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稷喉结滚动,眉心压了压,也压住心绪,然而如墨的眸底却是藏不尽的汹意。
萧承稷凝眸,拿布条缠绕她脚踝,盖住一圈牙印,有种不让旁人窥探半分的占有.欲。
缠完布条,萧承稷又用柳姝妤手中拿过干净的白绫袜,细心如发地帮她穿上袜子。
柳姝妤面红耳赤,心底狂跳,短短片刻的相处,让她恨不得立刻钻到地底去,根本没脸见人。
他掌心甚至还托住她足底!
柳姝妤双瞳骤然一缩,脑中轰鸣,炸开一般。
待萧承稷一松手,柳姝妤急急穿鞋,缩脚,提了提裙摆盖住鞋尖,将整个脚藏进裙子底下,局促不安。
萧承稷敛眸,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在她眼前摊开,解释道:“那信不是我写的。”
事了,他大抵是明白柳姝妤见到他后骂了他一路混蛋的原因。
柳姝妤怔住,顺着萧承稷手的方向看去。信中的内容和她收到的相差无几,落款无名,同样画了两只大雁。
柳姝妤眉心紧拧,这才意识到中计了。
萧承稷把纸条收回袖中,“我的字,你不认识?这种小把戏也信?”
大抵是对她的单纯不放心,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谁让你整日吓唬我。”柳姝妤委屈,她自然是认识萧承稷的字迹,打开那纸条的第一眼就发现不是萧承稷的字迹,而纸条上没有署名,还画了两只大雁,明显就是在说那日萧承稷猎下大雁扔给她的那件事。
这段时间萧承稷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且背地里对她举止唐突,逾矩并非第一次了,柳姝妤是真的怕了,当看到纸条上约定后山相见时,才没有细想,唯恐两人的关系暴露。
柳姝妤恼了眼,委屈涌上心头,双脚蜷缩在一起,双臂环蜷曲的膝盖,下颌枕在手臂上,眉间染满愁意,低头望着裙摆,失神之下低喃道:“我怕嘛。”
怕得来不易的机会消失:怕事情败露后,她不仅没有报仇,反倒因为她让柳家蒙羞,父亲被圣上责罚;怕顺了萧承泽的意,助萧承泽离储君之位又近了几分。
她蜷缩着,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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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垂头丧气,发丝被雨水打湿,最外面的衣裳也染上了斑驳的润意,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落魄,惹人怜惜。
萧承稷叹息一声,欲哄哄她,刚要蹲下身去,外面的雨声夹杂着马蹄声。
“姝儿!姝儿!”
萧承泽的声音突然传来,柳姝妤一愣,面色由涨红转为煞白,整个人慌乱不安,低头急急整理裙摆,使之看起来仪容整洁的样子。
孤男寡女共处假山之中,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她再不谨慎些,纵使生了千百张嘴,也说不清。
萧承稷眉心一拧,对萧承泽的寻来明显不悦,垂眸望了眼惊惶的女子,道:“那蛇没毒,骗你的。回去后不必担心,不会被发现的,万事有我,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那蛇没毒?
柳姝妤由惊惶转为愤怒。
他知道那蛇没毒,所以进假山后,他才有闲心与她说了许多话。
混蛋,大骗子!
柳姝妤气恼,她是又蠢又傻,被萧承稷耍得团团转。
“姝儿!姝儿!”
萧承泽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传来了马匹停下的声音。
下一刻,萧承泽出现在假山口,蓑衣淌着雨水,但他衣摆还是被滂沱大雨淋湿。
萧承泽一眼便看见了假山里的柳姝妤,眼前瞬间一亮,欢喜道:“姝儿!”
但当他入了假山后,看见与柳姝妤隔了十步之遥、在假山另一边的萧承稷时,面上的欣喜消失殆尽,嘴角的笑意忽地凝滞,似乎对面前这一切不敢相信的惊异模样。
“三哥?你……怎也在?”
萧承泽僵在远处,宛如晴天霹雳,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柳姝妤背脊僵直,袖中的手指暗暗攥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开始在想拿什么借口骗过萧承泽。
萧承稷淡然,目光不偏不倚对上萧承泽的惊讶的眼神,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倒显得突然闯进之人的不合时宜,实属唐突。
飘风急雨,淅淅沥沥。
六目相对,三张脸上神情各异,一个塞一个精彩。
萧承泽脱下身上的蓑衣,疾步来到柳姝妤坐下的地方,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小心翼翼将蓑衣披在她身上,道:“先回去,父皇母后在行宫等你。”
话毕,萧承泽当着萧承稷的面,拦腰抱起柳姝妤。
他看了萧承稷一眼,拧眉道:“后山偏僻,没想到三哥竟和姝儿在一起。”
是呀,他们为何同时出现在此?
若是细追下来,便有的说了。
萧承泽掩住喜悦,故作怒气横生,抱着人出了假山,归心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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