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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摇摇头,睁着一双蒲扇蒲扇的大眼睛看他。他上身穿了件柔软的黑色T恤,领口略大,随着倾身的动作往下滑,一边锁骨露出来。

    看起来格外蛊惑。

    其实尹若心被他欺负得太狠的时候,曾无数次张嘴咬他的锁骨。本该是无比熟悉才对,但又像第一次看见那样,觉得新奇又馋。

    想再张口咬一咬。

    “刚你洗澡淋了冷水。”陆承佑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一遍,找出个医药包,从里面拿出一包中成药:“得喝点儿药,免得感冒。”

    “不喝了,喝完还得刷牙。”她犯懒。

    陆承佑已经接了热水把药泡好,端过来:“喝完我给你刷。”

    能有跟他亲密相处的机会当然好,她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药。水有些烫,她老半天才抿一小口,等差不多不烫了一口气把药喝完。

    陆承佑接过杯子放在一边。她抱着腿在床头坐着,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样子很呆萌,像在等他抱。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让陆承佑产生了种全世界也只剩下他跟她的错觉。不会有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他们是可以厮守的。

    暂时什么都不用想。

    他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女孩还是很轻,而身材分明是好的,该有的一点儿都不少,薄薄睡衣贴合着完美的曲线,她在稚嫩的清纯外又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性感撩人。

    洗手台有些湿,他空出一只手捞了条浴巾垫在台上,把她放上去。

    他站在她面前,挤好牙膏送到她嘴边:“张嘴。”

    尹若心把嘴张开,他认真地帮她刷牙,人离得她很近,她看到他削薄的眼皮,浓密又长的睫毛,微微张开的两瓣殷红的嘴唇。他就好像是有魔力,每次跟他待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想黏着他。

    陆承佑接了水让她漱口,把她唇角的牙膏泡沫擦掉。她恍然觉得自己跟他正在恋爱中,他还是那个无比疼她宠她的男朋友,对她无底线的包容,会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地照顾她。

    如果真的能回到这样的关系中该有多好。

    她眷恋陆承佑的一切,为了能跟他有一个未来,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在陆承佑把她抱回去的过程里,她伸手把他的脖子搂住,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凑近他,两条细细的小腿缠住他的腰。她并不会勾引人,只是凭着本能与他接近。

    “陆承佑,”她的声音软软的:“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呀,我都联系不到你。”

    陆承佑是在收集证据,趁着这次东风把蒋原平彻底扳倒。只有蒋原平倒了,尹若心才能安全。上次差点儿被失控货车撞到的事,他不能容许再次发生。

    他把她放床上,女孩不肯松手,软软的手臂仍旧搂着他。他只能抱着她坐在床上,她的腿盘在他腰间。

    “你想见我?”他两只手往后一撑,有了些之前坏坏的风流样了。

    “我说了要追你的,”她说:“见不到你还怎么追?”

    陆承佑勾起一边唇角笑了声。

    “现在见到了,”他朝她靠近,手去握她的腰:“你要怎么追?”

    寂静的深夜,缠绵一触即发,空气里到处在燃名叫暧昧的火星子,稍微吹口气都能腾起滔天大火。

    尹若心的睫毛轻颤,心也在颤。唇凑得他更近,呼吸微微发急,开口时只剩了点儿气声:“这样追。”

    说完,她吻住了他。

    陆承佑早有预料,半秒也没有迟疑,手握住了她的后脑,唇张开去勾她舌头。

    只这么亲一下她就不行了,身上变得好软好软,心口蕴着一汪酥麻的泉水,泉水朝着四肢百骸流淌,在她血液里流淌,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烫得她骨头都软了。

    她了解到自己对陆承佑的喜欢是耗不尽的,而且在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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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增多。见不到他会想他,跟他相处时就想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她身上的裙子堆叠在腰间,被他拉开了些。肩带很细,挂在她羊脂白玉般的肩膀上。领口很低,一道线若隐若现着。

    陆承佑从她唇角亲到她耳朵,沙哑着嗓音说:“你就非要勾引我?”

    尹若心摸着他头发。出狱后他短短的头发长了些,不再是寸头,摸着不扎头了。刘海盖到眉毛的位置,发尾细碎。他这样子恢复了些高中时候的少年气,拽拽的,痞痞的,是她一开始就喜欢的那个少年。

    “那你有被我勾引到吗?”她说。

    陆承佑亲吻着她莹白的肩膀笑,咬住她一边肩带往下扯,唇灼热地覆上去:

    “勾引到了。”

    他把她薄薄的肩膀整个吻了一遍,亲她的锁骨、脖子。她脖子里戴着他送的平安扣,一个通透莹润的白色玉坠,这些年她没有一天不带在身边。

    陆承佑在这个玉坠上亲了亲,抬起头,手握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额头,在这种时候主动跟她提起:“那晚在草原上,趁你喝醉酒欺负了你,是我不好。”

    “不是,”她怕他反悔,赶紧说:“是我让你欺负的。”

    她的手更紧地搂着他脖子,鼻尖跟他轻蹭了下,胸口起伏着,无限羞赧地说:“你现在也可以欺负我,我愿意让你欺负。”

    在她的话后,陆承佑眼里涌过一层浓深的欲望。

    他噙住她的唇,一下下地吮吸着,舌头在她嘴巴里搅弄,亲得力度很大,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尹若心两条胳膊越来越软,细瘦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T恤领口。

    温度攀升得很快,空气仿似变得稀薄。

    陆承佑伸长胳膊捞过床头柜上搁着的东西,拆开一片。

    尹若心不好意思看,又实在忍不住问:“这个还会小吗?”

    陆承佑抬眸,轻笑了一声:“不会。”

    他吻她耳朵,声音很低又磁:“这是我自己买的。”

    尹若心着实没想到,眼睛睁大:“你买的?”

    他笑:“嗯。”

    老爷子这次并没准备什么安全套,他有另一套算计,巴不得能早点儿抱孙子,反正两个小辈都二十五六了,这个年纪生孩子很正常。

    陆承佑可不舍得尹若心受生孩子这种苦。他算发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虽然话说得挺狠,可该做的他全没耽误。所以从草原上回来后,他再次养成了随时备套的习惯。

    是早有预谋,算准了她会找来。

    他尽兴的同时亲着她,感受到她的动情,在她耳朵边低低笑了声,说:“这么想我?”

    尹若心又羞又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朵里满是他滚烫的气声:“是不是想我了,嗯?”

    尹若心的心脏烫到不行,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更有力地跳着。

    过了会儿,她弱弱地说出了一个字:“想。”

    陆承佑笑了声。他抬起头,看着她:“我也很想你。”

    别墅寂静地伫立在深浓夜色里,窗帘拉得很紧,听不见渐渐大起来的风声。

    到了后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声很大,噼噼啪啪砸在窗玻璃上。尹若心觉得身上的汗比窗上斑驳的雨水还要密集,耳朵里似乎听到了海潮一样的浪声,思绪晕染着一片片化开。

    人像飘在云端,怎么都触不到地。

    第94章 她不知道

    ◎或许你可以试试这么变态。◎

    两个人放纵了一夜, 造成的后果是第二天尹若心腿上青了一片。颜色不是很深,泛着点儿很淡的指痕。但还是挺不舒服,走路都费劲。

    陆承佑找了药酒帮她擦, 修长骨感的手指在她腿上一下下摩挲着。她心里泛痒, 红着脸把他手推开:“不用了。”

    她去捞衣服穿,听到他在身后轻轻笑了声, 说:“害什么羞, 你哪儿我没碰过?”

    跟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过了, 可她每次都还这么见外。

    尹若心没理他,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她放在外头的手机响了声,陆承佑无意中瞥了眼,看到上面显示了一条微信。

    范莹莹:【照片照片!我要看!不带这么小气的, 好姐妹之间让饱个眼福怎么了?】

    尹若心收拾好从洗手间出来,陆承佑在沙发里坐着等她, 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状若无意地问:“范莹莹找你要什么照片?”

    她反应了两秒,想到昨晚的聊天后立马心虚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检查了一遍,不满地说:“你查我手机啊?”

    “没有,不小心瞄到的。”

    “没往前翻?”

    陆承佑抬起头,冲着她勾了下手指,她就乖乖地过去了, 结果手机被他一把拿走。

    他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解锁, 打开她跟范莹莹的聊天记录:“你既然这么说, 那我就得往前翻翻了。”

    尹若心扑过去抢, 他略一抬手, 另一只手控住她的腰, 她就怎么都够不到了。

    陆承佑一条条地看,明白了范莹莹想让她拍的照片到底是什么。

    “你都跟人聊些什么?”他气笑。

    “你怎么可以翻我手机!”尹若心急了:“还给我,你还不还!”

    陆承佑饶有兴致地看她闹,问:“拍了吗?”

    “拍什么?”

    “你说呢?”

    “没有!我拍没拍过你难道不知道吗?又不是要拍别人。”

    “或许你是趁我睡着以后偷拍的。”

    “我才没有那么变态。”

    陆承佑笑,把手机放她手里,头低了点儿,看着她,说:“或许你可以试试这么变态。”

    尹若心打他,在他怀里扑腾着:“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闹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感过了线,早就像情侣一样在自然地相处。

    她第一次追人,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这样看来,陆承佑也不是很难追嘛。

    她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心里涌过一阵久违的甜蜜。

    下了楼,老爷子让人准备了早餐,喊他们来吃。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的眼神一会儿往陆承佑身上瞟,一会儿往尹若心身上瞟,想从这俩人身上看出昨晚有没有好好“相处”的痕迹。

    结果还真在尹若心侧颈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红痕。

    老爷子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给尹若心夹了个鸡蛋:“阿惹啊,多吃点儿,补补身体。”又给陆承佑盛了碗海参汤,说:“你也得补补。”

    陆承佑垂眸看碗里的海参,尹若心也扭头看。她是中医大夫,当然知道海参最为人称道的疗效是什么。不过老爷子真的是想多了,就陆承佑那跟磕了药一样的体力,再继续补的话她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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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埋头继续吃饭,陆承佑在这时候扭头看她,带了点儿作弄的意思问:“我要喝吗?”

    “啊?”她慌了慌,等看出他眼里的促狭,说:“你爱喝不喝。”

    陆承佑笑,笑完了把汤碗往老爷子那里推:“我不吃带腥味的东西,您忘了?”

    “你可真是不识货。”老爷子骂骂咧咧地把碗拿过去,又说:“院子里的车待会儿你去试试,带上阿惹一起。”

    陆承佑眼前浮现起不久前差点儿跟一辆货车相撞的情景,但凡他动作慢点儿,他很可能就连累上尹若心一起死了。

    “那车我不开。”他说。

    “为什么?”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还住您买的房子,开您买的车,我还要脸吗?”

    老爷子偷偷看了眼尹若心,说:“爷爷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还跟我见外啊?而且你爸他本来就对不起你,出国的时候把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全拿走了,我作为他爸爸没有教好他,有义务替他弥补你。”

    “我沾上那么大的案子,您跟我爸能做的努力都做了,谁也没有对不起我。他就是拿走点儿钱,我不恨他。”

    “你是我孙子,我怎么忍心不管你。本来你前途多好,将来是大有可为的人。现在你档案上有了污点,想做的事做不成,爷爷的公司也垮了,不能给你任何帮助,将来你要怎么办?”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别替别人操心了。”陆承佑给老爷子盛了碗汤:“您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我反正是能活着,死不了。”

    老爷子说不过他,扭过头生闷气。

    从老爷子家里出来,尹若心跟着陆承佑在路上走,情绪不是很好。她总能想起七年前的陆承佑,那时候的他是天之骄子,未来一片光明坦途,谁都没他活得肆意热烈。

    而现在,他背上污点,未来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在他入狱的那几年里,她每年都有坚持上诉,让法院重查当年的案子,还陆承佑一个清白。可有蒋原平从中阻挠,没有一次成功过。

    她无数次地想,如果人是她杀的就好了。她可以去坐牢,毁掉人生的一切来换陆承佑自由。

    因为她的人生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得乏善可陈,而陆承佑原本应该有一个璀璨的未来。

    他是要去探索星辰大海的人。

    这些时间她有跟骆院士联系,骆院士告诉她,像陆承佑这样有污点的人,航天局很难留他。

    所以只要污点还在,陆承佑的人生就被判了死刑。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蒋原平拉下来。

    她心事重重地想着,快撞到前面一棵树都没发现。陆承佑拉了她一把,把她手握着,问:“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抬起头,清澈纯净的一双眼睛看着他,说:“你以后别让陈叔给我寄钱了,他那里的股份本来是你投的,该给你分红才对。”

    “给你你就拿着,”他说:“你觉得我现在缺钱?”

    “缺钱也没关系啊,我存了挺多钱的,是给我们俩存的,够我们两个过一辈子了。”

    陆承佑挺长时间没有说话,很久后,他服输一样地低头笑了声,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

    “哪有女生给男生存钱的,”他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这么傻?”

    “你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她毫不掩饰地说:“我想让你以后每一天都能过得好。”

    陆承佑嗓子里越来越紧,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才好。

    尹若心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陆承佑,我这段时间仔细想了一下,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我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跟我分手,是不是?”

    陆承佑一时没有回答。

    “是蒋原平吧,他拿我的安全威胁你,让你离我远点儿,是吗?”

    她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从来没有一味陷入被分手的痛苦中走不出来,始终相信他是喜欢她的。

    “你以为你一个人面对一切就是对我好吗?”她眼里涌上了一层泪水:“陆承佑,我什么都不怕,死我都不怕,唯一怕的是你不要我了。”

    陆承佑心里剧烈地发疼,眼尾悄然红了一片。

    他妥协了,狠不下心再把这个傻丫头推开。

    过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尹若心能有一个好的未来,而她的未来里全是有关于他。

    所以不能再想如果那件事失败了怎么办。

    阿惹在等着他,他不能失败。

    “我不会不要你。”他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声音很哑,竭力隐忍着情绪:“阿惹,等我把一切事情全都解决,我就娶你。”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尹若心束手无策地幸福起来,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她怕自己听错了,刚才只是虚假的幻听而已,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承佑笑了声,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字不差地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等我把一切事情全都解决,我就娶你。”

    尹若心仿佛重生。

    她快乐得不知所措,心头压抑着的恐慌感顷刻间消散,生命在这一刻开始重新焕发出光彩。

    她呆呆地看着陆承佑,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漂亮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动,此刻的幸福就像泡沫一样啵地消失了。

    陆承佑握住她的脸,拇指指腹在她耳际摩挲着。人朝她靠近,温热的唇吻住她,无限眷恋地厮磨。

    尹若心被他吻得晕头转向,鼻端满是属于他的清新好闻的气息,人被他拢进怀里,他一只大手牢牢地握着她后脑,吻她的时候习惯性把头低下来。

    “阿惹,”他低沉又磁的声音在两人接吻间隙传出来:“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晚上十点,陆承佑在一家新开不久的棋牌室外站着,嘴里叼着根没抽的烟。

    曹森跑过来找他,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行字。

    陆承佑把字条合上揣兜里,摁开打火机将烟点燃,推开棋牌室的门走进去。

    棋牌室里乌烟瘴气,满是劣质香烟和啤酒的味道。男人们三五个凑做一堆打牌,其中也有几个女人,清一色的风尘打扮,身上没穿几块破布。

    陆承佑穿过一个个棋牌桌,到了前台的位置冲里面一位在玩电脑游戏的服务员说:“问你个事儿?”

    服务员头也不抬:“什么事儿?”

    “昨天是不是打雷了?”

    服务员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了陆承佑一会儿,说:“昨天没打,明天该打了。”

    说完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把陆承佑请进了这间棋牌室的地下一层。

    电梯需要专用密码才能解开,打开后,里面别有洞天,一张张牌桌前坐满了人,各人面前堆着大把大把的筹码。

    曹林今晚上已经输了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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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万,再输一把恐怕他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正擦汗的时候身边来了个人,那人个子很高,瘦但并不显得单薄,头上扣了顶鸭舌帽,帽檐下的脸英俊得有种锋利感。

    曹林没在这种场合见过气质这么干净的人,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陆承佑叼着烟松散地往旁边一站,情绪不辨地笑了声:“输了不少啊。”

    这人太有气势,曹林没敢把“关你屁事”几个字说出来。

    陆承佑手扶上他身后的椅背,躬下身,在嘈杂的环境里低声说:“你想不想翻盘?”

    不知道为什么,曹林莫名感觉看到了希望。

    陆承佑继续说:“想就听我的。”

    第95章 她不知道

    ◎要他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从棋牌室出来, 曹林不但还清了今晚欠的赌资,还小小地挣了一笔。他把陆承佑当成从天而降的救世主,非要请他去吃饭。

    两个人到了一家大排档, 曹林给陆承佑倒酒, 问他怎么就能把各人的牌算得那么准。

    陆承佑一早从曹森那边知道了曹林的情况。这人今年三十来岁,是曹森的堂哥。两家关系本来挺好, 直到老家搞拆迁, 村里的人不满意新换那家公司粗暴的拆迁手段, 找当时担任村主任的曹森父亲去讨说法。

    当天曹森父亲是带着曹林一起去的,回来后曹森父亲被打成重伤,没过几天咽了气。目击者只有曹林一个,可曹林咬死了说他不知道曹森父亲是怎么受的伤。

    后来曹森入狱, 村子被暴力拆除,各项规划做得马马虎虎, 村民们怨声载道,只有曹林额外拿到了不属于他的两套房。

    曹森父亲的死肯定跟万建集团有关系,而万建集团跟蒋原平有千丝万缕的牵扯。

    要想整垮蒋原平,曹森父亲的死是个突破口。

    曹林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同时收受了一定的贿赂。这个人嗜赌如命,已经输掉了家里一套房,迄今还欠了不少外债,走夜路最怕有人窜出来要砍掉他一条胳膊。

    陆承佑往嘴里扔了个毛豆, 嚼了几下, 说:“我不仅会算牌, 还能算命。”

    曹林第一反应不是怀疑, 而是信服。陆承佑刚在赌桌上真是神了, 算无遗策, 就像长了双透视眼。别说他会算命,就算他说自己其实是山里得道的神仙,曹林都得信。

    “那你给我算算我能不能发财。”曹林热切地说。

    “我劝你最好还是先算算自己有没有难。”陆承佑又剥了个毛豆扔嘴里,说:“你要是听我的,这几天最好注意点儿,别走人少的地方,免得不明不白丢了。”

    陆承佑点到即止,买完单走了,留曹林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后面几天,曹林真的遇到了麻烦。

    一天接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个蒙着脸提着棍子的男人。

    曹林拼了老命带儿子逃走。那人追一段路就停了,等曹林跑远,摘了头套扔了手里虚张声势的棍子。

    那人是曹森,为了扮凶特意在手臂还有腿上贴满了一次性纹身。回去以后他把纹身洗了,跑到曹林家里敲门。

    曹林还因为今天的事吓得瑟瑟发抖,打开门见是他,问:“你来做什么?”

    “哥,我今天被人打了。”曹森捂着手臂,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你说咱会不会惹了什么仇家啊?”

    曹林怕家里的妻子听见,出了门把曹森拉到一边:“什么仇家,咱哪有什么仇家!”

    “之前我爸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不是去闹过吗?”曹森说:“听说现在上头在查那家公司,要是我爸的案子被翻出来,他们的性质就很恶劣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把当年知情的人都给……”

    曹森没说完,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曹林快吓尿了。

    他觉得曹森说得有道理。当初那件事他是目击者,拿了人家的贿赂才选择闭口不说。要是他们觉得目击者留着总归是个祸害,保不齐会做什么事。

    曹林过上了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总觉得背后有人要害他。病急乱投医下拨通了陆承佑的电话,让他出来见一面。

    两个人又去了上次的大排档,曹林做小伏低地给陆承佑倒酒,恭维够了,才终于说:“兄弟,你上次说我很可能有难,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陆承佑一脸讳莫如深:“你真信我?”

    “当然啊。”

    “行,”陆承佑端起一杯酒喝光,身体前倾,胳膊肘撑腿上,侧头看着曹林:“万建集团你知道吗?”

    “知道啊,大名鼎鼎的公司,很少有人不知道。”

    “那家公司要被查了,”陆承佑说:“我之前是那边的员工,听到这个消息后辞了职,临走那天无意中听到老板跟一人打电话。”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吊起曹林足够的好奇心,才说:“老板提起了七八年前一位姓曹的村主任暴毙的事,说那件事是个祸害,凡是知情的都要干干净净地解决掉。”

    曹林脸上豆大的汗淌了下来,眼里写满惊恐。

    “老板当时手里拿了两张照片,”陆承佑继续煞有介事地说:“其中一张照片上的人是你。”-

    最近风声很紧,天气变幻不定。

    郊外有家农家小馆,规模不大,菜品全是家常的,价格低廉亲民。

    骆院士到的时候,李卫民已经在那等着了。穿了身简单的运动装,戴了副眼镜,拿着手机在发消息。

    骆院士过去,跟李卫民握手。

    “请你吃顿饭可真是不容易啊,”骆院士说:“都两年了才约上这么一顿。”

    李卫民笑笑:“这不是工作忙吗,不然我谁的面子都不给,也得给你这个老同学的面子啊。”

    说完把目光放在骆院士身后的陆承佑身上,问:“这就是你那个得意门生?”

    “别提了,我耗费心血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才,结果被人整进监狱里去了。”骆院士满脸的痛心疾首:“当年判决结果出来后,我差点儿没被气走。”

    李卫民差不多明白骆院士的这场饭局是什么意思了。

    他往椅子里坐下来,给骆院士倒茶:“那你可得保重啊,你要是走了,咱的科技事业起码得倒退十年。”

    “我这个学生要是一直被这么埋没着,”骆院士说:“就是五十年咱都再也培养不出一个像他这样的天才了。”

    李卫民仍是点头:“是,你说得对。”

    他看了看一边的陆承佑:“当年的案子我都听说了,确实疑点很多,法院的判决结果也有待商榷。按一般情况来说,正当防卫是可以判无罪的,可对正当防卫的判别比较麻烦,一直没有一个很清晰的评判标准。尤其在这件案子里,蒋顺是对一位叫尹若心的女孩进行了蓄意绑架及殴打,严格来说承佑是属于路见不平,这种行为更容易会被判断为防卫过当。可就算是防卫过当,也远远判不了七年这么长时间。案宗我都看过了,有些地方说得比较含糊。目前我手里是有一些证据能证明蒋原平当年确实左右了这个案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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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比较模糊,要是没有其它更有力的材料,我们还是动不了他。”

    骆院士问:“那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是要找其它证据,最好是能把蒋原平钉死在十字架上,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我手里有一条证据。”陆承佑淡声开口。

    李卫民来了兴致:“你有什么证据?”

    “万建集团。”

    陆承佑只说了这四个字,李卫民已经明白了,眉眼舒展开,笑道:“你要是有这条证据,那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跟你还有你老师保证,只要这次能拿住蒋原平的七寸,你的案子我一定促成重审。”

    骆院士客气道:“那就要多麻烦你费心了。”

    “这本来就是我这几年一直都想做的,”李卫民说:“只可惜蒋原平这只老狐狸做事太谨慎,把柄不好捏。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他突然死了儿子,人变得有点儿癫狂,露出了马脚,我们对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顿饭吃完,几人在门口道别。临上车前,李卫民想到什么,把陆承佑叫过来。

    “我刚忘跟你说了,你回去以后得好好劝劝阿惹那丫头,别再让她写举报信了。这几年她每年都写,基本大部分信都被蒋原平的人半路截走了,能被我们看到的只有那么一两封。我跟老骆担心蒋原平会对她不利,得时不时地派人去盯着,太浪费警力了。后来我又想了个招,示意下面的人重视中医发展,尤其要保障一些中医传承人的利益,找了个时机把尹若心树立成了个典型。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又受上面重视,一旦出了事会造成一场不小的轰动,所以蒋原平才不敢对她做什么。”

    陆承佑并不知道尹若心一直在写举报信的事。

    他不止让一个人提醒她,不要再管有关于这件案子的任何事,看来她从没有听过。

    “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会跟她说,”陆承佑感激地对李卫民颔了颔首:“这些年多谢您关照她。”

    “老骆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你又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在牢里那几年受了那么多罪,还能不计名利地帮老骆的团队攻克了不少难题,说到底是我们欠了你的。你在牢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惹那丫头,我们当然得替你好好照看,她但凡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没一点儿脸面再见你了。”

    李卫民拍了拍陆承佑的肩膀,转身上车。临走时又把车窗降下,说:“对了,还有件事挺奇怪的。有好几个在阿惹楼下保护过她安全的警察跟我提过,说这丫头晚上睡觉总会开着灯,整整一夜里,她窗户里的灯光就没有灭过。这丫头是有睡觉不关灯的习惯吗?”

    陆承佑想起自从出狱后,有好几次都看见尹若心睡觉时开着灯。

    以前屋里只要稍微透点儿光,她都是睡不着的-

    国外送来几套定制婚纱,两套传统白纱,另外几套是鹅黄色、粉色、淡紫色和雪蓝色。

    范莹莹一套套试,问尹若心哪套好看,尹若心说都好看。

    确实都挺好看,让范莹莹都想多办几场婚礼,一套穿一次了。

    “是不是还是穿白纱比较好,其它的不太庄重吧?”范莹莹对着镜子看身上雪白色的抹肩婚纱礼服:“如果是你结婚,你穿哪套?”

    尹若心看来看去,还是分不出来,为难地说:“你问我就问错人了,我有选择困难症,而且做了选择后往往都会后悔。”

    “那你选择陆承佑后悔了吗?”

    “没有,”尹若心斩钉截铁:“这是唯一一件我没有犹豫过的事。”

    不仅不会后悔,甚至没有犹豫过。

    她知道陆承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好的人。

    范莹莹笑她是走火入魔了,别的女生都喜欢陆承佑的外形和家庭财力,后来他坐了牢,家里破产,痴迷他的女生怎么乌泱泱地来,就怎么乌泱泱地走。

    也就只有尹若心还这么死心塌地。

    范莹莹纠结了半天,定好了结婚当天要穿的婚纱,设计师过来帮她改尺寸。

    “我要赶在婚礼前瘦到九十斤才行。”范莹莹说:“要美死当天的所有宾客。”

    “你现在就已经要美死啦。”

    范莹莹笑:“就你嘴甜,怪不得陆承佑这么喜欢亲你,一有空就跟你黏着。”

    “他哪有。”尹若心回忆一遍两个人最近的相处,说道:“是我黏他比较多。”

    等设计师量好尺寸,范莹莹把他们打发走,往尹若心身边一坐,豪迈地把她肩膀搂住:“阿惹,我觉得陆承佑不是真的对你冷淡,而是因为他坐过牢,他觉得自己没有前途了,怕拖累你。你想想,他以前多风光啊,是我们市的高考状元,谁提起他都要夸一句前途无量。可现在呢,他档案上有污点,大学只上了半年就被开除,这种落差换谁谁受得了?而你现在事业有成,他肯定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

    尹若心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眸里泛起一片红。她艰涩地开口:“其实我经常会觉得,是我毁了陆承佑的前途,我把他本该光明灿烂的人生毁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怎么对他好都觉得不够。”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那件事错的不是你,是蒋顺造的孽。”

    “可如果没有我,陆承佑就不会牵扯上命案,不会被人骂是个嫉妒成性的小人,不会被迫退学,更不会坐牢。”尹若心深呼口气,继续说:“他在牢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不能再去学校,我也想退学,我害怕大学,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恐惧。后来我想,我不能这样。我起码要有一个好的未来,这样才能在他出狱以后给他好的生活。

    “他在牢里没有自由,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对自己进行反省,要进行劳改,晚上要在规定的时间睡觉,睡觉的时候还不能关灯。我试着跟他过一样的生活,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了不关灯,早上很早就跟着铃声起床。我还找骆院士要了一份监狱里的菜单,我照着菜单准备每天要吃的饭。除了工作外,没有必要我不会去任何地方乱走。我报名参加各种志愿活动,去扫大街或是去养老院照顾老人。我只有这么生活,才能感觉好过一点儿。”

    范莹莹听得没忍住掉了泪,心疼地说:“都会好起来的,已经好起来了,不是吗?你跟陆承佑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磨难了。”

    尹若心笑了笑,点点头:“嗯。我要陆承佑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更正文的最后一章,老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会准时发哈,字数会比较肥。

    正文更完后,甜甜的番外会多写点儿哒,会炒鸡炒鸡炒鸡甜,不甜大家来打我(bushi

    然后,下本文会写《落疤》,禁欲系顶流影帝×天才编剧少女,年龄差8岁,伪伪伪骨科,男主爱女主爱到要死,担心会被人诟病不得不压抑着感情,前期女主占有欲超强,后期男主疯批不做人,大家感兴趣可以戳作者专栏去收藏一下,等收藏够了就开哦,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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