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凌厉如刀锋,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嗅到危险的气息,瑾娴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慌乱,尽量放平心态,佯装羞怯委屈,拉长了音调,糯声解释道:
“王爷误会了,您芝兰玉树,丰神俊逸,我心生仰慕,可若有了身孕,那便无法再与王爷亲热了呀!是以我才想着晚些有孕,也好多一些与王爷相处的机会。”
章彦成并未打算给她孩子,今日借题发挥,不过是想借机敲打,出乎他意料的是,瑾娴答得滴水不漏,这理由虽牵强,却也无可挑剔。
最终章彦成没再追问,坐下与她一道用膳。
瑾娴却是惴惴不安,只因知秋与她说过,王爷不会连着两天去同一个侍妾房中,昨儿个他才来过,按理说,至少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他才会过来,今晚他又来,八成是来找她算白日里的帐吧?
思及此,瑾娴忽觉碗中的瘦肉粥它不香了!
她磨磨蹭蹭,吃得格外缓慢,可再怎么磨蹭,也有吃完的一刻。
洗漱之际,她又慢条斯理的,知秋小声提醒她,得快一些,不能让王爷久候。
可她就是不想与他单独相处,生怕他会询问她和章彦安的事。
事实证明,怕什么来什么。
洗漱过后,她摘下花钿,照旧戴上面纱,小心翼翼的绕过花鸟屏风,才行至帐边,便听耳畔传来一声呼唤,
“瑾儿……你觉得这称呼好听吗?”
瑾娴心下一紧,温然一笑,“王爷唤的,自是好听。”
“那么章彦安呢?本王这般唤你,你可会想起他?”
瑾娴心道舅舅说得没错,男人果然小气,这种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好在她已然想好说辞,
“王爷多虑了,此乃我的闺名,祖母、娘亲和舅舅皆唤我瑾儿,并非二皇子特例。”
斜倚在帐中的章彦成容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你与章彦安之间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瑾娴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好在她善于掩藏心绪,神宁语缓,并无一丝慌乱之态,
“二皇子摔下悬崖后被人所救,之后他失去了记忆,一直住在我们陈家村。接下来的情况,王爷应当知晓,他送我来都城,被我爹认出,与皇上相认,此后我们便没再见过。”
“据本王所知,他曾向父皇请求赐婚,欲娶你为皇子妃。”
说话间,章彦成那修长的指节落在锦缎竹叶暗纹铺盖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敲着,声音虽轻,却如拨子拨乱她的心弦。
看来章彦成知道得远比她想象得更多,瑾娴自嘲一笑,“我身份低微,哪配做什么皇子妃?”
“皇子妃也许做不了,但你可以做他的侍妾。你们既是两情相悦,给他做妾,他自当疼你护你,你为何偏入了本王的府邸?”
章彦成语调轻缓,像是在说着极其寻常的一件小事,然而瑾娴很清楚,他的每一句皆是试探,她必须谨慎回答,一旦答错,他心头的疑云便会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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