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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4 章 番外10(第1页/共2页)

    【驱鬼?主播你是不是中邪了,傻了?】

    【主播手上拿的好像是黄符,不会真有两下子吧!】

    【别跟我说这是陆家人开的直播,我不敢信。】

    陈子轻本来想说自己不是陆家人,是个散修,转而一想,他不能在镜头前驱鬼,只能私下里来。

    探访凶宅的主播有的特地配上可怕的音乐,就为了渲染气氛。

    他哪能表现出完全不怕的样子。

    那直播间的人怎么跟着他的视野走?

    陈子轻闪到镜头外,把黄符塞回陆与庭的口袋,小声说:“咱先参观房子,鬼回头再说。”

    陆与庭拉下他的口罩,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眉眼间的倦怠这才有所减弱。那个吻犹如游戏里的补血药。

    【主播人呢,怎么又从镜头里消失了?能不能回个准话,直播间人数已经过千了,这么多人等着呢,能播就播,不能播就别播。】

    【好好说话行不行,主播在凶宅外面,窗户那出现了可怕的黑影,他那边的情况具体怎样谁知道,还不准他缓一下子?】

    【要缓回家缓,干不了凶宅探访就别强吃这晚饭。】

    【缓缓没什么的,我看主播估计就是个小孩,年纪不大的,大家别太过了,说风凉话的也就在屏幕前叫嚣,真去了那里,没准能吓尿裤子。】

    【我是误入邪||教了吗,这是凶宅直播还是追捧大会,主播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干不了就找个幼儿园上上。】

    ……

    【我觉得我也要缓一缓,你们不用吗,真的,我今晚不敢睡了,我一个人在家,楼上前几天还有个跳楼的,就掉在我窗外的平台上,谁有我惨。】

    那网友的弹幕很快被刷走,两拨人继续掰扯,一波开嘲,一波护着。

    就这么吵起来了。

    陈子轻庆幸直播页面对着他,陆与庭看不到,不然肯定要让他下播,没其他可能。

    这是他第二次干直播了,第一次是在任务世界,陆与庭是个叫岳起沉的老僵尸,他后来成了小僵尸,他们快快乐乐地过着僵尸生活。

    他直播期间,陆与庭给他送小花,为了维持榜一的位置和不知道那三位里的哪个刷礼物争夺,不准进他直播间的人调戏他。

    想到这,陈子轻将自己拔出回忆,摸了摸陆与庭拿摄像机的手。

    陆与庭心头一痒,欲要暂停直播和他温存一番,却被他眼神警告,眼睛黑黑亮亮的,看着凶。

    实际连爪子都是软的。

    陆与庭勾勾唇,罢了,他要创业就陪他创吧,只要他高兴。

    尽管他们家的钱多得连个概念都没有。

    “不好意思啊亲们,刚才我只是装了个逼,开了个玩笑让气氛不那么紧张,我根本就不会驱鬼,黄符是我在道观买的,给自己整点儿安全感。”陈子轻回到镜头前,“还有你们说的那黑影我没见着,我哥哥也没看见,估计是你们花眼了。窗户那里有棵树,应

    该是树影。”

    “现在我要进房子了。”

    陈子轻四处张望:“从哪边进去,从大门吧。”

    他边走边打量周围,去大门口要穿过一个不小的花园,草木丛生,此时是夏季,这里成了蛇虫鼠蚁的窝,草丛里随时都会爬出一条蛇,窜出一只大肥鼠。

    蚊子多得上把抓。

    陈子轻身上喷了驱蚊水,能勉强挡一挡。

    大门口的漆门是掩着的。

    陈子轻停在门外:“等会儿,不能直接进去,我们是来别人家做客的,要跟屋主人打个招呼。”

    【主播真幽默,我突然不怕了。】

    【我怎么一会儿感觉主播是真猪,一会儿感觉主播是扮猪吃老虎?】

    【我也这么觉得,可别让我们碰上真的了。】

    陈子轻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香:“这是我在来的路上买的,店老板说要么点三根香,要么点一根香,绝对不能点两根。”

    “我点三根吧,三根诚意多些。”

    陈子轻把盒子跟背包一起放地上,他一手捏香,一手扣动打火机,将火苗最准香头。

    没点起来。

    火苗碰到香就灭了。

    陈子轻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成功,他故意表现出很怕却装作淡定的样子:“没事,咳,没事没事,香点不了的意思就是……屋主人不欢迎我们。”

    “不欢迎也没办法,我们来都来了。”

    【那打招呼的意义是?】

    “礼貌啦。”陈子轻把背包收拾收拾,拉上拉链背上说,“走吧。”

    【你们还敢往下看吗?】

    【大白天的整出了午夜既视感,怎么那么瘆。】

    【主播的哥哥什么体格,待会儿你有危险了,你哥哥能把你扛起来就跑吗?】

    “那没问题。”陈子轻抽空瞟了眼弹幕,眼里藏不住的炫耀,“我哥哥超厉害的,能把妖魔鬼怪打跑。”

    【我哥哥超厉害的~】

    【我哥哥超厉害的~】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他戴着口罩都能看出脸很红,有些害羞。

    陆与庭要看弹幕,陈子轻忍不住地喊他:“哥哥,你专心拍我,别看其他的!”

    【哦哟。】

    【哦哟】

    【哦哟】

    ……

    气氛轻快了许多,然而随着陈子轻走进房子里,直播间的温度像是断崖式下跌,只有零星几条弹幕。

    外面很灵异,附近一点人气都没有,然而房子里比外面看要阴森多了。

    进门就能看见一条较宽的走廊,到处都是灰尘,屋主走得匆忙,亲属过来也没怎么收拾,随便把相对不值钱的东西丢在这儿那儿,乱糟糟的。

    陈子轻之所以挑这里作为他创业的第一站,是因为在他之前有几个年轻人为了追求刺激到过这房子,失踪了。

    这也是房子被定为十大凶宅之首的主要原因。

    当陈子轻经过走廊站在客厅时(),直播间人数已经从一千出头上升到了八千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快破万了。

    陈子轻已经顾不上跟网民互动,他专心介绍房屋,先从让他不舒服的客厅开始。

    “这里就是客厅了。”陈子轻指着客厅说,“今天是阴天,采光差,晴天的话客厅应该是很亮堂的。”

    他在客厅里走了走,镜头跟着他移动,客厅的布局面貌尽数呈现在直播间的人眼前。

    比较敏感的人和他的感受差不多,都觉得客厅令他们不适。

    尤其是天花板那盏欧式大灯。

    这就不合理了。

    人又不是吊死在客厅,吊死在灯下。

    陈子轻忍不住频频仰头看那盏大灯,有种它下一刻就要被什么重物缀得掉下来,把他砸死的错觉。

    这回连零星的弹幕都没了,直播间的人全体默契地安静如鸡。

    仿佛大家都在手机前屏住呼吸,气氛毛毛的,鬼片即将迎来高潮既视感。

    陈子轻在陆与庭的陪同下把一楼逛完就去二楼。

    屋主是在二楼东边窗外自缢的,至于为什么要自缢,又为什么选择那里,网上没答案,只有众说纷纭。

    二楼是三房一卫,还有个天井。

    陈子轻一间间的走:“这是卧室。左边是卫生间。”

    “太久没人住了,好多灰,主卧在三楼,我上去看看。”

    “主卧是套房,面积挺大的,卫生间很宽敞。”

    “房间蛮多的,好几个套房呢,这要是谁买下来,得全部打掉重装。”

    “还有个负一楼。”

    陈子轻率先下楼,身后是他熟悉且充满安全感的脚步声。

    陆与庭跟着他下来了。

    要是他一个人来这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怵的,虽然不影响他驱鬼就是了。

    “厨房餐厅跟储物间都在这层。”

    陈子轻对着镜头说:“差不多就这样了,四加一的联排别墅。”

    “车库我就不去了啊。”

    他又不确定:“要去吗,你们想看我就去。”

    死气沉沉的直播间轰然飘出一堆弹幕。

    【别去了,快出去吧!】

    【吓死人了!】

    【我全程不敢大喘气,话说那鬼影还在吗?主播带我们看房子的过程中都没见着,到底是不是看花眼啊?】

    【主播对不起,虽然你声音很好听,但是我害怕,我就不关注你了,我走了】

    【先别走,带我一起!】

    陈子轻让陆与庭跟他回到二楼,他看着东边那扇窗户。

    直播间还没走的所有人都觉得窗户特别瘆人,窗帘那里就像是站了个人,帘子还在那动。

    很压抑的房子。

    陈子轻把窗帘拉上,拉开,再拉上,吓坏了观看的网友们。

    他撑着窗台往外探头:“当年屋主就是在这吊死的,你们看台子上还有磨过的痕迹。】

    () 陆摄影师将镜头对准台子。()

    直播间大多人都避开了视线,不想看,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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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开始返场,他去了主卧。

    【那衣柜是猪肝色的,看着跟棺材似的,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陈子轻走进昏暗的衣帽间,停在镜子前,他在心里嘀咕,这镜子按的地方真不好。

    镜子里的他跟镜子外的他你看我,我看你。

    “我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陈子轻调头就走:“主卧的卫生间更可怕,马桶竟然对着门,不知道屋主怎么想的。”

    【这真不是鬼片拍摄现场吗?】

    【我先撤了。】

    【主播,钱是赚不够的,别刚开始直播就这么拼,随便拍拍就算了,别细拍,小心把脏东西带回家。】

    就在这时,直播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噪音,他们耳膜疼痛不已。

    摄像机的镜头忽然变黑。

    陈子轻察觉到异样,他凑到陆与庭旁边看摄像机:“能调好吗?”

    “坏了。”陆与庭尝试重新开机,“磁场原因。”

    陈子轻不意外:“那就别管了,反正房子都拍完了,我们把鬼驱了吧。”

    陆与庭把摄像机装起来:“好,你驱。”

    陈子轻:“你驱。”

    陆与庭:“你驱。”

    陈子轻:“你驱。”

    夫妻俩在鬼气森森的凶宅互相推托,玩起来了。

    大概是阴魂感觉自己被轻视,突有一道响动从角落传来。

    是柜子倒地的声响。

    陈子轻看了眼,继续说:“你驱。”

    陆与庭看都没看:“你驱。”

    “我还没见过你驱鬼呢。”陈子轻撒娇,“你驱嘛,我想看。”

    陆与庭挑眉:“你没见过?那我手把手教的是谁?”

    陈子轻斜他一眼:“你不是说虚拟世界的人都不是你吗,刑剪是刑剪,你是你,这回又不一样啦,你们又是一个人啦?”

    陆与庭面部紧绷,眼睑垂下去,模样瞧着有几分阴郁。

    陈子轻不逗他了:“好了好了,我驱就我驱,到不了你出手的地步。”

    不多时,陈子轻手拿罗盘在二楼走动。

    “怎么没反应,去哪了?”陈子轻从东边窗户到二楼楼梯之间来回走,“不会跑了吧?”

    背上一沉,陈子轻头皮差点炸了。

    陆与庭皱眉:“你男人的体温味道你都认不出来?”

    “哥哥,我在找鬼。”陈子轻哭笑不得,他注意力正集中着点,冷不丁这一下多吓人。

    “哦,找鬼。”陆与庭趴在他背上,懒懒道,“在负一层的储物间。”

    陈子轻赶紧去,驮着陆与庭去。

    两人身高差超过了十厘米,陆与庭两条假肢几乎在地上拖,一点都不心疼。

    一到

    () 储物间,陈子轻就快速用朱砂在地上画符。

    随着符成,屋主的鬼魂终于显现出来,他是生前的样子,脖子上有个观世音玉佛,两只手的手腕上都戴着色泽莹润的手串。

    陈子轻正要说话,眼前场景一变。

    他跟陆与庭还是储物间,全然不同的储物间。

    屋主在翻箱倒柜,嘴里神神叨叨着什么,他找出一件旗袍,嘟囔了句:“就它了。”

    陈子轻看到这,惯性地以为屋主有异装癖,没想到屋主拿着旗袍上楼去了主卧。

    “这是要干嘛?”陈子轻问陆与庭。

    “要干人。”

    陆与庭话落,陈子轻就看见主卧的床上躺着个人。

    “哥,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屋主献宝似的捧着旗袍跪到床前。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没反应。

    屋主开始脱他衣服,陈子轻捂住陆与庭的眼睛,他自己眼前也一黑,是陆与庭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巨大的响动撞进陈子轻耳膜,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从主卧转到一楼客厅。

    屋主哥哥穿着破烂的旗袍把自己吊在大灯下面。

    陈子轻眼睁睁看他求死,反悔,挣扎,到咽气,再到屋主跌跌撞撞地惨叫着从楼上扑过来。

    后面的事情走向就明了了,屋主他哥不要他了,他自己也就不要自己了。

    场景回到储物间,屋主血泪横流。

    陈子轻说:“你干嘛让我们看你的过往?”

    屋主咬着观世音玉佛:“你们也是同性恋,我就想让你们看看,想有人知道我和我哥的事。”

    陈子轻不是很委婉:“什么事,你把他逼死的事吗。”

    屋主开始嘤嘤嘤。

    陈子轻一言难尽,这怎么还是个嘤嘤怪啊。

    屋主继续嘤嘤:“我没逼他,我让他弄我,他把我弄得一床都是屎。”

    陈子轻:“……”

    被恶心到的他扭头看陆与庭,发现自家这位早有先见之明,把耳机给戴上了。

    陈子轻无语地将头扭回来:“你哥自杀,总归是因为你。”

    屋主的嘤嘤声更响了。

    站不直似的靠在老婆身上的陆与庭冷冷开口:“吵死了。”

    屋主立刻噤声。

    陈子轻问道:“是你亲哥吗?”

    屋主一下正色:“我怎么会跟亲哥搞在一起,从小老师就告诉我,□□是违法的!”

    陈子轻:“…………”

    接下来陈子轻从屋主口中了解了一下相关细节。

    哥哥是邻家哥哥,弟弟是邻家弟弟,哥哥是直男,弟弟是蚊香。

    哥哥被弟弟的直肠掰弯受不了,无颜面对爹妈,对弟弟又爱又恨,把自己给吊死了一了百了。

    弟弟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

    陈子轻感受屋主身上的怨气:“你哥早走了,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屋主哼哼唧唧

    :“吊在窗外玩。”

    “玩什么?”

    屋主:“吹风淋雨晒太阳。”

    陈子轻提醒吊死鬼:“你舌头拖出来了。”

    “不好意思,”屋主把舌头塞回去。

    陈子轻秉着负责的态度:“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屋主装傻充愣:“你们只是来直播的,不是超度亡魂,别管我了。”

    陈子轻说:“顺手的事嘛。”

    “我走了,房子就正常了,你们还怎么直播?”

    “这没关系,我们已经拍完了,不会再拍了。”陈子轻回到前一个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不走?”

    “我……”

    屋主刚开了个头,就见一柄纸剑划破充斥腐烂阴森的气流,看似轻飘实则沉重地穿透他鬼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定住。

    陈子轻目睹陆与庭手持一根香,指尖染血在香杆上画符念咒。

    鬼门大开,屋主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吸了进去。

    房子霎那间就一扫压抑阴森,空气都干净了起来。陈子轻用纸巾按住陆与庭流血的手指:“你怎么这就把他送走了,我们还没问出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吊在窗外,怎么都不肯走呢。”

    不知道是不是画了符咒消耗了精气,陆与庭的神色十分疲乏:“玩,捉弄人。”

    陈子轻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陆与庭答非所问:“被他吓死的几具尸体在花园。”

    陈子轻不会怀疑陆与庭透露的信息,他吸口气:“人失踪了,警方肯定来这里查了,没发现尸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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