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刚刚王医生提过这个名字,但安又宁刚刚过于紧张并没有听清,此刻,如此清晰并且似曾相闻的名字,让她握住碗的手一顿。
面前这位阿姨自称是苏家的家庭医生。
能使唤的动苏家的家庭医生,又名叫景迁的人……
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安又宁脑海中浮现。
她顺着医生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白色衬衫的男子正端坐在桌前,他侧着头,安又宁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英挺的侧脸已经能初判他本人的俊美。
而比他的样貌更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
他仿佛神秘的大海,低调从容温和却又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的沉稳成熟,是任何一个阅历不足的人,都无法模仿的。
安又宁有些怔愣地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正在处理着什么文件的男人,喃喃开口:
“苏总?”
那个男人闻声将目光从电脑旁移开,看向了他们这侧。
安又宁五官精致,又正值花季,是一种很大气的漂亮,即便身着粗布麻衣也难掩倾城之色,苏景迁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顿,而后落在她雪白的赤足上微微一凝,便移开了。
几乎是他看过来的那刻,安又宁就确定了她的猜想。
说起来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算她不爱参加宴会,他也总是忙于工作会缺席宴会,但一年到头,总有几场异常重要的,容不得推脱的宴会。
但之前即便或多或少见过几次,安又宁却从没有认真看过他的模样,只是匆匆一瞥。
而现在,直视着苏家这位传奇人物,安又宁才发现他竟然这么年轻英俊。
出于血缘的关系,眉眼间,他与苏书渊叔侄二人有两分相像,但不似苏书渊的少年张扬,岁月的沉淀让他满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韵味,举止间成熟稳重优雅得体,俊美的赏心悦目。
“嗯。”
只见他的喉结上下起伏,然后一个低沉的音节便自胸腔传出,透过空气,传至安又宁耳中,引起一片讶异的酥麻。
即便早有预料,但当他真的确认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安又宁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上下起伏的喉结处,飘远的思绪却仿佛带她回到了刚刚那段带着燥热的模糊却又十分清晰的记忆中。
他居然真的是苏景迁。
是苏家目前的掌权人。
是那个被她父亲以或的口吻反复提及的青年才俊。
也是那个在明年婚后,她要改口跟着苏书渊一同唤小叔的人。
这个想法让她迅速回过了神,垂下了眼眸。
苏景迁并不诧异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是看着这个格外大胆刚刚还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的女孩子,在知道自己身份后的低下头强忍着震惊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随意合上了电脑,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去,淡淡提醒道:“这里是三楼。”
他的声音不大,是很轻缓的语气,但从中还是流露出了几分上位者不经意间自带的威严。
这次祝钦的生日宴是在一楼举办的,二楼三楼都不对外开发,并有人看守,出于礼貌,宾客也都不会上到三楼。
他话中的意思安又宁瞬间便领悟了。
他是在委婉的问自己,她是怎么上来到三楼的,并且还是一副急需降温、叫医生的滚烫模样。
安又宁在心中苦笑。
她可以说,自己明明是回到了二楼客房,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便出现在了三楼吗?
刚刚因为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从而有些淡忘的记忆渐渐涌现。
从她出来找妹妹到现在莫名出现在三楼,整件事情的发展截止至今并不明晰。
并且事情的经过处处透着算计,但到底是谁在害自己?为什么要害自己?
安又宁目前全然不知。
要硬把自己毫无证据的单薄猜想说出来。
眼前的人不仅大概率不会相信,没准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撒谎,以刻意去接近他。
安又宁微敛下眸,有关这件事情的一切,她只敢对祝姨倾诉。
于是她顿了顿,平静道:“苏总您好,我是安家的安又宁。”
“因为喝醉了酒,便想去二楼客房休息一下,却不想醉的有些糊涂了,不知不觉便上了三楼。”
她微微抿了抿唇:“……冒犯了您,真的抱歉。”
“今天也实在是麻烦您了。”
醉酒……
苏景迁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下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在一楼楼梯口碰见的那个端着红酒步履匆匆的女佣。
看着眼前的人,发丝凌乱,脸色惨白,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沉默了一会,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事。”
没有被追问的安又宁送了一口气。
一旁的王医生见气氛淡了下来,便笑道:
“又宁你醒的快,睡了不到半个小时,现在才八点,宴会刚刚开到一半。”
她看向安又宁体贴道:“你的家人久找不到你想必会着急的。需要我陪你去客房中换一下衣服吗?”
“谢谢王医生。”
一直被事情缠身,安又宁都有些忘记自己还在参宴的这个事实了。
王医生说的对,自己消失了这样久,要是惹得祝姨发现从而为自己担心便不好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雨还未停,祝姨的腿还在疼,她得赶快把护膝送去。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心焦,向苏景迁再次道谢后,忙转身,跟着王医生向外走去。
却不想,走到门口不远处,一块白布吸引了她的注意。
或许那都并不能称为一块完整的布了。
它不知道被什么人粗暴地撕碎成多个细碎的布片,洁白的布料上星星点点的红,似乎是它在在哭诉着始作俑者的心狠手辣而留下来的血泪。
安又宁的脸“唰”地便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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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记忆随着清醒早已完全回笼。
如王医生之前所说,她记得在她对苏景迁一番上下其手后,就被人从他怀中揪了出来。
之后被放入冷水中,被燥热而扰乱的理智在冷水的刺激下渐渐回归,清醒后疲惫感上来,渐渐便昏了过去。
完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眼前片片撕碎的布料作为物证,从另一个角度明明白白的说明了在那短暂的仅有的接触上,事情的激烈程度。
安又宁只感到气血上涌,羞赧极了。过于激动导致氧气都觉变得稀薄,感官一瞬间被放到最大,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一道沉着的视线落在了那片惨烈的布料上,而后又轻轻落在了她的背后。
无声似有声,仿佛在倾诉着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恢复了镇定,脚下只微微一滞,便头也不回地跨过了那堆惨不忍睹的“证据”。
就在安又宁刚刚跨过证据时,本已开始工作的苏景迁的视线忽然从屏幕淡淡移开,偏头向何特助吩咐道:
“给她拿双鞋。”
平常最是懂苏景迁心意的何特助头一回没明白上司的意思,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正要走到门口的安又宁。
宽大的衣袍也掩盖不住她身姿的曼妙,就算何特助见过不少美人,却还是不得不为她的身姿容貌而暗暗称叹。
行走间,宽大的衣袖随着手臂摆动上下飘动,洁白晶莹的藕臂若隐若现。许是走过来的时候鞋跑丢了,只一双赤脚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更显雪□□嫩。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点头应声,只不过再抬头时眉眼间多了几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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