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锦帐春》8、误会
盛姝和他四目相对良久,而后将那根长发翻了出来,低下头递给他。
萧霁瑾看到后了然于心,是梁语心的头发。他耐心解释:“昨日我被同僚拉去饮酒,席间有舞女侍奉,大概是不小心粘上的。今早又赶着来见你,就没注意到。”
盛姝想要理解萧霁瑾的话,却陡然发现,她对眼前这位夫君,其实一无所知。
萧霁瑾是做什么的,接触些什么人,不回家时又去了哪,她竟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种浓雾散开,突然发现自己站在悬崖峭壁旁的错觉。
她想起了染云说过的“外面”,外面究竟是怎样的?她的夫君、父亲、母亲、兄长在外面时又是怎样的?
萧霁瑾见她面露不安,就揽着她的肩膀,道:“姝儿在想什么,同我说说可好?或者姝儿在迟疑什么,都可以问我。”
盛姝抓住他的手,红唇微启,千言万语却发现竟无从开口。
她要问什么,又能问什么。
从前那些记忆模糊不堪,剩下的记忆全在这座精美的院落里。“外面”于她而言陌生又危险,散发着巨大的诱惑,却也让她怯懦畏惧。
温热的手心突然贴上她的脸颊,她心头的迷茫不安暂且退却。
萧霁瑾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姝儿,昨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日后不去便是。”
“我从来只有你一个,莫要胡思乱想。”
盛姝喃喃开口:“那舞女好看吗?”
“没你好看。”萧霁瑾笑道,“姝儿是吃醋了吗?”
盛姝谈不上吃醋,既然夫君这么说了,她相信便是,她只是想知道,外面的人都是什么模样。
萧霁瑾见她神思不属,就又安慰了一会,而后把她抱到浴房里,准备让浣青侍奉她沐浴。
盛姝却突然自浴桶中伸出手,抬眼望着他,试探着问:“夫君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萧霁瑾以为她的醋意还没过去,就按着桶沿,道:“姝儿,我委实没有乱来,你不信我了吗?”
盛姝低下头:“我……信。”
萧霁瑾注视她觳觫着的眼睫,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不如这样,我把那舞女寻来,姝儿自己问问我可有碰过她。”
盛姝眸色微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萧霁瑾拂过她的鬓发,“但你不许再疑我。”
盛姝从未见过外面的舞女,心中觉得稀奇,脸上也有了点笑意。
萧霁瑾道:“我会让母亲也陪着你。”他需要知道盛姝的所有想法。
盛姝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母亲,高兴得圈住萧霁瑾的脖颈,主动亲吻了他的薄唇。
萧霁瑾拍了拍她的雪白的后背,而后示意浣青侍奉她沐浴,自己转身出了门。
婢女暗卫已经等在外面,铃铛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萧霁瑾看了一眼:“拿出去扔了。”他那一下摔得狠,若直接丢出去,无人照料,这狸奴必死无疑。
“是。”一名暗卫立刻拎起狸奴,小跑着出了垂花门。
萧霁瑾对跟他来的随从道:“去找一名舞女,聪慧识相点的,带回府里等着。”
随从不敢耽搁,当即出府去寻。
萧霁瑾不爱女色,府里寥寥几名歌舞姬都是梁语心的人,随从只能去秦楼楚馆里找。
可纵然他行事低调隐蔽,此事还是惊动了梁语心。
梁语心让人把婳婳娢娢领出去,才和绯烟商议起来:“他一向非那贱人不可,怎么又转性找起舞姬了?”
绯烟是梁丞相亲自教过几年的,一向聪慧,只稍加思忖就道:“今日主君去了别苑,又突然遣人寻舞姬,应是盛姝那里出了变故。”
梁语心问:“莫非盛姝惹他不快了?”
“夫人不如让人去别苑周遭探看,至于那舞姬……大公子深谙此事,无论主君要做什么,这舞姬还是我们的人好。”
梁语心颔首,向绯烟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你去和哥哥说,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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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瑾陪了盛姝一整日,到晚饭后看着盛姝喝了坐胎药,才道:“姝儿,我该回去了,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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