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军士被他看得一怵,近乎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孟如寄敲了敲面前的木桌。
黑衣军士齐齐仰头望孟如寄。
孟如寄皮笑肉不笑:“以后还会打很多照面的,别猜了,先把今天的赏钱结了吧。”
孟如寄拿了赏钱,带着牧随和妙妙离开了。
两名黑衣军士坐在房间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被牧随瞪了的那个军士抹着冷汗感慨:“那男子看着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睛倒是吓人得很,怕不是做过什么悍匪……”
另一名军士则若有所思:“这男子,你有没有觉得,看着真的很眼熟……”
“不是跟你说了吗,吃了咱们三天牢饭。”
“不……不是在牢里。”军士捏着下巴思索,“是在哪儿呢……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赏钱一袋,一共十文。
孟如寄掂了掂,感觉无留之地的铜板比人间的要重一些。
“这十文钱,能在无留之地买什么?”
妙妙热心回答:“可多啦。方才那我给你的药,能买两瓶,哪怕一天一粒,也能管两月,还有我们面摊的面条,半文一碗。”
“半文?”孟如寄听呆了,“这一个铜板还真能掰成两半花?”
“可以啊。”妙妙说着,拿出自己的一个铜板,“啵”的一声就掰开了。
牧随看着没什么大的反应,他也不记得人间的铜板是什么样,但孟如寄就觉得稀奇了,也立即掏出刚拿到的一文钱,用力一掰。
也是“啵”的一声,铜钱成了两瓣。
孟如寄啧啧称奇。
妙妙继续展示:“这个还可以合上呢。”
然后她把两个掰开的铜板合在一起,又是“咻”的一声,两瓣铜板合在了一起。
“有趣有趣。”孟如寄涨了见识,掰了又合合了又掰,玩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间,她意识到,“这个铜板,里面有灵力吧。”
妙妙听了,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孟如寄,孟如寄没有深言,只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以后找个人少的地方再研究。
正适时,忽然一声“咕咕”声响起,孟如寄和妙妙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牧随的腹部。
只是妙妙看了一眼,又接触到牧随皱着眉不高兴的目光,于是她就火速弹开了自己的注视。
而孟如寄则盯着牧随的肚子,沉默片刻,转头问妙妙:
“妙妙,你说,你在集市前的面摊工作?”
妙妙点头。
孟如寄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这种话了,但她忍了忍,觉得自己醒来之后,已经做了太多,很少做或从没做过的事,所以这些话,该说就说吧……
“如果我们吃得多的话……能……一文三碗么?”
妙妙看着孟如寄笑得很灿烂,想都没想就说:“你们能吃多少呀!”
孟如寄讪讪应了一句:“有点多……”
“我们面摊很大份都是给做工的人吃的,不过你们帮了我,一碗三文,没问题的,老板也一定也同意。”
孟如寄看着妙妙灿烂的笑容,干涩的也跟着笑了笑:“一文三碗,老板不会亏就行……”
妙妙热情的咧嘴笑着:“不亏的不亏的,你们跟我来吧。”
诚如妙妙所说,面摊老板听说他们帮妙妙抓了贼,欣然答应了一文三碗的价格。并给牧随的碗里还多加了面条。
但随着牧随吃得越来越多,妙妙和妙妙的老板都觉得他们好像有点草率了。
一文三碗,牧随吃了十文……
也不算,九文一大半吧,还有一碗是孟如寄吃的。
而牧随停下,不是因为他吃饱了,而是因为面摊没面了。
老板看着高高摞起来的碗,困惑得直抠头。
亏钱他是没亏,十文算是抵了个成本,但他家的面条又不是空气,放在锅里都好大一坨呢,进了这人的肚子倒是一点都没有显现的。
在面摊周围也早就聚集起来了看热闹的人,牧随吃到后面,都有人在给他鼓掌了。
妙妙更是惊呆了,望着牧随都忘了害怕,在牧随吃最后一碗的时候,妙妙把孟如寄拉到一边.
“姐姐……这公子有何神通?”
孟如寄揉了揉眉心,看着自己刚从衙门领的荷包,如今真的就只剩一个荷包……她太阳穴突突跳着,有些疼痛。
“他……就是能吃了些。”
而且,好像因为今天追了贼,消耗多了,他变得更能吃了……
孟如寄望着牧随,忽然发现了自己这个“生财工具”有一个致命缺点——他,赚得不如吃得多啊!
让他跑着去抓贼,不如她自己去呢!
她一碗面就干饱了,他得干二十九碗!
还没饱!
他们说话间,牧随已经干完了最后一碗面,然后一抹嘴,抬头望向了孟如寄。
孟如寄揉了揉太阳穴,摁住跳动的青筋,还是先跟妙妙道了谢:“今天谢谢你,也谢谢你的老板。我们先走了。”
“哎等等。”妙妙叫住她,“你们刚来,有落脚的地方吗?”
孟如寄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已经麻烦你太多了,不能还去你家叨扰。”
“不不不,我家太小,确实也没办法让你们住下,我知道郊外树林里有一个小木屋,常年没人住的,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先在那里收拾收拾落个脚,回头再在无留之地慢慢谋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孟如寄听得动容,连忙谢过,便带着牧随,一起和妙妙去了那个小木屋。
小木屋很破,但好在多少能遮风避雨,比在外面睡林子要好多了。
孟如寄带着牧随住下的第一天,心里想,抓贼能赚赏钱,抓的贼越大,赏钱越多,牧随虽然能吃了一些,但只要能找到一个大贼!把他拿下!那还是能平衡他们的开支的。
一个人都可以坐上妖王的位置,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孟如寄信誓旦旦:
赚钱嘛!能有多难!
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然后……
再一眨眼……
便是半个月后的现在了。
破木屋里,夜里的寒风吹了进来,睡在孟如寄腿上的牧随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像是在无声的说冷。
孟如寄的手在旁边扒拉了一下。
被子……那当然是没有的。
她只扒拉来了一点干草,搭在牧随身上。
这些干草还是前些天她自己去野外割了晒干的。不然……就连草都没有。
拮据与贫苦总是让孟如寄在这半个月来不停的叹气。
赚钱嘛!能有多难!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本如寄》10、第10章
可现实却告诉她,在没有资源,没有机遇,没有气运的时候。
赚钱啊……
就是这个世上,最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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