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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时到达家门口时,刚巧看到温思进去。
她穿着黑色短裙,画着浓妆,一身的烟酒味,脖子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淤痕。
淤痕是怎么造成的,温意时再清楚不过。
“温思!”她喊了声。
温思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她嘴上的咬伤,嗤笑了声,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的将房门关上了。
等到温意时摸出钥匙打开门时,温思已经进了自己房间将门反锁了。
温意时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温思,我们谈谈。”
门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是温思略带低哑的声音。
“没什么好谈的,温意时,我都是跟你学的。”
都是跟你学的。
跟你学的。
温意时嘴唇紧抿,脸苍白的毫无血色,手无力垂落在身体两侧。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浴室传出水声,伴随着的还有包里手机的铃声。
温意时一步一步挪到了沙发上,在电话第二次响起时,才接了起来。
“意意。”陆淮柔声唤道。
温意时捏了捏眉心,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圈悄无声息的红了。
“陆淮,别再联系我了。”
“意意,别说气话。”
陆淮的声音沉了下去。
温意时扯了下嘴角,一行泪刚好流下渗到了嘴里,苦的发涩。
“昨晚你不是在吗?陆淮,给我留点体面。”
此话一出,对面登时传来砰的一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清脆声。
温意时抬手挂了电话。
她心里明白,自己早在三年前躺在盛觉知身边时,就和陆淮再也不可能了。
月亮或许可以短暂驻足,但却不会永挂黑夜。
它终究要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干干净净的散发着光。
温意时抹干净眼泪,回到房间里吞了消炎药,细致的抹好药膏,打开衣柜拿出了件长衫盖住烫伤的痕迹。
在衣柜的最深处,挂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上面是细密的缝制痕迹。
随着柜门关上,长裙逐渐隐没在黑暗里,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疗养院处于郊区,温意时在车上眯了会,醒来时公交车已经在终点站了,车上空无一人,就连司机都下了车。
她活动了下肩膀,下车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很好,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温意时迈步走向疗养院的方向,道路两边是绿意盎然的大树,空气微凉,干净又清新。
疗养院的门卫大爷认得温意时,见到她来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丫头,又来看你爸爸了啊。”
“嗯。”温意时笑着应了声。
她的眼睛还有点肿,但眼里却难得多了丝轻松。
这样的环境确实很适合人修养。
大爷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睛,脸上多了一丝纠结,趴在窗边小声提醒道:“丫头,你男朋友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男朋友?
温意时懵了一瞬,而后突然想起来,大爷口中的“男朋友”说的应该是盛觉知。
温叔转到这里,是盛觉知全程帮忙的,就连医生和医药费都是他搞定的。
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露面过一次。
“没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后半句温意时没解释出口,毕竟真论关系的话,盛觉知只能算是她的金主。
“那他为什么领了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人进去?”
大爷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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