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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 第 91 章 我们的家(第2页/共2页)



    “为什么不定个好点的酒店?”

    “离得太远。”

    路灯昏暗,树枝掩映着洒下微淡的光线。

    他温声道:“上次来汀溪忘了这事,回头让李总助打听打听,附近的左右邻居有没有打算卖房的,我给自己准备一套。”

    钟意揪住了他的衣襟:“周聿白。”

    “嗯。”

    她踮脚吻他:“下次再来,住我的房间吧。”

    她找个机会跟爸妈说。

    周聿白劫住她的吻,捧着她的脸颊:“多亲一会。”

    钟意推他:“回北城再说。”

    “看在我连续几天出差,今晚孤枕难眠的份上。”他叹气,“我宁愿在你窗户下站一个晚上。”

    这个时间点,小区外面没什么人。

    两人站在枝叶掩映的树下接吻。

    钟意瘫软在他怀里。

    他的吻越来越低,她的腰肢越折越软,舌尖扫荡她的牙关上颚,唇舌被吮得发麻,被吞噬掠夺。

    沉醉到好似融化一样。

    一个吻持续五分钟的吻可以有度日如年的漫长感。

    一小时的接吻时间也可以如五分钟一般飞逝。

    “咳咳咳……”

    身后突然响起一串重重的咳嗽。

    搭在她肩膀的修长手指倏然僵硬。

    钟意面色绯红地扭头——

    看见自家老爸那张震惊又发青的脸。

    钟爸钟妈还等着钟意回去问她话呢。

    女儿迟迟不归,钟爸爸下来一看——没多远就看见周聿白跟钟意站在树下。

    “你俩……就,就这……”

    “爸。”钟意红着脸从周聿白怀里跳出来。

    周聿白抿了抿薄唇,也跟着喊了一声:“爸。”

    好家伙。

    这称呼切换得真快。

    钟意和周聿白两人又被喊到家里去了。

    这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钟意捏着衣袖坦白:“他其实是我男朋友。”

    周聿白站在她身边,从善如流地喊了声:“爸,妈。”

    钟爸钟妈面面相觑。

    说打击也不能算打击,毕竟白天周聿白铺垫得很妙,聊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儿,气氛也烘托得到位。

    就是这么位金光闪闪又身份复杂的年轻才俊,跟自家女儿可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我和意意认识了好多年,在一起也有不短的时间……之前因为我的原因,我和意意分手,后来她从英国念书回来,我又重新追求意意。”

    周聿白这声爸妈喊得诚恳,“我这次和意意复合,是奔着结婚去的,绝非逢场作戏,这次来探望二老也是心里把您俩当至亲来对待,我家里人也盼着能见您俩一面。”

    这天晚上钟意接受了父母的严刑逼问。

    要说当女婿这回事。

    跟丁骞那混小子比起来,周聿白自然是处处优胜。

    只是说齐大非偶,高处不胜寒,跟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家扯上关系,女儿以前就受过委屈,以后会不会再受委屈?

    真受了委屈,谁去给她撑腰?

    这么一想,还不是跟丁骞一样头疼。

    两个都让人头疼——就没有个实打实顺心如意的。

    钟爸爸钟妈妈愁得一夜没阖眼。

    周聿白万万没想到。

    因为受丁骞的影响,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客气疏离地把他和钟意劝回了北城。

    钟意不以为意地打开时尚杂志:“爸爸妈妈让我慎重考虑,他们不能反对,也绝不支持。”

    周聿白捏了捏皱起的眉心。

    *

    周聿白为此沉郁过几日。

    但钟意显然没有太为此事失意——她了解自己的现状,也明白自己的父母。

    总需要时间来证明每个人的选择对错。

    但事情显然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钟意打算搬回了那套大平层。

    那里其实是她的房子。

    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要搬回去,周聿白的眸光瞬间灼亮,那张英俊的脸猛然凑到了她面前。

    这意味着……两人完全回到了以前的某种生活。

    “你每天在我家里进进出出,实在是太招摇了,邻居们都在窃窃私语。”钟意唇角翘起,解释道,“那边离我姐家近,我去找枝枝玩更方便。”

    “家里格局可以再改改。”他略带慎重地抽出一支烟,拢着火机点燃,深深吸了口香烟。

    很仔细地想,“家里不需要两间卧室,把我那个房间改成你的小工作室吧,跟我的书房连在一起,我搬到你的房间住。”

    自此之后,家里没有他的卧室和她的卧室之分。

    只有他们的卧室。

    日夜相伴,同床共枕。

    钟意想了想,抿唇说好。

    周聿白夹着烟,特意绕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薄唇吐出几个字:“我们的家。”

    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她的。

    他们的。

    搬家那日,钟意不假人手,自己打包收拾杂物。

    周聿白过来帮她。

    两人一起布置了新家。

    所有衣物都挂到了衣帽间,她色彩缤纷的衣裙和他常年黑白灰的衬衫西服毗邻而居。

    她琳琅满目的首饰和他的手表领夹袖扣住进了同个玻璃柜里。

    洗漱台上并列的一白一黑两只电动牙刷。

    kingsize大床上铺着的偏女性化的藕荷色绸质床单和两只枕头。

    床尾搭着的吊带睡裙和男士亚麻睡衣。

    床头的珠宝类杂志和金融资讯。

    房间换了新的白色花纹纱帘和电动遮光窗帘。

    小冰箱里重新塞满了瓶装水和助眠的红酒。

    斗柜摆了怒放的鲜花和新的香薰蜡烛。

    钟意收拾完房间去浴室洗澡。

    泡澡的时候,周聿白推开门,散漫地倚在门框打量她。

    他手中还捏着半杯红酒。

    眯着眼啜一口酒,让冰凉的酒液含在唇腔,慢慢回味丝滑醇厚的香。

    这天应该是有些特别。

    这个家重新得见天日,又恢复了生机和那种柔和的光亮。

    他直勾勾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漆黑锐利的目光毫无绅士风度,在她的皮肤上一寸寸剐过,目光所经之处留下淡绯的痕迹。

    钟意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是眼睁睁看着他眸光越来越暗。

    红酒杯搁在浴缸边缘,修长手指闲适又松弛地解开了衬衫纽扣,捏着衣襟从肩膀滑下,随手抛在一侧。

    他脱衣服的姿势自然又坦荡,也丝毫不惧她的打量和观赏。

    年轻挺拔的身体,养尊处优的生活持有肌肤的细腻和肤色的白皙,肌肉劲瘦平滑,起伏的弧线下蕴含着生机勃勃的力道。

    浴缸的水溢出边缘。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沾着酒气的薄唇吮住她的耳垂,钟意陷入了温暖坚硬的怀抱。

    “是吗?”钟意枕在他肩头,“是不是觉得住我那个小房子委屈你了?”

    “我这辈子只在你那受过委屈,也只能在你那儿受委屈。”

    呼吸热气喷洒在她耳际,总让她有点酥酥麻麻的痒,连听也不真切。

    “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缠上来,抿一口红酒,循着她的唇吻下去。

    这醇厚绵长的红酒带着花果香气。

    从他的唇舌汩汩卷入她的唇,微凉微温的酒液,沿着喉咙淌入身体。

    剩余的一小部分沿着唇角蜿蜒而下。

    淡红的酒液滚落在雪白细腻的肌肤,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他的吻在追随。

    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浴缸的水太热,抑或是氤氲的水汽太窒息。

    钟意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浴缸边缘部分凉得让她颤抖。

    “周聿白。”她媚态酥若无骨,倦眼呢喃,“回床上去。”

    “别弄脏了床。”他的气息极富侵略性,“反正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来。”

    这就是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顾虑隔音的问题。

    钟意不用咬着手指苦苦压抑,只是任凭那些破碎的哭声逸出喉咙。

    他喜欢这种声音。

    肆意的、缠绵的、凌乱的,另外一种乐声的享受,用性感嘶哑的声音喊她宝贝。

    同时也伴随着极乐时压抑的呼吸和极力忍耐的低吟。

    那些声音落在钟意耳畔。

    总是能让她失神,让她战栗,让她颤抖不止。

    最后浴缸空了一半,浴室地板淹得不成样子。

    钟意手脚发软地被抱到床上去睡。

    周聿白覆身上来。

    她勉强睁开眼,拼却最后一点力气滚开:“不要了。”

    他俩好像挺习惯这种暴饮暴食的模式。

    以前他多半在临江,她又剧组工作到处跑,有时好几个月不见面,偶尔他回来过夜住两日,或者她专程陪他待个十天八天。

    唯一有规律的时候还是他后期回北城,两人在这房子里厮守的那些日子。

    可惜这日子也没持续太久。

    再后来她从英国回来,两人别别扭扭的,床上也是这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模式的刺激。

    身体对这种事情的记忆总是强烈而精疲力竭,快乐和体力都接近极限,总让人有溺毙其中的感觉。

    反而对那种温和短暂的欢愉并不太深刻。

    “细水长流行吗?”钟意把自己裹紧被子里,“我好累啊。”

    “最后一次。”他伸出手指摩挲她艳红的唇珠,“床上感觉不一样。”

    “只要你不出差。”她闭着眼睛,“我们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有很多很多天可以继续……”

    周聿白展眉笑了,凑到她绯红的面靥边:“这算是一种承诺吗?”

    “也算吧。”她支支吾吾,把脸埋进了被子。

    周聿白鼻尖摩挲她发间的馨香,嗓音缠绵:“好啊,留一点快乐和期待给明天,给以后的每一天。”

    钟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周聿白圈着她安然睡去。

    床品光滑柔软,身体细腻馨暖,交颈而眠总是很容易陷入沉沉梦乡。

    第二天电动窗帘徐徐打开,窗外的阳光铺洒在浅色的地板。

    意识和身体同时苏醒。

    “早上好。”早安吻衔过来。

    钟意的嗓子还带着哑音:“早。”

    一夜之后,周聿白的下巴已经有淡淡的森青,在肌肤上留下粗砺的触感。

    钟意从来没说——但她其实还挺喜欢过后肌肤残留的酥麻微痛的感觉。

    她喜欢他早上吻她深一点。

    早上的运动不宜太激烈。

    只是舒展筋骨,快速提神,为白天的活动提供一点身体活力。

    时间通常控制在半个小时。

    金色细碎的阳光洒在床前地毯。

    也为肌肤的柔美曲线和劲窄的肌肉块垒缀上柔光。

    以前拍戏工作时间自由,空闲时间在床上躺一天也没问题。

    现在钟意只能尽量保证不懒床,赶上上班族朝九晚五开的作息。

    周聿白起身穿衣的时候,钟意会在床上躺着歇一会。

    等他去厨房准备早餐再开始收拾自己。

    有时候趴在枕上看他慢条斯理地穿衣。

    那些看似毫无差异的衬衫和西服其实剪裁和面料细节处各有异彩,总能极好地修饰他的体型和气质。

    钟意偶尔会搭把手帮他系领带,抚平衬衫的领口。

    她肌肤柔软淡红,曲线柔美饱满,身上还带着他的指印或者吻痕,裹着薄被跪坐在床沿。

    微微挺起腰肢帮他打理。

    拉开床头的抽屉,她默不作声从床头取出一对宝石袖扣。

    周聿白看她垂着长睫,专注地在自己手腕。

    视线落在她手指间那枚从未见过的袖扣上:“我的吗?”

    “手边正好有一对大小合适的祖母绿,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做了一对袖扣。”她整理好他的衬衫衣袖,“你随便戴戴吧。”

    周聿白抬头看着那对新袖扣。

    色泽浓郁的祖母绿和耀白的银色花型,纤细的线条内侧还刻有他的姓氏字母。

    他问:“做了多久?”

    “没多久。”钟意垂头嘟囔,又裹着被子躺回床间,“你说别人都有,就你没有……就当是送给你的第一件首饰好了。”

    他黑眸柔软又明亮,弯下腰,双手撑在床沿,低头看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定制?”

    钟意背对着他:“嗯。”

    身后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伸手过来,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我很喜欢。”

    钟意唇边浮现浅浅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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