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程如珩实在没可奈何,便留在原地等向楠。
向楠腿长又经常跑步,行动力强,没一会儿就跟着定位寻过来了。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程如珩,一边朝他挥手,一边小跑着过去,喊道:“程老师!”
程如珩有些近视,今天没戴眼镜,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眯起眼,方便聚焦,看过去。
迎着阳光,看不清脸庞,只是大概知道,她的笑意明媚,胜过这秋日暖阳。肆意的,充满能量的,青春无敌的。
程如珩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放纵地笑过,除了性格原因,还有父母教育过,要端庄得体,顾及形象。
小时候,假如程娴的坐姿稍微有点不雅,还会被敲手板心,他也是,要坐得直,不能架二郎腿。有些坏习惯,还是大学后渐渐染上的。
而向楠是自由的,她不受任何约束,她就不在乎这些。
她自由得像山风一样,吹拂到他面前。
向楠的头发因为跑动,往后扬,停下来时,她往后捋了捋,重新戴上帽子,喘着气说:“程老师,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朋友呢?”
程如珩从石板椅上起身,“他们带思思先去其他地方了。”
“噢。”向楠眼神飘忽着,“我还挺想见思思的。”
实际上,内心在疯狂竖大拇指:什么朋友啊,这么有眼力介儿。
向楠又问:“怎么是你带着思思?”
“我姐夫在出差,我姐姐去照顾她公公了。”他解释道,又问,“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我特意来找你的。
这话向楠肯定不能说啊,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走走。”
程如珩手里有一瓶水,不过他喝过,另外从口袋拿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一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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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汗了。”
向楠接过,反正没有化妆,就随意往脸上擦,想起他上次也是从车子储物柜里抽纸,“程老师,你还有随身带纸的习惯啊。”
“总归用得到的,这不就用到了么。”
程如珩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活得散漫,却又干净,不是向桐那种懒散、邋遢。
对他了解得多一分,对他的喜欢就会多上一分。
向楠“哦”了声。
程如珩盯着她的脸,突然说:“等一下。”
她也就没动了。
程如珩的脸向她靠近了些,向楠视力好,这种距离,完全可以看清他皮肤、双唇的肌理。
他一个大男人,皮肤保养得怎么这么好?
向楠屏住了呼吸,睫毛颤了颤,甚至想要闭上眼睛。虽然理智告诉她,他不可能亲她。
他伸手,她擦得潦草,在脸上留了点纸屑,他轻轻地拈走,“好了。”
“谢谢程老师。”
她想,要是他再不好,明天祁州当地新闻就会出现一则标题为《芳龄女子憋气致死》的头条。
谢天跃他们没走多远,他们竟然很快追上了。
思思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像是哭过,可怜兮兮地喊:“舅舅,那个叔叔说你不要我了。”
程如珩蹲下身,帮她抹了抹脸,软着声音哄道:“他骗你的,舅舅不会不要思思的。”
他的嗓音本就温和,这么低低地哄孩子,更是温柔似水。
跟上来的向楠听得心都要化了。
谢天跃还在幸灾乐祸:“都说外甥随舅舅,她跟你小时候一样好骗。”
朱洁骂他:“你非把人小孩逗哭干吗?无不无聊。”
程如珩对向楠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他们这才注意到她,她戴着鸭舌帽,高高瘦瘦,又穿得偏中性,乍一看,真没认出是女孩子。
谢天跃先打招呼:“hello,我是谢天跃,我是程如珩发小,这是我女朋友朱洁。”
向楠笑,“你们好,我叫向楠,是程老师的朋友……嗯,朋友。”
她其实不确定他们算不算朋友,但她看了他一眼,程如珩并没有异议,她就当他是默认了。
这在向楠看来,是一个大跨步。
情人不就得从朋友做起么?
向楠又问思思:“思思,你还记得我吗?”
思思在程如珩怀里点头,“你和另外一个姐姐来过我家。”
谢天跃听得眉毛一挑,侧眼看程如珩,那个眼神的潜台词是:哟,连你姐姐家都去过了,什么关系啊。
程如珩看懂了,但他没搭理。越跟他说,他越会来劲儿。
思思被他抱高了,所以向楠需要仰着脸,她说话时,面部表情丰富,眼神也灵动。
他微微垂了眼,那么定定地注视着,一秒,两秒,知道她发觉了。因为她又冲他笑,“程老师,你别说,思思跟你还有点像。”
程如珩没有回应。
今天天气其实不能算特别舒适,太阳大,晒得身上干而热。
但又照得她的笑容格外明媚。
风吹着云,云像吹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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