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欣喜若狂,那看着刀的眼神炙热而赤诚,好似在看她的情人。她又看看少年,少年那双秀气的瑞凤眼里也映照出她的模样。
两人如今实在挨得太近了,手都握着刀柄和刀鞘,虽然两只手并没有触碰到一起,但宁熙仍旧能清楚地感受到,从少年手上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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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
少年垂眸看刀,淡然道:“是雁翎刀。”
他说着,两只手同时松开,于是刀身便不受宁熙控制地收回刀鞘。
“锃——”又是一声刀鸣。
宁熙一脸呆滞,她看着少年,似乎还没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少年解释道:“刀盘处嵌有磁石。”
原来如此!宁熙豁然开朗,难怪她拔不出来呢!真是把厉害的好刀!
她兴奋地冲少年说:“有了这把刀,是不是就可以走南闯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少年却不似她那般振奋,只是冷冷道:“姑娘,你现在就算拿着这把刀,也还是要把玉还我的。”
宁熙被这话说得脸红,连忙将玉从怀里取出归还,“喏,玉还你,还有,我叫宁熙,不叫姑娘。你不是说要帮我嘛,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帮?莫不是骗人的?”
说完这些话,女孩脸涨得通红。
接过玉,少年看着她,认真道:“我不骗人。”
这时一只小巧玲珑的玄鸟停在窗台边,少年指着玄鸟道:“你若有危险,玄鸟会通知我,然后我救你。当然,救你只有一次,第二次就不关我事了。”
少年说得毫无感情,好像只是在履行一件任务。
宁熙撇撇嘴,“你账算得真清。”
少年却说:“我账要是算得不清,就不会允诺帮你。”
怀中的刀被少年取走,宁熙也随即站起来,她挺了挺背说,“既然账要算清,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
少年静默着,似乎不太想说。
他不说,宁熙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两只手不安分地催促着,说呀说呀,快说呀。
少年这才说道:“仇野。”
宁熙:“哪个野?”
仇野:“荒野。”
自荒野而生,也将葬身荒野。那里荒芜一片,唯有杂草从生。
宁熙想了想,“也是旷野的野,山花烂漫遍野的野。”
见仇野不说话,她接着道:“听说城郊山坡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总是美得如人间仙境。我只在哥哥的诗里听过,还没亲自去看过呢。我不能随意出府的……”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小时候她是个小话痨,每每说太多话时,母亲就会训斥她,身为大家闺秀,怎可如此聒噪?
跟春桃说话时,春桃也只会翻来覆去说,女郎不要怎么怎么样,夫人会怪罪的。
是以,她就不说话了,只在心里跟自己说话。现在倒是把心里的话都发泄了一通。
宁熙又问:“你去看过那里的桃花吗?”
“没有。”仇野淡然说道,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便微微颔首道:“告辞。”
他又要走了!
宁熙这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腰上的雁翎刀。
虽然他账算得很清楚,但总归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你看啊,我成天待在府里,能有什么性命之忧呢?只不过是郁郁寡欢罢了。你带我出府去玩,就不用再救我性命了,你看怎样?”
“不行。”
“为什么?”
“我没承诺过要带你出去。”
“我的意思是交换,你带我出去后,就不用再救我性命了。”
仇野想了想,答道:“不行。”
宁熙有些着急了,“为什么呀!”
“我承诺过你有危险时会救你一命,既然说过,我就不能不做。”
宁熙:“……”一根筋。
她泄气地松手,“那你走吧,等我性命垂危的时候再见你最后一面。”
少女蔫巴地垂着头,很沮丧的样子。
手中的玉佩似乎还留有少女特有的馨香,仇野看着少女,本来是要走的,现在却停在这里。
他扭头朝窗外眺望,站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镇国公府的屋檐,和府外闹市的一角。虽然他并不知那外面有什么乐趣,但眼前这个少女却貌似很向往。
“你当真想出去?”
“千真万确!”宁熙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是蹭的从里点燃的火种,她看着少年,期待更多的回应。
“我看过你跳舞。”仇野忽然说。
“那,我跳舞给你看,你带我出府玩儿,以此交换,你看如何?”
鬼使神差地,仇野点了点头。
宁熙欣喜若狂,但因为良好的教养又不好太过张扬地手舞足蹈。只好倒了杯茶递给仇野关切地问,“说那么多话,一定口渴了吧,多喝点茶!”
仇野明显对她的热情不太适应,推脱道:“不用。”
宁熙倒是没有坚持送茶,而是将茶一饮而尽,称赞道:“这位少侠果然是个会为他人着想的好人,我实在渴得要命。”
怕他临时反悔,宁熙紧跟着问,“时间呢?我们哪天出去?白日里有人看着,你没办法带我出去,只能晚上。”
仇野:“白日我也没时间。”昼伏夜出的杀手白日需要休息。
宁熙眨眨眼:“正好,那今晚怎么样?”
“今晚不行。”
今晚仇野还有个大单。有时他也不明白江湖的恩恩怨怨怎么那么多。幸好多年来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一把刀,足矣置身事外。
“明晚?”宁熙问。
“也不行。”
“我等不了太久的,再过一阵子,我就不在这儿了。”
仇野在心里默算着最近要做的单子和空余时间,“不会太久,三日后。”
“一言为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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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的时候,仇野终于得空休息,他刚闭上眼,想起答应那少女的事,忽然睁开眼懊悔地扶额。
他当时怎么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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