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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p; 半分未提刚刚被抢劫的事。

    闻迁心一颤,原本沉着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你说你在那儿?”

    四周都是稀稀疏疏的房屋,蜿蜒曲折的巷子时不时传来夜猫的嚎叫声。初濛心里毛毛的, 又强忍住恐惧,“闻师兄,你别管我了。我待会儿叫人。”

    哪知闻迁冗自开口:“初濛, 你坐在那里别动,我也在翡翠岛。我马上过来!”

    初濛愕然地瞪住双眼, 一脸地不可思议,“你怎么也在这儿?”

    闻迁语气中尽量保持冷静,“我来探亲,具体情况见面细说。你把准确位置定位给我。”

    这么晚, 又是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 初濛并不想麻烦他, 她果断地拒绝:“谢谢闻师兄, 我自己叫人!”

    闻迁终于透出不耐烦,压抑着歇斯底里的怒火,“如果你想好受一点,就乖乖待在那里别动。否则,我立马报警!”

    几次进派出所都不愉快,本着不动用警力的原则,初濛只得乖乖将位置报给他:“我在锦官巷。”

    她声音切切的。

    ……

    十分钟后,闻迁赶到此处。

    她千料万料没有料到,他居然就在附近。

    “闻师兄——”

    风吹起裙边,露出裙锯一侧,闻迁看到她手臂上的擦伤以及腿上的划痕,胸腔震颤,心头冒过一股无名之火。

    他再也管不了什么男女大防,抻开一只手将她捞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初濛一跳,她甚至没说完接下来的话语。

    “你需要消毒包扎,这里没有大医院,只能就近去附近的镇卫生中心。忍着点,很快就到了。”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臂衬衫,因为焦躁,绵密的汗液通过肌肤流向体外。初濛听着他的话语,是感觉到疼到几近麻木。好一会儿,才抽了一口气短暂地回神。

    镇卫生中心夜间只有一名医生和护士值班,闻迁刚进大门,火急火燎将初濛送到病床上。

    他焦头烂额去外面办手续,那名护士推开门,定格住的目光久久没有从初濛身上移动。

    初濛勉强从床上支撑起身姿,头脑万分清醒:“班长?”

    她吞咽了下口水,干哑着嗓子呼唤。

    邱嘉下意识地转头,突然间驻足,“初濛,好巧啊。”

    一身护士装显而易见。

    此时的疼痛早已比不上心灵所遭受的震撼,初濛从床中央挪到床边,指关节捏得又紧又白,“大家都以为你失联了,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在翡翠岛,太意外了。”

    邱嘉适才恢复几分神色,踱步来到她身边,“找我做什么,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是你,怎么伤成这样?”

    本着一个医护人员的洞察力,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初濛的伤势。初濛稍稍一笔带了过去,对她却是殷切,关怀如斯。

    “你在这里工作,还好吗?”

    两人心照不宣那段往事,初濛不想挑起她敏感的神经,只单单问这句话。

    邱嘉道:“有什么好不好,都是凑合过日子。从学校出来后,我不知道能干什么,萎靡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我家境不好,原先我父母都在外面打工,我是由奶奶带大,那件事之后……”

    她顿了顿,眼神飘过一丝怅惋,稍纵即逝,“我们那里说大不大,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传得满城风雨。那件事之后,我父母再也没回来,我奶奶受不了言语暴力,喝药死了。后来,我出来打工,四处碰壁,这才重新自考,上了护理专业。”

    她检查完初濛的伤势,随即安抚:“你这伤还要等医生来看,忍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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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刺得初濛眼睛火辣辣的,她克制住流泪的冲动,“……邱嘉,等一下!”

    她不再叫那声“班长”,胸口仿佛有个小人在猛敲着大石。

    邱嘉止步,脸上淌过迷茫,“还有事吗?”

    初濛赶忙下地,一瘸一拐地追上她的步伐,“你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联系过吗?”

    邱嘉眯起眼睛,“怎么这么问?”

    初濛想了想,还是将话语重新吞进喉咙里。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邱嘉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哦,对了。两年前赵竞和傅景阳结婚邀请我,我没赶得上送上贺礼。如果你跟他们还保持联系,请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日后有机会,我会当面送上祝福。”

    “我说得不是这个。”初濛撇嘴。

    “那是什么?”邱嘉盯着她看。

    初濛咬了咬唇,身上的疼痛让她很快转移注意力。

    “没、没什么。”她不再多言。

    闻迁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她们的对话。

    他难以置信地遥望邱嘉一眼。

    不出意料,他也认出了邱嘉。

    但男人的理智告诉他,这种场合,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动声色地搀扶起初濛,淡淡地同邱嘉眼神交汇。

    医生在他后面进来。

    “皮外伤,好好消毒清理创口就行。注意这几天不要下水,更不要洗澡,以免引起伤口感染。”

    年迈的老医生,凭着多年的临床经验果断给初濛下了诊断,开了点止疼药和抗生素嘱咐她回去吃。

    邱嘉在他走后重新进入病房。

    闻迁这时替初濛去缴费。

    “初濛,见一次不容易。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对你并无恶意。刚刚那位,是当年的那位闻迁师兄吧,这么晚了,你们在一起……”

    “你不要误会,我跟他没有关系。”初濛一口否定。

    邱嘉边替她清理伤口边说:“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后面有其他人问起我,还请你和闻师兄保密。我在翡翠岛生活得很安逸,不希望有人打扰。”

    初濛想起唐晨,再看到她,心情复杂。她不清楚邱嘉是否知道唐晨在找她,即使知道,他们两个也是天差地别。

    她相信邱嘉也是同样想,否则不会投来恳切的目光。初濛感叹命运的滚轮总是无情地碾压出褶痕,不被偏爱的人,永远被揉磨得体无完肤。

    她心疼邱嘉。

    原本的大好前景被折杀,命运的不公接二连三又措手不及。

    初濛笃定地颔首,“我明白,你放心。”

    碘伏的味道刺激着两人的神经,邱嘉在仔细消完毒后轻皱了下眉头,“好了,就等闻师兄将药膏拿来了。初濛,回去之后千万别碰水。两天之后来换药。”

    一段插曲,勾出无数过往。

    初濛忆起高中,每个清晨、午后,邱嘉总是勤勤恳恳地学习,尽心尽力负责班级事务,再一次感叹命运的无常。

    “我还记得那时她的座位在最后面,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督促后排不认真的同学,自律得抢了纪律委员的风头。当时班上很多人埋怨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挑话头。因为班主任最喜欢邱嘉,她帮我们班争了好多次光。”

    回去的路上,初濛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堆,闻迁不厌其烦地听着。

    “邱嘉特别努力,她能考上成誉,十分不容易。她父母在外务工,每年只回来一两回,完全是奶奶待在身边。学费不够,奶奶半夜支摊去卖馄饨。所以她那时励志考TOP1,说要报答家里的养育之恩。”

    他们这种学校本来就人才济济,都是各个初中考上来的优等生。作为优等生中的模范,初濛记得,那时她们一部分人住校,分在各个宿舍,听邱嘉同屋的人说,邱嘉总是那个挑灯夜读到最晚的那个。这样积极上进又乐观向上的姑娘,着实被老天爷毁得一塌糊涂。

    后面发生的有目共睹,初濛无力回想,那样噩梦般的情景,别说邱嘉,连她都心有余悸多年。

    闻迁感受到她肩头的颤动,主动朝她身边靠了靠,“冷吗?”

    回去初濛拒绝了他的怀抱,这里又打不到车,任由他搀扶着。

    初濛轻摇了头,“还好。”

    两人跳过邱嘉的话题,闻迁发问:“你来翡翠岛做什么来了?”

    初濛一愣,“找朋友。”

    说的是实话。

    闻迁探话:“谁?”

    初濛道:“季菀,她在这里出差。”

    其中缘由不方便说,初濛小小地打了个马虎眼。

    闻迁没有深问,只扶着她的胳膊动作轻柔,“那今天呢,怎么搞的?”

    初濛当然知道他问的不是受伤的原因,而是她出现在这里的始末。

    她琢磨着开口,想斟酌一番话语再进行阐述。

    铃铃,她手机闪烁的灯光,清晰无比的来电一下子映入眼帘。

    第45章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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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迁全身僵硬似触电般。

    初濛迎着灯光探了探他, 终是小心翼翼地背过身。

    “喂?”

    她唤出第一声,林润声迫切的语气回荡在耳边。

    “初初,你还没回来?”

    初濛道:“我在路上摔了一跤, 去了乡镇医院。等会儿就回。”

    林润声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猛然间收缩,“什么,你受伤了?”

    初濛赶忙道:“现在不碍事了, 都包扎过了。只是我把自行车摔坏了, 恐怕要赔。”

    林润声哪管得上自行车,再没什么比她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他焦急地开口,声音像闷了一声雷:“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初濛抬头端详了闻迁一眼,默默回眸, “没事,有人送我回酒店。”

    林润声此时顾不上那人是谁,心头的焦躁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无论你身边是谁,有多么不方便,我都会过来, 你等着。”

    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在闻迁的眼里。好一阵,他胸口忽冷忽热, 血液凝结在胸腔里。

    他饱含震撼,眼眶随后蒙起一股莽撞的雾气。

    过往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穿梭。

    “或许,你有话想对我说?”

    他噙住嘴唇,探向初濛的口吻深沉涩苦。

    初濛抵靠在一颗槟榔树上, 紧紧攥住手机, 脸被晚风吹得潮红, “闻师兄, 没来得及跟你说,我跟林医生交往了。”

    果然。

    闻迁死死咬住唇瓣,胸口结结实实烙出的滚烫正以无形的速度攀升至咽喉,鼻腔黏膜形成一缕难以消融的酸气。

    他盯着初濛大脑像生锈一般。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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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先的生命里,我以为,只有逃离那些不堪才能更好地往前走。直到我重新遇见你,你打开了我的心结,我才认识到曾经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可是初濛,你好不容易让我战胜过去,为什么这么快地远离我?是我叨扰到你了,还是哪里做得有失妥当?”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在夜色里。云嶂重重叠叠遍布在头顶,风拍打着树干,无情地剥去它的外衣。

    几片叶子掉在初濛的肩头,她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却说不上来。

    “闻师兄,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造成你的困扰。”

    她不清楚闻迁怎么了,试图说一些宽抚的话。

    闻迁语调渐渐下沉,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波光,顿了顿,方才开口:“念书时,你从不会轻易跟人说抱歉。为什么现在,你却变了?初濛,我没有想过会再遇见你,也从未想象过你会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他一个箭步走到她跟前,衬衣上沾了夜间独特的气息,凉薄又暗藏凄楚,“只是你救赎了我,我该给从前的自己一次机会。”

    初濛丝毫不敢出声。准确地讲,她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

    闻迁凑身更近了些,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已然架不住,哑着嗓子痛苦压抑,“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就一次?”

    初濛慌乱无措到极点。她终是反应过来,怔怔凝视他,表情沉重无言。

    “闻师兄,你……”

    闻迁一拳打在槟榔树上,攥着的骨节用力、泛白,“很好笑吧,明明在追求你,却拐弯抹角用了这么多老套的方式。现在看来都晚了,你早已属于别人。”

    “是晚了。还请闻总适可而止。”

    林润声利索的说话声打破夜的沉寂,他不疾不徐地走来,眼神一下子变得锋利森寒。

    闻迁被夺了心中所爱,自然一万个不甘,“林医生好本事,知道我们在附近。”

    林润声不动声色地将初濛拉到身旁,“谢闻总今晚对初初的照拂。天色已晚,请你留步。”

    闻迁长腿一迈,断然拦住他们的去路,“林润声,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他一改口吻,言语尖锐。

    林润声凝眸,“哦?”

    闻迁扯出一个晦涩难辨的笑,“我赌,终有一天,初濛会离开你。”

    “闻师兄!”

    林润声没有吭声,初濛心一惊。

    “你就这么笃定?”他进而攀上初濛的肩,以倨傲的姿态回击,无所畏惧。

    闻迁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而后慢慢挪向初濛,“初濛,你呢,敢正视自己的心吗?”

    初濛怔忡了好一会儿,没有给出答复。

    “走吧。”

    她匆匆拉起林润声的手。

    ……

    回到酒店已是夜半三更。

    林润声将初濛送到房间并没有急着走。

    “我得留下来照看你的伤势”

    他给出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初濛看着他拿了两条湿毛巾过来。

    “诊所里的医生说了,我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你不必如此亲力亲为。”

    她知道他要给她擦洗身体,不好意思地挡手。

    林润声丝毫没有停下动作,“所以,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

    “……”初濛幽了幽眼,选择闭嘴。

    十分多分钟后,他轻柔地完成一系列动作,也顾及了她的面子,没有侵犯到她的任何隐私。

    初濛自知麻烦他,心里过意不去。

    “你回去休息吧。”

    时间终归是晚了,她忍不住开口。

    林润声挑起了今天的话题:“你不解释解释今晚遇见那位闻师兄的事?”

    初濛不想骗他,只得照实说:“就是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两个黑摩的,包被他们抢走了。然后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连着自行车翻倒在地。闻师兄正好过来探亲,听到我的情况,就过来了。”

    她生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了几句:“不止他,我还在这里的诊所遇到我以前的同学了。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一晚上遇到这么多熟人。”

    “嗯。”林润声静静听着,终于提了一下眉。

    “我以为闻师兄对我只是普通的校友感情,没想到他对我……”初濛小心翼翼地试探过去,“润声,你还在生气吗?是不是在怪我?”

    烦闷的情绪持续了一晚上,若说上一刻林润声是感觉到焦躁不安,那么现在,他是彻底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他以前只觉得她迟钝,现在看来她不只迟钝。

    “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女人好。你要明白这点。”

    罢了,她不懂得他都可以教她。余生漫漫,他有的是耐心。

    初濛若有所思地点头,像是懂了又似懂非懂,“可闻师兄一向是这种人,对谁都温和有耐心。我以为,这是他的习性。”

    “你说的是上学那会儿吗?”林润声捏了捏她的手,摁了摁眉头,“我记得你说过,你上学时跟他有不少交集,那时流言就漫天飞。他是怎样处理的,有过不耐烦吗?”

    初濛仔细回想了下,“他没理过那些人,但对我的态度好像是没之前那么好了。有时候学生会举行活动,他都让我自己看着办。”

    初濛经他点拨,大抵明白了。

    读书时的闻迁看似温和端良,骨子里是藏着一股少年的心高气傲。

    他面上亲近人,只是为了省去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不看重流言蜚语,实际上心底止不住排斥那些与流言沾边的人。

    那些人中,包括她。

    难怪,他会在发生殴打事件后第一时间转校。

    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不会允许身上有丝毫污秽存在。

    只是初濛不明白,为何闻迁现在转变了?

    仅仅是因为多年不见,她突然间打开了他的心结?

    林润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闻迁给了下了一个赌约,他虽没有正面迎战,心里却始终不安。

    他重新握住初濛的手,企图找寻几分安全感。

    “初初,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会离开我吗?”

    他们的恋情,除了闻迁,没有其他人知道。

    初濛无法回答,她对他们的未来充满着不确定。

    “你希望我离开你吗?”

    她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他。

    林润声使了浑身的力将那只手牢牢紧握,“不会,你不会。”

    初濛侧身过去,“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一束夜光亮在床头,她整个人瑟缩在被子里,窄窄的一团。

    林润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躬身吻了吻她的秀发,“晚安,我的女孩。”

    初濛听到他脚步微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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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声!”

    她想了想,下床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明天早上还会来吗?”

    林润声感受到腰背上的温热,心口终究被暖流包裹,“怎么?”

    初濛甜甜地一笑,眉眼弯弯的,“听说附近有家早餐店很好吃,我想去。”

    林润声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馋猫,都伤成这样了,还出去,谁教你的?”

    初濛挂在他身上懒洋洋的,“谁说生病不能吃好吃的,我就要!”

    “好,都听你的。”林润声宠溺的笑容一刻没停下,“不过你不可以出去,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是,谨遵医嘱。”

    房间的光透着切切的温暖,将人的心暖化。

    此刻,初濛乖巧地果真像只小猫。

    第46章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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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天, 收尾环节,市立医院考察组即将撤离。

    考虑到跟组的这些日子大家辛苦坏了,领导们临时决定, 留两天时间供大家自由活动。

    何延波向来跟林润声关系不错,是以,他一大早敲响林润声的门, 想叫他一起出去放松。

    “润声, 你在吗?”

    连敲了好几遍门,拨了电话,屋内依旧没人响应。何延波急了,准备去楼底下询问。

    林润声刚巧提着早饭从电梯出来。

    “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

    何延波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手里的早点, 像是附近市场买来的小吃,边看边诧异。

    林润声说:“早上没事,出去转了转。你有事?”

    何延波反应极快, “酒店不是有自助早餐嘛,你跑外面做什么,还提这么些?”

    又意识到林润声不是一个嘴馋的人, 立马问:“说说吧,给谁跑腿的?”

    林润声皴眉, “不关你事。”

    何延波拦住他,“欸,不关我事我就不能关心关心?润声,你不厚道, 好歹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

    林润声一只脚越过他, “你有事忙你的, 我今天没空招待你。”

    何延波不依, “不行,昨晚烧烤没能够,最后放两天假,我不得拉上你!走着,跟我去凌风渡坐个游轮去!”

    “我交女朋友了。”

    不得已,林润声抛下这句话。对何延波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仔细在脑海中将潜伏在林润声身边的女人寻了个遍,发现除了程慕衡,根本没有其他适宜人选。何延波怀疑自己听障了,要不要回去挂个耳鼻喉科看看。

    林润声碎玉投珠,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你没听错,我交女朋友了,有结婚的打算。”

    这下何延波更不可能让他走了。

    鉴于此地说话不便,他就近将林润声拉到自己的房间,刚好在电梯口附近,“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女人是谁啊?”

    林润声无意与他细说,“初濛,你认识的。”

    “初、濛——”

    何延波拉伸了冗长一段音调,脑袋嗡嗡的,半天如雷贯耳。

    “……你怎么想的?”

    他彻底被打断了思路,说话也是口不择言。

    林润声不在意他的感受,进一步说,他没在意过任何一个人的感受。除了初濛。

    “总之,话放出去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这两天我没有时间,你们有活动不要叫我。”

    他大步流星地出门,留下一地凌乱的何延波。

    ……

    初濛差不多九点才清醒。昨晚回来太迟了,加上身体疼痛,她昏昏沉沉了一晚上。

    醒来时林润声已经把早饭买好放在桌上。

    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家“芳记糕团”的早点,林润声像第一次一样,买了满满当当回来。

    她坐下吃早饭的时候,他一手托腮,双腿盘曲,正在沙发上看书。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初濛瞥到上面的话,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背过。

    林润声只翻了几页,便兴致乏乏地合上了书页。

    “今天我没事,可以陪你。”

    初濛鸡蛋剥了一半,“你们项目考察结束了?”

    林润声道:“嗯,留最后两天时间,给我们活动。”

    初濛问:“那你不和同事一起活动吗?你们毕竟有一次假期不容易。”

    林润声抬眸,瞳仁黑亮清透,“你希望我同他们一起,不陪你?”

    “那倒也不是。”初濛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们同事相处时间长,当然得把关系处理亲近些。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初濛想起昨晚碰见邱嘉的事,心里惴惴不安,“我想今天出去一趟,你能陪我一起吗?”

    “你要出去?”林润声不再坐在沙发上,而是来到她身边。

    初濛说:“嗯,昨天碰上一个朋友,我要在临走之前见她一面。赶明天的飞机肯定是来不及了,必须今天过去。”

    “朋友,是你那个同学吗?”林润声心里猜了七八分。

    “是,我想见她一面,我总觉得心里很难过。”

    她答应过邱嘉,不会将她们见面的事说出去。可她又不愿将林润声当外人,含糊其辞地说了个大概。

    林润声却适时点了她一下,“你觉得她会在这个时候想再见到你?你想得太简单了,她那些话,你还不明白吗?”

    邱嘉想躲所有人,躲得越远越好。

    没有人喜欢别人见证自己的窘迫。

    初濛骤然间茅塞顿开。

    “可我还是好难过怎么办。”她感叹。

    林润声看在眼里,“心病得须心药医,你解不开她的心结,何必徒增了烦恼。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共情,会活得很累。”

    “你们做医生的,都这么看得开吗?”初濛不解,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

    林润声摇了摇头,颇感无奈,“且不说我们日常遇到的病人无数,倘若对每个人都施以同情,那么病就没法看下去。初初,人性很复杂,人心也很多变,不是每件事都能用对或者错阐述清楚的。”

    浅显易懂的道理娓娓道来,初濛很想产生共鸣,却无比难受。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吃完早饭,她对林润声说:“林医生,反正我今天也不打算出去了。你不如唱首歌,给我排解排解情绪。”

    打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选秀节目,选手们在斗志昂扬地引吭高歌。初濛的一句话成功地挑逗起林润声的某根神经。

    他自动退避回沙发,捧起那本书,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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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濛看出了他的窘态,慢慢开起了玩笑,“原来林医生没有艺术细胞,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没有缺点呢。”

    林润声扶额,紧绷的心防卸了洪般的倒塌,“你再取笑我,我保不齐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威胁起初濛。

    初濛果断闭嘴。

    两秒,林润声出声:“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

    “嗯?”初濛来了兴趣。

    他向她招手,“过来。”

    和煦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将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块。

    他嗓音潺潺的,有种中世纪塞纳河流水般的轻缓:“我家原本世代从商,到了我父亲这代,弃商从文,做了翻译官。我母亲是一位表演家,在戏剧学院执教多年,资历深厚。我呢,没有继承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衣钵,学了医。所以,不要期待我有丝毫艺术细胞,我从小对它们就不感冒。”

    初濛先前从萧若何口中耳闻过他家是高知分子,没想到还有这么长一段渊源。不禁肃然起敬,感触良深。

    她从林润声怀里钻了出来,夹杂着忐忑,剧烈的不安吞噬着她。

    “润声,怎么办,我好像高攀你了。”

    这一次,她是用开玩笑的话语说出来的,可反应却是真实的。

    林润声似是不满她的躁动,一扣手又将她重新捞回,“这次回去,我就带你见他们。”

    “见面?太快了吧!”

    林润声将她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拼命揪住那些不安,“不快,与你在一起之后,我每一天都想带你回去。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初濛被他这番话触动了,不再扭捏,紧紧捉住他的臂膀,“我也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她声音轻轻的,声声入耳,像是窗边摇曳的风铃。

    林润声轻闻她的发丝,那些飘然的香气钻进鼻孔使得他安定不少,“昨晚我知道你跟闻迁在一起,那一刻,我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将你抢走。可是我一旦看到你,理智又回来了,我知道你不会和他怎样。初初,我怕失去你,所以我不敢回应他的赌,我怕赌输。”

    从第一次见面,她对他一眼定情,无数个念念不忘的夜里辗转反侧,她只知暗恋的滋味心酸无奈,殊不知,有段感情同样根深蒂固。

    也许是从多年前开始,林润声之于她,是冷遇上了暖,雨意不绝;冬逢上了春,四季交迭。

    喜欢的人,定格在心里,刹那即是永恒。

    爱意一旦公之于众,我所拥抱的幻想,便不再是幻想。

    初濛眼眶湿了几许,她强忍住情绪反身吻上他的双唇。

    “你不会输,我不会让你输。”

    她倔强的瞳孔里倒映出他清倨的身影。

    林润声得到安慰,颇有些得寸进尺,狡猾的舌探入她的唇齿,呼吸悉数喷洒她的颈间,手掌微微发力,将她往怀里又拉了几分。

    待初濛浑身颤动,酥麻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尖,他才转移阵地,怜惜地啄了啄她白嫩的脸颊。

    “糟糕,还有一件事我没问你——”

    初濛唇色旖旎艳绝,脸蛋亦是点染两抹焦色。

    林润声稍稍抬眉,“嗯?”

    双手完全没有从她腰上收走的意思。

    初濛纠结了半天,精神恹恹地,萎靡不振,“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

    林润声出言宽抚:“放心,有我。”

    初濛想起萧尔岚,继而想起她给林润声介绍的对象,不禁感到压力剧增。

    看来,她跟林润声着实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第47章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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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菀自翡翠岛回来以后, 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尽管她已到家两天,但这种强烈的感觉一点没有褪去。

    不安归不安,她既是被工作召唤, 就不得不将精力重新投入其中。孙溪亭没了音讯也好,再没其他人、其他事能够打扰她。

    萧若何在她去翡翠岛期间找了她八百回,怎么她回来他却反倒没影了, 季菀一边上楼, 一边联系萧若何。

    他家门没关!

    出了电梯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对劲。

    “萧若何,你在家吗?”

    两天了,她回来两天了,对面空无一人。这下里面不仅灯光敞亮,而且叮叮咚咚一阵窸窣。

    季菀敲了敲门, 随即越过玄关去找他。

    萧若何是在家,并且在整理行李。

    “你在干嘛呢?”

    他的衣服杂乱无章铺了一地,还有很多双鞋, 歪七扭八倒在一边。

    “季菀?”

    萧若何刚才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留意她的声音。这厢看她进屋,嘴巴一咧, 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季菀晃了晃手机,“这两天我打你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干什么去了?”

    萧若何不再整理东西,踩过一两件便来到她身边,“别提了,老头子最近病情不稳定, 我陪了他好几天呢。这不, 欧洲那边有朋友要跟我谈生意, 我准备过去一趟呢。”

    “哦, 是这样啊。”季菀挑挑眉。

    萧若何见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打扮精致,眼前一亮的同时不由眉头一皱,“你呢,前些日子干嘛去了,也不打声招呼。”

    季菀刻意绕开孙溪亭这个话题,“我去见客户,出了趟差。”

    萧若何狐疑地看着她,“你们出差要这么久?都不带联系人的?”

    季菀唇一斜,呛声:“怎么,兴你发家致富不兴我埋头苦干?我就闷声发大财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我就顺口问问,看你火气这么大!”

    其实萧若何很想说几句温存的话,奈何他向来不是个文化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玩笑过后,季菀撇了撇他这满地的狼藉,“什么时候走?”

    萧若何一愣,“啊?”

    季菀不耐烦道:“我是问你谈生意!”

    “哦,你说这个啊。”萧若何挠挠头,“订了明天早上的飞机,估摸着要去四五天。”

    “哦。”

    季菀眼皮一掀,知会一声,弱柳般的腰肢扭头就走,“先回去了,有空再联系。”

    “你这就走了啊。”

    萧若何有些不舍,忙追了上去。

    季菀一只脚抵住门,“不走你留我吃饭啊,我可不认为你萧大公子有跟我共进晚餐的工夫。”

    她说话每每不留情面,萧若何听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他面上浮起一缕笑,颇为嬉皮笑脸,“吃不吃饭还不是您一句话,季小姐赏脸,我何乐而不为?”

    “滚。”

    季菀懒得跟他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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