处处都是傅毓的身影。

    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狠狠跳动了下。

    闻晏倏然睁眼。

    ──“他不喜欢她。”

    ——傅毓。

    这两个点?并非没有?关联。

    它们也曾关联过。

    那?一天,那?一条信息──

    傅毓发给过他一条信息,让他同她说清楚他不喜欢她。

    当时家里情况严峻,债台高筑,高得一眼望不到头。以傅毓的性子,她实在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同意他们在一起。原因很简单──不能拖累人家。

    更何?况,人家这些年对他们有?恩,他们将儿子一直寄养在梁家,已经很不好意思,又怎么可能还让闻晏和梁音夜在一起,叫她陪他们一家一起下水。

    傅毓只能对不起他,含着泪同他说了很久的话,说服他、断他们的可能。

    可是这个点?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与她怎么会有?关联。

    那?是傅毓发给他的信息,他也可以确定,傅毓不可能去找她,不可能给她也发去这信息。之所以叫他这么做,傅毓本就是为了不伤害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去伤害。

    闻晏想破一节,却还有?一节,前路堵塞不通,走着走着就被砍断,以至于很容易就叫他推翻这个可能性。

    可是没有?别的了。

    千翻万找,这么久过去他只想得到这一个。

    他眸光微深。

    或许可以不是这个原因。

    但他得是亲自?排除,而不是随意推翻。

    这些事情的头绪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明,即使是酒精都无法紊乱分毫。

    他抄起手机就往外走。

    “我去找下她。”

    很急切的,很想立时,就去与她确认。

    她不肯说,他可以婉转来问。

    ……

    梁音夜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了梁峻的车在那?里等着她。

    她迟疑了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还是经过那?辆车,径直回家。

    今晚她难得回来得早了点?,她准备腾出时间将《逢春》的剧本读完。

    她犹豫的须臾,梁峻的司机已经看见她,告知了梁峻。

    下一秒,他已从车上下来。

    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随手将车门关上,温和地看着她,对她笑?笑?。

    温文儒雅,看上去好像没有?脾气?,他们之间也没有?龃龉。

    “小夜,爸爸跟你说几句话。”

    梁音夜抿了下唇。

    她给了他一点?时间。

    梁峻请她上车,他们可以在车上谈。

    梁音夜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想了想,也没拒绝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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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了很多你和闻晏的新闻。”梁峻说,“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是那?个情况吗?”

    梁音夜:“就只是绯闻。”

    梁峻看了她两秒。

    虽然他们之间或许真的不是很亲近吧,但是他想,他多少还是有?一点?了解她的。

    她和闻晏之间,应该不止是绯闻那?么简单。

    “你们如果在一起也很好,我觉得你们很合适。他家里的事情现在基本上也都解决了,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梁音夜倏然看向他,有?些不解地询问:“他家里……什么事情?”

    梁峻皱了下眉,“你不知道吗?他家里几年前出事……”

    “几年前?出什么事?”

    “五六年前了吧,就你闻叔叔他们做生意失败,欠下不少债务。我前段时间还跟你在说呢,唉,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们。”

    梁音夜感觉自?己?的思绪在凝结。

    他喝醉给她打?电话的那?晚,她似乎是听到了句什么,也产生了疑惑,但转瞬即逝,她没有?太留心,后续被什么事情一叉开神她便忘了再问。

    没想到背后藏的是这个事情。

    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哑:“那?,他们现在还好吗?”

    “都挺好的,最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多亏了闻晏,他这几年……着实不容易。一个人还清了那?么多债,谁都没想到。”那?并非是一笔小钱,即使闻晏再有?能力、再会赚钱,这么短时间内还清,依旧是叫所有?人震撼。

    梁音夜越往下听,她发现底下越是藏着汹涌的波涛。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打?在了窗户上,她才怔怔地往外望了望。

    是啊,今晚申城有?强降雨,所以她今天早早忙完,提前回来,想要避开这场雨。

    可是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无心再分在这场雨上。

    她喃喃:“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谁都没有?同她说。

    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知道。

    梁峻拧紧眉。他也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欠了多少钱?”她又问。

    “十几个亿,再加上……反正,挺繁重。”梁峻的声音有?点?沉重,“当时我们也想帮,但这已经是帮完之后最好的结果。闻家力挽狂澜了数个月,最开始的时候还远不止这个数字。只是到最后,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数字庞大到让人没有?真实感,就好像它只是一串数字,难以想象它的背后是怎样一笔钱。

    梁音夜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您为什么……今天突然来跟我说这些。”

    “我看见了你跟闻晏的那?些新闻。我想,如果你们彼此喜欢的话,这回我们是支持你们在一起的。”

    “这回……那?还有?上回吗?”

    梁峻倏然一顿。

    他到底还是轻叹一声:“五年前,你们关系也很好,那?段时间新闻很多,你们的那?个什么CP,炒得很火。但那?个时候也是闻家彻底坍台的时候,倒不是说落井下石,只是债务庞大,我们肯定不放心你还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我确实和你妈妈在谈这个事,担心了好一阵,不过后来你们也没有?在一起,我们才松一口气?。”

    司机在外等候,突然回来,敲了下车门:“先生,太太来了──”

    何?昭云不知是不是闻声而来。

    梁峻征询她的意见:“要见妈妈吗?她这段时间都很难过。”

    她的小女儿口口声声说不要她了,宛如在她心口凿上一刀。

    梁音夜整个大脑一片混沌,她说:“我有?事情想问她。”

    她拉开车门就要下车,被梁峻拉住,他递给她一把伞。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她就跟没有?看见一样要往下冲。

    梁音夜心烦意乱,她接过来,撑伞下车。

    何?昭云也下了车,刚要过来。

    她们撑着伞正好对视上。

    还不待她说话,梁音夜急迫道:“闻家当年出事……是您刻意瞒我吗?”

    她想,这么大的事情,她原不该一无所知的。除非有?人刻意在瞒着她,切断消息传播。

    可她不知道该去问谁。

    她看向何?昭云,语气?急切。

    何?昭云得知梁峻来找她,立即便过来了,但还是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看了眼随后下车的梁峻,听着这声问,还是点?了头:“是没刻意告诉你。消息在国内发酵最厉害的时候你又在国外,所以可能错过了,就没听见风声吧。”

    梁音夜捏紧指尖。

    是,那?段时间……她直接出国,一走就是那?么久。

    “爸爸说,你们不赞同当时我们在一起,那?……您有?做什么吗?”她几乎有?些不太敢问。但是隐隐的念头,还是叫她想确认一下。

    闻晏于此时抵达,他的车在后方停下。远远看见他们在争执,他叫司机停车,让司机开车先走,他自?己?撑伞回来。

    而他迈步过来,远远的,听见的就是她这一句。

    他的眸中墨色在翻涌。

    只是夜色深,雨势大,所以遮掩了他的存在感。

    何?昭云抿紧了唇,眉心也蹙起。

    “夜夜,我承认,我去找过他,我希望他还是不要来找你。”她叹一口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妈妈还是没有

    ?办法看着你们在一起。不止是我,你傅毓阿姨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不赞成?──”

    那?个时候,梁音夜才多大呢?才只是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小姑娘,未经风雨,他们也不希望她去经什么风雨。这趟水太深了,她如何?舍得叫她去蹚?

    “那?是十几个亿,不是几千万,也不是几个亿。是你们就算再努力,可能都还不完的钱呀,夜夜。”她有?些艰难道。

    梁音夜死?死?咬紧唇,唇瓣毫无血色。

    她好像,很竭力地在控制着什么,竭力到浑身发颤。

    第44章 长夜(完)(双更合一)

    滂沱的雨声混杂着这个夜晚的漆黑。

    梁音夜好久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是她?从不曾知道的事情, 也是藏匿于她所在之处另一面?的隐秘。

    她?很难去将当年的画面复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也很难想?象当时的情形。

    她?脑海里只跳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这些年, 他竟是过得这么难。

    这句话难受得令她?失语,胸腔里涌起阵阵潮湿, 闷热到了五脏六腑。

    她?已经很久不曾觉得情绪迸发得这么严重?, 像极了在拍《永夜》的时候。

    ——《永夜》是她?在拍完《圆满》后无缝进的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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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给她?情绪作缓的时间,也没?有给她?任何缝隙, 直接进入另一片黑暗与深渊。

    那是她?窒息得最难受的一段时间,也是后期完全依赖药物才能走下?来的一段时间。

    情绪坠入最低谷。

    而现在的难受与当时别无两样。

    刚才梁峻和何昭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里放映, 循环滚动。

    她?不太能想?象,那个时候的闻晏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意气风发的少年……

    傲骨是不是尽数被折在了那一日?

    她?好像说了句什么, 只是因为她?说得轻,加上距离和雨声和太大, 何昭云没?有听清,她?上前几步, “你说什么?”

    梁音夜抬起眸望向她?, 面?色有些白,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们为什么, 要这么对他。”

    闻晏握紧了伞柄,手?指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整颗心都被攥得发疼。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也控制不住流泪。

    理?智拼命地在试图掌控情绪, 但是最终宣告掌控失败。

    何昭云也着?急, 她?试图解释:“宝贝,妈妈没?有对他做什么, 我只是与他沟通了一回,没?有说难听的话,也没?有去做别的事情伤害他。你要理?解妈妈,为人父母,我们不可能放心看着?你们在一起的,那些债务太重?了,你才多大呀?你怎么能去背那些债呢?那些有可能是你们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呀。我只希望你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过好日子,舒舒服服的——你要理?解妈妈呀。”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闻晏需要多久才能还?清,也不知道他这一辈子能否还?得清。那就是个深渊巨口,填不上的火坑,她?看着?都胆颤,又怎么会叫她?的女儿去受这份苦?小夜还?年轻,前途明媚,未来坦顺,何昭云即使这些年没?有将水端平,可她?自始至终也只是希望她?的女儿们以后的日子都能过得好。

    而且,当时她?是与傅毓达成了一致的。因为有傅毓这一举,她?才觉得那几年没?有帮忙白养了闻晏。

    她?帮忙带着?闻晏,让他寄住在家里,却不能是让他带了自己的女儿进火坑,那样她?一辈子心都难平。

    现在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最好,闻晏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肩上再无重?担,如果现在他们还?要在一起,何昭云也不会再反对。

    梁音夜好像想?到了什么。

    之前她?好奇过,为什么何昭云生?日的时候闻晏没?有去,当时听了他的解释她?也不曾多想?,可是现在再回头看去,才能读出其中更多——他问她?是不是几年没?去何昭云的生?日,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已经几年不曾去过?

    那,是不是就是自那年之后?

    他在梁家生?活多年,以前每年梁峻和何昭云生?日他都会到。那两年,他们常常一起忙完工作,再一起赶去现场。后来,她?因工作无法到场,并不知,原来他也已经几年不曾去过。

    她?了解他,她?知道他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在记恨,大抵只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叫他们扫兴,或者叫场面?尴尬,所以他的礼会到,但是人不一定要到。

    可是也是因为太清楚这些,她?才更加难受。

    明明没?有见过他的那些岁月,但朦胧中,能幻想?出他的那个模样——卑微到令人心疼的模样。

    那时候,即使他面?上再无波澜,心底是不是也曾有过一丝的委屈。

    可他不该如此,他本不用?如此。

    何昭云看着?她?的模样看得心里难受,“夜夜——”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可是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他?”她?的眼?眶慢慢红透,“明明,从前闻叔叔和傅阿姨并不曾照管过他,一直放养他,将他寄养在我们家里。那么多年都没?有管过,为什么他们一做错事情,却要由他来担责?”

    她?极不甘心地质问,而她?的质问也令现场所有人都怔住。

    梁峻、何昭云,还?有闻晏。

    闻晏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攥,眉心亦是折起。

    “他们生?意失败,欠下?巨债,是他们的行为,却要拘束他不能和谁在一起不能和谁在一起,这公平吗?”她?的声音越来越重?,跟雨滴一样重?重?砸落在地面?,溅起微弱的水花,“他们什么都没?有给他,又凭什么这样去对他?”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在呐喊。

    她?虽然是朝着?梁峻和何昭云在说话,可是这声声句句,却是对他父母的叩问。

    她?在为她?的少年抱屈,为当年那个,原本意气风发,对前路征途充满畅想?与野心,却要因为没?怎么管过他的父母,前路硬生?生?被拦下?一道的闻晏。他们一寸寸地给他施压,折去他的傲骨,为他的人生?设限,平白的叫他承受这么多,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觉得他们不配,也不该这样对他。

    他们不在跟前,她?无法与他们对话。他们也是长辈,是他的亲生?父母,她?或许也没?有资格去说这些。

    可她?就是觉得难受,觉得他本不该如此,所以,她?也想?诉上一回。

    他并不曾从他们身上得到过细致的关爱与呵护,又为什么要去为他们的错误承担至此?

    她?在心疼他那个不曾得到很多爱的童年,也在心疼他被拖累到迈不动步伐的五年。

    那么沉重?的包袱,拖得他无法喘息。

    他应该永远骄傲,去斩杀他前路的荆棘,而不应该,阳光再也无法照射到他的身上,他步伐沉重?得再也发不了光。连何昭云他们都觉得难以偿还?的巨债,所有人都不能确定他这辈子能不能还?完的债务,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那段岁月。

    更不必提,这时何昭云还?去找他,劝说他放开她?的手?。

    ——那个时候的闻晏,该有多颓败啊。

    前二十年的骄傲,都不够这一朝去折。

    她?从不曾与人说过她?看到的那条信息——傅毓发给他的那条信息。

    当时她?难以置信,傅毓竟然知道她?的心意,而且也知道他不喜欢她?,要他同她?说清楚,极度的羞耻感在蔓延,愧得她?几乎再不想?见人。

    之前她?确实是喜欢傅阿姨的,如果不是因此,她?又怎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见过傅毓。是躲避,也是羞赧,她?见不了傅毓,也无法坦然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如常去相处。

    可是现在回想?才恍然,那条信息,是不是也与此有关?

    或许,傅毓并不知她?心意,而且也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这个事情,只能逼他这样去做。

    一切不过是她?多想?与误会。

    她?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会这么突然,也想?明白为什么他喜欢她?、她?当年的所有察觉都并非自己臆想?、可当时却会有那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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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的突然不是自己,而是他……

    真?相揭开的那一天,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难以接受。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原本要同她?表明心意,却在这时被勒令不许,被告知自己再也没?有资格是什么样的场景。

    也难以想?象,她?的告白原本是能顺利进行、他原本是会接受、他们原本是能在一起……

    梁音夜闭了闭眼?,感到铺天盖地的痛苦都在侵袭而来,无边无尽。

    她?之前所有的想?不通突然变得没?有存在的意义,因为他没?有不喜欢过她?。

    而那时的难过、失恋般的痛苦,与他分道的决绝,在这一刻令她?前所未有的茫然。

    一重?又一重?的“设想?”、“如果”、推翻、可笑,重?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现实,也是残酷血腥的现实。

    她?的违约金过亿,她?都得周转好几年才喘得过气,而他那是十几个亿。

    梁音夜根本很难去想?,心口艰涩难消。

    她?艰难地开口:“能告诉我,大概是什么时间吗?你去找他的时间。”

    何昭云记性挺好,她?回答得差不离。只是有些担忧她?的状态,迟疑地轻唤着?她?:“夜夜……”

    得到了答案,梁音夜闭了闭眼?。

    是在那一天。

    就是那一天。

    所以,他本来,是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吧?他是会去捉住她?的吧?命运的齿轮,不该转成今天这副模样的吧?

    他没?有出现、他后来五年也没?有出现,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她?再也压不住崩溃:“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问问我会怎么做?你为什么要帮我做决定呢?就跟中秋那晚我跟你说的一样——你从来都不懂得尊重?我。”

    如果尊重?的话,为什么全都要瞒着?她?,然后代替她?去做决定,代替她?,切断他们所有的可能。

    可是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与不愿。

    她?有知情权,她?有在知情之后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可是谁也没?让她?做。

    他们悄无声息地,就给她?和闻晏之间宣判了死局。

    梁音夜很是无力。她?很愤怒,很不甘,像是不甘心事情走成今天这样。可她?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她?想?去做什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的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撕扯着?同一个枕头,任由棉絮飞天,也誓不停手?,可它们的争执快要叫她?整个人崩溃。

    “我不想?你们这样对他,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她?哭得崩溃,整个脑袋都震得发疼。

    她?很少会去和人吵架,尤其是和母亲,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和她?吵过。

    第一次是在中秋那晚,后来即使是谈话、争执,她?都很平静。而这一次,她?再次爆发,融满了愤怒与不甘——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她?那么淡的一个人,却也会站在他的身前,去为他抗争不公。

    在漆黑的深夜里,连月光都不见的雨夜,远处的男人眼?底微红,眼?眶的湿热难忍。

    他发现他错了,她?不是一个不勇敢的人。

    她?很勇敢,她?明明很勇敢。

    她?也会为了他,变成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从不曾吵架的人,在这一刻歇斯底里,只为他抱屈。

    那几年,那些睁眼?全是黑暗的日子好像回到了眼?前。

    可是在这一刻,他被她?隔着?时空拥抱于怀。

    她?用?力地撞进他怀里,将他撞得发懵,可是他的心口如此滚烫。

    他闭了闭眼?。

    昏暗的黑夜里,隐隐映着?他面?上的轮廓。

    何昭云还?在说着?什么,但梁音夜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缓慢地蹲下?身去,哭得不能自已。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这个世界在告诉她?,她?就是做不了任何事情,也无法改变每一个事实。

    可是这个世界对他太残忍,一点也不曾留情。

    她?将头埋进膝弯,痛苦在那一刻飙到极致。

    她?所有的以为,全部?被推翻,可她?反而更加痛苦。

    她?拿着?伞的手?早就松了,伞掉落在地,弹了几下?,最终丢在一侧。

    大雨下?得更加厉害,地面?上的积水快要漫过鞋面?,这场雨下?得太凶,恨不得将幕布扯碎,像头雄狮在嘶吼。

    而她?任由雨淋着?,全然不顾。她?也只想?被雨淋个清醒。

    梁峻和何昭云吓得全部?朝她?赶来,何昭云给她?撑着?伞,蹲在她?旁边去抱她?,与她?道歉。

    可她?听不见声音,只哭得更凶。

    她?知道何昭云没?有错。事实摆在这里,无法怨怪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不能怪她?。

    可是,她?也不知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所有的情绪往外飙了一圈,又通通射回她?的身上,将她?射得千疮百孔。

    本就满目疮痍,如今更是无一处完好。

    在雨声震天中,梁音夜痛苦地垂下?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能怪你……”

    她?刚才,只是情绪喷发得厉害。

    只是很难受,只是找不到一个出口。

    何昭云愣住,反而怔然,不知该怎么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心却还?悬着?,更加不放心,“夜夜,夜夜,妈妈在反省,以后不论如何,妈妈都会先征询你的意见,和你商量,好不好?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难过了?如果你们现在还?想?在一起的话,妈妈不会再有意见了……”

    何昭云的话被她?打断——

    她?用?力地摇着?头,雨水浇湿了她?的面?,和了她?的泪水,叫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泪是雨。

    何昭云刚要问什么,而她?突然起身,快步往里跑去,跑回了家。

    闻晏正在朝这边快步走来,何昭云的手?也还?落在她?身上,他们都反应不及,而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何昭云心都要碎掉,还?在后面?喊着?:“夜夜——”

    闻晏反应更快,直接快步追了上去。

    他的突然出现又叫梁峻他们一惊,他们竟是不知他何时来的。

    但、但是有他在,会不会好一点?

    何昭云眉心紧蹙,始终松不开,心要操碎,眼?泪也要流尽。

    她?心慌得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梁峻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动作微微收紧。

    ……

    梁音夜回到家后,将门关上,但是没?有开灯。

    她?独自坐在地上,浑身湿透,泪水亦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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