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恐怕真会像张文君那样疑神疑鬼，最终彻底崩溃。”

    玄牝森然道，再次施展神通，整个空间被吸入。

    一切再次重复，怪眼滚出碎裂，重新回到洞底，立脚处隆起的怪眼睁开，将两人吞入。

    无穷无尽，循环往返，无论玄牝施展了多少次神通妙法，结果千篇一律，永远返回到虚无的波浪中漂流。

    杨岱也放弃了。

    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沉默无语，谁也不知道，能否活下去。

    “玄牝，我们出不去了。”

    杨岱苦笑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知道。”

    玄牝叹了一口气又道：

    “但是……活着就会有希望。”

    两人再一次合作，共享神通，奋勇拼搏。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像水一般扭曲。开始剧烈震荡，整个空间疯似地抖动。

    裂开密密麻麻的洞孔，一只只怪眼从洞孔里掉出来，眼内流出腐烂臭的血水。

    在这一刻，两人清晰看到了它凝视两人的眼神，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怨毒和绝望，和浓得无法化开地悲伤。

    四周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泣呼声，虚无的世界崩溃了，怪眼纷纷碎裂，血汁脓水到处流淌漫延。

    渐渐地，竟然化成了碧蓝的海水，呈现出广漠起伏的海床，粗糙峥嵘地礁岩，以及海沟深处的怨渊。

    它从归墟里轻轻跃出，在海底游动，方圆万里，鱼虫绝迹，藻草不生，唯独它的躯体，如玉雕一般莹润光滑、美丽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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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像不在这个维度，又好像融化于水里，一直在游曳前行。

    这是它的本性吗？

    玄牝怔怔地想。

    碧波流动，视野地尽头，出现了一个的女子，正朝我们地方向缓缓游来。

    她不敢靠近，只是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它。

    这个女子，实在太美了，即使是最华丽多彩的词藻，也无法描绘出她的姿容于万一。

    她就像是九天仙娥坠落凡尘，美则美矣，

    穿着古朴的青袍，头戴羽冠，腰悬佩剑，目光清冷如冰，脸上挂着一抹高傲的笑意。

    正是张文君。

    两人相爱，张文君又背叛了它，所以它怒了。

    周围的海沟、岩石慢慢氤氲，化作了晃动的虚影，海床像蜡烛油一样融化。

    眼前见到这一幕，是它在临死前，留下的一点意识形成的宙。

    整个宙在缓缓消失，海水越来越稀薄，把它现在彻底死了，魂飞魄散，意识怨气消亡。

    岩山纷纷塌陷，化作粉末飞扬，没有怨气的支实的尸体开始风化。

    两人很快找到了张杏虎和龙虎山弟子们，除了张杏虎还像个人样，其余的人早已形销骨立，奄奄一息。

    杨岱为他们渡了生炁，他们才勉强活转过来。

    一行人开始按原路返回，四周的山脉像推倒的沙塔，纷纷塌碎，空中洒满了纷纷扬扬地粉末。

    没有了诅咒，杨岱彻底放开身心，体会归墟的奇妙。

    灵台似是钻入了一条幽深的隧道，飞驰而过，时而遇到分散的岔口，却又能在每一条岔道内同时飞驰。

    就像一个人，正在不同的时光中漫游，无数奇象生灭，变幻流逝。

    杨岱忽然意识到，如果当初陷入幻境，在时光的迷宫中沉沦。

    或者也是一种真实，在无数条光阴的河流中，没有真假，也不分真假。

    因此才会造成无边无际的时空乱象，永恒地循环。

    这就是归墟，一个真正存在于宇宙中的特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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