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离冻上还有好些日子,这活抽了空零零碎碎的干就行了,明天说什么都得去做工。
柳鱼把院子里晒的东西翻过面后,预备去粮仓挖些谷子舂了。
这时,李乐容带着显虎和恬姐儿找他来玩了,“柳鱼哥哥,我听二婶婶说她给你买了两块特别好看的布料”
这会儿不怎么急了,家里人宠着他,他便只帮忙看着侄子侄女就成,不用再去打谷场上忙活了。
柳鱼洗洗手又擦了擦,把布料找出来给他看。
李乐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又在柳鱼身上比划,十分肯定地道“柳鱼哥哥,你穿上一定好看”
柳鱼笑了笑,道“你穿上也好看。”
“哎呀我娘说我跟个泥猴子似的,只配穿青的”李乐容遗憾的不得了,把这些布料小心叠好后,帮着柳鱼一块去村祠堂那里舂谷子了。
舂谷子的工具有两种,一种是人拿着舂米的棒子舂手,高高抡起再用力落下,有点像捣蒜泥一样。上次丛春花偷偷用新稻谷贴饼子就是用家里的石臼舂的,这种费力,一次只能少量。
还有一种便是舂米对,由石臼和木踏子组成。石臼摆在前头,人脚踩着一头的踏子,这头往下压,石臼那头的圆锥体便抬起。脚一松,圆锥体落下,便砸到了石臼里的谷子了,相比前一种省很多力气。
粮税交完了,粮食可以随意吃了,柳鱼便打算一次多舂一些,得用祠堂里的舂米对才行。
“柳鱼哥哥,你的决定是对的”李乐容道“你不知道等大家都交了粮税之后这里有多紧,运气不好,排个两三天可能都排不到。”
若是大家都自觉舂个几斤先对付着吃吃倒也不至于那么紧,怕的是舂米想去卖粟米的,那真的是等的遥遥无期了,还不如自己回家用舂手捣了呢。
“我听我娘说,有一年那陈家的就守着两个舂米对用了三天三夜呢”
不过那会儿他家实在是穷,村里人也就嘴上说说,没真跟他们计较。
柳鱼听了这话,眉心微动。
两人一人一个舂米对干了有一个时辰,丛春花就来了,满脸喜色。
柳鱼问“娘,我奶奶呢”
“在家喂小猪崽呢”丛春花十分兴奋地道“我送布跟人唠嗑的时候知道了哪家有猪崽,我就和你奶奶一块上门看了,抱了一只最上食的来”
当然她没带够钱,还是借了染匠的,下次取布的时候还他就行了,都是老熟人了。
村户人家,家里买口猪都相当于添了大件了,令人高兴。
丛春花替换了柳鱼,叫柳鱼和李乐容都歇歇,回家看小猪崽。
柳鱼顺便把已经舂好的七八斤粟米带回家,这些得赶紧淘洗干净晾着,晚上要磨成粉,掺点麦面和黄豆面做窝头吃的。
想想新米面做的窝头配上一碗猪肉炖白菜,李乐容馋得都快流哈喇子了。
丛春花笑道“少谁也不能少了你的”
李大伯家的新谷子没交粮税还不能动,李青山家做了自然不会少他们那份。
两人回到家,先去后院看了小猪崽。
李青山他爹当年盖房子的时候兴是就考虑了这一点,后院猪圈都是砌的板板正正的。这一阵子家里没养猪,猪圈堆的都是柴火,这会儿已经拾掇的干干净净的了。
地面上掂了厚厚的谷草,小猪崽刚吃完食正晒着太阳呼呼睡大觉呢
李乐容笑道“它可真是闲”
原先丛春花说要抱小猪崽的时候,家里人平常出去拾柴火就有割些猪草回来,但这些干草只能做粗料混着给猪吃吃。
猪要想上膘,青料和精料才是必不可少的。
精料就是麦麸、谷糠和豆饼等,家里平常磨面舂米,这个是不缺的。青料就是猪爱吃的青草,诸如黑麦草、苜蓿、白三叶等等。但眼下已是九月了,再过上一个月青草都不多见了。
所以现在得多割些青草回来发酵上存着,到时候冬里和麦麸、谷糠混着一起喂猪。
关老太太拿着背篓和镰刀出门割猪草,柳鱼把那些粟米淘洗干净后又回村祠堂舂米,李乐容还是领着显虎和恬姐儿跟着。
一下午舂了有二十多斤谷子,约摸着得了十五六斤的粟米,出的谷糠也都用麻袋单独装着。
柳鱼回家取了晒干的粟米来,又推着石磨磨成了面。
三合面的窝头蒸出来金灿灿的,满是粮食的香气,因为掺了豆面,口感细腻了不少,松软又劲道,越嚼越香。
关老太太和柳鱼都是第一次吃,咬一口热乎乎的,又香又甜,实在叫人打心底里就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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