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的一瞬间,霍念生眼皮子突突地跳起来。那些未接来电里郑宝秋占了一半,他再给她打过去,反而一声一声地没人接了。
与此同时,助理a#97;nda敲门说俞老板来了。
这天俞山丁跟客户谈生意,谈妥了请人家在皇冠大酒店餐厅用餐。
他们在餐厅听说酒店同天承办郑何两家的订婚宴会,张灯结彩,还凑趣调侃要不要去蹭酒。吃到一半外面有人说出了事,前山丁赶紧安排司机送走客户,之后自己又折回来凑热闹。
他一会儿听讲是恐怖分子,一会儿又听说是宵小闹事。后来找到相熟的领班才告诉他一个比较准确的说法,好像是因为此前郑氏的货船出事,有去世船员的家属积怨在心,才跑到现场蓄意报复。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嚷嚷说自己的儿子落入海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全家煎熬了几个月熬得妻离子散,郑家大公子却还能风风光光地订婚,他就打扮成来住宿的客人混进来,往身上浇了汽油,要跟郑家人同归于尽,有几个垫背的就拉几个垫背的。
只是前山丁趁乱跟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下地上的一摊血。订婚宴会被搅黄了,宾客都差不多疏散了个干净,但还是有工作人员拍的视频记录。
镜头晃得厉害,周遭环境乱成一团,最后对焦在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身上,他佝偻着腰,状态癫狂,挟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在他对面的却是陈文港,男人冲他喊: “我还认得你!出事故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你去把郑秉义叫出来,让他给出事的船员偿命!#34;
陈文港在抖动的屏幕里劝他冷静: “你可以先把她放下,我们单独聊好不好?”男人威胁地挥舞手里的打火机: #34;聊什么聊!我儿子的命今天一定有人要还!#34;手里这头尽是人群急促低微的交谈——#34;别过去,他浇了汽油,他要……#34;#34;拦着拦着,别让他打火!#34;
#34;警察呢?怎么还没来?酒店的保安呢?#34;
镜头急速左转,安保人员也在想办法,只是投鼠忌器,其中两个提着灭火器,借着人群的掩护,从后方向袭击者逼近。人群渐渐变得屏息凝气,默契地不敢作声。
连镜头都转了回来,重新对准那个男人,他尚未发现身后的局面。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有个女声十分突兀地叫起来: #34;你们小心!ap;#34
;她不是提醒是打草惊蛇,男人立刻被惊动了。他一回头情绪更加激动,挥着手臂,大拇指已经拨动砂轮,要打火点燃自己!
安保人员已经来不及继续靠近,好在其中一个反应迅速,压下压把,干粉和泡沫呈喷射状猛地向他袭去。侥幸的是射程算是够了,在波及了中间几个人后,打火机的火苗没来得及升起就被盖灭了。男人迷了眼,痛苦地弯腰扔下孩子,离得最近的陈文港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两人都摔到地上,扭打的画面被人群挡住。常年体力劳作的男人还有一股蛮力,两个安保人员和更多同事也加入战局,一切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男人被控制起来,手臂扭到背后。
这段镜头到此结束了。
俞山丁又按了另一段视频。
陈文港后脑撞到了桌椅尖角,他躺在地上,有人想扶他站起来,一摸一手的血。然后有声音喊着#34;有人受伤了#34;,失焦的镜头凑过去,一晃,地面一片模糊的暗红。
天降如此劲爆的素材,在场媒体那么多,不发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前山丁急匆匆来问霍念生的意思。对陈文港他自然也担心的,但前山丁还是头一次见霍念生脸色这么难看。
这个印象里泰山崩于前都还要笑嘻嘻的男人头一回失态,勃然作色,站起身蹭地一下就把茶几往地上掀!
稀里哗啦一阵巨响,满地狼藉,吓得a#97;nda都想探头进来查看。
霍念生活像要出去吃人。他闭了闭眼,找回了一点冷静,让a#97;nda叫司机备车。
前山丁忙跟上去,霍念生突然向他冷笑:“你去,告诉何宛心,就原话告诉她,不要打折——既然何小姐非要和我的人过不去,那大家就不死不休,谁也别活了!#34;
前山丁诺诺,霍念生又淡淡地说: “叫记者不要胡写八写。”
不要胡写八写的意思就是控制风向,不要搞得整件事像是猎奇谈资一样,俞山丁只得先去跟媒体过招,无暇跟他一起去探视,只听办公室的门砰地一下,甩得震天响,霍念生走了。
★
陈文港被送到的是私人医院。
郑秉义没跟着一起过来,他要回公司主持大局。无论是面向社会的公关工作,还是跟何家那边的交代和解释,都需要一个主心骨在。霍美洁则扶着肚子,直接
回家休息压惊了。
但医院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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