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男女老少冲进去种油菜和苎麻。
此事同样商量过,种出来的东西村子里拿一半,算公用钱。
剩下的一半按照每户原来田地比例来分配,谁都不吃亏。
螃蟹准备再卖半个月,赚的钱买牛,明年水田就不用人拉犁了。
耕牛的价钱按照大小、健康程度、岁口、公母,都不一样。
便宜的三千文钱能买到,贵的八千文钱得看运气。
此刻非耕种季节,买牛价钱能低一点,牛要白养着,不干活,喂些秸秆。
等开春的时候,需要加精料喂,给牛增膘,准备工作。
***
朱闻天最后一次卖完螃蟹,村子里多了二十六头耕牛。
其中有十四头病牛,他负责给医,便宜啊!
其他养牛的不懂,他却明白,畜牧业的博士学位岂是白拿的?
别人认为牛不行了,他嘿嘿嘿嘿傻子似的非要买,小丫头配合着表演,劝、哭,最后低价弄到手。
于是山神庙的台子上多了一个猪头,里长感谢山神爷爷,这猪头最后会被朱闻天和小伙伴们卤了吃掉。
此时田里的油菜和苎麻已经出苗,瞧着喜人。
里长开始忙碌起来,接待客人。
下丘村这么折腾,终于没瞒住其他村的人。
“宜长啊!这是怎么个说法?”西河村的里长来了,他站在田埂上看苗。
宜长是下丘村里长的名,家中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夭折。
其实应该称呼朱三,不过当朝朱是国姓,朱三不一定是喊谁呢。
“冯老四,种个田而已,说什么法?”里长反问对方。
“你去我村子借牛,你怎不告诉我一声?”西河村的冯贵质问。
“租,是租,给钱的,租的时候莫非没说要翻地?”里长露出笑容。
冯贵眉头蹙蹙:“谁晓得你是这么个翻地?收完稻子你种油菜和麻,晚喽!早些知道,我村也学。”
“明年若是没收成,我与你说,你该骂我了。”
里长才不信呢,有好处,别人感激你一下,被坑了,记你一辈子,哼!
冯贵下田,要亲自看看,好判断明年能不能长好。
边小心走着边问:“从我那里的河你们没少捞螃蟹卖吧?”
“那么大条河,怎么是你的?往北去还有长江呢!你写上你的名不?”
里长坚决不承认捞了别人的螃蟹,你们往年又不捞。
冯贵吧嗒两下嘴儿:“宜长,你村是遇到能人了?”
“我村没街溜子,亦无村霸,我下丘村只有守村人。”里长满脸骄傲之色。
冯贵诧异地看对方一眼:“你傻子你们还养着呢?当初大张旗鼓地跑到各村送仪帖,说是求到了新的守村人,现在如何了?”
“看我村子,再看你村子,你当知道如何了。”
里长撇嘴,西河村的人口比下丘村多,只是那里乱,有人不学好,专门坑害邻居。
下丘村则是所有人劲往一处使,谁敢偷鸡摸狗?
而守村人憨憨,眼看着要到成丁的年岁,雷雨夜在山神庙开窍了。
村子里一代接一代养守村人,到自己这一代,老天爷有眼啊!
老祖宗厉害呀!早就说过,若无守村人,必有祸乱根。
如是思忖着,他抬眼看到前面有个身影,也蹲在地里,连忙招呼:“憨憨!憨憨你下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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