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紧绷的灵魂，彻底放松的愉悦感。</P>
在大量的消耗，以及天道信息洪流的侵袭下，系统终于没声了，死机了！</P>
陆行云畅快大笑，虽然系统依旧存在于她灵魂深处，可它再也不能主动出现，主动算计她了。</P>
宣泄完心中几百年的郁气之后，陆行云才打量周围，查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P>
她看到如同星河般的大江，看到无数支流在黑暗虚空之中飞驰，看到一只巨大的鲲鹏从远方一跃而起。</P>
陆行云立刻意识到，她到了传说中的时间长河，到了与天道最为接近的地方。</P>
没费什么功夫，陆行云抓住了掌管时间长河的蜉蝣。</P>
此时的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异类，一个连天道也无法直接消灭的异类。</P>
在天道的规则中，从未出现过她这种情况，也没有消灭她的对应手段。</P>
蜉蝣作为替天道掌管时间道果的使者，同样如此。</P>
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后。</P>
“……既然你都从时间长河中看到了，就应该知道，时间道果也在我要吞噬的目标内，我只要念头一动，就能把这里变成三不管地带，到时候你，哼哼~”</P>
陆行云大马金刀地坐在河边青石上，蜉蝣变成少年样子，畏畏缩缩地蹲在陆行云脚下。</P>
“啥叫三不管地带？”</P>
陆行云没有解释，唇角带笑，眼神逐渐冰冷。</P>
“我要直面天道，你是乖乖指路，还是等我吃了你之后，自己找？”</P>
咕咚！</P>
蜉蝣被陆行云一身杀气所慑，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P>
那是时间长河最初的源头，也是跟未来尽头交汇之处。</P>
踏入一片混沌灰雾之中，陆行云走了片刻，心中忽然升起些许忐忑，不知道天道会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P>
会不会像电影中那样，在一个全是监视器的房间里，一张老板椅，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绅士？</P>
行至四十九步，灰雾退散。</P>
一片青竹林，沙沙作响，云雾缥缈其间，恍若云端仙境。</P>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P>
陆行云环视周围，有种被注视感，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P>
“事到如今，你应该知道我只想回家而已，让开一条道，放我回去。”</P>
“回去……”</P>
“回去……”</P>
“回去……”</P>
回音震荡着云雾，却没有其他回应。</P>
陆行云的心沉入谷底，“办不到是吗？你果然跟系统差不多，只是个按照固定规则运行的废物！”</P>
“废物……”</P>
“废物……”</P>
“废物……”</P>
回应逐渐消弭，陆行云又一次感受了无力。</P>
她努力了近千年，好不容易走到天道面前，结果还是不行吗？</P>
“既然连你也没办法放我回去，那就别怪我发疯！”</P>
这时，周围灰雾忽然卷过来，她感觉到一股限制的力量，让她无法离开此处。</P>
“我早有布置，你困住我也无用！”</P>
陆行云念头一起，竹林边出现一张古旧的石质棋台，一颗颗黑子吧嗒落下，清脆的声响回荡悠远。</P>
陆行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黑子上，立刻便看到那些黑子所代表的人，以及从出生到未来的人生画面。</P>
而这些人，全都是她之前选中的，被她影响过，或者身怀面板的人。</P>
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瞬间呈现。</P>
啪嗒！</P>
一颗白子落下，旁边黑子忽然碎裂，黑子所代表的人，在一场秘境探险中意外死亡。</P>
可是刚刚，陆行云一眼扫过去时，明明看到那个人成功离开秘境。</P>
每个人的未来，都不是注定的，一成不变的，是可以被各种因素干扰的，就像外面那条河的无数支流。</P>
陆行云突然明白了天道的意思，天道要搅了她的局，让她后续的一切计划都落空。</P>
在天道再次落子之前，陆行云眼神一凝，坐在棋台边，按住其中一颗黑子。</P>
“好，这盘棋我跟你下，赢者生，输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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