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整个西苑披红挂绿,热闹非凡,湖上搭起了戏台,上百个宫女太监忙忙碌碌,正准备唱傀儡戏。
皇帝则神态悠闲地端坐在华盖下的龙椅上,一旁的小太监不时地把水果糕点喂到他口中。
魏忠贤举着一摞奏折走到近前,陪着笑脸说道:“皇上,这是今早儿刚送过来的折子!您看——”
朱由校扫了一眼奏折,漫不经心地说道:“朕知道了,魏公公斟酌办理就是!”
魏忠贤正要说什么,却见他已经牵着太监小高的手,龙行虎步,踏上了一只雕梁画栋的游船,往湖心驶去。
魏忠贤特意趁他玩儿兴正浓的时候把奏折呈上来,就知道他是断不会看的,在奏折到了自己手中,自然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微臣告退!”他后退两步,目送龙船走远,在一片热闹的鼓乐声中,悄然退下。
思颜站在船上,看到魏忠贤拿着奏折离开了,回头对朱由校说道:“皇上,他走了。”
昨晚周家灭门的事,皇上昨晚就听闻了,这件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鹬蚌相争,他无需插手,只需冷眼旁观。
朱由校放下酒杯,手指在桌下迅速掐算着,掐算到一半,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思颜见状,赶紧过去扶住他,小声嗔道:“皇上龙体欠安,还是不要再用卜算了吧。”
朱由校苦笑着摇摇头:“若是若水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皇上放心,现在君耀已经来了,其他人一定也会找到的。”思颜柔声说道。
朱由校抬起手,握住她的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两人相视一笑。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天启六年初春。此时魏忠贤已经把锦衣卫和东厂都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手里。而阳光这三年从命如草芥的小杀手做起,一路厮杀煎熬过来,从东厂混到了锦衣卫,一路平稳的晋升,终于当上了一个镇抚使。她现在已经不是三十五号了,她又有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是她自己取的,不再叫东方不败,而是叫花非叶。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叶生生两不见。”这个名字,当然跟张君耀有关。张君耀进宫以后,她跟他也时常暗中书信往来,她有时候趁他不在的时候,也会悄然回宫探听一些消息。
这三年里,朱由校已经把五兄妹找齐了:除了君耀在宫中统领禁军以外,浩磊的前世刘云鹤,也已经在京中担任要职,而谷雨和均均的前世则都在他的府邸中落脚。毕竟御史府要比皇宫安全得多。
奇怪的是,在她和君耀的书信往来中,君耀从未流露过思颜有任何倾慕暧昧。她曾悄悄回到宫中,远远地看着朱由校和思颜,她能看得出来,思颜的一番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她也辗转打听过,得知思颜和君耀一向谨守本分,从无逾礼的言行。她甚至偷偷潜入过刘云鹤的府邸,听过他们师兄妹的对话,他们也没有提起过张君耀和思颜之间有什么暧昧。反而是他和谷雨的前世洛云之间纠纠缠缠,感情乱作一团。
反正他们两个生生世世就这样,她也懒得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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