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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56 第 56 章 大结局(上)(第1页/共2页)

    除夕一过便是新春,薄雪如霜簇簇妆点着整个上京城。

    初一清早,谢钦带着沈瑶入宫给皇帝拜年,皇后缺席,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一身粉红宫装的陈贵妃和满脸朝气的小太子,陈贵妃只笑吟解释了一句,“皇后昨夜偶感风寒,起不来塌。”陈贵妃是太子生母,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特意解释一句,大约是皇帝对皇后有所惩罚,辗转告诉沈瑶。

    皇帝身子不适,沈瑶隔着珠帘给皇帝磕了头便跟着陈贵妃在侧殿唠家常。

    皇帝留谢钦在宫中用膳,谢钦拖到晚边方回府,今日谢府门前不知来了多少人,谢钦故意不见,众臣只得失望而归。

    民间初二走娘家,且沈瑶去年与谢钦大婚,论理今年新春沈家要办陪郎宴,只是沈黎东入狱,沈家由官兵把守,出入不得,哪里能办酒席,沈瑶自然也没打算回沈家,只是年前还是吩咐黎嬷嬷封了厚厚的节礼送去沈家,算是还过去十年沈家往岳州庄子送的月例。

    沈黎东的除夕是在狱中渡过的,即便谢钦始终不曾露面,刑部上下官员对沈黎东倒是客客气气,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大家都是聪明人,谢钦可以怠慢沈黎东,他们却不敢,人家毕竟是正经的翁婿,保不准哪日握手言和,到头来吃亏的可是他们这些下官。

    沈黎东被礼遇自然不肯消停,日日求着刑部尚书要见谢钦一面,刑部尚书无奈,只得如实告诉他,

    “依着您的罪行,本该发配边境,只是谢大人去圣上跟前求了情,改为罢官夺职,准您回老家荣养。”荣养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刑部尚书的体面话,说到底便是将他贬为庶民。

    沈黎东呆了呆,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歇了心思。

    沈家三位女儿去探望他时,他便告诉了这个结果,沈家虽被官兵封禁,却是准许人探望,沈家三位姑娘回去便将事情告诉了段氏,段氏本就病得奄奄一息,得知沈家复出无望,越发气得呕血。

    沈瑶没去沈家,初二这一日却不清闲。

    谢钦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因着老太太傍着六房过,这酒席自然该沈瑶与谢钦来办。

    平南王妃夫妇带着出嫁的女儿一家都来到谢家,这一回那怡宁郡主对着沈瑶便殷勤多了,一来她公公在谢钦底下当差,二来从谢钦分家的决心看得出来,谢钦将沈瑶看得极重,沈瑶又屡立功勋深得皇宫赞誉,她若再跟沈瑶过不去,便是傻子了。

    谢钦上头还有一位庶姐,外嫁多年,身子不好不曾回京,她在闺中时与老太太不合,这些年性子傲气并不太归省,今年大约是听说谢家分了家,遣了晚辈来谢家请安,其中特意给沈瑶捎了两车子礼来,平南王妃得知格外不顺眼,只是心里怄气归怄气,为了不被比下去,也收拾两车子更为贵重的贺礼给了沈瑶。沈瑶不会占人便宜,依着规格回礼。

    长房,二房和三房都有出嫁女,各自硬着头皮扮了家宴,待午后,各房外嫁女都聚到老太太延龄堂拜年,老太太看着平日乖顺的孙女们,有些舍不得,留了晚膳,沈瑶忙到戌时三刻方回故吟堂。

    除夕那晚她硬生生撑到谢钦泄在她身子里方罢休,代价便是腰疼得很。

    谢钦忙完公务回来,就看到小娇妻揉着发酸的腰歪在罗汉床上躺着,他坐在她身后,亲自替她揉捏,笑着道,“要你下来,你还不肯,现在吃教训了?”

    沈瑶扭头剜了他一眼,“你若是答应我,我何需亲自上阵?”

    “既是已破了例,以后你都顺着我?”

    谢钦不客气道,“一次也不一定中。”

    沈瑶气得一脚将他踹开。

    这时,丫鬟捧来泡脚桶进来,谢钦闻得里面有松乏祛湿的药材,便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亲自挽袖替她揉脚,沈瑶总算满意了,被伺候得服服帖帖后,也就原谅了他。

    “咱们去床上,你再帮我揉揉腰?”沈瑶挂在他身上撒娇。

    谢钦手掌温热力道均匀,比丫鬟嬷嬷手法还要好,她喜欢他伺候她。

    谢钦抱着她上了床,只是方才揉了片刻,沈瑶又不安分了。

    她算了算,这几日恰恰是两次月事当中的日子,适宜受孕,养孩子讲究缘分,也讲究时运。

    如今万事无忧,是最好的时候。

    她故技重施将谢钦给缚住,别看沈瑶吃了亏,她性子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连着四日,夜夜笙歌。

    到了初七这一日夜,沈瑶实在折腾不起,非要拉着谢钦在上,

    谢钦念着大势已去,也就随了她,只是将将起了个头,谢钦身子一顿,忽然开了口,“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急信不曾送出,你稍待,我很快回来?”

    沈瑶颇有些扫兴,便扭扭捏捏嗯了几声。

    目送他离开,倒头躺下去,又唤碧云进来服侍她更衣。

    谢钦坚持离开并非真有书信要写,方才抱沈瑶上床时,听到暗卫发出了紧急的讯号,定是出了大事。

    谢钦人刚到书房,平陵迎了过来,脸色凝重,

    “方才沈府送来消息,夫人母亲沈段氏吐血一盆,怕是不太好了。”

    谢钦微惊,扭头看向故吟堂的方向,沉默片刻,回头问平陵,

    “沈家宣太医了吗?”

    平陵苦笑道,“沈大人关在牢狱,沈家被封禁,哪里能请太医,不过为首的将领念着您的缘故,还是将平日给沈夫人看诊的一名老中医给请了去,不过听意思是无济于事。”

    段氏自沈展出事,一病不起,其中断断续续好了几日,到了寒冬腊月吹了一口风病情加重,后来沈黎东入狱,人彻底就倒下了。

    偏生朝中还未复印开朝,沈黎东的案子不曾落定,人出不来,沈家这个年自然过不好,段氏从不示弱于人,心中愤恨,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谢钦眉头微拧,抬了抬手,“去请范太医。”

    “是。”

    晕黄的灯芒投递在他修长的身影,长长的影子打在墙头,被拖得无限长。

    谢钦回了故吟堂东次间,隔着珠帘凝立,那道娇俏的身影歪在拔步床上并未睡着,也不知她在摆弄什么,纤细的玉臂从被褥里探出,隔空撩着水花,柔软的手指跟柳条似的摆弄风姿。

    顷刻传来她懊恼的嗓音。

    “碧云,你说若我养在京城,跟着沈柠一般教养,是不是也能擅长舞艺?”

    她臂枝十分的柔软,舞起来犹如柳条抖动,若自小习舞,必是倾城之姿。

    谢钦看着这样的沈瑶,心头一片酸楚。

    大约是他的脚步声比平日要沉,碧云很快发现了他,连忙住了嘴,默声施礼退了下去。

    沈瑶舞着舞着,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她未转身,只是笑,

    “果真是只写了一封信?对了,接下来数日你得空否,咱们去一趟通州吧,我想看看我的果圃....”

    沈瑶絮絮叨叨说着,半晌不见身后有动静,她不满地扭过脸来,对上谢钦深邃的眼,

    沈瑶见他脸色不对,大好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出什么事了?”

    谢钦如实道,“你母亲病危。”

    沈瑶心咯噔一下滑入冰窖。

    木了片刻,身子不知不觉抖动起来。

    她明明与段氏没有感情,不知为何,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浑身开始发凉,嘴唇都在打颤。

    谢钦紧紧搂住她,察觉她抖得厉害,不敢箍得太紧,小心翼翼抱着,

    “肆肆,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

    “我不难受,我为什么要难受?”沈瑶眼神发直盯着他,负气反驳。

    可是下一瞬酸胀灌入眼眶,泪花自眼角溢出来,沈瑶嘶压冷笑,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我这才回京多久她就要死?”

    “我什么都没做她就死了?我还没把她骂我的话骂回去呢?”

    “我发过誓,要让她求我喊她一声娘!”

    “不,死的是段氏,不是我娘...”

    沈瑶语无伦次地说着,脑子里如同塞了一团浆糊,双手箍着脑筋试图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谢钦眼被她的泪刺痛,随后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往外走。

    沈瑶起先挣扎,可挣扎了一下下便停下来,仰起眸,似有雪珠从半空洒下来,冰渣子扎在她脸上,她心里从未有这么空。

    这么多年来,自出生到今日,沈家一直是她心里的刺是她绷紧的弦,每每瞧见段氏,她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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