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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只在晋江文学城(第2页/共2页)

p;   虽然暂时无法检测出污染粒子,但考虑到这是变性类案件,还是要将污染范围的物品妥善保管。

    “如果这是污染源的头,他会来要回去吗?”

    祈行夜问:“污染源会在乎自己是否完整吗?在民俗学里,国人大多愿意以完整的躯体死去,古人如果是死在战场或身体不全的,还会请木匠雕刻缺失的部分,拼在残尸上一起下葬。有那么一种说法,尸体不全的人,魂魄不全,无□□回。”

    商南明垂眸,看向箱子里的人头。

    “不论是污染源还是污染物,都会想要回自己缺失的部分。”

    他说:“但这并不是因为情感方面的问题。而是因为对它们而言,这属于力量的一部分,缺失就等同于被削弱。”

    就像如果有多个污染源,它们会彼此厮杀吞噬。

    对污染源自己而言,它的一部分也是蕴含力量的。流落在外,等于损失力量。

    祈行夜听得眼睛发亮:“那就方便了!”

    “我们把头带在身边,就算我们找不到污染源,它自己也会来找我们。好耶!速度更快了。”

    商南明已经将头颅拍照,传回情报分析部,等待分析部将此人的身份信息彻查清楚。

    等明荔枝连昨天的晚饭都吐干净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软乎乎走回来时,祈行夜两人已经打包好了所有的物证,在现场取证个彻底。

    甚至祈行夜还不忘和法医小组打好关系,笑嘻嘻道:“要是你们那边的分析结果出来了,一定要给我也发一份,你们那边的仪器可真不错,比我们这边快多了。”

    法医笑得合不拢嘴,就算努力克制,还是被祈行夜夸得差点找不到地面在哪。

    他连连点头让祈行夜放心:“按理来说这是你们负责的案子,我们只是跨部门协助,分析结果当然要发给你们。放心吧,有我在,我这边的消息不会迟一秒给你的!有你大哥在,你放心!”

    就差没两肋插刀证明一下自己了。

    祈行夜笑眯眯告别,一转身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明荔枝。

    而明荔枝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越过祈行夜,看向他身后的……黑天鹅无头尸。

    看得都对眼了。

    祈行夜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赶忙冲过去。

    果然下一秒,明荔枝翻了个白眼,又软绵绵的向地面坠去。

    但摔到一半,斜里伸出的手臂牢牢拎住明荔枝的后衣襟,将他拎在半空。

    商南明皱眉:“你的小助理,晕血?”

    “没有吧?我看他挺喜欢吃鸭血火锅的?”

    祈行夜挠了挠头,从商南明手里接过倒霉的明荔枝,扛猪一样扛在自己肩膀上,丝毫不耽误动作,甚至他手里还有其他两个金属箱:“他就是单纯的胆小。”

    “毕竟谁会在这个年龄就习惯血糊糊的?”

    商南明看向祈行夜,眼神在说:你就是。

    祈行夜笑了:“这么肯定我?”

    “你之前说,你是因为私人侦探的身份,才适应血腥尸体,甚至有了经验。”

    商南明平静的戳穿某人的谎言:“但以明荔枝的反应来看,私人侦探做不到这一点。”

    祈行夜:“……那都多久之前说的话了,你竟然还记得??”

    商南明:“嗯。”

    “嗯什么!正常人会把随口一句话记那么久吗?你到底是记仇,是记仇,还是机器人?”

    祈行夜毛骨悚然。

    就算是惯常满嘴跑火车,说起谎言来一分钟能编成绕地球一圈谎话,从来都对自己的谎言深感自信从不心虚的祈行夜,现在也忍不住觉得有点发冷,默默向旁边挪了两步,远离商南明。

    比常年说谎的谎话高手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有人时刻注意着你,并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记忆力好得堪比机器人。

    连祈行夜自己都不会记得自己到底说过多少谎话,其中哪些是有目的性的,哪些是随口而为之,哪些只是为了真正的谎言目的打掩护的,哪些是日常调笑……但是商南明会。

    他不仅记得,还会比对,找出两者之间的矛盾处。而矛盾,等同于真相。

    谎言最大的克星,就是记忆。

    甚至他还会思考!

    祈行夜毛都炸了。

    他第一次觉得,聪明人这么恐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站在商南明身边被他注视,祈行夜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站在商南明眼前的恐惧感,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所有想要遮掩的都会被揭穿。

    他忽然能明白,为何调查局里再桀骜优越的调查官,在商南明面前也乖得像个学生了。

    “当然是因为侦探的工作。”

    祈行夜轻咳两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异常,轻松瞎编:“明荔枝他又不常和我一起出外勤,尤其是那些危险的委托案。他大学还没毕业呢,一个时薪五块钱的兼职生,拼什么命啊?”

    商南明沉沉注视祈行夜。

    祈行夜伸出手指比了个“四”。

    “他一个月兼职钱就四百块,还因为有一个贫穷的老板而经常发不出来,他老板穷是穷,但也不是禽兽,当然不会指使他做太危险的工作。”

    “顶多整理整理资料,和街坊邻居打好关系,其他时间就随他在侦探社带着写作业看书。”

    祈行夜将明荔枝扔进越野车后座,耸耸肩道:“时间一长,当然有差异吧。”

    一个负责外勤前线,一个再安全区做些轻松工作。

    四百块的工资,非常有说服力。

    来迎接的专员都听得连连点头,目露不忍:“确实,在京城这种地界儿,月薪四百块钱还要求人家拼命,是有亿点过分了。”

    专员是来为祈行夜两人指路的。

    他也是最初发现这起案件的情报分析部外围专员,从发现后就一直密切跟进,包括那些求救电话,也都被他搜集了起来。

    祈行夜叫他过来,是想要找到那些拨打求救电话的人,并且当面问问情况。

    电子设备和各式仪器的出现极大方便了人们,作为工具,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人的全部社交职能,只要在屏幕后面按下键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这次案件,很明显做不到这一点。

    并且祈行夜也更想要和人之间的互动,和人相对而坐,从对方那里感知情绪,在每一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不同寻常之处。

    在祈行夜看来,和人的交际所能带来的直觉提供,是机器所不具备的。

    专员听到诉求后点头:“如果祈侦探想要体会当时在场人员的感情,从而间接体会在场情况的话,有一位拨打求救电话的女士,倒是很适合祈侦探见一见。”

    “对了,这位明小哥……”

    专员怜悯的向车座后面看了一眼:“需要我顺路把他送去医院吗?”

    这叫什么?第一次出任务就吓成这样?

    专员:“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当外围情报员的前两年,一直都没适应这份工作,几乎每天都要吐几次,隔几天就哭着给上司打电话说我要辞职回家,种红薯都比当情报专员强。”

    他语带怀念:“明小哥让我想起了我的青春岁月。都有一种被忽悠进错行当的感觉。”

    祈行夜:“?荔枝最喜欢我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原话!不是忽悠!”

    他好奇问专员:“那你后来是怎么适应的?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专员摆摆手:“祈侦探说笑了,污染怎么会习惯呢?当你以为自己已经看到最恶心的场面时,最恶心的其实永远都在下一次等着你。”

    “我是被我上司连哄带骗忽悠过来的。”

    他诚恳道:“每次我说要辞职,我上司就‘小王啊,你再坚持两个月,这个季度太忙了,新人又靠不住,我们科全指望着你了。’,他向我保证,等忙过这个季度招到新的情报专员,就让我辞职。”

    祈行夜:“但你现在还在?”

    专员:“嗯!”

    “主要是我今年才想明白,‘明日复明日’啊,忽悠完上一个季度还有下一个季度,下一个季度过去还有下下个季度……”

    “等我发现的时候,又觉得这工作好像除了工作内容太累太恶心,上司太会花言巧语之外,偶尔还听说有同事殉职之外,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专员一摊手。

    祈行夜甚至觉得自己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佛光普照的慈祥。

    “!!!”

    他犹豫了好久,还是凑到商南明耳边低声问:“你们到底对这些专员做了什么?他看来已经无欲无求快要成仙了。”

    已经和制度融为一体了啊!

    商南明瞥了眼后视镜。

    专员正跨过车座,到后面车座去给睡得死死的明荔枝盖了件外套,低头时确实有几分慈眉善目之意。

    商南明:“他今年26,想转行也还……”

    祈行夜:“这么年轻!那就更恐怖了。你们调查局也太磋磨人了,我以为他是四十岁长得年轻?”

    商南明点头承认:“调查局的工作,确实比较多。不过开给所属工作人员的津贴也很高,我们的预算并不是特别充足,但在员工工资方面,还是有所保证。”

    祈行夜感慨:“这年头,工作可真不好干啊。”

    而本来最不需要工作,在旁人眼里就应该花天酒地享受的富二代,现在还在车后面被恶心得昏死过去,正可怜巴巴的时不时抽搐着做噩梦,还惊恐嘟囔着喊“鬼!不要找我,去找我老板!”。

    也不知道都梦到了什么。

    听到明荔枝梦话的商南明:“…………”

    这一家子,一脉相承的找人顶锅。

    等车辆驶到目击证人住址的时候,明荔枝还没有醒来。

    祈行夜本想把他拎起来晃醒,但专员小王父爱泛滥,明明才二十六,却有着六十二的慈祥:“就让他睡会儿吧,祈侦探,我们上楼很快就下来,打扰他干什么?”

    祈行夜:“?”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莫名有了种后爹的感觉?

    目击者也是这附近几个小区的居民,常年都会去公园散步遛弯,事发时,她虽然并非第一个打电话的,但从录音来看,她的情绪最激动,描述得也最详细。

    “我核对过监控视频了。这位女士当时就站在那条空气路旁边,如果空气路上有污染源,这位女士和污染源之间的距离,甚至不会超过半米。”

    上楼的间隙,专员说:“从她当时的反应看,她是这附近所有目击者中看到和记住最多的。”

    很快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女士,但她头发乱糟糟的睡衣皱褶凌乱,脸上也还有残留的泪痕,极为憔悴。

    祈行夜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将计数器握在手中。

    但并没有警报声响起。还是,没有污染粒子。

    “打扰了女士。”

    祈行夜笑眯眯的迎上去:“我们是想来问问有关昨天你的求救电话,你昨天说,看到有个无头人?现在方便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那位中年女士本不想要理会外界,开门后很快就想要摔门,但祈行夜眼疾手快一手撑住门扉不让她关,言笑晏晏的一直温言相劝。

    她不情不愿的抬头,显得呆滞空洞的眼睛在看到商南明身上的制服时,却忽然一亮:“你们是警察叔叔?”

    祈行夜:“去掉叔叔。”

    制服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终于松口愿意让几人进房子。

    客厅很乱,其他房间也是,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扫到了地面上,像是经历过一场战场那样,处处狼藉。

    祈行夜快速观察环境,皱眉看向商南明:装修和收拾摆放的风格,她不像是居住混乱的风格。

    盆栽虽然都摔碎在地,但是叶片健康又生机充沛,旁边鱼缸里的鱼也游得欢快,水质清亮,并没有杂物堆积。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平时都得到了良好的照料。

    从这房子里的布局和物品摆设来看,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不会任由自己住在垃圾场里。

    地面上这些,更像是崩溃和疯狂之下,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全扫落在地,为了宣泄情绪而砸了房屋里本来整洁的摆设。

    确定了中年女士的状态后,祈行夜对她的态度更加温和,不让自己有任何可能刺激到她。

    但提起昨天的事,她还是不可抑止的激动起来。

    “是鬼!有鬼啊!”

    她歇斯底里冲祈行夜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为什么没人相信,我真的看到他了,看到无头厉鬼来向我索命!”

    “就昨天晚上,我回家之后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没有!他还跟着我!”

    女士猛地指向旁边的白墙:“我听到有人在喊我,他当时就站在那里,没有头。他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他的头,如果没看见,就要拿走我的!”

    提起痛苦的回忆,让她逐渐变得癫狂。

    祈行夜连忙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并且尽量不让她伤害到自己,努力平复她的情绪,让她说得更详细些。

    尤其是有关那位无头厉鬼的模样。

    “你看到他穿什么衣服了吗,能大致判断出他是什么人吗?哪个朝代的?任何你看到的特征都可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能尽量回忆吗?多一条线索,我就能更早一点找到它。”

    祈行夜笑眯眯安慰道:“女士你放心,就算有鬼来也不怕,我可是在京城大学专门学了四年杀鬼。来一个,杀一个。我比鬼更可怕。”

    她不信任的上下打量祈行夜,有些嫌弃:“这么年轻的?”

    祈行夜早就习惯了因为年龄被质疑,见怪不怪,非常顺手的掏出钱包。

    他半蹲在中年女士身边,一张张证件往外掏:“你看哈,这是道士证,这是寺庙修行证明,这是……”

    中年女士也从怀疑到信任:“那你长得真显年轻。”

    祈行夜面不改色:“嗯,其实我今年55了,驻颜有术啊妹妹。”

    她犹豫一下,被祈行夜劝得慢慢和缓下了情绪,说起昨天的事。

    是其他人的尖叫声引起她注意的。

    她听见异响回头时,就看到一个没有头的年轻男人在向她走来,一身整洁,彬彬有礼,如果不是脖颈上面没有头颅,他就像是都市中最常见的年轻白领。

    年轻男人问:你好,你看到过我的头吗?我在找我的头。

    她被吓傻了,本能想要摇头。

    可年轻男人却说:如果你没看到,那能把你的头送给我吗?我想,我丢失了我的头。

    她吓得失声尖叫,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给警察打了电话后,再回过神来已经在家里。

    但是,无头男人却并没有放过她。

    她迷迷糊糊睡到夜半,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立着无头男。

    他说——你的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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