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人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暂且不算有危险吧?”
“如果目标都是浮屠塔,他肯定也不敢让学院注意到浮屠塔的事,否则对他自己行事也不利。”霍霄冷静分析道,“倒是他操作听风尺这个能力要小心。”
季蒙举手道:“重要的事情咱们以后尽量不要用听风尺说。”
顾乾沉声道:“本来就不会用听风尺。”
季蒙又挠挠头:“但有时候听风尺真的很方便。”
“他既然能跳过铭文相通就发传文,肯定也能操控听风尺,若是伪装成你我发传文,也难以分辨。”霍霄提议道,“今后我们发传文,最好制定只有我们彼此才知道的记号,以防万一。”
季蒙点点头:“这个好。”
顾乾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着桌面道:“定什么记号?”
远在医家的虞岁通过放在顾乾那的五行光核,饶有趣味地看着三人制定传文记号的模样。
分析得头头是道,小脑瓜真聪明。
但也就这样了。
*
石月珍先忙着照顾李金霜,虞岁便耐心等着,好不容易李金霜这边完事,虞岁刚褪下衣裳,就有别的弟子突发情况把石月珍叫走。
虞岁也不着急,趴在床边玩听风尺。
二楼的钟离山和梅良玉也收拾好自己下来了。
还在楼梯上时,两人就见石月珍在下边忙得团团转。
钟离山道:“苍殊没来?”
“晚点会来吧。”梅良玉低头看听风尺。
刑春在小组里问:“饭否?”
“饭。”苍殊回,“我在斋堂给月珍带饭,你们要吃什么?”
刑春含恨在听风尺上敲出一行字:“你跟月珍一起吃那我就不去了吧。”
梅良玉回:“我跟钟离山在医馆吃。”
刑春:“我来了我来了!”
苍殊望着听风尺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不还是要过来跟我和月珍一起吃?
石月珍看见这两人下来,拜托他们帮忙调制药膏:“都是外伤,也是从黑风城里受伤出来的,跟你们需要的一样。”
钟离山和梅良玉都是在医家选修过的,所以石月珍才敢拜托这两人调药。
钟离山说动就动,梅良玉在旁边偷懒玩听风尺,被钟离山抬手一肘子打清醒,拧着眉头斜他一眼,这才收起听风尺。
药罐上贴了隔间号,钟离山调制的速度快,梅良玉拿到手后又过目一遍,防止出错。
“一号的。”钟离山将调制好的药罐给他。
梅良玉拿着药罐送往一号隔间,掀开布帘的瞬间,目光便毫无预警地落到趴在床边的人身上。
石月珍被喊走时在给虞岁背部涂药,她走后虞岁也没管,仍旧维持着衣衫半褪的模样,还能散散热。
梅良玉眼中猝不及防地照见雪色肌肤,背脊微弯,雪背上有长短不一的狰狞红痕,柔弱的美感与凌虐的伤痕造成的视觉冲击,让他反应迅速地放下了布帘。
虞岁敏锐地回头,只见落下的布帘一角微微晃动。
梅良玉反应很快,几乎在视线捕捉到不对劲的瞬间,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布帘遮掩了隔间里的雪色,梅良玉眉间微抽,他听里边传来虞岁轻轻柔柔的叫声:“师兄?”
傻子才应。
梅良玉没答,把药罐放回桌上。
钟离山抬头看他,无声询问什么意思,梅良玉朝石月珍的方向看去:“不方便,等她自己去。”
虞岁比他还早来,却等到现在还没换完药。
梅良玉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虞岁本想起身去外边看看的,却见李金霜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缓缓醒过来,便没起来,挨着床边看她睁开眼。
“你醒啦。”虞岁伸手朝李金霜晃了晃,“感觉如何?若是五行之气还在逆乱,我就帮你叫师姐来看看。”
隔间内有烛火明亮,光芒熠熠,李金霜的视线从模糊到逐渐清晰,看见一张精致小脸,眼眸水润透亮,盈满担忧地望着自己,秀丽的眉峰微蹙,任何人被她以如此眼神注视,心脏都会变得柔软。
李金霜恍惚间透过虞岁望见另一个女人,在她小时候生病受伤醒来时,候在床边第一个冲向自己的人。
她还有些不清醒,眼中与虞岁重叠模糊的幻影让李金霜心生酸楚,眼中淌泪,喉咙发涩,无边艰难地才轻轻叫了声:“阿娘。”
虞岁微怔。
她抬手摸了摸脸,纳闷地望着还不太清醒的李金霜,怯生生地往回缩了缩身子:“我也没老到这种程度吧。”
想念自己母亲是什么感觉。
受伤难过心中委屈时,想向母亲倾诉寻求安慰又是什么感觉。
虞岁望着眼中淌泪的李金霜,无法想象,她只能安静地等待,等着李金霜自己清醒。
又有受伤的弟子来医馆,几个人扶着一个重伤难以行走的弟子,就要往一号隔间冲去,被梅良玉拦住:“去二楼。”
石月珍刚从隔壁出来,看见这幕也叫几位弟子去二楼,同时叹气道:“今晚太忙了,我得叫人过来一起守着。”
梅良玉眼神示意一号隔间:“我师妹还没换完药?”
石月珍懊恼地皱了下眉,忙拿着药罐进去看虞岁。
梅良玉对钟离山说:“你怎么不去二楼给刚才的人看看?”
钟离山缓缓放下手中听风尺,说:“我也不是医家弟子。”
梅良玉冷笑:“谁让你们兵家开的兵甲阵?”
钟离山:“……”
就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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