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这宫里的茶,不知你可还觉得爽口?比你家中的茶如何?」
端坐在案桌前的嬴渊望着身前得蔡京笑道。
后者闻声一愣。
陛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陛下知道我平日里生活极为糜烂,贪污钱财颇多。
私下里,无论吃的用的,都是以皇宫内的无上标准看齐,所以陛下才故意说出那番话来?
其目的,就是让我惴惴不安,甚至是让我主动认罪?
看来今日,本相实在难以安然走出这宣政殿了。
陛下这也太工于心计了。
哪怕是寻常的有能之君,也比不上陛下啊!
「臣...惶恐!这宫里的茶,自然是人间极品,臣家中的茶水,万不能与之相比。」
蔡京豁然起身,连忙将茶水放在案桌之上,深深作揖起来。
他这完全是想多了。
嬴渊说出那番话,其实真没有别的意思。..
朕只不过是想嘘寒问暖一下而已,你至于搞得这么紧张么?
朕还指望着你干大事呢。
没有你,如何能率领满朝女干臣,去帮着朕败国昏庸啊!
为了让蔡京放松,嬴渊笑着说道:「爱卿不必紧张,今日召爱卿来此,主要是一叙你我君臣之谊。
既然爱卿认为这宫里的茶好喝,那么朕便送你一些。
张让,去将宫里的各种好茶,各自准备一份,送到蔡相府上。」
「诺。」
张让应声退出大殿。
蔡京顿时眉头一皱,暗自心想。
陛下送我茶水?
难道是想说,只有陛下给我的,我才可以享用。
陛下不给我的,我若享用了,便是有罪?
肯定是这样啊!
陛下肯定是知道,我在家中的待遇,与陛下一般无二。
吃穿用度,也都是和皇家看齐。
陛下这是有意在敲打我啊!
想到这儿,蔡京竟是跪倒在地,开口道:「陛下,臣何德何能,竟被陛下这般厚爱,国难当头,臣无功有罪,愧对陛下厚爱。」
他这算是放下权臣的身段,向嬴渊认罪了。
不过这罪名嘛,大概如他所言,是个算不上罪的罪过。
「嗯?爱卿劳苦功高,何罪之有?在朕眼里看来,爱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呐。」
嬴渊语重心长的说着。
确实有功啊。
若是没有蔡京的任人唯亲,现在的朝堂,举目望去,能全是女干臣吗?
就冲这点,蔡京便有功于自己啊。
「陛下,老臣...老臣...」
不知为何,在大秦朝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蔡京,竟对身前的这位皇帝陛下,产生了几分畏惧。
因为嬴渊方才说的那番话,不管怎么听,都透着一种威胁的味道啊。
「如果朕所料不错的话,爱卿已经为相十三载了吧?
十三年来,可谓党羽满天下,如今这朝堂之上的文臣,至少有九成九,都与爱卿相交莫逆。
朕听说,每年那些臣子们送到相府中的金银珠宝等,便不计其数,蔡相真乃朕的好臣子,国之柱石啊!」
嬴渊真的很欣赏蔡京。
他现在看向对外的眼神,都有些感激。
大秦朝正是有了这些人,才能让他感觉败国有望啊。
然而那番话,却将蔡京吓了个不轻,一直磕头认错,「臣有罪,臣有罪啊,请陛下责罚。」
如果是以前的蔡京,大可以说一句,那都是坊间传闻,当不得真。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以前的陛下,昏庸无道,贪图享乐,不思朝政,沉迷女色。
现在的陛下,治国有方,手段果决,心智过人,更是精通帝王心术,乃是一位有能之君。
在这样的陛下眼里,任何的狡辩,想来都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嬴渊感到有些无奈。
难道他没有听懂朕的意思吗?
朕不想治他的罪啊。
要治罪早就治罪了,何须等到现在?
「爱卿,朕说了,你不仅无罪,反而有功。朕今日主要是想告诉你,望你以后,能够再接再厉。」
嬴渊很希望,蔡京能成为大秦朝有史以来,第一大女干臣。
这样的话,距离自己的目标,又走近了一步。
闻声后,蔡京心中异常惶恐。
陛下这是说的反话啊!
只怕日后自己继续那样做的话,一定会被陛下清算啊!
「陛下,微臣知错,微臣不敢了,请陛下饶命!」
蔡京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嬴渊突破了。
他现在即使说再多为自己辩驳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身为一个权臣,一旦失了势,便什么也不是了。
如今咸阳城内的所有兵力,均已被皇帝牢牢攥在手里。
他这个丞相,说白了,不过就是粘板上的鱼肉罢了。
嬴渊突然感到郁闷。
不敢了?
难道朕苦口婆心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朕的意思,是让你继续任人唯亲,贪污行贿啊。
你现在说个不敢了,是个几个意思?
难不成,你还想做忠臣?
忽地。
嬴渊意识到。
他是不是觉着自己在钓鱼执法,亦或者是杀猪流,把他养肥了再杀?
没准还真是如此。
毕竟,在对方眼里,自己可是一位皇帝啊。
自然是容不得女干臣的。
不得不说,不愧是史书留名的存在,就是谨慎。
比曹操还谨慎。
想到这儿,嬴渊莞尔笑道:「爱卿放心,只要你能帮朕好好做事,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朕打算赐你丹书铁劵,今后即使犯下谋逆的大罪,朕也会不予追究,这下蔡相总可以安心了吧?」 &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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