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等一的出挑。秦虞容貌气质冷一些, 沈酥则柔一下, 放在一起一冷一热刚刚好。
尤其是两人眉眼弯弯有说有笑时, 看起来别提多登对了。
沈酥上前行礼, 恭敬得体。
“快起来。”老太太伸手扶起她, 顺势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往正厅里走。
“我见你们都被叫去,就怕有点什么事情,别的倒是不怕,主要是怕糟心,”老太太笑着看向身后亦步亦趋跟过来的秦虞, 又看向嬷嬷,“我这才让她去喊你们过来。”
沈酥不是个拘谨的性格, 可那是对别人, 在老太太面前她还是格外规矩一些,因为这是秦虞的至亲长辈。
上次品酒宴上, 沈酥还担心自己给老太太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够好呢。
老太太也说, “上次宴上人多眼杂, 我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今日倒是好,只我们祖孙三人, 别拘着, 像在自己家一样, 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酥规矩又腼腆,标准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模样, “好。”
秦虞看她一眼,垂眸抿唇笑了。
老太太看见,微微挑眉,问她,“你笑什么,有什么可乐的事情说出来一起听听。”
秦虞说,“姥姥,您别看沈酥在您面前温柔乖顺,其实……”
沈酥抿唇咬牙瞪过来,特别凶!秦虞话锋一拐,认真点头,“其实不在您面前时,更温柔乖顺。”
如果在床上浪出花儿算的话,那沈酥是天下第一“乖顺”。
老太太见秦虞立马改口,心里了然,笑着扭头看沈酥。
沈酥脸上瞬间换出温婉笑意,贴心的说,“您是不是饿了,咱们吃饭吧。”
秦虞,“……”
扶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沈酥提着衣裙弯腰坐在旁边的下首位置,即将落座时,秦虞趁着一同坐下的动作,微微偏头跟她说,“我们的事情,姥姥都知道。”
沈酥惊诧转头,看着秦虞,抽了口气,声音都细了很多,“知道哪一步?”
她俩的哪一步好像都不适合让人知道,开头的彼此利用欺瞒,中间不告而别,再见时险些成了“继母”“继子”。
这些跟话本里那些美好的相遇,完全不同。
“哪一步都知道,包括我们破庙雨夜,包括我深夜翻墙去沈府喂你,”秦虞神色如常,语气平静的说出差点让沈酥弹跳起来的话,“她都知道。”
你们祖孙俩,都这么坦诚相待的吗?
沈酥保持着半站半坐的姿势,缓慢扭头看向老太太,她感觉自己像个破旧不堪的木偶,动一动脖子都会发出“吱呀”的僵硬声响。
主位上,嬷嬷正在老太太耳边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太太听的满脸笑意。
对上沈酥的视线,老太太神色慈祥和蔼,就这么看着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说悄悄话。
嬷嬷刚才在她耳边说,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可能是秦虞脸色不太好,沈酥还借着袖子遮掩偷偷牵她手呢。
甜的呦。
老太太感慨,真是一对小年轻。
沈酥脸“噌”的下从头红到底,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感情她装了半天的矜持,白装了,老太太都知道了。
沈酥双手捂脸,企图挣扎,“我其实对别人也不那样,就只对秦虞……”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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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药过猪,也就只药过秦虞,并非惯犯。
“姥姥知道,姥姥都知道,”老太太说,“虞儿说你是个好孩子,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姥姥也这般觉得。”
沈酥一愣,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看秦虞,秦虞已经自己动手布菜,先盛了一碗冰粥放在老太太面前,后盛的一碗放在沈酥面前。
沈酥眼里带出笑意,放下双手,“谢谢”
秦虞矜持的抿唇不理,最后才给自己盛粥。
“对了,你下次过来找虞儿玩,不需要从那边的正门走,人多眼杂事情多。”老太太嫌弃地摇摇头。
她悄悄告诉沈酥,沈酥也悄悄地凑头听。老太太说,“东院的东南方位有个侧门,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从那里直接进来。”
从侧门进来直接就是东院,方便很多。
上次秦虞从沈府回来,就是从侧门进的,谁知当时老太太叫白氏过去说办宴的事情,这才在东院碰见白氏。
老太太示意嬷嬷,嬷嬷立马从袖筒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老太太,“这是信物钥匙,守门的门人看见了就会放你进去。”
荷包打开,从里面倒出一枚滢白羊脂玉钥匙。大小跟寻常钥匙差不多,手感温润,样式好看。
沈酥摸着钥匙,心里柔柔软软的,知道老太太这是拿她当自己人,给她开了个后门,“好,我记得了。”
一顿饭吃完,沈酥跟老太太打成一片,两人都不再客气生疏,沈酥跟着秦虞喊老太太“姥姥”,老太太也不喊“沈姑娘”了,直接叫“酥丫头”,知道沈酥小名“卿卿”,更是说这名字好。
老太太年龄大了精力有限,吃完饭便去午休,“你们自便,我去躺一会儿。”
顺便把地方让出来,给两人个短暂相处的时间。
她叮嘱秦虞,“照顾好卿卿啊。”
秦虞颔首应,“好。”
老太太离席,沈酥起身把她送到门口才折返回来,只是没回原位,而是坐在秦虞的对面。
秦虞撩起眼皮看她,沈酥笑盈盈说,“姥姥人真好,等有机会,我带你见见罗妈妈。”
老太太是秦虞的至亲,罗妈妈是沈酥的至亲,对于心爱之人,总会想着带她们见见那个最疼自己的人。
秦虞问沈酥,“还想吃些什么?”
沈酥目光在桌面上看了一圈,最后落在秦虞唇上,低声细语,“吃你。”
秦虞眼睫一动,桌下,沈酥借着桌布遮掩,一只脚伸过来,脚尖抵着秦虞并拢的脚尖,分开她的两只脚,硬是挤进来。
沈酥面上风轻云淡,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吃着冰粥,桌子下,沈酥脚踝顺着秦虞的脚踝往上蹭起她的衣摆,夹着她的一条腿,藤蔓一般绞着,慢慢磨蹭她的小腿。
秦虞起初八风不动,任由她撩拨,可沈酥吃冰粥也不老实。
含水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睛瞧着她,勺子抵在桃色嘴边,张嘴抿了一口冰粥,才伸出舌又卷一遍。
她舔着唇,单手托腮,眉眼弯弯的看着秦虞,眼底是明晃晃的欲。
“姐姐”
她低声喊。
秦虞呼吸一紧,手往桌下一伸,握住那只想越发过分的脚。
寻常家里就她们祖孙两人一起吃饭,桌子并不大,导致沈酥脚伸过去,能搭在秦虞腿上。
秦虞握住沈酥的小腿,把玩玉石一般,揉搓慢捏。
沈酥的肉是软的,蹭过衣摆跟亵裤,摸到的肌肤顺滑如玉,触感微凉。
“我跟罗妈妈商量了一下,如今是八月底,铺子九月中开业。裁缝不可能只罗妈妈一人,等这两日,我再找两个裁缝让罗妈妈带着。”
“布料铺子也选了几家,先跟他们合作试试,如果可靠就长期来往,如果不行就再换一个。”
沈酥嘴上说着正经事,实际上小腿在秦虞掌心里扭来扭去。
这种隔靴搔痒一样揉搓,根本不解渴意。
“对了,我还有一事请教你,”沈酥看着秦虞,“我想学看账本。”
“这些都没人教过我,我娘走的时候我才五岁,只知启蒙学过识字。后来大伯母嫌我吃白饭,也不叫我到跟前学习。如今回到京城,沈氏巴不得我直接出嫁,哪里教我这些。”
“我刚才跟云朵聊天,才发现她会账本,连着西院里的事情,都是她跟白姨娘一起处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秦虞手搭在沈酥小腿腿面上,不再揉她的腿肚子,轻轻拍拍她腿,“没事,我都会,我教你。”
“你刚开始要是看不懂,就拿来给我看,我给你算账,等你学会了,再由你自己来。”
秦虞,秦记的少东家,每日经手的事情无数金银无数,就这还得抽空给自家卿卿看账本,等着卿卿那小铺子赚到钱然后来娶她。
沈酥收回脚,衣摆落下,眼里露出笑意,“好。”
腿肚子跟脚踝上的触感好像还在,酥酥麻麻的,撩拨人心。
吃罢饭,沈酥眼睛往老太太屋里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准备回去。
刚才在饭桌下,两人真是恨不得掀开桌布躺在上面直接来一次,但今日好像不太行。
她才刚跟老太太互相换了称呼,多少得再装两次矜持。
可要是就这么回去,她又觉得可惜。
沈酥去了趟净室,回来的时候,将圆鼓鼓的荷包递给秦虞,“钥匙我留下了,荷包给你。”
“跟白姨娘和云朵说一声,下次我再来拜访。”沈酥带着云芝离开。
她就这么走了,分别时连个吻都没留。
秦虞捏着荷包眉心紧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鱼大肉吃惯了,猛的这么素,她有点不适应。
直到回去午休,秦虞坐在床边将滚圆的荷包打开,从里面扯出一件浅粉色的小衣。
秦虞微楞,双手食指挑起小衣纤细的带子,看这块中间对称着漏了两个洞的“破布”,慢慢懂了应该怎么穿,也默默红了一对耳朵。
以卿卿的丰满圆润,中间这两个洞穿上去的时候,正好是两颗饱满的桃。
秦虞眼里带出清线笑意,卿卿属实客气,来就来了,还带“桃”
秦虞攥着小衣午休,床帐之内,鼻尖出了层薄汗,脸颊透着浅浅的粉。
这小衣上,原本只有沈酥的香,又来多了别的。
沈酥坐马车回去的,她躺靠在车厢里打着扇子,昏昏欲睡。
云芝想起什么,“呀”了一声,“咱们光顾着吃饭了,都没给秦公子看看您让罗妈妈刚做好的小衣。”
昨日做好洗了一遍,说今日给秦虞看的呢。
云芝今天看得清楚,小姐跟秦公子只偷偷牵了两次手,别的什么都没做,跟往常那嗯嗯啊啊似哭似笑的声音比起来,简直安静矜持的让人觉得反常。
莫不是小姐月事来了?可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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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得有两天呢。
沈酥嘿嘿笑起来,眼里藏着狡猾,像个干了坏事的狐狸,“你放心,秦虞应该看见了。”
云芝,“啊?”
沈酥笑的越发开心,哼哼着,“说不定还用上了呢。”
云芝,“啊??”
她怎么都听不懂呢。
沈酥朝云芝的脸上轻轻扇风,眨巴眼睛,“乖,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云芝瞬间就懂了。
云芝沉默,云芝余光撇着沈酥的脖领,干干净净,果然没了那根纤细的带子。
她幽幽说,“小姐,我跟您耳熏目濡……”
云芝仰头看车厢,轻轻叹息,“感觉已经长大了不少呢。”
跟着小姐,每天都有新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催熟的灵(云)芝。
鱼:(往小衣上)吐水吐水吐水……
应该有加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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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53
“少爷。”周莽从外面进来, 手里捧着两个账本。
他站在书案前,看秦虞捏着狼毫小笔,写着蝇头小楷,眉眼认真专注, 字迹清隽秀气, 跟往常大开大合的笔迹风格不同。
“情笺?”周莽好奇, 眼睛都亮了。
除了情笺,也没别的东西值得秦虞这般仔细费心了。那字漂亮的, 像一朵朵在洁白纸张上盛开的小墨花,一笔一划,工整整齐,可见用心。
“你自己看。”秦虞随手将手边已经写完的一张纸递给周莽看。
周莽把账本放下,连忙双手接过。他容貌粗狂, 满脸胡腮,接过纸的时候却扭扭捏捏起来, 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可是您让我看的啊。”
周莽嘿嘿笑,笃定道:“肯定是写给沈姑娘的。”
秦虞嘴角抿出笑意, 心说这个倒是猜对了。
周莽接过纸低头看, 秦虞给的这一页上, 写的正好是“如何看账本”。
有点像入门级别的教学, 几乎是手把手教人怎么看懂一本账。
周莽狐疑,翻来覆去将这张纸来来回回的看, 都没有半个“情”字, 没有甜言蜜语, 没有诉说爱意,当真只教了人怎么看账。
秦虞自幼在这方面就有天赋, 李云朵的看账启蒙,一半跟老太太学,一半是跟她学的。
“您这是要著作出书?”周莽捏着纸,小心翼翼放回去,“不然怎么开始想写这个了。”
秦虞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笔,抬起眼看他,“我有这个闲暇时间?”
周莽连连摇头,“没有。”
江南项目理清之后,秦虞直接将有问题的掌柜换了一遍,派下去的都是新人,有能耐但经验不足,所以江南诸事还在磨合。
但此事杀鸡儆猴,通过江南诸掌柜的下场,震一震别处有异心的人,让他们安分些。
如今回京后,先是山匪刺杀一事,后又开始查京畿附近的账,到今日,才算理清理完。
跟远处比起来,眼皮子底下有问题的项目更多,被李家人插手的也多。
李宣流最近两年身体不好,连门都出不了,事情全是李兴盛父子在管,这两个酒囊饭袋的货色,只知道钱,哪里懂经营,又哪里有李宣流的手段跟能力。
周莽虽看不惯李宣流的人品跟作风,但对于对方的优点跟长处还是给予肯定的。
“那您写这个是?”周莽不懂了。
也不是为了出书,那为何花费大量时间写这些基础的东西?
他刚才扫了一眼,文字用词都颇为轻松直白,读起来也没那么晦涩难懂,分明是用了心思的。
周莽想到这里,宛如陡然开窍一般,瞬间懂了,“是写给沈姑娘的!”
他语气十分肯定。
沈姑娘的铺子九月中开业,真正经营起来肯定要做账看账,可她一个母亲早逝的女子哪里懂这个,所以少爷这书是写给沈姑娘看的,教她如何看账做账。
也只有沈姑娘,能让少爷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她费心写书。
秦虞这才点头,“猜对了。”
就是写给沈酥的。
秦虞拿巾帕擦拭指尖。周莽笑,“少爷,谁说这不是情笺,我瞧着这比情笺还有情。”
秦虞疑惑的抬头看周莽,他一个大胡子,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
周莽不服气,“这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是怎么看账吗?这字里行间写的分明是情。”
没一个情字,没半句蜜语甜言,但秦虞为沈酥写书这一行为这一心意,就是“情”。
这纸将来装订成册,名叫“账”,其实是“心”。
沈姑娘翻阅的时候,翻的是账,感受到的是秦虞的一片心。
周莽是真没想到,两人感情会这么好。
秦虞,“……”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她写的时候想着要让沈酥能看懂,确实费了不少心神。
“别说了,再说下去,下次落笔时会乱了思路,”秦虞就此打住这个话题,问周莽,“账清了?”
“清了,”周莽提起正事,脸上严肃很多,“很多账目都对不齐,账亏空的厉害,小部分钱被掌柜的吞了,绝大部分钱都进了李兴盛李丘骆的腰包里。”
“除此之外,像是金银玉器笔墨文玩等铺子,李丘骆隔三差五就会带人进去逛一趟,从来只拿东西不付银钱,掌柜的又是个软性子,有口难言。”
周莽把账本递过去,“不过掌柜的怂归怂,好歹把账目都记上了,也算将功抵过吧。”
什么软性子,不过是个谨慎油滑的墙头草罢了。
秦虞轻嗤,这种人小心圆滑左右不得罪,以后若是她掌管秦记,那这些账本就会像今日这样呈上来。可要是秦记落入李家人手里,那这个掌柜的依旧跟现在一样软性子,任由李丘骆带人在店铺里肆意扫荡。
“凡是李丘骆喜欢光顾的铺子,全部换成强势的掌柜,把原先这些掌柜,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全换了。”
秦虞道:“至于做假账吞钱的,让他要么自己填补亏空,要么送去官府定罪。”
周莽,“是。”
秦虞手搭在账本上,指尖轻点,“动了李家的铺子,往后怕是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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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
她看向周莽,“找人跟六皇子萧锦衣打声招呼,说我已经开始动手了,让他有所准备。”
她给六皇子提供银钱,六皇子帮她牵制三皇子,如此,秦记的事情,就是她秦虞跟李家清算的事情了。
秦虞的清算,悄无声息,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日子已经从八月底到了九月中上旬。
进入九月,火热的日头依旧不减。看这样子,秋老虎的威力怕是要持续到十月初。
这样的天,出门的要么是为生计奔波的寻常百姓,要么是坐着马车出行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
临近晌午,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金银玉器的店铺门口。
李丘骆率先从马车里下来,从背后抽出自己的折扇,“唰”的下展开。
他身后,陆续下来两三个公子哥,以及三五位姑娘。
公子哥全是李丘骆的狐朋好友,姑娘则是青楼里的几位头牌们。
李丘骆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花楼里玩够了睡醒了,带着几人来买东西吃大餐,摆一摆他少爷的谱儿。
“今日进铺子,首饰随便挑啊。”李丘骆开口。
他被几人众星拱月的簇拥在中间,朝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里走,边走边说,“等挑完了首饰,爷再带你们去聚仙楼吃饭,叫几个唱曲的,专门唱给你们听如何?”
李丘骆左摸一个姑娘的脸,右用扇子挑起一个姑娘的下巴,笑的很是荡漾轻佻。
“丘骆兄出手阔绰,我等钦佩。”
“丘骆兄这样的少爷才是真少爷,京城铺子随便进,有几人有这样的本事。”
“就是就是,嗳丘骆兄,小心台阶。”
李丘骆身边的几个公子哥止不住的恭维讨好他。他们家里可能有点钱,但这点钱在秦记面前不值一提。
像聚仙楼那样的铺子,李丘骆一顿能点几十道菜,他们进去,也就舍得点几道菜而已。
这就是他们之所以跟个马屁精一样唯李丘骆马首是瞻的原因,还不是跟着他能免费吃喝玩乐肆意享受。
李丘骆特别喜欢这种排场,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享受,真正的少爷就是要会花钱要会玩。
再看看李云玉,能有几个人跟他那群傻朋友一样,早起打马球,下午斗蛐蛐逛鸟市,晚上去钓鱼。
爱好跟那八十岁的老大爷一样,不怪别人不跟他玩。
否则单说李云玉是李宣流的儿子,秦虞同父异母的兄弟,外面人多少给他几分面子,李云玉若是开点窍懂得摆排场,能比他摆的还大。
可惜,他蠢货一个,胳膊肘不知道该往哪儿拐,也不懂得花钱享受。
李丘骆感慨摇头,进了铺子里,也不上二楼,直接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使唤小二,“把昨天新到的首饰都摆出来,让姑娘们挑。”
这金铺足足三楼,占地面积颇大,店内装修金碧辉煌奢华至极,铺的地板都恨不得是纯金的,就怕别人不知道这铺子是做的什么生意。
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这样的店面,仅秦记一家,秦记在京城内也只开了一家这样大的金铺店。
偌大的铺子分为四区,分别是金、银、玉、器。一楼乃大堂,二楼是雅间,三楼是定制区,非贵客不招待。
楼里小二们有几十近百人,穿着也都干净利落,布料全是一等一的好布,各个模样忠厚爱说爱笑。
瞧见李丘骆进来,小二神色有了些变化,但很快便掩下。
李丘骆这般张扬,定是不知道楼里已经换了掌柜。
小二脸上笑意越发真挚和韵,等着看好戏。
往常他们这些下人可没少被李丘骆使唤甩脸色,轻则斥骂,重责拳脚相加,只因没“服务”好他跟他的那些朋友们。
一个跟秦记没关系的人,却在秦记耀武扬威,不少人忍了李丘骆许久,终于等来了今日。
小二抬手,用力拍掌道:“把新货摆出来,让李少爷好好挑选。”
场面已经摆出来,就等看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的情书:咕噜咕噜咕噜。(这么隐晦,你们应该能懂)
加更啦!
第54章 054
听见一楼这动静,金银玉器四个区的客人跟小二都看过来,连二楼的人也伸着头朝下看。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楼下李丘骆身上。
李丘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很享受被人用眼神注视敬仰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 能大大满足他的虚荣感。
小二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他把李丘骆捧得高高的。
“李少爷, 咱们金区新到了三套金头面, 镂空设计,里面镶嵌了大小珍珠跟各色宝石。”
“这是玉区的镯子,青玉的羊脂玉的玛瑙的都在这儿,簪子也有。”
一排十几个小二依次站开,每个人都双手捧着红布锦盒, 盒子打开,露出锦布上躺着的首饰。
大的有头面, 中等的是玉镯, 小的是坠子跟耳环,里面还有些嵌着宝石的扳指。
一时间, 晃的人眼花。
“这些便是昨日刚到的新货了。”
小二扬声跟所有人挨个介绍款式材质跟价格。各个都在百金以上, 低于五十金的只有那么一两件。
场上不少人发出惊叹声, 一是为东西, 二是为李丘骆。
这么大手笔,得是什么样的人家?秦家的少东家?还是侯爵王府的少爷郡王?没听说有姓李的啊。
李丘骆示意身边带来的那几个姑娘上去挑选, “喜欢哪个, 随便拿。”
李丘骆的那几个好友眼馋到恨不得原地变成女人。
他们就算用不着戴不了, 得个一两件送人也好啊。
李丘骆瞧见了他们的眼神,嘴角挑出笑意, 脸上越发得意,“都有,不过这些都是女人家喜欢的玩意,你们眼馋什么。这样吧,等回头吃罢饭,我带你去古玩铺子走一趟,随你们挑。跟着我,还能亏了你们不成?”
几人这才笑起来,一口一个,“丘骆兄阔绰,丘骆兄大手笔。”
李丘骆,“去挑吧。”
姑娘们得了令也不客气,她们不是李丘骆带出来的第一批姑娘,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既然今日轮到她们,那可不得好好宰李丘骆一笔。
没脑子的才会去挑那些不值钱的,她们要选那些最贵的!
短短半盏茶时间,姑娘们就各自分好了东西,全都在问李丘骆,“公子,好看吗?”
“不错,都不错。”李丘骆几乎躺在椅子里,在这金碧辉煌的金铺里宛如皇上般尊贵,身边这些好友是大臣,小二全是仆从,莺莺燕燕的姑娘是他的妃嫔。
皇上,也就这个感觉了吧。
李丘骆膨胀起来。
他注意到楼上有两个好看的女子,一蓝一白,身着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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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来了兴致,微微坐直身体,“唰”的下展开扇子,“姑娘,相遇即是缘,今日这铺里东西随意挑,全当我的一点心意。”
蓝的想发火啐他,被白的伸手拉住。
众人也顺着李丘骆的视线看过去,那个白衣的小姑娘,好像是侯府的千金,蓝的不清楚,不过看容貌气质,非富即贵。
只是蓝衣女子头上挽着妇人发髻,显然已经为人妇。
李丘骆见两人不搭理他,自觉没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
“丘骆兄莫要跟妇人一般见识。”
“不过两个寻常货色,哪里值得丘骆兄费心思。”
“就是,瞧瞧咱们带出来的这几个,不比那两个好看?”
几人奋力给他挽尊,拼命递台阶让他下。
李丘骆看过去,他带来的这几个颜色不错,只是气质不行,过于轻浮轻佻。
他没了兴致,问小二,“就这些了?”
小二点头,“昨日新货,就这些了。”
李丘骆合拢扇子,站起来整理衣襟,问姑娘们,“挑好了吧?挑好咱们就走吧。爷都饿了,去聚仙楼。”
说着他就要抬脚往外走,小二立马上前拦他,同时使个眼色,一人去叫掌柜的,一个人叫打手守住门口,像是怕谁跑了一样。
李丘骆脸色一沉,抬手习惯性的就要抽小二,“你几个意思?”
李丘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这干什么呢?知道他是谁吗?
小二早有防备,躲的快,站在远处,脸上依旧带着笑,“公子,还没付钱呢。”
李丘骆身边的好友立马嚷起来,“你新来的吧,认识这是谁吗?”
李丘骆耷拉眼皮整理袖筒,任由身边人替他开口。
“丘骆兄进铺子拿东西,何时需要付银钱,这点规矩你都不知道?”
“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都招的些什么人,连丘骆兄的脸面都不给。”
李丘骆这才慢悠悠抬起脸,看小二的眼神阴翳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把许掌柜叫出来。”
今日不弄死这个小二,都对不起他受的这份屈辱,都对不起他这张脸。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拦着,要是不找点场子回来,往后他李丘骆在京中还怎么混下去。
李丘骆都想好了,待会儿就把这个小二拖出去活活打死,反正他们京兆尹有人,一条命而已,怕什么。
小二心里一紧本能害怕,直到眼睛瞧见掌柜的过来,才瞬间觉得有了靠山。
他挤出笑,“不好意思李公子,我们掌柜的姓严,不姓许。”
小二快步走到严掌柜的身边,偷偷舒了口气,伸手指李丘骆,“掌柜的,他拿了东西不付银钱就想跑,拿的还都是昨日的新货,这些大伙儿全都看见了,可不是我说谎污蔑他。”
严掌柜脸板起来,神色严肃,“哦?”
李丘骆狐疑着转过身去看,语气不耐烦,“什么姓严,我怎么不知道铺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姓严的掌柜。”
“不是多了个姓严的掌柜,”严掌柜道:“而是铺子里只有严某这一个掌柜。”
“李公子不知道换个掌柜的无妨,但不付银钱就想带走东西,怕是不行。”严掌柜掸了掸衣袖,示意身边,“算算多少金。”
账房拿算盘过来,噼里啪啦一顿拨,最后得出一个数,“抹个零头,共三千金。”
是金,不是银。
李丘骆扇着扇子慢慢走过来,不以为意,上下打量严掌柜,“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丘骆李公子。”严掌柜回。
李丘骆微微眯眼,声音都轻细了很多,带着轻蔑,“那你还敢问我要钱?”
严掌柜笑了,“李公子这话说的,莫说是你了,就是你爹今天带着姑娘们来买东西,该给钱也要给钱。”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莫说儿子了,老子来了也没有这个脸面。
“你!”李丘骆扇子一指严掌柜,“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铺子里里外外我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一次要收过钱!”
“既然公子主动提起了,不如今日就把之前欠的银钱,一并还清了吧。”严掌柜伸手从账房手里接过一个账本。
他挨页翻看,“上面的日期时辰,公子带走的东西以及价钱,许掌柜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可做不得假。”
“您来了这么些次,还真是一次钱都没给过啊。”严掌柜锐利的眸子看向李丘骆。
李丘骆皱眉,楞楞的看着严掌柜手上的账本,“这是什么东西。”
严掌柜,“这是您欠金铺的账。”
严掌柜随意挑了几页朗读,内容无非是某月某日,李丘骆带了几个人,几男几女,进铺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又是某月的某几日,李丘骆又来……
记录的甚是详细,断然不是污蔑。
几句话读下来,众人越听越觉得,“这是土匪扫劫吧?抢都不合适了,得用扫字。”
进货一般,每次来都拿走好些东西,这些东西放在别处,都够直接开一家小金铺了。
“公子,您摆这么大排场,不给钱不合适吧?”
“瞧瞧刚才那阵仗,也不想不给钱的样子啊,要不今日一次结清如何?”
李丘骆脸上火辣辣的。
他刚才还觉得虚荣享受的视线,如今全成了如坐针毡的刺,尽数扎在他身上。
他像个球一样,从鼓鼓的圆慢慢扁下来。
许掌柜被调走了,走之前要死不死的还留了本账!
李丘骆色厉内荏,勉强挣扎,“你知道我跟李宣流的关系吗!那是我亲大伯!”
众人原本不认识李丘骆的,如今听到李宣流的名字立马有了印象。提起李宣流就必不可免的想到了秦家。
怪不得李丘骆摆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李宣流的侄子。
可,那又如何?
严掌柜问李丘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李丘骆眸光闪烁,含含糊糊说,“金铺。”
“是金铺,是秦家的金铺。”严掌柜伸手一指二楼中间的匾额,上面“秦”字最为明显。
“这是秦记,姓秦,只听少东家秦虞的吩咐跟命令,”严掌柜淡淡的问,“敢问李丘骆李公子,你姓秦吗?”
他不姓。
到这会儿,李丘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全是秦虞的手笔,是她悄无声息把人换了,害得他今日出这么大的丑。
这事不消半天就能传遍京城,大家都会知道他李丘骆在金铺里有多丢脸。
光是想想,李丘骆就恨不得弄死秦虞。
尤其是如今他站在一楼大堂最中央,原本是显摆身份最好的位置,现在也成了揭露身份最显眼的位置。
难堪跟羞耻裹着他,众人的议论声显得格外刺耳。李丘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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