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宋霆越是高高在上、手握实权的王爷, 而她是顾家舍弃出来的女娘,所以他迫她强占她侮辱她的行为就能被美化为是恩赐和福分,何其扭曲, 又是何其颠倒黑白。
顾锦棠在此间数载, 早就见惯了像真定公主这类喜欢强调贵贱尊卑的人,原先她或许还会为此感到不平、愤懑甚至是伤怀
可到了后来,她终究是慢慢学会了接受这封建王朝“吃人”的现实,惟愿自己不被他们所同化, 只要她自己一直坚持着人生而自由平等的思想,那么她骨子里便还是一个现代人, 而非此间之人。
“奴婢记下了,奴婢定会尽心侍奉主子,还请公主殿下安心就是。”
顾锦棠违心的说出这番话, 语气无比恭敬谦卑, 竟是要将自己都骗过去的意思。
宋芙欢不屑地嗯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落到她身侧的绿醅身上, 又看一眼炕上小几置着的两幅碗筷, 沉着脸冷声道
“到底是伴在皇兄身侧的人, 纵然是奴,却也有别于寻常的奴婢,又岂能不顾礼仪尊卑与此等贱婢同桌而食, 简直罔顾礼法。来人, 将这贱婢给本公主拖下去责十杖。”
身后的侍女上前将绿醅一左一右地往屋外架, 那王府里的青衣侍女一脸为难的劝她道“公主殿下, 此乃顾娘子的婢女,无王爷授意,实在不好随意动刑的。”
“闭嘴这里岂容你说话。”宋芙欢狠狠瞪她一眼, 厉声吩咐道“速去叫两个力道大些的婆子过来行刑。”
那侍女被她凌厉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寒,纠结再三后终是小跑着出去请人了。
暗处的云枝见状,思及她们主仆二人待她与云珠素来和善,到底于心不忍,又怕顾娘子因为绿醅受罚与王爷生了嫌隙,遂自后院小门而出,去请陈嬷嬷速速过来救场。
不多时,那侍女便寻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过来。
“还等着做什么,动手吧。”宋芙欢神情严肃地朝人发号施令。
王府中的一切事宜,向来都是由王爷统管的,若无王爷的命令,谁敢私自动刑,何况这人还是王爷新宠的贴身侍女。
是以此时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僵直的身躯迟迟未敢有所动作。
宋芙欢见她们如此忌惮一奴婢,心中大为恼火,指着她们就是好一顿的呵斥。
那两个婆子也是人精,观真定公主如此强势,暗道若真个将其得罪了,那可足够叫她们喝上一壶的。
何况要打的人又不是那位受宠的顾娘子,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罢了。
狠狠心咬咬牙,就见那两个婆子上前将绿醅往长凳上压了,欲要施为。
顾锦棠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站出来跪在宋芙欢面前。
“此事是奴婢做错,她是奴婢带过来的丫鬟,听从奴婢的命令与奴婢同桌而食乃是顺从主命,又有何错公主要罚,只管罚奴婢一人就是。”
“好一个主仆情深呐。”宋芙欢轻笑一声,阴阳怪气“你既觉得是你的过错,那便与她一起受罚,在此处跪着看她挨板子吧。”
说罢便扭头看那执着长棒的婆子一眼,那婆子无可奈何,只得将眉头一皱,手里的长棒也跟着举了起来。
不料那婆子方才打了绿醅的臀部一下,顾锦棠便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伏在绿醅身上,吓得那婆子连忙停手,及时将手上的力气收回了大半。
顾锦棠抬头望向宋芙欢,豁出脸面不卑不亢地道“昨儿夜里王爷曾在床榻上与奴婢说,今日还要来奴婢房中,若公主执意要杖责,便连我一齐打了,夜里王爷过来,奴婢不能伺候枕席,却不知王爷会作何想了。”
原本只是想给顾锦棠一个下马威的宋芙欢见她竟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没脸没皮的话来违逆自己,胸中怒火自是更旺,指着顾锦棠好半晌,终究没能越过作为一国公主应有的教养,骂出那起子难听的话来。
正僵持间,陈嬷嬷自院门口走了进来,淡淡扫视顾锦棠主仆二人一番,随后恭敬地朝宋芙欢屈膝行礼,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起她来。
“顾娘子到底是王爷的人,纵然有错触怒了公主殿下,公主告知王爷,王爷作为公主的皇兄,又岂会叫公主白白受气不替公主出气公主这般不与王爷事先说明便要先斩后奏,若叫王爷想岔了到底不是美事。”
宋芙欢闻听此言方冷静下来,垂眸看一眼顾锦棠道“今日这桩事,本宫看在皇兄和嬷嬷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但本宫还是要劝你一句,切忌莫要恃宠生娇,不要因为皇兄现下宠着你,便失了做奴婢的分寸。”
“奴婢谢公主殿下提点。”顾锦棠说完,宋芙欢已由陈嬷嬷扶着往院外走了,待人出了院子,顾锦棠连忙上前扶住绿醅,云珠云枝也上前来帮忙。
绿醅由她们扶回屋中,艰难地往床榻上趴好,云枝去寻了黄酒和一丸药过来,将那药丸与少量酒兑好,“此药抹于伤处,可减缓疼痛,利于伤势。”
顾锦棠温声同她道谢,伸手接了那药过来,因怕绿醅脸皮薄,又体贴的叫她们都出去,自个儿亲自给绿醅上药。
待将那药膏在伤处均匀涂好,顾锦棠只觉心疼难耐,既是替绿醅感到心痛,又是替自己感到悲哀。
在这个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时代,纵然有寻常百姓可望不可及的出身,还不是被权位更高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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