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惹春舟》21、敲打
薛尚宫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既然宫女在受罚,无法离开承天殿,那自然不能应大妃的召了,奴婢这就去回话。”
薛尚宫离去,云舟收拾了地上茶盏的残片,不小心割了手,她没有出声,将手隐在袖中。
收拾了碎片回来,云舟当真依言认罚,寻了面不引人注目的空墙,面壁而跪。
萧铮见她出去半天没有动静,目光梭寻,发现那瘦弱的身影正跪在不起眼的角落,他扬声道:“暮云舟,起来。”
云舟依然跪着不,只是回头应道:“殿下,既罚了就认真些。”
萧铮却道:“你砸碎了本王的茶,就这么叫人渴着吗?还不起来沏茶去,可分得清轻重?”
如此,云舟才起身,理了理衣裙,行至门口处,忽然回身,真诚对萧铮说了句:
“多谢殿下。”
萧铮本是瞧她一眼便欲低头看手中书卷,然而目光一顿,凝眸在她前襟的裙摆上。
水蓝的宫女服裙摆上赫然几个血点。
方才跪起整理衣服的时候,忘记手上有伤口,不小心蹭在裙子上了。
“手受伤了?”萧铮问。
云舟忙把手藏在身后,道:“小伤口,不妨事的,殿下不必在意。”
萧铮把书卷撂下,向外道:“徐勿进来。”
候在外头的内侍徐勿进来:“大殿下有何吩咐?”
萧铮道:“宣御医来承天殿。”
徐勿惊道:“殿下何处不适?可是今日出宫冲了风寒?”
萧铮露出不耐神色:“你会看诊?”
徐勿见萧铮不悦,知道自己多了嘴,忙告退:“奴才这就去御医院。”
云舟在旁,一直不敢插话,待内侍走了,才出声道:
“殿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如若大妃知道了,必然更加厌恶于我。”
“本王有说是给你请的御医?”
云舟剩下的话,又叫萧铮这句给噎了回去。
不一会,御医进得殿中,行礼过后,便要给萧铮诊脉,然而这位渤阳王却一指帘后道:
“病人在那呢。”
云舟只得从帘后出来,御医一看,心中便明了。
这位前朝的云舟公主,他可是见识了其特殊。
渤阳王刚入宫的时候,她便重病不起,这位北燕大殿下就许他用价比黄金的药材给她治病。
前些日子,她再次高烧,殿下还破例半夜请御医进来给宫女看诊。
如今……
他打量云舟的手,看起来是碎瓷等尖锐之物割的,因伤口不规整,血流得多了些。
御医心中有数,即便是小小伤口也不敢懈怠,打开药箱,仔细上了金疮药,又好好的包扎起来,而后方才起身。
“殿下,姑娘的伤口没有大碍,只碰水时注意避开些即可。”
“可知道出去怎么说?”萧铮问。
御医道:“微臣明白,殿下出城巡视,有些轻微磕碰,这会才觉出来,臣的意见是,并无大碍。”
得了萧铮的首肯,御医收拾了药箱退下。
云舟看看自己包起来的手指头,偷偷打量萧铮。
她真是有些看不懂他了,这是面冷心热?
宁和宫里,大妃从北燕带来的宫女荻珠,正在大妃的额头上擦提神的药膏。
乳白色的膏油抹在太阳穴两侧,有些清凉,大妃的眉头渐渐展开。
她倚靠在榻上,衣裙是北燕式的,金线绣出来的华丽裙边下坠着细密的珠串,随着身上微微动作轻轻地摆动。
荻珠将药膏抹完,将嵌宝的小盒子放在一旁,一边按摩,一边回话:
“娘娘,承天殿的薛尚宫说,那暮云舟犯了错,被大殿下罚了,此刻正在思过,不能过来。”
大妃轻轻哼了一声:“罚什么罚?不过包庇,没想到我这个儿子,回护起女人来,一本正经地偏心,和他父亲一个样。”
嫁到北燕的那位平宁县主,深得大君喜爱,大君对那位魏妃可以说是极尽宠爱,予取予求。
荻珠服侍大妃多年,看了大君太多偏心之举,不怪大妃每提起魏女,便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那平宁县主死了,结果大殿下如今竟也被魏女迷住,还是个暮氏的公主,真是荒唐不已。
荻珠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大妃敛去因回忆带来的厌恶神色,叹了口气:
“按说,铮儿是我的儿子,又不是我的丈夫,我再讨厌魏女那套做派,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原不该做那恶人,去讨我儿子的嫌,要是换了锐儿,他就是把那魏帝老贼的老婆娶过来我也懒得多看一眼。”
荻珠有些意外,看来丈夫和儿子毕竟大不相同,她问道:“大妃的意思是这事您不打算插手?”
大妃刚舒展的眉,又蹙起来,荻珠忙再次替她按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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